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印象中爸爸一贯的严肃口吻,或许身体大不如从前,没说几句便轻咳两声,我再也淡定不起来:“过几天我就回国了,只是您也太胡闹了,只是清池一个电话您也不顾自己身体了?”
第一次把爸爸当小孩来训斥,他虽没动气,却也是半不自在半不耐烦地粗着声道:“知道我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你这次回来就该安心呆着,你看你像话吗?亲生的跑得不见踪影,别人家的倒比亲生的还贴心,我白贤这大半生就没占过这么不要脸的便宜。”
“爸,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若听得进去也不枉我厚着老脸还里外不是人!虞家那位你自己看着办,要有外面不三不四的那些最好断个干净。”
“好了我在忙,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我摁掉电话丢到后座才轻轻吁了口气,轻松的心情莫名又沉甸甸起来,被搅乱的心潮说不准是突然而来的喜讯还是即将改变的旅程,又或许是他们不经意泄露的某个讯息?
车子缓缓停在我们常来的一家中国餐厅,这家中餐厅因为这座举世闻名的音乐之都吸引而来的中国游客增多而生意非常火爆,国外几年始终无法真正融入每顿对着半生熟的肉脯,这家规格不到却家乡味浓厚的餐厅便负责我每天的饮食,刚开始还因为生意太好很难排到队,后来餐厅老板见我常来便特意关照总能空出位置,倒给身在异乡为异客的我温暖不少。
只是今天我觉得有些意兴阑珊,沈允也不着急,点起一根烟漫不经心地吞云吐雾,一张英俊魅惑的脸庞在白色烟圈里有些看不真切,那轮廓无端多了似曾相识的线条。我一下子便忘了转眼。
沈允似有所觉,转过头对上我双眼,似笑非笑地说:“流欢,好几个电话,那么多机会,甚至乎还有我,你怎么也不问问那个人现在怎样了?”
那个人,不知何时所有人在我面前谈起都用这样隐晦的字眼暗示,好像吃定我心知肚明懒得揭穿似的。我微微咬牙,到底恼了几分:“过去了的事情何必再提?更别说已经是与我无关的人。”
沈允依然在笑,无视我的恼怒,自顾自地一言道破:“虞仲之现下风头可不得了,我以为你有兴趣听听一些有趣的事情呢。”
有趣?这个词居然也有一天会用来形容那个冷傲自持的男人?我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清池和爸爸也就罢了,怎需你沈允也来试探?京城就那么大点儿,回国定是能碰上的;不过你要是想着看笑话恐怕是要失望了。”
我和虞仲之,说要是忘了彼此,说出去连我自己都不信,更没有要掩饰的意思;而之所以坦然,是我和他已互不相欠,没什么好忌讳的;更甚,我现在不同了,我现在是个自主、有把握的女人。
沈允哈哈笑了起来,露出赞赏的眼神,我报以微笑,下车,深深呼吸一口气,语调变得轻松:“走吧,这维也纳的最后一顿晚餐由我请客,就当报答沈公子不远万里的探访好了!”
正文 长情'VIP'
长情文/安十三
淡蓝的天空,银白色飞机掠过,打破城市的宁静漂亮地打个旋便稳稳降落北京国际机场,从出口出来,耳边热闹喧嚣的人群此起彼伏的熟悉的语言让我轻轻笑了出来,深呼吸一口气,这才确定自己真的回到了祖国的怀抱;虽然用词很俗,但的确是久违了。沈允有些好笑地看着我倦鸟归巢的动作,接了个电话,便拖着我的行李箱边走边说:“司机马上到,先送你回家还是先吃顿好的?”。
我敬谢不敏地摇头:“回家,再没有比陈嫂的手艺更好的了。”
只是下一秒刚转身,抬头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以至于脚下步伐生生忘了举动,目光有些诧异地盯着那巨大的荧光屏幕墙;那是一个现场直播的电视节目,几年不在国内的我不太清楚这些新兴节目的年经主持人姓甚名谁,却也看得出主持人舌灿莲花功力了得让气氛足够的热闹,没有因为嘉宾的态度不热络而导致冷场茆。
那个态度不热络的男人不是虞仲之又是谁?举止优雅,气度不凡,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就那么随随便便一坐便是万众瞩目。我不由想到沈允那句:虞仲之现下风头可不得了。
主持人似乎对低调行事难得破例接受访问的美亚董事长很是客气,言谈间诸多赞叹而分寸恰当;只是一番恭维下来也没见他脸上的冷硬线条有何改变,即便并没有泄露出不耐,我却知道他心情并不轻松。
这样有综艺八卦性质的节目,实在很不适合他。我如是想着,只是既然他自己都不乐意,又何必硬要勉强呢?我顿觉有些无聊,刚想抬步,耳边却听到沈允意有所指的打趣:“看来是早有准备嘛。”
我再度抬头看去,屏幕上节目尾声主持人大着胆子不可免俗地问了嘉宾的感情八卦,是否有再婚对象;镜头正切着他的脸部特写,虞仲之本来透着不耐烦的紧绷的脸有几分软化的迹象,像是主持人终于问到核心问题般,眉眼间有一抹亮光跳跃,一闪即逝,他墨一样黑的眸子对着镜头,低沉浑厚的嗓音像大提琴般轻轻说了一段话:
“感谢媒体朋友对我的关注,只是所谓的离婚再婚纯属无稽之谈;事实上,我太太今天正巧度假回国;所以我不希望再有此类不实传言干扰我们的正常生活。谢谢。”
接下来掌声广告混杂,再也看不清楚他的脸,我僵硬着身体,咬牙沉默好久才暗暗松开拳头蚊。
他是什么意思?
还没来得及思考,沈允安排的车便缓缓停在面前,在沈允一声令下车子稳稳地行驶在油柏路,穿过熟悉的风景一路往城东白家的方向驶去。车上一派沉默,沈允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像是真的疲累了般没有交谈的意思。
他分明是故意的!我有些牙痒痒,狠狠掐了一记他手臂作为报复。
沈允夸张地哀嚎一声,皱起眉头直喊冤:“流欢,你干嘛拿我出气?”
“沈允,我敢肯定你上辈子不是汉奸就是卖/国/贼!净干一些走漏风声的事情!”
还装?我们回国的时间除了他泄露给虞仲之还有谁?只是想到刚刚屏幕上他说话时熟悉的神情,不爱行事高调的人,任他武装得再好,还是被我捕捉到不自然的神态。
虞仲之,你这又是何必呢?
“这样不好吗?”沈允蓦地变得认真,鼻腔不为人知地叹了声。
“这又哪里好了?”
“那就当我要还你们的吧,当年因我一个错误造就你们的误会;今天我以同样的方法补偿回你,即便你会觉得没必要。”
我一怔,微微垂下眸子,无力地叹了口气:“你怎么还记得那陈年旧事,我都说过不怪你了。”
“我同样也说过,我会良心不安。”他耸耸肩,像松了口气般爽朗地大笑:“这下我便真的轻松了,也更加确定自己还是做狼心狗肺的奸商更适合!流欢啊,你要不要考虑拍张合照什么的?说不定这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我温厚善良的样子呢!”
他方说完,我的眼泪便哗哗流了下来,心底涌上难以抑制的情潮,除了感激还是感激。这个仅见数面便对我真诚以待的男人,当年他说,我们可以是两肋插刀的朋友,只要有难尽管找他。这么多年,他自始至终信守他的承诺,三头两天往国外飞,见面也只是简单的一句来看看。原来他还为当年顾晓静那件事自责到现在,难为他这些年默默地为我/操心打点,付出的早就远远超出所谓的补偿。
“有话好好说,你哭什么呢?”他嘴角哆嗦几下,或许是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我这么感动,伸过来替我擦眼泪的手指有些发抖,一看就知道没有安慰哭泣的女人的经验。这样一想,眼泪竟然奇迹般的停了,我有些嫌弃地推开他乱七八糟的动作。
沈允无语地看了眼晾在半空的手,轻咳两声,收起手恢复一贯的神情,似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下美亚的实力可谓今非昔比,难得你白家还能风雨中屹立不倒,这其中恐怕也少不了虞仲之的功劳吧,啧啧,我本以为他会后来居上一家独大呢;毕竟他若是吞了你白家,流欢你还能置身事外逍遥异国么?”
我的心一惊,倒抽口气,沈允说得对,若是他有心报复,我还有爸爸,甚至整个白家的都会颜面扫地,甚至一无所有;而更令我心惊的是,这些年自己居然从未设想过这点!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允两手一摊,语调多了几分轻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长情的男人不少,可到这么死心眼的我倒是见得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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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文/安十三
到底还是被扰乱了心,好像自踏上国土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越发的难以掌控了,有种回来便再也逃不掉的错觉,这样的感觉一点也不讨喜。好不容易应付完陈嫂的念叨,上楼收拾洗漱一番才出来园子大大呼口气。
离家多年这前庭后院似乎没多大改变,但细细望去还是发现院子被精心打理,蔷薇盘成的篱笆,鹅卵石铺的小路,各色花朵盛开拼凑成简单的图案,远远看着清新自然别有一番风味;我有几分诧异,自打小瓷宸歌不在,这般满园春色的怡人景象就再也没人花心思捣鼓,想来也就只有爸爸了。我逐一打量过,正想自责自己不负责任的出走,却被花园子中间的背影吸引。
那是一个宽厚的背脊,微微被汗水浸透的白色衬衣勾勒出放佛精心锻炼过的身体,静静站在花园中,一手压着水管浇花,薄薄的水雾在夕阳照耀下,闪耀着斑斓的光,连那伟岸的背影似也朦胧起来,透着湿漉漉的性感。这个花匠眼熟。我停下脚步,忘了移开视线,心跳莫名的加快,怔怔地看着那人似有感应一般转过头来。
他,为何在这里,还做着本该佣人做的杂活?我盯着那身在一个小时前还在屏幕上风姿卓越,此时却皱了几道口子湿了大半的衣衫,脑袋一时有些跟不上节奏。这时一个在收拾晒物看起来有些年长的女佣忍不住多嘴,脸带几分欣羡地说:“大小姐您是不知道,姑爷往我们宅子跑得可勤了,这么忙的人三天两头陪上老爷一阵,还说腿脚不利索的人不行常年坐着除了安少爷就没见谁这般上心过呢。”
“是吗?”我抿抿嘴唇,口腔有些干涩,没注意到她对虞仲之的称谓,望着走过来的男人,告诉自己要自然微笑,“该怎么感谢你呢?如此费心。”
可算回来了呢。虞仲之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幻想了无数次会怎样相见,没想到就这么猛然间一回头,便看见她芙蓉落玉般站在眼前,比起记忆中,眼前的女子好像更内敛了,尖锐犀利的菱角沉淀到心底,酝酿成神秘疏离的气质淡淡散发出来。他的心一时有些激荡,但到底还是沉得住气,声音夕阳般柔和:“怎么这么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变化,眼前这个男人也是变了的,变的是他的眼神和气质,像是千帆过尽般淡了冷傲淡漠,明朗的五官看起来无端的淡然温和,透出的一丝丝温柔似曾相识,喉咙那句客套忽又吞了回去。虞仲之似记挂起什么,手在身上擦了擦水渍,抱起矮桌下白花花的一团,等他走近,那团圆咕噜的东西低低的一声‘喵呜’让我嘴角抽了抽茆。
“要不要抱抱它?”
他说话的神情温柔眷恋,显而易见的对它的疼爱,我低头微微蹙起眉瞪着那团懒东西;养得还真胖,肥厚的体积和眼睛都懒得睁开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从前只有楚楚可怜的一丁点儿。对上他墨黑的眸子,我只得硬着头皮接过来,手却猛地一沉,彰示着这懒东西吃好睡好没被亏待以至体重超出预估的事实,看着它窝在怀里懒洋洋喵一声便心安理得找个位置睡了起来,忍不住咬牙腹诽:虞仲之该不会把它当亲儿子来宠吧?!
他看着这一幕有些失神,幽黑的眸子几许闪亮跳跃,轻轻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我微微怔住,正不知如何接话,陈嫂便叫人下去用餐,心下立即暗松口气,将猫儿放到矮桌,拍拍双手,笑容带了几分疏离道:“走吧,别让其他人久等了。”说完便率先离去。
偌大的餐桌三人静静地用餐,偶尔交谈几句,不外乎是问在国外时琐碎的事情,爸爸脸上似带了几分悦色,言谈间语调少了往日的严肃,透出一丝难以觉察的慈祥;我细细听着,心底也盈满了涨涨鼓鼓的温馨,那是属于家的感动和千金难买一刻的满足。
修长的指尖在空中轻轻划过继而落回原位,我的碗里便多了一块红烧肉。我垂着双眸看了半响,莫名的,心口又发热起来,转头看向虞仲之,却见到他神情自然,薄唇扬起几不可见的弧度:“怎么了?蚊”
我立即撇过头,心像复活了般热烈鼓噪起来,方才的一幕何其的熟悉,记得有一次我回娘家住几天,他便天天来报道,那时宸歌还在,不知他是无心还是有意,也是做了这番举动让我大大惊讶了一番,偏他还歪着头问:“有什么不对吗?”
是没什么不对,但由他做出这般亲密的举动总让我有些不适应,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再度见面他好像温柔多了,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居然,居然让我想起了宸歌。我满心疑惑,有种想盯住他好好研究的冲动,但到底是理智压过了好奇心。
陈嫂端着瓦罐,最后一道是清香扑鼻的鸡汤,边布菜口中边赞叹不已:“姑爷的手艺都快比得上安少爷了,都说那么忙就别捞这活,哎哟这年头肯下厨房的男人可真不多呢;只是小姐啊嘴巴上说挑剔其实好养活得很,国外这几年汉堡牛排什么的洋玩意儿不也好好的。”
“好好的怎么扯上我了?我可没有嫌弃陈嫂你的手艺。”
“嗯,不关阿欢的事。”虞仲之忽而来一句。
我嘴角哆嗦了下,默默埋头扒饭,陈嫂眉开眼笑地来回扫两人也没再说话。一顿饭下来,腰挺得有些僵硬酸痛,说不清胸口被堵着闷闷的是因何故。
入夜,夜色微凉,满月当空,陈嫂扶着老爷子上楼,而那个扰乱了心境的男人依旧在眼前晃,等看到他抱着喂饱的猫儿准备上楼歇息,丝毫没将自己当外人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唤住他:“虞仲之,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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