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上始终闭口不语,目视前方,径直走出,黑色西装衬得他很是孤冷严肃。
记者提问嘈杂,各色各类,她都不理会,可当走到车前时,他停下了脚步,对记者只说了一句话,“她是我的女朋友,希望你们不要再继续追踪下去了。”
说完后,半点提问的机会也没留给记者,坐上了车,绝尘而去。
留下原地的大群记者,即有些失落也有些兴奋,得知的信息量少了些,但也总算得到了傅施年正面的确切回答。
宁歌带回的答案是在拖延应付,很明显电视台的负责人还是舍不得放下这则新闻。
当她走进办公室说这句话时,君喻正在看着液晶大屏幕上播放的画面,当日即时快播的娱乐新闻,傅施年的脸正显示在屏幕上。
听完他说的话后,君喻手中的遥控器重重甩在了地板上。
他心情很不好。
“你去打电话给傅施年的秘书,我要预约下午两点的时间和他见面。”
宁歌记下了,点了点头。
“另外,再多叫几个可靠的人守在别墅外。”他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是一定要安全的。
下午两点,君喻准时出现在傅施年的公司内,走进旋转门大厅,迎着各个员工惊讶的目光,径直乘坐电梯。
傅施年的秘书是很为难的,不知该如何,预约很是难说,也不知道该不该让君喻进去。
“你去忙,不要管我。”君喻冷冷地对她说道。
秘书为难地站在原地,左右都不是,“老板在忙,现在不方便见客。”紧握着手指,很是不安忐忑,也不敢拦他。
君喻天生就有令人臣服的能力,一举一动让人轻易没了自主。餮翕众
“我要见他。”他说得很直接,推开了门。
傅施年站在落地窗后,听闻声音转头看向门外,当看到他时,眼眸里很是平静。
秘书大祸临头般地无措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先生,不是我······。”连解释都断续结巴了。
不等她说完,走到沙发边上的傅施年波澜不惊地说道:“你去人事部领这月的工资。”
不痛不痒,丝毫没有翻转的余地。
秘书说不出一句话,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
桌上空旷,他和他面对面坐着,两杯苦咖啡一人一杯,冒着热气。
虽没有拔尖相对,但暗地里也是火花四溅了,无声胜过任何有声,越是安静就越是令人生畏。
“因为你,把小姿硬生生地拉到了镁光灯下,你的手段真是高明得很。”君喻的声音很平淡,但在平淡的底层就是无边极致的冷漠了,随时可能显现出锐利的刀锋来,刺出鲜血以为祭奠。
傅施年一杯咖啡搅了多次,荡起了漩涡,咖啡凉下来味道就更苦涩了,“谢谢夸奖。”
“你说她是你的女朋友,是否太一厢情愿了?小姿从来就没有是过。”君喻慢条斯理,喝了一口咖啡。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她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说是女朋友都太浅了些,事实从来都比言语重要,不是吗?”傅施年不喝咖啡,任由咖啡慢慢凉却下去。
君喻是个伪装情绪的高手,但此时却让他在眼底泄露出了几分锐利的光来,仿佛能一瞬间刺破天空,“你就不觉得难堪吗?逼了她五年,抢走了她的五年,如今光明正大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是不愿意的。”
傅施年的话听着刺耳极了,厚颜无耻。
“你怎就知道她不愿意?日日夜夜和我在一起,敢说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他笑着反问道。
春夏秋天,天热了,天冷了,下雨天,都是他陪在她身边。
曾有一次,天上下着大雨,她冲进雨中慌乱找着什么,冲出铁门在路上迷茫找寻着,怎么都不肯回去,他就跟在她身后陪着她一起淋雨,护着她的身子。
那次是为了找挂在脖子上的一块玉,早就碎了。
君喻看着他,似是在讽刺着他的可笑,冷冷地说道:“她嘴里叫的人都是我,一直住在她心里的人也是我,半点没有你的位置,论说感情,你不配。”
这一点,深深刺痛了傅施年的心。
他不以为意,势要和他对立了,“那又如何,剩下的时间还有,她注定要回到我身边的。”
战争真正打响。
君喻也不多说了,是不屑于去多说了,“你休想,只要我还活着。”
两人的话语都太多笃定,何姿成了他们两人过不去的坎,不愿放手错过。
傅施年的爱情是掠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君喻的爱情是相互依偎,时时为她着想。
都是如飞蛾扑火一般的热烈,如火灼热。
“走着瞧。”傅施年喝了一口冷却了的冷咖啡,眉头不皱,嘴里很苦。
“我一定奉陪到底。”君喻起身字字加重,危险性十足。
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君喻率先走出,步子沉稳,脸上神色如常,大步走出大厅。
回到别墅时,他的身上看不出半点在外的阴厉来,是只属于何姿的君喻。
他喜欢笑着摸她的脸庞,摸过她的眉眼和嘴唇。
“想放风筝吗?”他柔和问道。
今天的风很温和,风力正好,吹来也不冷,很适合放风筝。
何姿转头去看窗外的天气,阳光还在,晾晒在衣架上的衣服徐徐飘扬着,他的衬衫衣服还有她的衣裙。
“嗯。”
君喻让阿姨拿了风筝来,颜色和样子很简单。
一只风筝,手中握住线,风筝在空中飞着,越飞越高。
两人一只风筝,他站在她的身后,从身后握住她的两只手,线在手中收收放放,仰头看着天上的风筝。
“不要再拿一只风筝吗?”何姿轻声问道。
君喻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耳畔,“想和你一起放一只。”
何姿不言语了,总归心里是缀上了星辰的。
风筝的线何姿不敢放得太远,握住手中,君喻问她为什么。
她回答说,“怕线断了,风筝就无依无靠地被风吹走,无处可依。”
君喻眼底的神色不由得变了变,握住她的手,对她说:“没事,断不了,我在呢。”
一只风筝,在空中放了很久,仰头望着彩色飞过的痕迹,很好看。
她的脸上始终都是带着笑的。
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令人怀念。
翌日早上,何姿起得早,带着飞鸟外出沿途散步,呼吸一下空气也是好的。
飞鸟起初怎么也不肯起来,好不容易才从窝里拖出来的,连步子都是刚睡醒,懒洋洋的。
何姿走在路上,看着沿途的风景,在回去的路上,路过了几个人,看见了她一下子露出了异样的目光,指着她窃窃私语,像是在说着什么。
“她就是今早报纸上那个女人吧,看着超像的。”
“我看也是,这是富人的别墅区,价格不菲,君喻一定住在这里。”
“真是的,明明是傅施年的女朋友,怎么去和君喻同居呢?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早该浸猪笼了!”
······
他们看着何姿离去的背影,满是鄙夷,轻蔑无处不在。
第一百四十章 重逢 两人务必要好好珍惜
更新时间:2014…9…29 23:34:11 本章字数:5898
飞鸟边走边停,在地上停留了几秒,喜欢嗅着路边各种的花花草草,徘徊驻足,就是不肯走,何姿要拉好几下链子,飞鸟才恋恋不舍地走了几步,目光却是一直留恋着的。婂瘗旃
何时,狗也喜欢上花草了,挺有艺术气质的。
人喜欢看风景,狗也喜欢看路过的风景,在沿途中左顾右盼。
以至于有一次君喻曾笑着打趣道,人和狗都快同步了。
偶尔在路上见到几个妇人看着她暗地里窃窃私语,何姿并未在意放在心上。
牵着飞鸟漫好步,沿着原路返回别墅,草坪上,隐约可以看见草地上投射出的几寸阳光,湿润地泛着腥气的青草气味。
当走到别墅门口时,看见门口乌压压的人,她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了路。
门口堆挤着大群拿着镁光灯的人,摄像机随处可见,一片闹哄哄的场面。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脚边站着飞鸟。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她在那!”一瞬间,多双眼睛纷纷转头一齐射向她,像是蜜蜂遇见了沾染了花蜜的花朵,一涌而上,生怕落后了一般。
谁都想要抢到第一手的最新新闻。
大群的记者围上了她,围得密密麻麻,摄像头对准了她的脸,抛出的问题很是敏感犀利。
“前几日,傅施年亲口承认你是他的女朋友,现如今你却和君喻同居,关系亲密,请问你是否在脚踩两只船?”
“你和君喻,是君喻主动,还是你主动的,傅施年先前知道吗?”
“早闻君喻和傅施年是很好的朋友,你这样是否离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
类似此类的问题层出不穷,锐利的箭头直直指向了她,这些问题说白了,是说她是勾人的祸水。
采访她的记者中,眼神不乏带着鄙夷不屑,也是有的。婂瘗旃
好像是在说,像她这种人,见多了。
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正式曝光下镜头大众之下了,突然得让人措手不及,一下子就摊开在了太阳光下。
记者半点没顾忌到她的反应神色,也不觉得言语的不善,问题还在接二连三地询问着,不得到准确答案誓不罢休。
何姿紧闭着唇角,始终不说话,处于镁光灯下的她神色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
此时此刻,她心里顾虑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君喻,明里暗里,他不该被人说成这样的,媒体的帽子不应该乱扣在他头上,她怎样都无所谓。
“和君喻无关。”面对着闪烁着的镁光灯,眼前记者们的咄咄逼人,她只说出这一句话。
“既然和君喻无关,那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所为的了?”记者听到了这句话,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急于从这个缺口中探问出什么来,仍不肯罢休,紧接着追问道。
这场记者采访里,无疑她被贴上了离间的坏女人,脚踏两只船的虚荣女人,贪得无厌的标签,令人鄙夷极了。
何姿对这些是不在意的,半点也不在意,听多了渐渐就习惯了。
蓦然,一只温热的手掌从人群中伸了过来,猛地握住了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那迎面扑来的味道熟悉得很,让她与外界隔绝开来,替她挡了一切,世界好像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不是她一人所为。”君喻护住了她的身子,将她的脑袋扣在衣前,捂住了她的一双耳朵,语气发寒地添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太多的笃定,像是在对所有人宣示什么一般。
镁光灯在他的脸上刺眼闪烁着,对于他的出现记者有些呆愣在原地,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时,虽然望而生畏,但有些记者还在大着胆子询问着问题,初生牛犊不怕虎。婂瘗旃
君喻说完这句话再没有回应什么,转身进了大门,保镖警惕地保护在他身旁,将所有的记者阻碍开来。
“让记者全散了。”他冷冷地对保镖丢下一句话,一双眼眸幽深如墨,头也不回地搂着何姿进了别墅。
保镖采取了强硬的方法手段,记者很快就散开了,临走时带着些许的失落与遗憾。
门口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何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久久未动,飞鸟像是也感受到了什么,识趣地卧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君喻从厨房端了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她的掌心,就算不喝暖暖手也是好的。
他不知道媒体会追踪得如此之快。
君喻静静坐在她身旁,没有说话,陪在她身边。
“别多想了,媒体都喜欢乱写东西用来炒作。”半晌,他握住她捧着牛奶的两只手,有些凉,安慰道。
若是可以,他是半点都不希望何姿听到那些话的。
此刻,他很恨那些媒体记者。
闻言,何姿的嘴角淡淡地显出一丝笑,掌心上的牛奶有些凉了,“我想着,他们说得也没错。”话语虽然难听了一些,但想想,本质有什么错的,是这样的。
话音刚落,君喻握着她的手顿了顿,心口不禁瑟了瑟。
但脸上的神色依旧。
“我不能再住这里了。”良久,她收回窗外天空中的视线,看向他。
继续在这里住下去,还有什么好处呢?只会给他增添更大的舆论压力,外界的议论纷纷,对他一点也不好,千万可别再耽误他了。
君喻淡淡笑着,故作轻松。檀口轻启:“好,那我们去别的地方住。”
无论怎样,他都是要和她在一起的。
何姿怎么还敢和他一起住呢?一旦牵扯上她,迎来的事情就多了,不好的事。
“我一个人去别的地方就好了。”她在心里反复咀嚼了几次的话语,下了心,说了出来。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君喻留下,何姿离开,一切都会平静下来了。
可君喻怎么会同意呢?好不容易找见她的,再也不要和她错过了,“和我一起,好不好?”
何姿看着他,眉眼唇角,都深深烙印在脑海里了,在梦中都会梦见惊醒的一张脸,几次因为记得模糊而不清的脸,她真的慌了。
“你让我也做一次对你好的事,好不好?”
每次都是他为她做得多,也让她为他做一件对她好的事。
君喻拿她没办法,凝视了她好久,指腹抚摸在她的脸庞上,来回摩挲,带着无比的疼惜。
这小姑娘,怎么想得那么多呢?
无法,他退了一小步,拿出手机给梅婧打了一通电话,让何姿在她那里住些日子,梅婧欣然答应。
在梅婧那里,他也能放心一些,日子也能平静下来。
打完电话,他折回沙发,俯身抱住了她,抱得很紧,在她耳边温存呢喃道:“这是我最大的限度了,就再也做不到了。”
何姿无声地闭上了眼睛,靠在他的肩上,心生感动。
吃过午饭后,君喻亲自为她收拾行李,带了换洗的各类衣服,材质都是舒适柔和的,衣服裤子整理折叠得整齐,所需用品一样也没落下。
何姿站在一旁看着,他叠衣服的动作很是好看,无需她动手。
君喻亲自开车送她去了梅婧家,梅婧早早在门外等候了,见她来了,拥抱总是难免的。
梅婧暗地里没少对梅婧嘱咐,要她好好照顾何姿,注意饮食。
临走时,他抚了抚何姿的后脑,开口对她说道:“我会常来看你的。”注视了她好久。
“快进去吧。”君喻让她先转身离开,可何姿没有动作,坚持站在原地看他离开。
梅婧牵着何姿的手,站在门外和何姿一起目送他离开,直到车影都看不见才进去。
梅婧执意提着行李回卧室,何姿推辞不掉,也就任由着她了。
新卧室,拉开米色帘幔,阳光顷刻间泄露,光明得很。
关于那两则新闻曝光后,她,君喻和傅施年都光明置于公众下,梅婧的新闻看得很详细,也是有所耳闻的,有太多人都在诋毁何姿。
梅婧弯腰和她一起坐在了床边。
侧目注视着她,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两只手,也是种无声的安慰。
“因为新闻舆论这样的吗?”她的声音很平和,不急不躁。
何姿抬头望着她,眸子乌黑,良久,点了点头,不可否认。
不愿让君喻再受到什么不公平的事了。
梅婧的言语如流水一般,潺潺流淌在心头,听来也是叫人舒心的,“君喻他是不在乎的。”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间,或是五年后,君喻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