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自己的火气却是真的压制下去了,全哥、小四他们看着看着愣是把哥几个都看乐和了,原来,装傻充愣明着是吃亏被骂了,可倒头来气死的人却是那骂人不犯法的黑辣椒,全哥几个,置身事外后,便当看耍猴的了,竟然越看越觉得津津有味,差点都要忍不住拍手叫好了。
那王黑妹见自己对着几块石头费了半天的口舌,气的把手里的茶壶都给摔了!
气杀人,气杀人,我骂不过你,我气死你!
田小午这做法,无疑让王黑妹的重拳打到了棉花上,给王黑妹自己气出了内伤!
她一个人不带一个重复的在门口骂了一上午,唾沫星子都骂干了,田小午愣是一句话没回嘴,且笑的越发的欢畅。
王黑妹这一场骂战看来虽是讨得了表面的便宜,气势汹汹的很,可单看看那摔扁了的茶壶,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43、外忧内患 。。。
王黑妹这一场骂战看来虽是讨得了表面的便宜,气势汹汹的很,可单看看那摔扁了的茶壶,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这般一日下来,田小午的摊位没赚到几文钱,那王黑妹的茶寮也门可罗雀没什么生意,双方的买卖僵持了一日,到了晚上田小午才跟锄头、二蛋他们收摊回去,那几个痞子无赖也恶狠狠的放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狠话,说什么有种的明日再来,也不再如昨日那样偷偷摸摸的避讳着,离开了田小午的摊子,径直便回到了王黑妹的茶寮大吃大喝了起来。
王黑妹虽然小气抠门些,可今日下来剩下的馒头点心还堆了几簸箕,要是不吃,隔夜便不太好卖,且她也知道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她王黑妹可不能让人这般气自在了去,想着明后几天的生意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些东西卖不掉也是可惜了,便索性抬出来统统摆到桌上,让这些个土霸王们吃喝个痛快,明日好更加卖力的为她做事。
好戏还在后头,强龙都不过地头蛇去,她在这码头这般混了这么几年,还能栽倒在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她王黑妹可不信这个邪!
那边田小午跟锄头等一大杆子人回到旺子村,昨夜的那些热心肠的老街坊们早就搬着马扎候在那村口了,见他们回来,说了今日的场景,自然又是一番七嘴八舌的议论。
乡亲们纷纷的支持田小午跟锄头,说是咱这村子人穷力不穷,可不能让那王家村的人这么欺负人,要是就这么被人在头顶上由着拉屎,到时候,还不是一村子的人都被人瞧不起。
昨日出主意的赵老汉是村里的老人,说话极有分量,就连他也义愤填膺的敲着他的烟锅子,也说如今是箭在弦上,被人逼到了这份上,村子里砸锅卖铁的也要跟他们耗上去!不然外村人还戳咱的脊梁骨,说咱旺子村的人软蛋,旺子村虽然穷,但还没怕过谁,可不能以后让村子在这十里八乡都抬不起头来。
此时庄稼离收获时日尚早,还不是农忙的时候,旺子村的小伙子壮劳力们自家地里还没多少活计,没地的或是地少的一般也就是在大户人家里打打短工,或是上山打打猎,地多点的人家也就整日的在地里侍弄一下田产,还没到忙的不见日头的时候,因此家家户户尚且还腾的出人手,要是出个把小伙子撑撑阵式还是出的来的,尤其是这还是田小午这朵旺子村仅剩几个黄花闺女的事情,几个壮小伙更是自告奋勇。
再说,这事儿是帮忙,大伙儿虽然不会要田小午跟锄头的一分银钱,但无论如何他们是要管饭招待的,这不是农忙时节,闲人就是闲饭,在家一日都是浪费粮食的,好歹有个管饭处也是门好营生,为地主家打个短工,也赚不上几文钱,不过也就是混个肚饱而已,这帮了自家乡亲的忙,不但这饭有了着落,还落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如此便很是痛快的商定,这旺子村就跟他们那霸道的茶寮给铆上了!她们有王家村的地痞无赖助阵,可咱旺子村的人可也有自家身强体壮的好儿郎撑腰!还怕了他们不成?
几番话下来,大家都被说的群情激奋,个个摩拳擦掌,卯足了精神头。
不过,田小午那边却没受这争先恐后群殴般气氛的鼓动,自始至终凝眉思索着一言未发。
她是这事件的主角,按说,没有比她更气愤的了,可她除了这愤慨,作为一个摆摊做小买卖的,自然也有她的一本帐要算。
田小午虽然今天给王黑妹摆起了擂台唱起了龙门阵,但那也是她一时气愤下的权宜之计,不过是敲山震虎,让这王黑妹的狐狸尾巴藏不住,大家真刀真枪的摆到明面上来,但要是真的这般非暴力不合作的长期十年抗战下去,却不是她想要的,以暴制暴绝对不是什么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况且,自己这打雷不下雨的冷暴力还治不住那王黑妹的真狠辣,顶多是个平手,这般耗下去,定然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且自己不过是颗小苗苗,那王黑妹的茶寮已经是树大根深,以卵击石,自己必然是占了下风的。
所以她可不认为这般僵持着是个好计谋,她拖不起,也耗不起,单单要管这么多人的吃饭都能把她跟锄头吃空了去,可事到如今她却也一时无法可想,要是她跟锄头这方不找人这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要她还在这渡头上要做一日的生意,那王黑妹定然是要叫那些个无赖过来找一日的找事,自己的生意定然是做不下去的,只有灰溜溜的拍屁股走人的份。
可她若是真的接了这村里乡亲们的意见,找了人壮着胆子跟她耗着,虽然也是治标不治本,依然是没生意,解决不了自家这方的问题,可至少让王黑妹那茶寮也做不成生意,大家一起下水,要死一起死,谁也不能讨半分便宜,她王黑妹毕竟有了顾及应该不敢更加的肆无忌惮,不然她还以为自己跟锄头是软柿子,更加变本加厉呢,且有旺子村的小伙子们去她那茶寮找事,她那里也没什么生意,这事情想来她还是发愁的,不然今日也不会那么破口大骂,歇斯底里。
这般考虑,田小午便觉着先接受乡亲们的一番好意,先这么办吧,如此这般叫板几日看看情况再说,这几顿饭她跟锄头暂时还管的起,大不了用菜填肚子,大伙子知道锄头跟她的难处,想来吃食上也不会太挑剔,反正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自己刚刚红火的小买卖,这可是她跟锄头最好的出路,也是她破釜沉舟的安身立命之本,她的阵地必须守好了!
当下便跟锄头交换了个眼色,定下了这决定,后面到底要哪几个小伙子,或是如何轮换着来的事情便由锄头跟乡亲们商量了,田小午是妇道人家,男人的事不好插嘴,也不好凑过去议论,便早早的先回家收拾一下。
二蛋见锄头蹲在地上跟大伙子在商量着事情,田小午看起来极累,似是要背着背篓回去的样子,便极有眼力的挑起一旁的担子,说是他刚好也要回家有点事,顺路送田小午回去。
田小午跟二蛋今日在渡头上共同抗战,一日下来商量了不少的事情,又加上二蛋人也着实机灵些,很撑得住场子,两人同仇敌忾走近了不少,如今见二蛋这般的热心,当下自己也确实累了,便没多推辞,由着二蛋帮自己背着背篓挑起扁担将自己送回去。
此时的田小午只顾心事重重往回走,却没看见后面二蛋那眉开眼笑的表情跟张大婶在人群中眯着眼直乐呵的样子。
说是送田小午回去,其实离锄头家的院落也不过十多米的距离,用不了两步便进了家门了,二蛋心里想着要找田小午说说话,那些个想法在肚子里饶了又绕,好不容易打好了腹稿,斟酌好的用词,正要开口,谁知田小午在前面已是说了一句:“二蛋哥,到了。”
二蛋这才反应过来已是进了锄头家的院子,心中恼怒的很,直埋怨为何这路途会这么近,更是暗暗的骂自己为啥就不知道把步子放慢一点,真真是恨不得狠狠的掐自己的大腿两下子。
只是,如今掐块肉下来也是无用了,二蛋只好恹恹的应了一句;“哦,到了?小午妹子,这担子就给你放这了?”
“恩,放那里就行,家什什么的明天还要用,不用卸下来,二蛋哥谢谢你了啊,今天辛苦了。”田小午边点着堂屋里的灯,便说道。
“没事,坐了一天,啥辛苦的?比下地轻松多了,倒是小午妹子你,被那泼妇这般的辱骂,为难你了。”二蛋想到王黑妹那些难听的话,气的拳头都在咯咯作响。
“啊?没事,我可没承认她骂的是我,她耍她的猴,我可不会傻傻的对号入座,谁知道她骂的是谁,与我无关,气不到我!倒是要全哥几个在那茶寮看她的嘴脸委屈了些。”田小午权当被狗对着门口汪汪叫嚷了一下午,反正又没少块肉,要不是害她做不了生意,这地面又不是谁家的,她王黑妹别说骂了,就是在那里打滚也碍不着她半点,她自个儿的日子还没过好呢,管不了人家是发疯还是神经!
“他们啊?更是没事了,刚刚小四儿还跟我说今天看的这戏比大戏园子里看的都精彩,他们乐呵着呢,没啥委屈的。”二蛋笑道。
“那就好,不然我还真过意不去,二蛋哥,你不回去跟锄头哥他们商量一下明天的事?我锄头哥老是夸你主意多呢。”田小午人不累心累,她跟二蛋寒暄了几句,见天色也是不早了,不好在跟一个男子这般多话,便找了这理由提点二蛋该是走了。
二蛋也知道黑灯瞎火的跟人家姑娘单独在家多有不便,当下也顺着田小午的话告辞而去,田小午自然没有多留,只是送他出门后,回到屋里便一屁股坐下去躺在了炕上,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
因为她实在是不想多看一眼那晾晒了一屋子的——豇豆!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朋友们,我回来了!!!
O(∩_∩)O哈哈哈~,想死你们了!
先更一章,补偿一下,这一段时间,你们久等了!
拥抱一个……
44、疯狂的豇豆 。。。
这几日她一味的忙活这“串串香”的小买卖,地里的活计都是锄头起早贪黑或是抽口两头跑着来干,如今套种的豇豆也开始成熟了,每日早上锄头去锄地回来都摘得几把子,这两日已是可以摘到半包袱了。
只是田小午那时只是想到了玉米地套种豇豆是增产套种的好法子,却没想过这豇豆在这乡下不过是家家都有的平常菜,自家栽了吃的多,没有也不馋,谁都不会出钱去买,即使在镇上集市,也不像野味那般特别,买这菜的也很少,酒楼可以送,但给的价钱也是极低的,田小午这地里很是争气,可田小午想到了种植,却忽略了销售,菜多也是灾,如今这满地的豇豆一时间自己也吃不完,何去何从倒是成了一个让田小午跟锄头极为头疼的问题。
田小午本来还算计着正好趁着生意好,这豇豆也大面积成熟,正好借着串串香的好彩头做点别的豇豆的吃食卖一下,省的只是这般的单单的当蔬菜捆了去卖卖不起价钱,谁知便出了王黑妹这档子事。
但这豇豆毕竟是等不得田小午想出解决这王黑妹再成熟的,如今已是压都压不住的争相恐后的抽出豇豆,近乎疯狂的成长,几日的功夫便成熟,三五日不摘便老在地里,废了,那套种的玉米杆茎上弯弯绕绕的挂满了大大小小粗粗细细的豆角,田小午只有赶快摘回来,自己跟锄头顿顿变着法的吃豇豆,村里一些交好的人家也送了不少,还吃不完的只有先摊开晾在屋里的破席子上。
这大丰收的豇豆对于田小午而言真正的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如今今日折腾了一日,又回来看到这些吃不完卖不掉的豇豆,田小午的心堵得更是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真觉得像是被雨水打了半日翅膀的蝴蝶,累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飞。
或许人在压力面前都有逃避心理,田小午现在真的想好好的睡一觉,不看不想,屏蔽掉一切的问题与这些跨不过的障碍,好好的轻松一些。
可生活啊,永远都是要继续,无论你是穿越与否,都是要努力的先去活下去。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田小午知道,她也不过只是让自己放纵的歇一夜,第二日,一切还是要努力。
既然如今也做不成什么生意,早上不用那般早起忙活,田小午其实不用起的那么早了,可却是忙习惯了,心里又装着心事,悬的不上不下的,怎么都睡不着,早上天才蒙蒙亮便醒了,她知道这些事一天没解决她就一天睡不踏实,既然辗转反侧都没有好办法,便也不强迫自己睡,早早起了正好跟锄头下一趟地里。
锄头知道田小午辛苦,想让她在家多歇着些,地里的活计不多,不过是松松土除除草而已,他一早上便可以锄几陇,用不着田小午。
可田小午执意要去,说是可以帮着锄头去地里摘摘豇豆,也好看看这如今他们家的庄稼长势如何。
玉米地已经起了青纱帐,长长的柑茎油绿喜人,已经有一人多高了,人在地里,长长的玉米叶子已经开始滑着人的脸,锄头自然是无所谓的,长年在深山老林里钻来钻去,这点刺划算不得啥,可田小午就有些娇气了,自从上了大学,倒还真没这般真枪实干的在玉米地里拱过,这一下子钻进这玉米地里,那密麻麻的叶子还真是刺人的脸。
到了地里,大略的看了看庄稼的长势,见茁壮喜人的很,田小午的心才略略的放下了一点,觉得好歹有这庄稼做盼头,郁闷之余多少是件高兴的事,可以让人稍稍透口气了。
锄头锄地,田小午便沿着稍宽一点拔陇摘豇豆,这豇豆摘起来倒是毫不费劲,左右也不过是钻这玉米地划人一点。
还好田小午早就有所准备,拿了锄头的一件冬天穿的补丁累累的长褂当作围巾裹住头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好在衣裙皆是长褂袖,这下便把自己裹得如套子里的人一般,反正这玉米杆一遮,左右也无人看得见,也不怕别人非议嘲笑。
这做法虽然看起来太过矫情不甚雅观,可却是实用的很,在玉米地里钻来拱去畅通无阻一点都不碍事,还防晒呢。
这般全副武装,这一个清早半个时辰不到,锄头刚刚锄完了半亩田,田小午便将这两亩田摘个遍,见天色已是不早了,怕二蛋他们先去到家里等着不好,便包好包袱背着,踩着露水匆匆的往回赶。
如今豇豆已是大熟季节,她跟锄头这一趟又是满满两包袱,背着一路走回去,锄头自然是不会舍得给田小午背包袱的,他一个肩膀背着一个大步流星的在前头走着,田小午空着手在后面跟着,让碰上的下地的村里人个个羡慕不已,说是锄头今年是发财了,这玉米地里还产豇豆了,这一天摘的量可抵得上种园子的人的半亩田了。
锄头背着那么两大包袱的豇豆,又加上一会儿还要赶去渡头跟那王黑妹打擂台,二人自然也不好停留。锄头笑着也不多说,田小午有些认得也有些还面生的很,自然也只是微笑着点点头,遇到那几个特别相熟一点的,也不过打个招呼。
到了家,还好二蛋他们还没到,田小午跟锄头进了房门,将那豇豆摊到地上,田小午勉强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