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他转过头,神色淡淡地看过来,我轻蹙眉心,直截了当地问:“你的举动很奇怪,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什么?我记得我们已经是毫无干系了,那份签了的离婚协议书的你应该有看到吧?我不相信以你虞仲之的骄傲能不计较当年彼此的伤害,虞仲之,我不相信你不恨我!”
一连串的问话,暗含着我对这意外之状的慌乱,只因逃离之前他那癫狂痛不欲生的样子我还历历在目,他那是恨不得掐死我的愤怒,像沈允说的,他自尊扫地恨我报复回来才是最正常的吧。
“哦,你说的那些啊。”虞仲之墨黑的眸子沉静如水,眉眼一闪而过的恍惚:“我都忘了。”
我怔了一下,呐呐问:“什么?”
他耸耸肩似是爱莫能助般,左手食指示了下自己的脑门,薄薄的唇轻轻吐出一句:“不好意思啊,我出过车祸,记忆有些混乱,恐怕不太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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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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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恐怕是我这辈子听过最雷的话,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对着他怒吼:“虞仲之,鬼才相信你!”眼前空荡荡的楼梯哪里还看到人影?。
只是因为他轻飘飘的一句我便彻夜辗转难以入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样的感觉从回国以来就有,却没有人能给我答案,而罪魁祸首更可恶,只有添堵的份!所有的冷静自持,轻易为他破了功。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微微发白的天色,嘴角再度抽了抽:很好!这下真的不用睡了!越想越是不甘心,身体腾一声跳起来,顶着一对熊猫眼咬牙切齿地往罪魁祸首的房间走去。宅子里客房多得是,虞仲之却偏生选了离我房间最近的一间,这也就罢,居然还是宸歌以前住的那间,不知为何,想到这个我心里就有疙瘩,想着他虞仲之不是成心给我添堵么!
自从宸歌走了以后这里便再也没进来过,到底还是怕触景伤怀,这会我熟门熟路地撬开门,大摇大摆地闯入这间无比熟悉的卧室,熟悉的暖色装潢一下子映入眼帘,我的心微微颤抖,动作下意识便放轻了,一分钟之前的怒气莫名便化成无可奈何的叹息。有关宸歌的一点一滴,都让我气不起来,反倒是久违的思念渐渐回暖。
这里的每个角落居然都没有变动,借着暖色壁灯的光线,一眼望去偌大的弧形阳台几盆绿色粉掌养得正好,帘子半开,微微的光线透入,寂静的昏暗里听到虞仲之轻浅的呼吸声茆。
幸好这男人没有打呼噜的习惯,我暗暗嘀咕着,把墙上的壁灯微微调亮了一些,果然看到熟悉的物件。其实只是一些照片而已,墙上,相框,挂饰,很多很多以前就存在的,上面的主角定是有我、小瓷和宸歌。从小到大的,逐渐成长的,玩耍的,宸歌都有悄悄地保存下来,却不爱尘封在厚厚的纪念册,而是做成漂亮的饰品布满每个房间角落。
这样记录了有关我和他或她的痕迹的地方,所以才不敢贸然闯入啊!我轻轻叹了口气,将视线调向黑色鹅绒大床上的男人。这里唯一变了的就只有这床了,虞仲之有认床的习惯,跟宸歌的风格不同,牌子也是挑一贯用的,而且陌生的环境不容易入睡,而此刻他倒睡得很沉,丝毫不戒备地睡得心无旁骛,连我偷跑进来好一会都察觉不到,能让他如此放松是这里让他感到熟悉么?
我有些好奇走近了些,居高临下审视他熟睡的样子,跟记忆中一样,睡着了就像个孩子般安恬,薄薄的唇不像平常人那般自然放松,而是有些孩子气地微嘟,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梦中跟谁撒娇呢。虞仲之某些方面的特质跟他外表表现出来的很不一样,若非历经时日的了解哪能轻易窥探的?若不是能和他相爱,穷极一生也未必能看到他柔软的赤子之心;我的心忽而轻轻疼了一下,继而逐渐软化蚊。
倾身轻轻抱起窝在他胸口睡得安逸的懒猫,沉甸甸的一团,因被打扰而懒洋洋地喵呜一声便跑到另一边继续好眠,我忽而觉得这懒东西有些欠揍,敢情那剽悍的身姿就是这么睡成的!正想提拉滑落一边的被单,却被他胸口的手捂着的东西吸引了目光,轻轻抽出,只一眼,我便感到不是滋味。
和虞仲之好的时候两人除了一张偌大婚纱照外就没别的了,尤其连婚纱照都被我踩了个粉碎,他手中拽着的这张定是从墙上撕下来,是这屋子里为数不多的独照,没有小瓷,也没有宸歌,简单朴素的一张属于我的照片,上面的自己笑得灿烂张扬。我红着眼看了照片上的自己许久,恍如隔世般的陌生,那样的笑容,从什么时候起再也没有过?更别提虞仲之,怕也是没见过我这般笑过的。
照片有些褶皱,看得出来常常被人翻看,要是像他这样拽着睡觉,不皱是不可能的。我缓缓抬眼打量一圈这房间,这才留意到,上面最多的还是我的照片;彼时宸歌低调,小瓷羞涩,爱出风头的常常是我,常常是我拉着两人摆弄姿势,所以每个合照都没落下我。
我目光复杂地看着以往对宸歌介意得要死,这会却安然熟睡的男人,心口胀满了酸酸涩涩的悸动,也没有心思在追究来时目的,悄然转身离去。
不多时,床上的一双黑眸轻轻睁开,半响又悄然合上,偌大的卧室又恢复晨间的宁静。
接下来虞仲之还是没把自己当外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双目相对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有默契地默然略过,许宁宁和许清池偶尔会跑来晃一圈,小小秦已经三岁半了,人小鬼大的也不知道是许宁宁的功劳还是秦老大教出来的,见到我甜甜地叫了声干妈,对着虞仲之张口就叫干爹,完了便缠着虞仲之教中国象棋,样子熟稔得像不止三两回。我有些不自然地僵着脸,虞仲之却神色泰然得很,完全被觉得有何不妥。
沈允跟爸爸是老熟人了,生意场上没少碰面,这会往宅子也跑得勤,向来冷清的白家大宅倒也开始热闹有人气起来,我偶尔会想到同样冷清的虞宅,以前就没几个人,这几年连虞仲之都搬过来了,偌大的宅子岂不是更加沉寂了?这些却没有人提起过,似乎有关那些不好的记忆,刻意不再提起般无人问津。
许清池的婚礼如期来到,婚宴上虞仲之一袭合体西装,风采依旧,我却还是捕捉到他有些花白的鬓角,岁月如梭,我已不是几年前任性妄为的白流欢,即便容貌依旧鲜艳,年至30的我的确不再年轻;而眉眼清冷的虞仲之,也到底难掩岁月的沧桑。
和许清池闲聊,目光不自觉追随他在人群中礼貌却疏离地寒暄的似曾相识的情景,记得当年结婚,婚礼上他却是这样这般做作不来的,思虑几番,终是忍不住从许清池那问不敢当面问的话:“这些年,他过得怎么样?”
“问我做什么?你该好好看他变成什么样了。”许清池摇晃着透明杯子的香槟,眼底划过一声叹息,嘴角却笑着说:“你一声不吭跑出国伯父打击很大,曾一度险些中风送医院,虽然后来无大碍,但年纪到底大了,这一倒大大小小的毛病都跑出来了,精神差了不少,也多得有仲之在看着一人力撑两家的责任,可毕竟是外姓啊,白家的那些元老你又不是不知道,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那段时间他真的很辛苦,车祸的伤未好便精力全扑到公司,被压榨得不成人样没倒下也真的算他命大。”我屏住呼吸,抓着杯脚的手紧了又紧,连问后来怎么样了的勇气都没有,许清池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后来总算好了的,尤其近两年放眼京城谁敢低看他的能力?京城的姑娘对与少哪个不是望眼欲穿,媒体报社把他家秘书电话都打爆了鲜少能让他出镜,后来便是追着有关你的问他的私生活境况,是否有再婚对象。”。
“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吗?”许清池看着我脸上的紧张,边摇头边笑着道:“任是谁听到他一如既往执着的回答,任他犯过再大的错也会原谅他的。”
“什么?”
“他说,我老婆只是出远门玩了,我得等她回家。”
我瞬间泪如雨下,多年武装的硬壳刹那分崩离析,掩住嘴颤声问:“为什么他都不肯签离婚协议。”
“谁知道呢。”许清池轻轻将我搂入怀,一下又一下轻拍着我后背,感触良多地说:“或许他那些话是故意讲给你听的呢,只是人隔千万里哪能轻易听到的;唯一能解释的,恐怕是他爱惨你了吧。”
这时,耳边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此起彼伏的叫好声惊醒了我,转身抬眸,脚边跪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高大精壮的身躯单膝跪着其实有些别扭,却因为他脸上的慎重而显得诚恳动人,我打死也没想到虞仲之会就这么众目睽睽拿着戒指说:“你能嫁给我吗?”
我哑口无言地面对突然而来的变故,僵着脸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尤其没来得及擦掉的眼泪怎么看怎么的让人误会我是被感动得无言以对泪洒当场。虞仲之却十分的紧张,如临大敌般的全神戒备。
周围的人也渐渐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
“你。”我吞了吞口水,看着他,终于拼凑出一句:“这不像你的风格。”印象中虞仲之做不来这种类似‘浪漫’的举动,我有种见到了鬼的惊悚感。
一旁的许清池噗地笑出来,非常得意地说:“我教他的。”
“啧啧,此举经典,嘴嘛就笨了一点,直接叫声老婆不就省事多了?”双手环胸倚在矮桌旁的沈允丝毫不客气地揶揄一句,周遭的人也跟着大笑出声,直逼得跪着的男人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是啊,又不肯签离婚协议,又死赖着家里不走,这会又多此一举的求婚,实在是不如说几句好话来得省事,只是啊,虞仲之是那么一个不善邀宠的男人,结婚那晚那句没有不愿意,亦是憋了好久才说出口,就是热恋那会也没见得能让他多说几句中听的要说缺点还真能说出一堆来!只是直至今日他能做到这份上,你又怎知,那不是他的温柔?
我失笑地暗叹一句冤孽,轻轻点了点头。
虞仲之却有些傻住了,老脸有些泛红,良久才反应过来,低低应了声:“谢谢。”
【后记】
我们还是补了蜜月,不是我介意,是他难得浪漫一回,我也就点头由他了;却未想会是维也纳。
这个男人呵!
我们没有在那里呆太久,这个城市我来过太多次,也答应过生命中深爱过的两个男人要一起游遍它的每个角落,可惜后来那些许诺过的天荒地老再也拼不回完整。反倒是那流落的四年,足够让我安静而深刻地看遍了它。
我想,以后我大概不会那么喜欢它了。
后来的后来,有一次年度访谈节目邀虞仲之做嘉宾,我也跟了去。我本想着在边上看他谈笑风生万众瞩目的样子,未想主持人竟然把麦克风给我,让我谈谈心目中对他的印象和评价。
我看着他,有些讶异一本从容的他也有如此紧张的神色。
我一开口就聊到了爱情。
说着的时候我眼神迷离,似忆起往昔:“他缺点一箩筐,长得也就还好,值得表扬的是有责任心,如果你遇到这样的男子,你敢天长,他一定敢地久。”。
“但听说两位曾分居多年,离婚的传言是否属实?”
“或许吧,我不太记得了。但此时此刻很确定的是,他若不离,我必不弃。我,非常爱他。”
说完这些话我轻轻走回观众席,安安静静等他。
良久,麦克风发出沙哑的呜咽声,我抬眸看他,第一次听到他哽咽的两个字:“谢谢”。
我点头微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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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回来我决定还是搬回虞宅住,虞仲之脸带犹豫地说:“不用了吧,这里住得挺好的。”。
“怎么,宸歌的房间你住出感情来了?”明知道他是怕我心有芥蒂,还是忍不住逗他,果然,他脸色怪异地嘀咕两句便默默收拾包袱。别的都有佣人司机帮忙搬动,唯有某团东西,他绝不假手于人非得手把手抱着,清冷的脸上软得一塌糊涂,虽然别人不觉得,但绝对瞒不过对他知之甚微的我。
跟爸爸交代了一通平日里要注意的身体状况,我便率先坐上副驾驶座等着;虞宅派来的司机颇为利落,不多时便把两人的行李一溜烟先走一步了;我坐在虞仲之的车上等了好一会,还没见他来,心生暗疑,正想给他打电话,远远的便看到他走过来,只是怀里一团白花花的东西让我嘴角抽了抽。
待他上车我才注意到他膝盖上多了一块熟悉的鹅绒毛毯,我隐约记得是他卧室某团东西专用的,听陈妈说,某团东西少了它容易脾气暴躁。敢情他方才便是跑回去拿这毛毯?我微微眯起眼盯着我在某人膝上睡姿彪悍的某团东西,再扫一眼开车的空挡时不时低头拨弄一下的某人,心头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回到宅子,除了顾妈,佣人换了一个遍,晚饭后我溜达了一圈便顿觉无聊,镀步回来时看到虞仲之在泳池里做水上运动。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虞仲之,五官舒展,面带微笑地在水里畅游,只穿着四角裤的他身上的纹理清晰可见,长期有锻炼的身体很是精壮结实,在蓝色和暖色灯光的辉映下,湿淋淋的背脊散发出性感的男性魅力,小麦色的肌肤看起来年轻而细致茆。
这男人真好看!我不由自主地扬起笑容,正想开口打招呼,就看到他浮上水面,双手举着某个可疑的白色东西,那张英俊魅惑的脸蛋亲昵地凑近用鼻子顶了顶,好像还低低说了句什么,那个可疑东西发出可怜兮兮的喵呜的一声。
我脚步踉跄一下,抬眼细看,那个全身湿淋淋毛发缩成小小一团抖个不停的东西不就是那个懒肥猫?!我眼角扫了眼偌大的泳池水面飘了一层白色毛状物,再看此时一会将肥猫丢进水里,一会提起来逗弄的男人,突觉额头有些发涨。
什么时候虞仲之和那团懒东西亲热到可以一起洗澡了?蚊!
好吧!处得久了未免感情深厚,我忍!
我抬头看了眼天色,明月星疏,晚风阵阵,正是良辰美景春风玉露好时节,便也换了清凉泳衣在全身镜前左右审视,嗯,虽然皮肤稍嫌过白,容易有弱不经风的嫌疑,正好搭上奶白色的丝绸泳衣相应出色,身材高挑加上平日里坚持瑜伽,胖瘦适宜,怎么看都比平日的自己多了份妩媚的女人味。
我满意地点点头,赤脚镀步至泳池边,对着忘了动作,愣愣地看着我的虞仲之打招呼:“不介意一起吧?”见他点头,我嘴角轻挑,纵身一跃,溅起无数水花,像条鱼儿一样自由地畅游一圈。抬头见他黑瞳仍直直看过来,眼底有明显的火花,我憋屈的心情渐渐好了几分。
心情好自然也就忽略了不顺眼东西,我缓缓朝他游去,才碰到他身体,虞仲之便调过视线,轻咳两声,不着痕迹地游至池边,拾起毛巾认真擦着簌簌发抖的某团生物,我疑惑地蹙起眉心,刚想开口,便看到他上了岸,裹着白色的浴巾,嘱咐了句:“别游太晚,易感冒。”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宅子里走,地上只留下一滩水渍和几簇白色毛发。
我渐渐握起拳头,终于怒了!自打和他和好了后就发现虞仲之态度有点不正常,并不是对我不好,实质上他跟以前比体贴温柔了不知多少倍,常常还会叫声老婆,深情得像是要把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