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的意思很明显,他愿意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不愿意娶陆子矜!
病房里暖气十足,却冰冷的可怕,姚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陆子矜,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这的语气,委实痛心疾首!
陆子矜沉默,双手护在自己的肚子上,心如刀绞一般的疼,早已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她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所以才无法承认孩子是陆川的。
比起陆川,她更愿意让所有人以为这个孩子是李越祈的!
姚玉打陆子矜这个耳光,疼在陆子矜的脸上,又何尝不是痛在她的心里,眸光含泪,声音嘶哑:“这么多年,你到底着了他什么魔?18岁犯的错误,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为什么你还要执迷不悟?你是陆家真正的千金小姐,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
陆子矜低头,安静的听着她的责骂,像是一个精美的木雕,脸上的疼也感觉不到,只是觉得心像火烧的疼,疼的要命。
“你真是真是真是,贱!”
姚玉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事到如今,该怎么办?孩子是不可能拿掉,可陆川又岂会为一个孩子而娶了陆子矜!
“呵。”陆子矜终于有了反应,冷笑一声,缓慢的抬头看向姚玉,声音轻飘飘的,自嘲道:“妈,你说的对,我就是犯贱。我也很想自己到底着了魔,这么多年就是放不下他!我所做的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他能够回头看我一眼我也很想像其他女人一样留在他的身边,哪怕没有名分,哪怕什么都没有,只要是在他的身边就是好的,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要我!”
“我爱他,从我见到他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他,这么多年我做不到不爱他,哪怕他狠心到不要我们的孩子,哪怕他恨我我也无法不爱他!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爱我不,是喜欢,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话音未落,已哽咽住,泣不成声。
第一次遇见陆川,那时他们都还不知道对方的谁。那时,陆子矜正被几个人欺负,将她逼到墙角,辱骂她,嘲讽她,甚至动手揪她,掐她,肆意的欺负她。
路过的陆川伸手救了她,赶走那些年长她的孩子,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给她擦脸上的污垢。
她说:“我叫陆子矜,你呢?”
他淡淡一笑:“很巧,我也姓陆,陆川!”
彼时,以为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是宿命安排好的姻缘,只消一眼,陆子矜沉溺在陆川那抹淡笑中,多年无法自拔,执念到极端。
当知道陆川知道陆子矜是陆恒在外面的私生女,看着陆子矜的眼神就变了,没有了笑容,只有厌恶与痛恨。
她知道,他是为陆恒的另外一个女儿恨自己!
知道他喜欢陆半夏,此时她明白,这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不是宿命安排好的姻缘,是一场注定此生无望的绝恋。
她也曾小心翼翼的向陆半夏示好,放低自己讨好陆川,但因为她的出生,她是陆恒的私生女,注定不能被他们所接受。
每次看着陆川在陆半夏面前露出*溺的笑容,她的心如针扎,无声的疯狂,歇斯底里
这样的笑容,何时才能分给她一些,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这些年围绕在她身边的男子,不在少数,富家公子,官二代,什么样的都有。她虽然是私生女,可到底是陆恒的亲生女儿,娶了她就等同娶了半个陆氏,哪个男子不想。可是她一个看不上,职业精英她不要,富二代,官二代她不要,她的心始终只装了一个陆川,再无他人。
由始至终,这么多年她没有谈过恋爱,只有陆川这一个男人,而已!
命运同她开了一个玩笑,她有多爱陆川,陆川就有多恨她,谁说爱到深处无怨尤,她有怨。她怨,姚玉让她成为私生女,她怨,陆恒不能让她光明正大的站在陆川的身边,她更怨,那个占据陆川整颗心却不好好珍惜的陆半夏。
陆半夏,拥有了她所想要的一切,好嫉妒也好羡慕。
如果只有不断的伤害陆川所爱的,才能让他愿意看自己一眼,那么她愿意做一个坏女人。
反正,她早已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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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送陆半夏回去,一路无言,她的脸色苍白,憔悴的可怕,眉头紧锁,有着无法挥去的沉重心事。
送她上楼,在门口,陆半夏回头看他:“我想静一静,就不请你进来了。今天,谢谢你!”
刑天看着她的眸光有着纵容和温柔,点头:“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电话,不要一个人强撑着,知道吗?”
陆半夏牵强的扯了扯唇瓣,似有若无的点头。
文姨帮她脱掉外衣,看到她的手臂被绷带绑住,惊呼:“小姐,你受伤了,怎么回事?要不要紧?”
“我没事。”陆半夏薄唇轻抿,转身坐在沙发上,身心俱疲,“文姨,能把我的手机拿过来吗?”
自从怀孕后,她极少用手机,怕辐射大伤害到孩子。
文姨连忙去柜子里拿出她的手机,开机递给她,关切道:“小姐,你的脸色真的很差,我们去医院吧!”
陆半夏摇头,“我没事,你去给我做点吃的。”
她没有食欲,想到小豆芽,却又不得不强逼着自己吃些东西。
文姨见她坚持,不好再说什么,去厨房给她弄点清淡的食物。
陆半夏从电话薄里找住慕容庄的号码,迟疑的拨出。
陆子矜肚子里怀的不是李越祈的孩子,说明李越祈不可能是和她在一起,那么李越祈究竟去哪里了?他不是去处理案件了,否则他不会不接电话,自己也不会没有他的消息。
关于李越祈的事,她不想麻烦刑天,也不能去找秦南司,她唯一可以相信,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唯有慕容庄。
她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慕容庄的身上了。
电话拨通了,嘟嘟的等待声在耳畔徘徊,突然听到门外有手机铃声,陆半夏眸色一怔,直接起身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
慕容庄穿着黑色大衣站在门口,手刚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响起的名字,再看陆半夏手里的手机,薄唇轻抿:“孩子!”
陆半夏不知道慕容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家门口,也顾不得问,心头一酸,眼眶泛红起来:“爸”
慕容庄伸手轻轻的揽住她,父爱的掌心轻拍着她的后背,慈爱的安慰:“没事的,孩子。爸爸在这里。”
陆永死后,她再也没有人可以依靠,此刻见到慕容庄倍感亲切与暖心,比陆恒更让她依赖。
*
文姨送上茶水,知道他们是有事要谈,识趣的去厨房关上门,不打扰他们谈话。
陆半夏看着慕容庄,眼眶泛红,声音低低的:“我还能叫您一声爸吗?”
“我一直将你当自己的女儿看待。”慕容庄脱掉大衣,穿着烟灰色的衬衫,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暖暖身子。
陆半夏手里的杯子是白开水,冒着白烟,丝丝绕绕模糊了她冷清的双眸。沉默许久,低喃的声音从喉间轻飘飘的溢出:“爸,他到底在哪里?”
慕容庄端着被子的手僵了下,神色连同呼吸都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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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陆子矜哭到睡着,姚玉为她压了压被角,沉沉的叹气,眉宇之间弥散着无奈,离开病房。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记不得梦见什么,陆子矜像是走在悬崖峭壁上,一脚踩空,突然惊醒。
映入眼帘冷硬的轮廓,惊吓的她本能的双手护住肚子,警惕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谈谈!”陆川言简意赅。
陆子矜起身,特意往病*那边靠靠,拉开与他的距离,生怕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眼神谨慎,瞬也不瞬的盯着陆川。
陆川敛眸:“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还不至于亲自动手!”
他的手已经有护士处理过,此刻用绷带绑住,放在膝盖上,眸光淡淡的,没有感情,也没有涟漪。
不过简单的一句话,已经让陆子矜的心提到嗓子口,“陆川,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18岁的陆子矜了!”
我不会再让你伤害我,与我的孩子!
“我不会强逼着你拿掉孩子。”陆川冰冷的声音一出,陆子矜心头的大石落下,眉梢还未有喜悦,只听到他的声音继续传来:“孩子,你想生就生,但我不会娶你,你也不必告诉孩子,我是父亲!”
陆子矜脸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他,从未觉得陆川是这般的残忍至极。
“为什么?”声音颤抖,哽咽:“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陆川,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要有多狠心,才能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不认。
面对她的歇斯底里,陆川很淡定,云淡风轻的开口:“我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主动送上门的。”
如果不是陆子矜趁他应酬喝醉,对他下药,他不可能再碰她第二次,更不会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或者说,这个孩子根本就不该存在!
陆子矜抹去眼眶掉下的眼泪,看着他,不死心的问:“究竟是我不配生你的孩子?还是除了她,不管谁生的都不可以?”
“都有!”陆川回答的干脆利落。
仿若听到支离破碎的声音,这就是陆川,面对陆半夏时温柔,仁慈,面对自己时残忍到没有人性。
“如果,如果她要你娶我呢?”问这句话时,眼眸含泪,若不是已经毫无办法,她不会问出这么卑微的问题。
她怀的是陆川的孩子,陆恒一定会让陆川娶自己,陆川若不听,陆恒一定会去找陆半夏,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陆半夏能劝动陆川。
如果是陆半夏开口,陆川,你应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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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颗心灵都有软胁28
更新时间:2014…8…20 8:27:05 本章字数:12367
第三百九十一章:每一颗心灵都有软胁28
李越祈是慕容庄一手抚养成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李越祈,当他知道李越祈娶了陆半夏为妻,在错愕与震惊的同时他也知道,李越祈这一次是真的动了心。
有些事,本不应该由他的口说出来,李越祈有意隐瞒陆半夏,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受到伤害;但是,有些话他若不说,陆半夏永远不会知道——
曾经有一个男人,至死不渝的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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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下午,慕容庄说了很多的话,陆半夏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无法醒来的梦。
梦里,李越祈深情轻喃的说,她是他至死不渝的爱情。
这漫长的五年,她一直以为自己对李越祈已做到问心无愧,却不料与他相比,不过是冰山一角;甚至,在这不明朗的情场暗战中,她甚是——不配!
慕容庄是何时离开的,她并不知道,呆若木鸡的坐在沙发上,宛如一个没有生命气息的雕塑。
文姨从厨房出来时,只见她死气沉沉,眼泪似决堤的河流,奔腾的停不下来。
“小姐,你没事吧?别吓我啊”文姨急的额头密布了汗水,担心道。
清冷的双眸已经被泪水占据,胸口沉闷的无法呼吸,手指掐进沙发中,泣不成声。
文姨不知道怎么办,只有抱着她,任由她伏在自己的肩膀上哭湿了自己的衣衫。
晚餐,陆半夏是照常用,哪怕再没有食欲,为了肚子里还没有出世的小豆芽,她也要努力维持自身的营养。
只是,由始至终,她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晚上,文姨不放心她,送她回房间休息后,又特意为她温了一杯牛奶,她没有异常的喝完,躺下。
文姨为她熄了灯,离开房间。
原本以为这就没事了,岂料翌日文姨起*去卧室看陆半夏,空荡荡的卧室,早已无一人。
这个早晨文姨过的是兵荒马乱,胆颤心惊,连忙打电话找刑天找人,而让她六神无主的人,此刻已经在三万英尺之上,远赴英国。
孕妇本不应该乘飞机,特殊情况可以持医生在旅客乘机前7天内填开的诊断证明书,并经过国航股份指定的医院盖章和该院医生签字方能生效。
医生也说,她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乘机,但她已经顾及不得了。沉着,冷静,这么多年,她只想任性一次
因为一分一秒,她都不想再等下去,也等不了。
乘务员知道她的情况,特意为她送来一条毛毯,关切的询问她有什么其他的需要。
陆半夏轻喃的说了一声“谢谢”便没有什么其他的需求。乘务员为她调整了一下座椅,以让她最佳舒服的坐姿休息后离开。
她侧头看向窗外,飞机在云层之上,阳光洒在上面,美轮美奂,如此美景她却无心欣赏。脑海逐渐的回响起,昨天下午和慕容庄的谈话,心头百味杂陈。
悲伤,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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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有些事本不应该由我说,只是现在除了我,也不会有人告诉你究竟发生什么事。在我说出那些事之前,我希望你有一点的心理准备。”慕容庄沉声,凝她的黑眸弥漫着担忧。
陆半夏的身体不好,他是知道的,不确定她究竟能不能承受这样的冲击。
“爸。”陆半夏开口,顿住,眸色沉静,笃定的语气道:“他的离开。。。。与我的身世有关,对吗?”
记得他临行前问过自己一句话。
他说:“这个孩子,你真的很想要?”
那时,她只顾着担心李越祈会动自己肚子里的小豆芽,却没深想他这句话中的深意,没有联想到他之前说的那些话!
慕容庄点头,眸底涌上欣赏之色,他有些明白李越祈为何这般的喜欢陆半夏,的确是聪明。
“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您告诉我吧!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住的!”经历过那么多的悲欢离合,人生的重创,还有什么是她无法接受的?
“你的亲生父亲。。。。是英国王室的人,他叫薛之问。”
“怎么可能?我母亲怎么可能会和英国王室的人扯上关系?”沈月生长在书香世家,从未离开国都,更没去英国,绝对不会和英国王室扯上关系。
慕容庄看着她,眸底涌上一丝怜悯,“沈月自然是不会和英国王室扯上关系,你的父亲是薛之问,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沈月的亲生女儿!”
当下,陆半夏彻底震住,清冷的眸光看着慕容庄,像是在看着陌生人,像是他在说谎!
自己,怎么可能不是沈月的亲生女儿?!
这个秘密,李越祈想一直守护下去,他不想陆半夏受到任何的伤害,但是慕容庄却认为陆半夏有知道真相的权利,至于她知道真相后会怎么做,那也是她的自由,是她的选择。
“沈月生下孩子的那一天在医院的生产室遇到另外一个难产的女孩子,她将自己的孩子和那个女孩子的孩子调换了。那个难产而死的女孩子才是你真正的亲生母亲,她叫乔雨沫。”
乔雨沫认识薛之问是在毕业的英国之旅,那时她还只是懵懂年轻的无知少女,遇到成熟男人魅力非凡的薛之问,两个人情投意合,在一起度过很美好的一个月。
后来乔雨沫要回国,央求薛之问与自己一同回去。薛之问犹豫了很久,吞吞吐吐的答应。不过要她先回国,自己处理完英国的事,一定会回国找她。
乔雨沫依依不舍的离开英国,在国都一心一意的等薛之问回国来娶自己。谁知,她没有等来薛之问,却迎来未婚先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