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整个人不是疯了或傻了,他们更是受够这种阴阳颠倒的生活,迫不及待想恢复原本的身分,以原先真实的身分共结连理,展开新的人生。
所以尽管古老夫妇将可能发生的最坏结果说得很吓人,「云槐夏」和「安瑛姿」却觉得就算会疯、会傻、会长眠,也都是两人携手一起面对的后果,他们不会后悔,也不会难过。
所以他们还是坚定的表达自己的意愿,愿意接受施行解除咒术的仪式,承担不利后果的风险。
只是,古老公公再接下来所说的话,才真正动摇了他们的心思。
「好吧!既然两位都有这种觉悟的话,我们夫妻就替你们施行解除咒术的仪式。只要两位能够挺过这一关,一切就都没事了。此外,你们还能将被迫换魂期间的种种记忆抹除得一干二净,重新展开新的人生。」
嗯,这几句话听起来真是美好动人,只要挺得过会疯、会傻、会长眠这个重大关卡,他们就能
「等等!」
「安瑛姿」看着古老公公,「你刚刚说什么?」
有什么不对吗?古老公公再次开口,「我说,既然两位都有这种觉悟的话」
「不是这一句!」
「云槐夏」也想到了什么,急切的命令道:「是下一句,你说『我们能够挺过这一关,一切就都没事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们还能将被迫换魂期间的种种记忆抹除得一干二净」
「为什么我们在被迫换魂期间的种种记忆会被抹除?」这回「安瑛姿」和「云槐夏」异口同声的追问,神情紧张。这才是他们在乎的重点啊!
「因为这不是正常的记忆啊!」古老婆婆像是瞧出他们之间的情愫了,回答他们的口吻多了几分惋惜。
「男体女魂、女体男魂本来就是破坏自然大道的差错事件,当我们帮你们互相交换魂体,回归各自肉身后,此段非常记忆并不会随着魂魄回归,而是会消散无踪。」
那么,再换句话说,他们从互看不顺眼到相处融洽,再由相处融洽发展到两情相悦,乃至于水乳交融、互许终身的这段记忆,将全数忘却?
这岂不是和疯了、傻了一样痛苦?
乍闻此事,「安瑛姿」和「云槐夏」只觉得透心寒凉,脸色由白转青,心下一片挣扎。
但是,再怎么挣扎,他们还是再度凝视着彼此,也在彼此的眼底看见相同的觉悟与决心。
「无论如何,你们还是做好解除『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咒语仪式的准备吧!」不约而同的,「安瑛姿」与「云槐夏」齐声开口。
「你们不怕可能会付出的代价」这下反倒换古老夫妇犹豫了。
「怕归怕。」
「安瑛姿」与「云槐夏」沉声打断他们的话,「但是我们已经有所觉悟了。」
考量在施行解除咒术仪式时可能受到的伤害,以及善后事宜,「安瑛姿」与「云槐夏」很快就作出决定,绑着古老夫妇,偕同五日一访的朱明和小满,一行人连夜赶回城里,在云府后花园的书楼暂时落脚。
是夜,星空闪烁,点点如钻,万籁俱寂,安详得彷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片刻。
「我已经好久不曾这样欣赏夜色了。」
「云槐夏」率性的在一丛蔷薇花旁席地而坐,仰高的俊美脸庞上有着深深的着迷与感慨。
「因为以往在这个时辰,你都还在整理帐本?」
「安瑛姿」的神情半是戏谵,半是了然。
「你怎么知道?」
「云槐夏」大为惊诧。
「安瑛姿」没有回答「他」的质问,而是迳自往下猜臆,「而且整理完帐本后,便开始审查各分行的人事纪录本,再然后是详阅南北各地商货进出口的异动纪录,以便草拟明日将发布的最新指示?」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莫非你在我身边安排了眼线?」
「云槐夏」这一惊非同小可,边说还怕怕的边张望四下。
「我何必这么做?」
「安瑛姿」握住「他」的手,慵懒一笑,「因为我的作息时间也差不多是这样安排的,用完晚膳、沐浴净身后,便直接进书楼整理帐本、审查各分行人事纪录本、详阅南北货物进出口纪录,以便做出最好、最新的指示,这些可都是最基本的工作,不然又要如何管好本行与数十家分行的生意?」
「对,你说得没错,这些的确都是最基本的准备工作,而且最好别假借他人之手。」
「云槐夏」心有戚戚焉的附和,「若不是现下情非得已,我也不会将这些工作托付给小满先行代理,再事后审查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可以亲力而为。这件事总算要落幕了。」
这件事总算要落幕了,「他」理应舒心宽慰,怎么反而觉得心中的大石愈压愈沉重呢?
「是啊!」
「安瑛姿」的语气也高兴不起来,只称得上是勉强保持镇定。
「待古老夫妇施行过解除『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咒术仪式后,一切便会回归往昔,我们就能回归到各自的生活中。」
「没错,这正是我要的」
「云槐夏」小声的说,丹凤眼却转向身旁人儿的娇靥,深邃、强烈且动情的凝视着对方的双眼。全然的口是心非啊!
「这也正是我要的,太好了,换魂成功之后,所要付出的最小代价,不过就是忘了这段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实在是太便宜、太划算了。」「安瑛姿」强颜欢笑,但所道出的一字一句反而如刀似剑狠狠砍痛了自己。
「槐夏」
「瑛姿」
不约而同,他们伸手向彼此,用力拥抱着对方,一刻也不想松开。
什么最小的代价?对他们而言,失去这段他们相恋的记忆,反而是最惨重的代价啊!忘了自己的挚爱是什么样的滋味?他们无法想像啊!
如果可以,他们不想忘了彼此
如果可以
「我们真的要换回来吗?一定要吗?」及至现下,明天便将举行仪式了,他们的心情仍是犹疑难定。
他们静静的相拥着,坐在被蔷薇花香围绕的夜色里,心里涌现的不是即将回归正常人生的喜悦,反而是即将丧失一段重大记忆的惊惶无助。
相较之下,「云槐夏」的不安感尤甚。
「安瑛姿」振作起精神,安慰「他」,「或许事情不如我们臆想的那么严重,而且凡事都会有例外,说不定我们的魂魄回归各自的身体后,记忆犹存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与你互诉情衷?又怎么能忘却与你缠绵的甜美滋味?
这些都已经刻骨铭心,甚至深深的烙入我的魂魄当中。」
「云槐夏」动容了,「我相信你不会忘记,但我不相信的是自己,万一是我忘记与你相恋的事,又该怎么办?啊」
原本依偎在「云槐夏」身边的「安瑛姿」一个反身,冷不防将「他」推倒在地,直接跨坐在「他」的腹部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背对着夜空,「安瑛姿」缓缓启唇,「你说你怕会忘记我们俩的爱情?那么,我就为你留下一个你绝不会忘掉的记号吧!」
「她」动手扯开「他」的上衣前襟,俯首,吮吻男性体肤。
难道这会是最后一次的缠绵?「云槐夏」心下一软,也就任由「安瑛姿」恣意妄为了。反正等他们日后忘掉曾经相恋的记忆后,便又恢复针锋相对的对头冤家状态了吧?既然如此,现下缠绵最后一次又何妨?
只是
「我们要不要进屋里比较好啊?尽管在夜里,不过我还是不想在外头赤裸啊?」
「云槐夏」蓦地惊叫,因为「她」竟然发狠似的朝「他」左胸心口的部位咬噬。
「会痛吗?对不起,我太用力了。但是不用力一点,又要怎么样留下齿痕呢?你说害怕忘记对我的爱情,难道我就不会害怕?所以我必须要留下这记齿痕,代表我爱着你安瑛姿的证据。待换魂回来后,我的身上便会带着这个许下爱着你的证据。每抚心口一回,我的心跳便会提醒我一回,直到有朝一日我再度忆起对你的情意,并再一次爱上你。」
天啊!
「云槐夏」在「她」如火的凝视中、狂烈的爱语下动容了,忘却在屋外缠绵的羞耻感,双手往上举高,掬捧「她」的娇靥。
「我也对天发誓,我爱你,云槐夏,不管日后世事如何多变,不管日后我是否会忘却这段与你相恋的记忆,但我必定会再一次忆起,也会再一次爱上你!」
礼尚往来的,「云槐夏」执起「安瑛姿」的手腕,热烈的双唇寻到「她」的手腕脉搏处,如法炮制「她」的做法,先吮后嘱,亦在「她」的柔肤上留下清晰的齿痕。
「唔」这回换「安瑛姿」眼眶泛热,语带哽咽了。
这场相互承诺的仪式,或许不及成亲拜堂来得正式,却教他们的心情迅速确实的安定下来,凝视彼此许久后,又不约而同的轻声笑了起来。
「呵呵我在做什么呢?居然真的咬了你」
「没关系,我也咬了你,嘻我们要不要干脆歃血为盟算了?」
「别闹了,那是义结金兰时做的事吧?我可不想跟你做兄弟,而是做夫妻哟!」
「安瑛姿」郑重其事的回答。
「是吗?那夫妻又要做什么呢?」
「云槐夏」轻笑着,语带挑逗的反问。
「让我示范给你看,夫妻要做些什么吧!」
「安瑛姿」接受对方的挑逗,露出嫣然自信的笑容,再度俯下娇靥,热烈的攫住「云槐夏」的双唇,与对方缠绵的亲吻。
情酣欲燃,一记亲吻又怎么能满足他们对彼此的渴求?四片唇瓣交缠再三,两人同时为对方宽衣解带。
「安瑛姿」一把用力抽开「他」的腰带,胯下的坚挺便昂藏露出;「云槐夏」轻巧解开「她」上身的肚兜,浑圆双乳便在「他」的眼前轻弹裸捏,在「他」的凝视下,泛出桃红色泽,娇蕊瞬间硬挺
什么?「安瑛姿」害羞了?!
「瞧那么专注做什么?反正这身子本来就是你的有那么好看吗?」
「是啊!很好看。」
「云槐夏」认真的回答「她」的嗔问。
「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觉得无一不美,就像这里」
「他」握住「她」一边的浑圆,轻轻的揉弄着。
「呀!」
「安瑛姿」惊叫出声。
「或是这里」
「他」的另一手还溜到「她」的臀后,长指朝嫩缝偷袭。
「那里不行」
「她」动情欲狂的娇啼。
但是「云槐夏」还来最后一着,「以及这里」男性坚挺抵住「她」双腿之间的花心,配合着臀后的长指律动,开始撞击。
「你在做什么啊」来不及阻止了,「安瑛姿」双眼蓦地瞠大,娇啼声开始打颤,「不要不要不」这太刺激了。
「云槐夏」对「她」的连声娇啼充耳不闻,一意孤行。
热情的汗水布满俊美的男性脸庞,修长男体因为如火如荼的热情而紧绷,性欲张力在两人之间激荡得愈来愈高,撞击的速度加快,力道加重,在在刺激得她愈来愈紧张、愈来愈兴奋、愈来愈
毫无预警的,「云槐夏」抱着她朝地上倒卧,奋力推入「她」的体内。
这,还只是今夜的第一回合。
只是两人也不记得总共欢爱几回合了,「云槐夏」只记得自己是多么恣情畅快的在底下人儿体内驰骋,直到对方柔嫩的花瓣承受不住的痉挛频频
「安瑛姿」也只记得自己是多么用力的吮吻着对方的体肤,自乳头至男性大腿的内侧,皆留下一圈圈贝齿奋战的「辉煌成果」
不要忘了我
是的,他们都很想在彼此的身体上、心口上,乃至于灵魂的深处,留下自己占有的烙印,不管是有形的或无形的都要留,都要让对方再也忘不了自己。
在举行解除咒术仪式的半个时辰前,「安瑛姿」一脸凝重的将朱明唤入书楼内房,交代事务。
「若是解除咒术失败,本公子疯了或傻了,或一觉长眠,金夏商号由你掌管。」
「她」一脸平静的看着惊诧瞠目的朱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吧?除了我,还会有谁能够全盘掌控住商号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事务?难道还指望那个出钱却从没打理过一天商号的镇威王爷?」
金夏商号之所以命名为金夏商号,「夏」字取自于云槐夏,「金」字则取自于当今金氏皇朝的镇威王爷金鸿烈的姓氏,只是这王爷不过是个挂名当家,当初也是纯粹因为出自于两人的交情,才出资协助云槐夏创业——这就难怪「安瑛姿」思前顾后,决定将金夏商号交由朱明掌管。
朱明也领悟到自家槐夏公子的考量,点头回应,「是,小人明白了。」
「到时候你要多担待、辛苦一些了。」
「安瑛姿」的语气还是那么的平静,这才教人愈发感到沉重。「因为我想,瑛姿应该也会交代小满掌管安氏商号,但安家里有几个蠢蠢欲动的贪财之辈,小满怕是应付不过来,你能帮忙就帮忙吧!」
这算是爱屋及乌吗?朱明可不会白目到开口提醒自家主子,先前他才咬牙切齿,巴不得早日见到安氏商号垮台呢!
「是,小人明白了。」他还是只能这么回应。
「此外,待仪式结束,无论成功与否,都放古老夫妇离开。」「安瑛姿」又交代,「看在他们年老无子奉养的份上,本公子若是疯了、傻了、一觉长眠了,或把事情全忘了,也都不可能再找他们算帐了。」
「是,小人明白了。」
接着,「安瑛姿」又细细叮嘱了好几件事。
时间飞逝,朱明考虑着是否该提醒「她」时辰将至。
不过「安瑛姿」比谁都还明白时辰将至,自行结束了交代,不,还有一事。
「朱明,若是仪式成功,我们的魂魄顺利的回归各自的躯体中,你或小满不准将这段期间发生过的一切事情告诉我或瑛姿。」
「什么?公子,您的意思是不准我将您曾经与安姑娘相爱一事告诉您?」
「没错。」
「安瑛姿」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这般美好的事」朱明这下可不明白了。
「因为本公子失去记忆后,一定不会相信你所说的话。」
「安瑛姿」一脸淡定,「更何况想起来了又如何?徒增自身的痛苦,教我不知要如何面对她罢了。难道要我去纠缠毫无记忆的瑛姿?这只是平添她的困扰。罢了,若我们真的有缘,便会各自想起我们曾经相爱的事实,或许可以再续前缘。若不是,倒不如做一辈子的对头冤家,还来得轻松简单。」
「小人并不认同公子的决定。」朱明大胆的表示。
「这也不是我一人的决定,而是我们一起作出的决定。」
「安瑛姿」淡淡的说。
是的,这是他们俩,「安瑛姿」与「云槐夏」共同作出的决定。
他们已经在彼此的身上留下相属的烙印,相信这个烙印会由体肤一路透入心口,在彼此心中留下对方的痕迹。若是上天不仁,他们终究是无法想起曾经相爱的记忆,一切便作罢。若是上天有情,他们必定会恢复曾经相爱的记忆,再谱新缘是的,他们是这么相信的。
见「安瑛姿」一脸平静坚定,朱明便不再多言。
时辰已至,这对主仆信步走到准备举行仪式的院落。
院落里,祭坛及相关用品一应俱全,古老夫妇亦伫立在祭坛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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