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半夏第一个感觉就是温暖踏实,他的怀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港湾,大掌扣住在她的后脑,紧紧的将她按在自己的怀中。
“确定不是在做梦了,对么!”
他再次开口,她泪如雨下。
原来,她的心思,他都懂!
僵直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缓慢的抬起紧紧的抱住他,揪住他的衣服,泪水无声无息的往下落。
那个梦不是梦,是真的。。。。将自己从车子里拽出来的人,抱着她,喊着她名字的人真的是他!
“你终于回来了!”啜泣止不住,低哑的嗓音无比的颤抖,不是害怕,是喜悦。
“我回来了。。。。”李越祈抱着她,侧头不停亲吻她的短发,眼眸中泛着光烁,收紧双臂的力量,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别怕,有我在!”
陆半夏俯首在他的肩膀处轻轻的啜泣,因为他简单的五个字,长期悬挂在半空漂浮的心落下,流淌油走无所归属的灵魂终于得以栖身之所。
“谢谢!”
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回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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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之问和Nancy在接到薛谦让出车祸后第一时间订了机票到国都,下飞机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风尘仆仆的赶往医院。
在Nancy去加护病房看儿子遇到陆半夏,羞辱她的时候,薛之问已经在医生的办公室咨询最新的情况。
因为在紧要关头薛谦让保护了陆半夏,所以陆半夏除了一些表面的擦伤并无大碍。薛谦让却严重许多,送到医院的途中颅内出血,重度昏迷,断了一根肋骨,插破肺部,又是内脏出血,情况岌岌可危。
在医生的急救下,虽然暂时保住性命,但还未脱离生命危险,在加护病房内观察32个小时,若是能醒来就算是没事了,反之则
Nancy听完医生的话,心都凉了大半,咬牙切齿的恨道:“都是你,若不是你把谦让送到这个破地方,他怎么会为了保护那个(野)种连命都要没了!”
薛之问没有反驳,薛谦让出事,他的心头最不好受,沉声道:“谦让,不会有事。”
他薛之问的儿子,没有那么脆弱!
“你根本就不关心他的死活,反正你还有那个(野)种”
“够了!”薛之问疾言厉色的打断她的话,“你不要一口一个(野)种,半夏也是我的女儿!谦让愿意用生命保护半夏,这证明他已经接受半夏的这个妹妹的存在!”
Nancy被他的话震的噤声。
薛谦让用生命保护陆半夏,不只是接受陆半夏这个妹妹的存在,更是认同陆半夏将她当亲人!若是一再的辱骂陆半夏是(野)种,这让躺在加护病房里命悬一线的薛谦让情何以堪!
Nancy没有再和薛之问吵,直接和医生说要帮薛谦让转院,回英国治疗。
在这里她根本就不放心,回到英国有王室最好的医疗团队给谦让治疗,谦让一定会没事的。
医生的回答很明确,在病人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之前,不适合转院,尤其是飞行时间那么长的英国,病人随时会因为抢救不及时而丧命。
若是家属坚持要为病人转院,必须签一份协议书,证明是家属强制性要病人出院,病人在离开医院后发生任何的意外,或是死亡都与医院没有任何关系,亦不会负任何法律责任。
Nancy不敢拿儿子的命冒险,薛之问也不赞同眼下转院。
两个人走回加护病房一起去看昏迷不醒的薛谦让。
此时陆半夏还和李越祈拥抱在走廊,待看见薛之问和Nancy,她缓慢的松开手,李越祈侧身顺着她的眸光看过去。
薛之问知道陆半夏没大碍,只是见她眼眶泛红,还是不由关心的问一句:“你没事吧?”
陆半夏虽然松开了李越祈,手却是主动握住李越祈的手,十指交扣,结实的缠绕在一起,面对薛之问的关心,淡淡的回答:“没事,谢谢!”
“没事就好。”薛之问顿了一下,又道:“谦让也会没事的。”
Nancy让护士送来了隔离衣,此刻换上正要换上进去看看薛谦让,听到薛之问的话,只是冷冷的一笑。
现在躺在加护病房里生命垂危的人可是她的儿子,他倒是还有心情关心这个践人。
陆半夏听到Nancy的冷笑,眸光从Nancy的脸上挪到薛之问脸上,“——你,不进去看看他?”
“不用,我相信我的儿子会撑过这一关!”薛之问语气笃定,眼底的担忧却是遮挡不住,眸光看向李越祈:“你也受累了,回去歇着,这里有我们。”
“我想留在这里。”陆半夏侧头看向玻璃里,Nancy坐在*边双手轻轻的握住薛谦让的手,眼角有着晶莹闪烁的液体。
现在薛谦让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她不敢走,也绝对不会走!
薛之问欲开口,李越祈却率先说话,“就让我们在这里陪着,你让她现在回去,她的心也是在这里!”
陆半夏听到他的话,心尖一颤,他到底是最懂她的心。
薛之问蹙眉,迟疑片刻到底是没再多劝他们。
李越祈扶着陆半夏在加护病房外的长椅坐下,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医院里的中央空调开着,温度有点低,他担心她感冒。
陆半夏见他要转身,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站着回头,她抬头仰视他,白希的纤手紧紧的握住他温暖的掌心,舍不得放手。
“我去给你们买杯喝的,很快回来!”李越祈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不安与担心,轻声安慰,抽出她的手放在掌心,然后轻拍了两下,安抚她一直不安的情绪。
他还没放手,陆半夏再次紧握住他的手。
不想和他分开,一秒也不想,不想要他离开自己身边,一步也不要。
李越祈没想到她这么固执,心底却暗生欢喜,哪怕知道这份欢喜不该在此刻存在。想了想,问:“要不要和我一起?”
陆半夏没有说话,直接站起来,她愿意和他一起去,只要他别在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李越祈伸手为她整理了下衣服,将扣子扣一个,免得走路时往下掉,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轻声道:“走吧!”
自动贩卖机在这一层的走廊拐弯处,走到贩卖机前,李越祈松开她的手,眸光还一直看着她,示意她不要担心,自己不会消失的。
陆半夏靠着墙而站,星眸静静的看着他从口袋中掏出硬币塞进投币处,按了一杯热可可,杯子掉下来没几秒咕噜咕噜的一杯速溶的热可可被他端在手中。
白色的灯光打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浓密如扇的睫毛下眸色漆黑,与生俱来的高贵儒雅,玉树临风紧扣住她晃动不安的心。
李越祈将热可可递给她,为薛之问买了一杯速溶咖啡,这样他便还能牵着她的手。
此时此刻,陆半夏还犹如做梦,尽管他的体温是那般的真实,真实的到像是海市蜃楼。
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千言万语却无声,唯有一个眼神,一个举止,将彼此的心情了解的淋漓尽致。
世俗繁华,离岸羁思,只为你,沧海变桑田。
还未走到薛谦让病房的门口,只见医生和护士急匆匆的将薛谦让推出来,后面出来的Nancy脸上挂满泪珠,几乎要跌倒。
薛之问扶住Nancy,弥漫浓浓担忧的眸子从薛谦让身上撤离,急忙问Nancy:“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好好的医生怎么突然进来,他们又要把谦让推到哪里?
Nancy一言不发,伏在他的肩膀上啜泣,已经没有刚下飞机时的高贵冷艳,咄咄逼人的强势。
留下的护士耐心的向他们解释。
“病人突然有颅内渗血的状况,医生现在立刻要给病人做手术,你们家属也要过来,在手术单上签字!要快,现在病人的情况真的很危险,随时会有丧命的可能!”
陆半夏听到护士的话,指尖一滑,手里的热可可瞬间垂落摔在地上,满地的褐色。。。。
心,簌簌的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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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8
更新时间:2014…8…20 8:27:08 本章字数:7612
第四百零一章: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8
(心,簌簌的往下*。)
手术室的红灯弥散着幽暗,走廊寂静无人,唯有坐在椅子上的Nancy靠着薛之问,眼眶不断有泪水溢出。她是一个一生要强的女人,哪怕在得知丈夫年轻时*的事情,她也未曾这般流泪伤心,这辈子能让她露出软弱一面的人大概也唯有薛谦让了。
陆半夏半身靠着墙壁,半身靠在李越祈的怀中,手指还紧紧的扣住他的手,十指教缠,温情*。
李越祈手臂揽着她的肩膀,不时的亲吻她的秀发,轻声安抚她的不安与担心,“别太担心,他会没事的!”
陆半夏掠眸,水眸没有往日的犀利与冷漠,渗出无名的柔软和依赖,虽然他的话很苍白,对她而言却足够温暖,足够的安心。
手术迟迟没有结果,等待煎熬着每一个人的心,手术室门突然打开,四个人同一时间向前,看见出来的是护士不是医生,还是迫不及待的询问情况。
“病人现在的情况并不理想,现在血库没有RH阴性AB型血液,你们家属有没有人是这个血型?要立刻给病人输血,否则”
护士的声音响起时,李越祈揽住陆半夏肩膀的手指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Nancy的眸光一下子就锁在了陆半夏的身上!意思再明显不过!
薛之问看了看陆半夏,再看看手术室,沉声:“我是病人的爸爸,我是RH阴性AB型血液,我可以”
“你不可以!”薛之问的话还没说完,Nancy冷声打断他的话,“你有心脏病,又低血糖,你不能输血!”
“半夏更不能!”薛之问沉声。
在英国陆半夏因为怀孕溶血,生下小豆芽时差点没命,身子骨一直不好,现在给薛谦让输血,无疑是多一个人陷入危险中!
“薛之问,你之前做那些对不起我的事我都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现在躺在里面的是你的儿子,你宁愿要维护这个在外面(偷)情来的(野)种,也不要救他吗?”
Nancy对薛之问再恨再怨,还是在乎他的生死,她不想用薛之问的命来换薛谦让的命!
在薛之问和陆半夏,她的立场自然是义无反顾的选择陆半夏!
“Nancy!”
“——薛先生!”他刚开口,陆半夏突然轻轻的开口,往前一步离开李越祈的怀抱,却没有松开他的手,“我可以输血给薛谦让!”
“不,你不可以!”李越祈站在她的身边,眸光深邃,“之前你昏迷,我私自做决定已经让你为李越祈抽了300cc!”
若不是这样,她也不至于昏迷到现在。
陆半夏的心咯噔一下,李越祈说的事,她完全没有印象。
“让是为了救她现在命悬一线,现在只是要她抽血救让,又不是让她去死!”Nancy见他们还在犹豫,怒意涌升道:“你们一个个这么护着她,有考虑过躺在里面的让吗?”
李越祈敛眸,一语不发。自私也好,冷血也好,他不愿再拿半夏的安危冒险!
生小豆芽的那一幕幕还历历在目,他怎么舍得让她再陷入生死边缘徘徊!
“我要救他,不是因为他救了我,而是因为——”陆半夏抬头看向李越祈,眸子里流转着温热,“他是我哥哥!”
薛谦让叫过她,妹妹,薛谦让救了她的命,她不会对薛谦让见死不救。
薛之问看着陆半夏眼底闪烁着光耀,若不是多年的修养与涵养,他几乎要忍不住老泪纵横。虽然她没有承认自己这个父亲,可是她认了薛谦让,已是弥足珍贵!
李越祈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一种坚定和坚决如铁,握紧她的手,沉默片刻:“我陪你一起!”
陆半夏听到他的话,眼眸流过温暖和欢喜。
在和护士去抽血的时候,陆半夏经过Nancy身边,步伐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不会让哥出事的。”
Nancy的身子一僵,眸光扫向她的背影,终究什么话都没说。此时此刻,她只希望谦让能够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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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半夏做过血液检测,证明自己的血液是可以输给薛谦让的。
因为之前抽了300cc的血,虽然输了葡萄糖,但脸色一直苍白无色,头也一直在晕,不过是一直在强撑而已。
她平躺在病*上,李越祈在一边坐着,另一边是护士在准备抽血。李越祈握住她的手,低头恋恋不舍的亲吻她的手,“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有你在,我不怕。”陆半夏眸光看向他,想到什么,抿唇:“祈,你知不知道小豆芽其实是”
“嘘!”李越祈的食指抵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温情脉脉道:“现在什么话别说,我都知道。小豆芽那边我让月嫂文姨还有冰炎照顾着,陆家那边还瞒着,剩下的我也处理过,等你睡醒后我再细细告诉你!”
陆半夏心头一暖,突然想到在英国伦敦做的一个梦,或许那真的不是一个梦。
他知道小豆芽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把什么事都处理好了,没有半点需要她忧心的。为了她,他几经生死,在这个世界上,她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爱自己的人。
护士已经把针管扎入陆半夏的血管中,鲜红色的血液透过软管一点点的进入血袋。李越祈看着血袋,恨不得抽的是自己的血。
这么多血,不知道要补多久,才能给她补回来!
“——祈!”许是被抽了太多血,陆半夏的意识逐渐迷糊,疲倦不已,眼帘一点点的往下垂时,突然掠起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他。
“我在!”
“我有没有告诉你,你是我靠近自己爱情最近的一次?”她隐隐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但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告诉过他。
李越祈点头,温情的眸光深情的凝视她,轻声问:“那现在呢?”
陆半夏想了想,失去血色的唇瓣漾起一抹笑容。
她说:“现在,你是我今生的,尘埃落定。”
说完,她的眼帘慢慢的落下来,闭上眼眸,是昏睡也是昏迷。
李越祈眼眶泛起猩红,起身,俯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怜惜深情缱绻的一吻。
不确定她究竟有没有听到,在护士要拔针的时候,他轻声低喃——
半夏,你是我今生的,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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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半夏睁开眼睛略显熟悉的场景,好像是在哪里看见过,偌大的病房空无一人,只有她。
掀开薄薄的被子,起身时头就一阵剧烈的晕眩,眼前的场景只剩下一片漆黑。
手面上好像多了一个针孔,她怔怔的坐在*边,看着自己的手面,再抬头扫视周围的环境,为什么感觉好熟悉。
为什么心里,这般的不安?
身体虚弱的一丝力量都没有,连下地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双(腿)在打颤,若不是扶着*边的桌子,她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有些画面像电影画面一帧一帧的从脑海里划过,这些日子以来的记忆像是被打乱了,混乱不堪,一段一段的,需要时间一点一点的拼凑完整。
越祈,李越祈!
她明明记得他回来了,为什么他不在这里?
还有薛谦让,她记得自己是要输血救正在动手术中的薛谦让。
薛谦让现在怎么样了?
身体虚软无力,陆半夏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靠着手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极其缓慢的走出病房。
此刻是清晨时间,太阳刚从云层里露出尖角,清风拂过,树叶上晶莹剔透的露珠无声的往地面*,
医院的人少之又少,值班的护士此刻在做(交)班工作,空荡修长的走廊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