感激涕零么,好么,人家直接对着韩大哥就去了,扑倒在地就哭诉说自己无家可归,愿意做牛做马伺候韩大哥……”
“哈哈哈。那女人知道真相后还不后悔死啊!”屋里顿时又笑成了一片。
姚采澜也乐坏了。
不过,江清山那些亲兵终于又解决了一个。管那个女子是爱慕虚荣也好,只看钱也罢,总之,生米煮成了熟饭,女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那帮亲兵虽然粗糙豪放了一些,但家里的钱粮都是不缺的,只要女人善操持,小日子也能过的很不错。至少比起她独身在外、孤苦无依要强上不知多少了,也算一段善缘吧。姚采澜心里下了这样的结论,也就抛下不理了。
大家都笑够了,石头却幽然来了一句,“如今这世道,女人爱慕虚荣、贪恋权势的多不过,好像也有不爱慕虚荣的啊?是吧?”说罢斜了一眼小惠,话里话外的嘲弄昭然若揭。
两个人一直不大对付,石头逮着机会便冷嘲热讽一番。
铁锤从小就是小慧看大的,感情最是深厚,急着阻止道,“大哥!”你怎么说话这么损啊!
那边小惠被戳中了痛处,已经变了脸色,怒气冲冲的瞪了石头一眼眼圈已经红了,随即拂袖而去。气的姚采澜指着石头的鼻子骂,“这死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又是一年年三十。这次的年夜饭萧家却没有和江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
如今正是不尴不尬的局面,萧家也正要避避嫌疑因此婉拒了江家的邀请。不过,萧家的年应该过的很不错,因为小惠这死妮子利用管厨房的便利,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撒,一提盒连着一提盒的,给萧家送了不少好东西去。
平时姚采澜也不是舍不得给萧家送,而是要顾忌到萧右和萧树的脸面,既要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又不能伤害了萧家的感情免得看起来像怜悯或是施舍似的。
姚采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多去管。只要她不逾矩这点事还是能容忍的,因为这些都是打着江家的旗号送去的,而不是以她自己的名义。
不过,好像萧右根本没有姚采澜想象的那么脆弱,把东西大喇喇的都收下不说,偶尔一回进府来见了小惠还打趣自己这位当初的女学生,“叫花鸡味道很不错,下次可不可以再送一只来?”
小惠碍于规矩,不能给小树送些什么,只好拼命的往秦姑姑身上使力,那衣裳是做了一身又一身,搞得秦姑姑都不好意思了。
姚采澜只对她笑,“你可是她正儿八经的师母,给你做些什么都是尊敬师长呢,你就放心的穿着就是了!”
江清山现在则是懒得搭理小惠,一眼都不看她,一句话也不跟她说。小惠本来是极重视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形象的,所以很是难过。即使如此,跟萧树结亲的心却依然毫不动摇,只是默不作声的做着自己的罢持。
这姑娘有主见,有主意,有心数,这让姚采澜对他们的婚姻又多了几分信心,开始真心诚意的盼望着两个人的亲事能够水到渠成。
石头见墩子这几日活蹦乱跳的,便放下了心,又一次跟着他师傅走了。这次的目标是江南。
姚采澜还得继续跟墩子的“每月一病”做不屈不挠的斗争。要说这孩子平时体质也很不错,上树爬梁的,欢实着呢,为什么这么容易感染风寒呢?姚采澜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想尽一切办法寻觅良医好药。
一波又一波的,这种感觉很是折磨人。姚采澜自嘲的想,自己的生活似乎只剩下了两件事:给墩子治病,和等待给墩子治病……
这日子熬啊,熬啊,好不容易到了夏季,萧树报名参加了童子试。
放榜之前的日子,小惠急的饭都吃不下去,嘴上起了好几个火泡。
所幸,天不负让她。萧树终于考中了,得了秀才的功名。
萧树也不是傻子,这些年,萧右好不容易攒下了几十两银子,便全部拿了出来买了些二十亩田地,日子便较之以前好过了不少。因为有了功名便可以少交好些的皇粮国税,不多买地才是傻子呢。
这次姚采澜有了底,再去探话时,江清山便不情不愿的松了口,却还是说话不太中听,“我不管了!你爱怎么样就怎样吧,有你哭的时候!”
萧右临走时也已经留下了话,全凭小树自己做主。
两个人的年纪也都不算小了,所以,姚采澜就和秦姑姑商量着,请了媒人,交换庚帖,很快就过了小定。萧树就算是正式的成了江府的女婿了。
姚采澜本来就想着替他打算一二,如今更要全心全力的扶持了,便跟江清山商量·想送萧树去府学学习。
秀才到举人,这可是一个相当大的门槛,好多人都没有跨过去去呢。
去府学开阔一下眼界,多结交一些人,学业上也能有更高的造诣,考上举人的把握至少能提高三成·所以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谁知姚采澜托了秦姑姑跟萧树一谈,人家根本不同意!竟然不想沾老江家的光!
真是个骄傲又敏感自负的年轻人啊。
江清山本来就不大情愿,如今一听这家伙居然不领情,更是气的直跳脚,直叫着要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揍上一顿!小惠急的直想哭,姚采澜一气之下便把萧树叫来训了一顿。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多去管。只要她不要逾矩,这点事还是能容忍的,因为这些都是打着江家的旗号送去的·而不是以她自己的名
江清山本来就不大情愿,如今一听这家伙居然不领情,更是气的直跳脚,直叫着要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揍上一顿!小惠也为这事急的直想哭,姚采澜一气之下便把萧树叫来训了一顿。
“你说,你是不是没把我们当自家人,还当外人呢?我们帮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家人,你好了,我们大家都好!可是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没真正把我和你江叔当一家人你啊!”
姚采澜这次不跟平时一样和蔼可亲,而是一上来就咄咄逼人,摆出一副气愤的样子。
萧树还真没见过姚采澜这个架势,顿时慌了,“不是、不是,姚姨,你听我说-”
“你还说什么啊你啊,我算是看透你了,这么多年我们处下来,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半个儿子看呢,结果你-”说着一副伤心的表情,眼睛还气的看向了别处。
小树更慌了,站在那里想上前又不好,急得只搓手,脸上的汗都流下来了。话说,姚采澜待他确实很好。不过,那时候的人都矜持,不会把话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因此,这还是姚采澜第一次向小树剖白“心迹”呢,小树收到的冲击可想而知有多么大,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姨,我……我听您的还不行么?!”
“真的?”
“真的!”bgo!搞定!
乖女儿啊,你别以为就你会“激将法”这一招啊,对待小树这种冥顽不化兼死脑筋的人,温声软语、好声好气有时候还真不管用!
一百二十七 出征
萧树答应了之后,姚采澜就立马催着江清山给江老爷写信让他走走路子,通通人情。江老爷办事那是实打实的有效率,很快就回了信,说是打点的差不多了,让萧树过来,只有个简单的口试,只要不是太差就能入学了。
因为府学的入学标准就是有秀才资格就成,不过,没有人推荐保举也是白搭。所以,江老爷跟自己儿子也不藏着掖着,信上说的很明白,推荐孙女婿萧树入学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萧树打点行装去大名府,还专门买了一个小厮跟着。秦姑姑也想要跟着去,萧树却没有同意,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希望再让秦姑姑长途跋涉、辛苦受累了。秦姑姑留在此地,还有人作伴,顺便也好打点一下萧树名下的田地。
这个家向然是萧树说了算,秦姑姑没办法,也就十分不舍的把萧树送走了。临行之前,萧树来跟姚采澜辞行,出门的时候“恰巧”碰见了来请安的小惠,小两口倒也小小的话了一下别。
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小惠轻易出不去门,萧树除了用功读书,也不不太喜欢出门做客。
因此,两个人见面的激动心情可想而知。小树一直盯着天边的云彩看,死活扭不过头来看看未过门的小媳妇,问一句答半句的,还老打磕巴。小惠要大方得多,脸上跟红苹果似的,两只手使劲搅着,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小树,丝毫不舍的离开片刻。
夏天过去了,秋风吹了起来。刚刚消停了一个夏季的墩子又闹腾起来了。流鼻涕,打喷嚏,嗓子嘶哑,咳嗽,发热。
姚采澜简直都要疯了,还有完没完啊!老天爷,你这是玩的哪出啊!
可是·抱怨归抱怨,人还得打起精神来,把孩子照料好。虽然墩子经常得风寒,可是貌似病症还都差不多。看着孩子没精打采、脸色苍白的靠在自己怀里,姚采澜的心就跟在油锅里煎熬一样。一边让小莲按照上次有效的那个方子去给墩子煎药,然后想尽一切办法来缓解症状。
洗热水澡·冲洗鼻子,多喝开水,多喝热汤水,吃易克化的粥品,发热的话就要擦洗全身……
说实话,这两年姚采澜让墩子搞得身心俱疲,连以前从来不舍弃的瑜伽、剑术都提不起精神来了,所以,这两年她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肉又丰满了起来·却毫无锻炼的兴致。
心里一直隐隐恐惧着,深怕墩子一病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去,特别没有安全感。
现在,墩子一有点风吹草动全家都紧张的不得了。平日里,天一凉白嬷嬷就赶紧追着墩子要给他加衣裳·墩子却不乐意,俩人总要你追我赶的拉半天锯。
夜里墩子爱踢被子,所以,白嬷嬷、二妮还有另一个小丫头轮着值夜班,务必得保证墩子不受凉。
一家人呢真是算得上是严防死守了,可就是这么防着,还是防不住。
如此几番过后,姚采澜也明白过来了·峄因不是墩子生病的主因·内因才是呢,本身就因为墩子是易感染体质。
按理说·呼吸道的问题多泡泡温泉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不少大夫都给过类似的建议。可是,温泉也不是可以一直呆在里面的,只能泡不大的功夫,其余的时间,山里头空气还是有点阴冷潮湿的,反而不如家里舒坦呢。
连着奋斗了小半个月,墩子才慢慢恢复了归来,重新变得生龙活虎了。
在给孩子治病的过程中,姚采澜觉得,自己跟江清山之间的感情好像更进了一步。就是那种患难与共的感觉,孩子生病带来的压力两个人一起承担,互相鼓劲,互相安慰,心里的焦虑和恐惧好歹还有个人来共同分担。
姚采澜一直忙着墩子的事,对其他的事就没顾得上。等墩子好些了,姚采澜这才江清山神色有些不对。
追问之下,江清山才告诉她,西北告急。
羌戎安静了这十几年的时间,休养生息,现在大概养的兵强马壮的,终于又蠢蠢欲动了。秋天草木枯黄,他们族人又要苦挨一个缺粮少衣的漫长冬季了。因此,大规模的烧杀抢掠又开始了。
姚采澜全身的血液都要凉了,一把抓住江清山的袖子,“怎么了,西北又要打仗了么?你又要去战场?”
江清山看她脸色发白,忙安慰道,“你放心吧,如今还没有军令来呢!就算要开战,也不一定会调我们所的兵啊!”
话虽如此,姚采澜仍然觉得心惊肉跳的,一连好几个晚上都噩梦连连。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次当今圣上应对的也格外迅速,没出一个月,军令就下来了,调集云阳所的兵士一千,先集结到大名府,然后像西北进发!
姚采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确实毫无办法,心里简直恨得要死,狠命的掐了江清山身上无数下泄愤,还是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大军开拔那一天,姚采澜面朝里,铒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她不想去送江清山,心里一片麻木。她兴希望自己骗骗自己,不想亲眼看着他走。
重重的脚步声停在了她的床前,有双熟悉的有力的手正在抚摸她的头发。
她咬住嘴唇,任眼泪无声的躺下来,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你放心吧,为了你,为了孩子们,我一定会好好回来的!我还得看着孩子们成家过日子呢!”
说完这一句,江清山给姚采澜掖了掖被角,转身就大踏步而去。
姚采澜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远去,又听到外面好像有马匹嘶鸣的声音,这才用被子蒙住头,放声痛哭出声。
她在床上溜溜的躺了一天,半醒半睡的,做着乱七八糟的梦,到了第二天才打点精神爬了起来。日子还是得照常过下去。
姚采澜硬撑着终于没出什么问题,后来却听说江老爷急得生了一场大病。自从江清峰和清秋相继去了,他唯一就剩下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了。虽然孙子不少,但也代替不了儿子不是?
不过·还是有好消息,萧树顺利入了府学。石头则是听说了父亲出征的消息,刚进十一月,就匆匆的赶了回来。
良,你没事吧?”石头担心的看着姚采澜。
姚采澜强打笑脸,“你这孩子·看你说的,我能有啥事啊?”
“娘,你放心吧。我爹身上功夫很不粗,脑子也好使着呢,肯定会打个大胜仗回来的,把那帮龟孙子打得哭爹喊娘,扬我天朝军威!”石头眼睛贼亮,说的义愤填膺,眼睛里放射出一种有点狂热的光芒来。
姚采澜被他乐观的态度所感染·心里顿时觉得松快了不少,这才有心情把孩子打了一巴掌,“你想什么呢?我告诉你,你爹那样我是管不了了,你要是还想着去战场·那你娘我就真的不想活了!”
本来是笑的,可说着说着,眼泪就来了。
说起来她的心理最近很是脆弱,一点点的事都想要哭。
石头一看心疼了,忙赌咒发誓,“放心吧,娘,我知道·我不去还不行么?别哭了·我不是一直都最听您的话么?!”
姚采澜这才转悲为喜,又把他拉得近一点·仔细打量大半年没见的儿子,“哎呦,儿子啊,看着又长高了,”说罢站起来用手比划了一下,“死小子,居然超过你娘了!”
石头撒娇做痴的,总算把姚采澜哄得高高兴兴的。
姚采澜又说道,“你小树哥哥去府学了,娘呢,就有个想法,你看看中不中?府学也有些附学的学生,只要有钱,能自己掏得起学费,就能去听课。我想着,你现在年纪太小了,西北那边又乱,老是在外边转悠我还是不放心。趁着年纪小,你还是多读点书为好!”
一听要读书,石头的脑袋就隐隐作痛,“不要啊,娘!”
姚采澜的脸一板,“我反复想过了,这样对你是最好的,省的你想东想西的,整天不着调!”
石头一看她娘的脸色,如今正在敏感时期,他实在不想再惹他娘难过,也没敢再多说什么,只好苦着脸,做无声的抗议。
但是,姚采澜很快就提笔给江老爷写了信。江老爷十分高兴,他早就觉得这孙子是个可造之材,一直想着能把他弄到自己身边来看着,这下子真是正中下怀啊!立刻就以饱满的热情,很快就把相关手续办好,还非要给石头缴学费。
了
尽管府学看着江通判的面子,会给他个不小的折扣,可那银子还是少不了啊,第一年的学费就是整整三十两银子。至于第二年交多少,就看你的考试成绩了。如果考试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