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帮我,弄坏了一双鞋,这个是赔给你的!”袋子送到了他的面前,“不好意思,我打扰你们了。”
李越祈黑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没有接过来,也没说话。
站在一旁的陆子矜倒是勤快的接过来,声音甜美道:“那我就替越祈谢谢你了。对了,我要和越祈结婚,姐姐觉得如何?”
陆半夏避开他犀利的眸光,清冽的瞳孔迎上陆子矜的挑衅时,不温不火的回答:“不知道你这么迫不及待想带着陆家做嫁妆想嫁人的念头,爸知道了作何感想!陆家的藤条得感谢你,不然还要存上几十年的灰尘,也见不得天日。”
“——你!”
陆子矜的话还没说完,陆半夏已经转身离开,背对着他们时,指甲幽然的掐进掌心,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回头,不能回头!
一墙之隔,回去不过是几十秒的事,陆半夏却觉得恍若隔了一个世纪。
“看样子她根本就”
陆子矜的话还没说完,李越祈冷冷的从喉间挤出一个字:“滚!”
“什么?”
“滚!”李越祈睥睨她的眸光,清寒逼人。
凉意爬上后背,陆子矜再傻也知道他此刻动怒,自己最好是离开,眼底划过一丝不甘心,不过想到陆半夏看到自己心底应该是更厌恶李越祈,心里又暗暗得意起来,转身就走。
“等一下!”陆子矜的脚刚跨出门一步,后面传来他沉冷的声音。
难道他改变主意了,愿意答应自己的提议?喜悦还没有来得及爬上眉梢,李越祈走过来,一把夺过她手里拎着的袋子,再推她出去,嘭的甩上门,就差没把她的人给震飞。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却气的陆子矜站在门口直跺脚。
可惜,哪怕她把脚跺残废掉,李越祈也不会开门放她进去的。
李越祈没有急着跑去敲隔壁的门,心知即便是敲,某些人也别扭的不肯开门。
如今,他们是离婚状态,刚才见她镇定不惊,淡泊如初,想必也是不在意的,如此细想,心头不舒服的人竟然是自己!
李越祈拿着袋子走到沙发前坐下,拿出鞋盒,打开,试穿皮鞋。
尺码大小刚好,穿着很是舒服。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为自己买鞋子!
陆半夏回到家,文姨已经回来,正在厨房里归纳买好的东西,准备做晚餐,她冷冷的开口:“今晚不必做李先生的。”
“诶?怎么了?”文姨不解的看着她。
陆半夏沉静的容颜染上冰霜,眸光寒冽,没有重复第二遍的意思,直接进了卧室。
文姨琢磨大概是两个人吵架了,李先生惹小姐生气了,小姐便不给李先生饭吃。唉,怎么突然觉得小姐有点儿的——幼稚?
晚餐准点,陆半夏吃的不多,说是下午和楚冰炎吃过点心,并不是很饿,放下筷子就回房间了,多一句话都不肯说。
其实,与李越祈离婚后,她没有细想过李越祈会和陆子矜会怎样,一直以来也没怎么去想过那样的问题。她就好像是鸵鸟将头埋在沙堆里,逃避某些现实,安于自己一个人的世界。
这种行为多少有点自私和软弱,但她也顾不得,目前只是盼望着小豆芽能够平安的来到这个世界上。
亲眼看到陆子矜抱住李越祈,耳边回荡他们要结婚的话,免不了会想到两年前的事,那*,她流产,他和陆子矜在酒店。
他解释说没有发生过什么,她心底并未完全相信。。。。男人都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若是什么都没发生,他何故要和陆子矜在酒店*,到天亮才到医院质问
耳边又想起他曾说过的话。
——我不纯情,但也不滥情。我是一个千帆过尽的男人,正因如此,我抵挡住这世间所有的*!
叹气,他们已经离婚了,此时此刻再想这些,无疑是庸人自扰!
陆半夏虽让文姨不必准备李越祈的晚餐,文姨到底是偏袒李越祈,做饭时多留了一份,饭点没请李越祈过来,等陆半夏回房间休息,她拿着保鲜盒偷偷的送到隔壁。
饭点时间文姨没来叫自己,李越祈就知道是她的意思,她心底到底是介怀了。看到文姨把饭菜送过来,薄唇不由的露出浅笑:“她睡了?”
“应该是,看灯灭了。”文姨轻声回答,语重心长道:“怀孕的女人脾气不好,李先生你就多包容她些。”
李越祈笑:“没怀孕前也没见脾气好。”倔强,逞强的要命。
“诶?”
“没什么。”李越祈抿唇笑,“我去看看她。”
文姨点头,李先生愿意和小姐谈,是好事,她乐见其成,敞开大门欢迎。
*
李越祈刚进房间,陆半夏没睡着,心底直叹气,这个文姨到底是自己请的佣人,还是李越祈请的?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边,门被关,客厅的光透过缝隙洒落在地上,他坐在*边轻轻的为她压了压被角。
长时间坐在黑暗中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借着那点昏暗的光,凝视她,说实话,她的介意多少让他心头有些窃喜,至少能自欺欺人的骗自己,她还是有一丝的在乎自己。
陆半夏闭着眼睛假寐,以为他坐一会就走,岂料他一直坐着没离开的意思,心头莫名的烦躁,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看够没有?”猛地睁开眼睛,冷冽的瞪他。
李越祈见她不再装睡,薄唇微扬:“没有。”
柳眉蹙起,欲要坐起来,李越祈伸手扶她起来,长臂拿过旁边的枕头塞在她的腰后,又将被子往上提了提,担心她受凉。
陆半夏开了*头的灯,光线昏暗,橙色的光渲染着他冷硬的轮廓,不知道他真半夜三更的跑到前妻*边坐着是几个意思。
“李越祈,你是不是刻意搬过来的?”这句话憋在心头很久了,她一直没问,心底很清楚,百分之九十他是知道她在这里,所以搬过来。只是还需要他亲口承认,否则接下来的话,没办法继续谈。
但,李越祈显然不想与她深谈,淡淡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有着柔软:“鞋子很合脚,谢谢。”
一拳打在棉花上,陆半夏是有力使不出,眼眸略显怒意的盯着他,不说话,神色漠然起来。
“医生说你要多补充营养,晚上要是饿,别自己动手,不好意思叫文姨,就给我打电话。”他轻声细语,就好像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她还是自己的妻子。
陆半夏复杂的目光看着他,欲要说话。他却率先开口:“我再饥不择食,就算全世界只剩下陆子矜一个女人,我也绝对不会碰她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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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
今天出门,26连夜赶回来,所以大家不要担心月底不加更!我说过会补偿你们的
每一颗心灵都有软骨23
更新时间:2014…8…20 8:27:04 本章字数:7404
第三百八十六章:每一颗心灵都有软骨23
“别胡思乱想,早点休息,明天中午我会尽量赶回来陪你散步!”
这段时间,李越祈的工作并不是很多,大部分时间都是留在家中,一开始并不是陆半夏邀请他一起散步,是他一路跟在后面,后来陆半夏也就接受了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散步,像是一种习惯。
陆半夏心头一颤,他的话略有几分温情脉脉,如同一缕阳光透进她的心头,温暖而踏实。
说不清楚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但陆半夏心里却很明白,她在逐渐习惯李越祈,习惯他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习惯有什么事下意识的去看他在不在身边。
这个习惯不好,她想改掉,无奈李越祈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总是让她无迹可寻,无计可施。
现在他对她太好,哪怕知道她肚子里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现在可以待她这么好,那么当初为何要那般的残忍?
陆半夏一时间真的好想问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李越祈,当初你”
话音刚出,李越祈的手机突然响起,黑眸里流过歉意,他接听电话,是同事不放心明天的案子,打电话询问,他压低声音说了几句,切掉电话。
“刚才你说什么?”
眼神看向她,潜意识觉得她刚才想说的话是很重要的事。
“没什么,你明天上庭,早点睡。”有些话错过了恰当时间,便没了说出口的(欲)望。
深邃的眸子幽邃几分,凝视她几秒也没有追问,伸手扶着她躺下,盖好被子,到了唇边的“晚安”却成了:“陆半夏,孩子。。。。真的不是我的?”
面色沉静,明眸的光没有闪躲,直勾勾的对上他的眼睛:“你已问过医生,何必再问!”
李越祈没有再多言,那天看到她的孕检单子,周期是在与他之后的一个星期,但内心还是难以接受,于是他去找了医院的医生,在医生那边看到病例,也询问了相关的护士
眸光不动声色的沉了沉,轻声道:“晚安!”
帮她熄了灯,离开关上门,让一切都陷入黑暗中被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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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李越祈没来得及等文姨的早餐便去了法庭,他还有些资料在要开庭前看完,吸收掉。
而这边,陆半夏睡到八点半还没起*,文姨不放心,再次过来叫她起*才发现,她莫名的开始发烧,急的文姨额头冒汗,急忙用温度计给她测量,三十八度五,对于正常人这个不算高烧,但她可是孕妇啊
“小姐,小姐,你发烧了。”文姨将她推醒。
陆半夏慢慢的睁开眼睛,嗓子火烧的疼,脸色苍白无色,头昏沉沉的,身体也是酸痛无力,一阵燥热,一阵寒冷。
“不吃药我不要吃药!”手本能的护在肚子上,她不能再吃药,不可以伤害到孩子。
“我打电话给李先生,看他能不能回来送你去医院。”文姨说完,欲要转身。
陆半夏的眸子倏地一紧,不知道哪里的力气拽住了文姨的衣服,“不要打电话给他,今天他有一个重要的案子要打,不要打电话给他。”
不想麻烦他!
文姨见她死死的拽住自己的衣服,大有若是不答应就不放手的意思,无奈的叹气:“好,我不打电话给他,我给你拿酒精和棉球试试物理退烧。”
“真的?”生病的陆半夏有些粘人,不太相信她的话。
“真的。”
陆半夏见她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缓慢的松开了手,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文姨用棉球沾着酒不断擦拭她的胸口,肚脐,等地方,希望能用这种办法退烧,不用吃药,她也不会吃药的。
陆半夏睡的不踏实,肚子里有一个孩子,她身体时冷时热,怎么可能睡的舒服。
文姨擦了一个小时,也没见温度升上去,心急如焚,陆半夏苍白的脸色因为高烧变得通红,她不放心的再测量一次体温,高烧到39。5°。
这样下去不行啊!
文姨看了下时间,现在快到十点,也不知道李先生忙完没有,也顾不得其他的,直接拨通李先生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没人接,再拨一次,再以为还是没人接的时候,电话突然通了,那边传来李越祈压低的声音:“文姨,怎么了?”
“李先生,小姐发烧,39。5°,不肯吃药,我一个人没办法把她送到医院去。”
“文姨,别着急,等下挂了电话,你先回房间给她穿好衣服,十五分钟,最迟二十分钟后我就能到!”
文姨一一应下,中断信号就立刻回房间收拾东西。
这边李越祈是刚休庭十分钟,十分钟后会继续开庭,但接到文姨的电话,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手中的资料递给他的小徒弟:“所有资料在这里,你按照我说的打这场官司”
“师父,你这个时候要走?”小徒弟瞪大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师父竟然要自己来打这场官司!“师父,我不行啊我”
“闭嘴!”深沉的眸子弥散着寒意,阴沉的打断他的话,“你给我用心记好我说的话,我只说这一次”
小徒弟被呵斥的捂住嘴巴,睁大眼睛,仔细的听李越祈所说的每一句话,和看他递给自己的资料。
最后一句说话,小徒弟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李越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帘,像是十万火急。
十四分钟三十六秒,李越祈开车从国都的最西边一路飙车到最东边。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在文姨搀扶陆半夏下楼,终于把车子停在门口,车子还没挺稳,他下车,迅速的上前:“夏夏”
英俊的五官,眼眸没有一处不流动着担忧。
陆半夏靠在文姨的身上,半眯着眼睛,看着他,有气无力道:“你,怎么回来了?”
案子,怎么办?
李越祈没有回答,伸手摸她的额头,滚烫的厉害,心紧缩起来,直接将她从文姨身上抱到自己怀中,看向文姨:“你开车,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陆半夏是被他半抱到车上,坐在车上,他将陆半夏放在自己的身上,大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低哑:“没事的,别怕”
不知道是孕妇格外的脆弱,还是生病会让人软弱,陆半夏靠在他的怀中无力挣扎,眼眶有着晶莹在煽动,声音低低的,哑哑的:“我不要吃药李越祈,我不要吃药,你别让我吃药”
她再也不要吃任何的药。
不管是为孩子,还是为自己,她都再也不敢吃药了。
“好,不吃,我们不吃药。”李越祈一只手紧紧的揽住她,另一只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指,平日里的冷漠孤傲消失不见,黑眸里有数不尽的柔情,温柔道:“我们只是去医院,听医生怎么说,不是吃药。”
“别怕,有我在!”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像是打开她内心的那道闸门的钥匙,所有的委屈和幽怨,如数倾出。挣开他的手,无力的拳头一次次的落在他的胸膛上。
“你不在你不在流产的时候你不在,每一次晕倒的时候你不在,大伯死了,你不在你不在”
李越祈没有阻止她的行为,任由她捶打着自己,低眸看到她眼角缓缓而落的泪水,心如针扎。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像一个娇弱的小女人靠在自己的怀中,哭诉着质控他的不是。以前想要看到陆半夏这番模样,是世界末日也看不到的。
如果她肯早一些这样,或许,他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以后我就留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了,好不好?别哭了”
喑哑的嗓音里满载着心疼,臂膀收紧力量,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共生共存。
陆半夏靠在他健硕的胸膛,脑子被烧的混混沌沌的,卷翘的睫毛安静的覆盖在眼睛上,那露珠般晶莹剔透的泪水却是怎么都止不住,几乎是要湿透衣服,流进他的心底深处,汇聚成一条河。
薄若蝉翼的睫毛沾着泪水,轻轻的颤抖,在他怀中浅浅的抽噎,慢慢的转为沉稳,好像是哭到睡着了。
李越祈手指抹去她遮脸凌乱的发丝,这么多日子第一次如此亲近她,怜惜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包涵那无言表达深沉的爱意。
文姨从后视镜看到他的动作,并没有说什么,眸底有着一抹深思逐渐沉淀下去。
车子停在门口,文姨下车拉开车门,李越祈直接抱着睡着的陆半夏走进医院,或许是对医院的消毒水敏感,一进去陆半夏就慢悠悠的醒来,浑身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声音嘶哑:“李越祈,我不吃药你别逼我吃药我宁愿死也不要变成疯子我不要”
可能她是真的烧糊涂了,说话都前言不搭后语,莫名其妙的。
李越祈将她放在*上,握住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