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无害,却在背地里使阴,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即便现在他跟的人是她自己,但她相信,只要有程素的一天,他就永远不会安分下来,她相信,若是她不多留个心,他迟早会为了程素出卖她。重活一世,她不得不多留一个心,永远相信人性本恶,她怕极了那时候在墓地的孤寂荒凉,死的人是她,那些害她的人却开开心心地活了好久好久直至老死,除了程静会为她哭坟,没有一个人,真没一个人,她生前因为他们活得痛苦纠结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出现,她以为她一死,那些她曾关心在意的人会伤心绝望,将她留在心上,却看到的是一个比一个活得安心。她真是怕极了一个人上路的感觉,就算死了,也要拉些人来垫背!
想到这里,她眼神微眯,目不转睛看着即将开启的电梯门,这里面的人才是她今生今世要好好对待的人。
几秒之后,银色滑面的电梯门终于开了,一个身形高挑,五官精致的男人闯入她的视野。
“来了?”她问道。尽量让语气自然,才不会让他发现其中的猫腻,虽然说他可能已经发现那件事了,但也无所谓了。
程静挑眉,一双幽深的黑眸似一潭湖水,平静不起波澜。
越是沉默,越是尴尬不已,许久,他终开口,声音冷冽清晰,他说,滚,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他一说完,转身就走,半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这世上,不可能什么都如他所愿!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掌中的手冰凉冰凉的,可见他在大厅门口站了许久,她和杜红雪几人的全全过程都被他看见了。
“放手。”他转头看她,迎上她的视线,黑幽幽的瞳孔里满是她的身影。
“不会放的。”她骨子里也是跟他一般倔强,不撞南墙不回头。
听到她的回答,他看了她一会,突然笑了,苍白的脸颊上隐现绝美的笑容,很快,笑容又被冷脸取代。
“我嫌脏。”
“脏?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什么会不清楚?松手!我没空跟你玩这种把戏!”猛地甩开她的手,快速走进他的办公室,将她远远甩在身后。
这个状态下的程静根本就不想见任何人,办公室门紧闭,午休之际,她敲了许久的门都不见里边人有什么反应,她心中起疑,紧张地开门进入。
却见程静趴在黑色厚重的办公桌上,她敲了那么久的门,他竟然没有反应,像是睡着了。刚碰到他的肩膀人就醒了,一边揉着太阳穴,眼神迷离,过了一会,似乎是终于清醒了,瞧见站在办公桌面前的她之后收回手,转过椅子,留下一个椅背给她看。她又转过他的椅子,让两个人面对面对着。
他瞪了她一眼,很快又移开视线,眼里的倔强一丝不漏尽收她眼底。
文卿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听我说几句话好吗?
“一分钟。”
只见他拉开袖子,露出一截皓白的手,手腕的手表指针有条不紊地走着,他的视线便再没从光滑的手表镜面上移开过。
“对不起。”
“对不起?你哪里对不起了?”他低着头看着厚重深黑的办公桌,细长的指尖来回打着圈圈,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唯有低垂的睫毛微微颤抖。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这么生气,那就应该是有关我的。”
“所以在不知道什么事的情况下你也要事先道歉?”他终是忍不住抬头看站在他办公桌前的女人,眉头紧锁。
文卿点点头,“多说一句对不起总该不会错吧?”
她朝他难得展露笑容,第一次发现她的眼里有他的身影,心里一个萌生了一种陌生的感觉。脑海中又出现她和另一个男人坦诚相对、搂抱在一块的照片,又想起方才在楼下闹事的几人,为首的一人分明的就是照片里的男人。他微眯起眼睛。
“程静,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双手按在他肩上,尽量注意自己的语气。此刻一言不发的程静更令人看了心生惶恐,像一个玻璃人,受不住惊吓。
沙发椅上的男人静静地看着她,缓缓说道:“那天,你是不是以为我看了你和那个人的照片所以才那么紧张地闯进书房?”
书房?文卿双目微睁,定定看着他不言语,脑海中猛地出现杜红雪寄到她家的照片,她找了许久都找不到,想是被程静都收了去,被发现是迟早的问题,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个时候
“不要说你不知道是哪张照片!”
一张纸片薄薄的东西从她眼前飘落,她满脑空白,耳边响着程静凉凉的话语。
文卿目不转睛,没有去看那照片,她知道程静在看她的反应,再说纸包不住火,迟早都会被发现她那笔糊涂账。越是想忘记越是忘不了,那照片她就算闭着眼睛都能记得请清楚楚。看过去,正好发现程静在看她,一双漂亮的美眸眸光流转。一撞到她的视线,男人立马收回视线,白藕般的手捏着办公桌上的文件。
他在等她开口。明知道做错的人是她,他却还是在等她的解释,若是加上她以前的种种罪证,换了其他人,那人早已吵着跟她离婚了。程静啊程静,你终究还是不舍得。
文卿在心里叹了口气,“我不会再见他,以前是我错了,对不起。”
好一会,办公室静悄悄的,死一般寂静,再后来,一阵闷哼的声音响起,再回头,却见程静靠在沙发椅上,头向后仰着,如玉的脸庞一颗颗豆大的汗珠自光洁的额上掉落,长长的睫毛在空气中微微颤抖,抱着肚子痛苦不已的样子。
“啊!”
“你忍着,我送你去医院!”
她蹲在程静面前,想要伸手抱起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臂,死活不愿意跟她去,睁着大眼睛看着她,贝齿紧咬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个样子下去不去医院不行的”
“我不”
刚咬着一口气说出两个字人很快就晕了过去,整个人一歪,眼看着就要从沙发椅上摔下去,她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弯腰蹲下,刚碰到他的裤脚就摸到一股湿意。
天朗风清,白皙宽厚的手掌心上的红色赫赫然,妖冶刺目。这是?
“让让!”
“让让,谢谢”
公司上下的员工都有些错愕不已,下意识让过路,就见一个女人狂奔而去,怀中似乎抱着一个男人,躲闪不及,撞飞了那人手中的文件,一沓文件顿时漫天飞舞。那、那不是陆主管吗?!
大概是文卿脸上的表情实在骇人,还没开口就有人给她让路,连堵在电梯门口的人都纷纷给她让路,没人敢在枪口上惹火。
夜幕降临,很快便天黑了,只剩下星光点点,窗外一片漆黑,光滑的玻璃窗上反射屋里橘色暖光,暖气源源不断地供应着,病床上的男人陷入熟睡,没有清醒的痕迹,一个女人靠在白色光滑的墙壁上,面色肃穆,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床上的男人,好似怕一眨眼床上的人就会消失。
文卿一边注意着床上的程静,耳边回响着医生说的话。
“怀孕两周了,他体质偏寒受孕不易”
程静啊程静,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下章照旧防盗,买了也没事,下回补上,晚安
第37章 章
到小区楼下时;陆文卿顿了顿脚步。凌幼菡开车送醉酒的唐瑾回家;就剩她和李甜夫妇;她心情不好;不愿说话;安安静静看着站在一旁,倒是李甜夫妇两人眼睛看得发光;嘴里不住地赞赏。
“文卿你们家住得这么高级啊!读书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呢”
她十分清楚;也知道李甜他们是真的羡慕,那一声声赞美之声里的妒忌更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却百感交集。杜红雪住的房子是她用自己的私房钱买的;不是程家的钱;但从另一方面讲,她还是离不开程家。若不是这些年在程氏里积累到的资源、人脉;她也不可能有后来的发展,那所谓的前途,说起来,她的钱还是靠着程家才积存起来的。
出了电梯,到杜红雪住的那间屋子,刚想开门,却发现红花梨大门虚掩着,她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一个年轻清俊的男人坐在沙发上,见她进来,慵懒地朝她笑了笑,松松垮垮的雪白浴袍随着他扭头的动作而微微敞开,露出优雅雪白的脖颈,光滑没有半点瑕疵的手伸向她,似乎想要她来抱他起身。她习惯性地欲伸手抱住那人,却看着暖暖的灯光下笑靥如花的美人脸微微愣住。
杜红雪住的这里,她来过许多次,心里的欢喜一次比一次有所减少。重活一世,心的人突然变成仇人,每每想起,她既矛盾又纠结。对眼前人的喜欢有些减少,但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却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更改的。
这该死的习惯!
上一世杜红雪的冷漠嘴脸在她脑海中反复出现,她陷在回忆中不能自拔,杜红雪的手伸在半空中好一会,她愣是没有反应,杜红雪缩回手,嘴角的笑意慢慢消退,轻轻地唤她:
“文卿?”
连身后的李甜夫妇都忍不住推了推她,“你在发什么呆啊?你爱人叫你呢”
她微微侧过身,杜红雪才看到原来不止她一个,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文卿,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怎么也不跟我介绍下”
没等杜红雪说完,她就打断他的话,环顾了四周,淡淡开口道:“你打电话给我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只是些小事”杜红雪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许多,半掩着精致的妆容。
看到他这般委屈的样子,李甜夫妇脸上也不由地露出怜悯的表情,一旁的陆文卿却在心里冷笑,表情淡淡的。
这么晚打她电话,催她来这里,却告诉她只是些小事。这不是耍着她玩吗?再看看他此刻这般样子,自然是做给她看的。他就是吃定了她心软仁慈,所以次次做得太出格、触碰到她底线的时候,她还没发火,杜红雪就开始落泪了,她最见不得男人哭,尤其是杜红雪,他一哭她就心慌,唯恐他委屈了,经常是她先低头认错,即便她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她也一概揽到自己身上,为的就是哄眼前这个男人。
她见不得男人哭,偏偏看见程静怒极而泣时,却没有半分地怜香惜玉,他越哭,她就越觉得他们之间错的是程静,他这是在对她服软、低头,心里得意洋洋。
她活着的时候,程静时常被她气哭,尽管程静在外人眼中他是强势那方,可是在他们的婚姻中。她死后,她名义上的丈夫,这个被她厌恶的丈夫,却夜夜为她哭坟,那哭声听得人心中悲凉悲凉的。她不明白的是,她向来对程静不好,甚至可以说把他当畜生看,为何他却在她死后哭得那般伤心、那般难过?离开她,他可以找到比她好上一百倍的人。这个问题,她到死都不明白。
畜生这词,以前的她不敢用在杜红雪身上,但以前的她却觉得程静就是这样的人,不仅仅是在心里说说算了,她甚至骂过程静,她说,他不过是跟在她身边的一条狗,她在跟一条狗过日子。
她已经不记得程静那时听了她这话的表情了,只知道他甩她的那巴掌甩得她脸很痛,凭那股力道,她也知道他是有多生气了。
神游之际,忽的瞧见杜红雪脚踝处绑着绷带,白色的纱布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刺目。杜红雪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将包扎好了的腿不住往里缩。
她还没开口,李甜妻子先抢了她的话说。
“你的脚怎么了?”
杜红雪温婉地小声答道,“只是小伤而已,我下楼下得太急,没注意就扭到脚了。”
“这么大一圈纱布还说是小伤?”
李甜妻子再次先声夺人。
此话一说,不仅李甜狐疑地看了看他的妻子,陆文卿更是仔细端详着李甜妻子此刻的表情。
李甜妻子此刻脸上两道眉毛皱得紧紧的,眼睛直视着杜红雪的方向。虽说是李甜的妻子,但她也是第一次见到,也只是点头之交,怎么会对她的人如此地关心?还是当着自个儿丈夫的面前。
根据凌幼菡的说辞,李甜夫妇之前差点闹离婚,就是因为李甜的妻子太过热心、太滥情,对每个男人都很好,甚至比自个儿丈夫还要好,这让李甜很是吃味,弄到最后还带了个小三回家过夜,说是那男人没有地方去,李甜妻子心生怜悯就把人带回家,问都问过丈夫的意见,就让那男人睡了主人房。那主人房的一床一桌都是李甜花了大半的心血添置的,却没想到到最后是小三睡了他的床,还顺带睡了他妻子。
李甜第二天一下飞机,就火急火燎地赶往家里,当场捉奸。当时床上的两人还未醒,听到李甜的尖叫声,李甜的妻子还搂着野男人,惺忪睡眼问李甜怎么回来了。
这李甜的妻子好了伤疤忘了疼,看到稍微能上眼的男人就开始滥情,又或者说是杜红雪太有魅力了?
目光转移到杜红雪身上,只见他眉眼微微弯着,眼底里的妩媚风情一览无遗。
“文卿。”
她回神,双目凝视坐在椅子上的人。那人缓缓站起身,小心地一步一步挪到她这边,就快到她跟前时,他的双腿突然地软了下去,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没事吧?”
“坐久了腿麻。”
她微微缩回扶着杜红雪的手,那人却一直粘在她身上,如剥了壳的鸡蛋般白嫩光滑的脸贴着她的心口,妖媚的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又故作害羞地微微垂下头,光裸的小腿不经意间碰了碰她的腿,微敞开的睡袍间,如牛奶般丝滑而白嫩的奶白胸口微微蹭了蹭她,她低头看到他胸口的樱桃薄度适中的衣袍里微微凸起,衣服开开合合间隐约能见到那两点粉色。他的意思不明而喻。
他要她今晚留下过夜。
陆文卿扭过头,一只手粗鲁地拉拢好他敞开的睡袍,盖住那抹春色。李甜妻子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她低下头却看到杜红雪嘴角勾起的得意,忽的想起自己此刻究竟是在做什么事,连忙推开躺在自己怀中的人。
晚上12点多的时候,李甜夫妇早就离去了,只有她还一直呆在杜红雪住的房子。
李甜夫妇是在不客气,把这里当成了他们自己的家一样,两人的嘴巴实在能说,说到她眼皮打架了,他们两个还没有要回家的意思,一直拉着杜红雪唠叨家常,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边看着他们聊天边打瞌睡。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她手机响起来。
这次她没有关手机,程静打给她的电话第一次打得通。
当她接起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人明显很惊讶,久久没有说话,好一会儿,那头才传出程静清冷的声音。
“你”
“我在。”
听到她温和的答话,程静的声音也软了下来,不再那般冰冰冷冷的。
“你在哪里?”
她不能告诉他她现在在另一个男人家里,她的怀里抱着她在外面养的小爷,对于他的问话,她久久没有回答,闭目想了一会才重新睁开眼睛。
她的眼里满是杜红雪的笑和哭,她想起他为她生了她的第一个女儿,她念了半辈子的陆家继承人。
在她听电话的时候,杜红雪刚送完李甜夫妇回到屋子里,绑着绷带的腿不便地微微移动,看到她站在窗边拿着手机,不动声色地揽住她的腰,风情地看了她一眼,又温顺地低头埋入她的脖子间,微凉的脸蛋轻轻碰触着她的脖子,肌肤相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