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鹏修脸上连苦笑都挂不住了,她怎么消息这么灵通,这日子刚订下,亲朋好友都没通知呢,他可是在心中把自己母亲和未婚妻恨死了,要不是戴如眉天天以儿媳妇的身份缠着他妈,他妈能一催再催催他结婚吗?
戴如眉这个女人他始终爱不起来,他爱的,一直都只有文沫一个,奈何自己搞大了人家肚子,戴如眉家里在b市也不是无名小卒一个,再加上自己母亲盼孙子盼疯了,催得紧。可是戴如眉的孩子生下来他养不就得了吗?何必一定要结婚这么麻烦?孩子可以要,爱情他也想要,在他看来,这两者并不矛盾,只要他把文沫追回来,两人一起好好求求他妈,一切不就解决了吗?
文沫真的不想再同秦鹏修多说什么了,以前说了那么多,不还是没用,他照样天天打电话,隔三差五到单位来找她,虽然十次有九次半都见不到人,却仍乐此不疲。两人早已经渐行渐远,戴如眉,未出世的孩子,秦鹏修的母亲,这些都是他们两人之间无法跨越的障碍,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秦鹏修已经不值得文沫为了他再去妥协委屈自己了。他听不懂她的话,一直以为她对他仍然有情,只要他好好哄一哄就能哄回来,他仍然可以得到所有他想要的。
但是做人怎么能这么贪心呢?都说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要十全十美了呢?不可能的。秦鹏修这七年时间,变了太多太多,也许是卧底生涯太过压抑,也许是他本性如此,只不过以前在校园里没有遇到需要他选择的事而没有表现出来,总之,这样的秦鹏修文沫早已经不再爱了。青葱校园与社会生活相比,总是会改变太多人太多事。
“文沫。”齐冉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文沫办公桌前,轻叫了下文沫的名字。
“稍等,马上可以走了。”文沫冲他无奈地笑笑,起身拿过手机和钱包,对着秦鹏修说:“周末你结婚我还是不去了,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吧。秦鹏修,再见,希望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说完,绕过办公桌,走向齐冉。
“今天中午想吃些什么?”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聊着天,文沫连回头再看秦鹏修一眼都没有。
真的就这么对她放手了吗?他爱文沫,真的爱,认识这十多年,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个人会最终走到一起,可现在,他才发现终究是他妄想了。但愿以后文沫不要后悔这么轻易地放弃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齐冉作为一名文科生,口才相当不错,他也看出来文沫有些闷闷不乐,恐怕与刚才在她办公室见到的那个男人有关吧?不过聪明的他选择不去多问,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谁没有过去呢?他的过去,还更见不得光呢,他只想要现在和将来。所以齐冉使出浑身解数,又讲笑话,又讲故事的,哄得文沫开心不已,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两人用过饭,约好这周末,也就是三天后,去欢乐谷好好玩一场,各自回单位去了。
不过什么时候会出差,这一点文沫说了不算,凶手说了才算,就在齐冉盼星星盼月亮希望周末快点到来时,文沫出差了。
v市,是太行山脉深处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县级市,却在三年前因为一个惊天秘密走红于少数人眼中。
深山村落
茫茫太行深山中,坐落着一个小小的村落。这里远离城市,交通不便,四面环山。村子所属的乡镇政府所在地还要翻过村前的那座山再走出十五里路才能到达,而离村子最近的城市,在60公里之外,因为村民多数姓申,便称呼这村子申家村了。据说,村子里的村民都是五代十国时期避战乱隐居在此的申员外一家的后人。
村子后面是一座终年山顶藏在云雾中的高山,左侧是海拔超过1700米的悬崖绝壁,不借助外力,人绝无可能攀爬上去,前方和右侧的山势相对平缓,离村子极近处,已是踩出一条路来了。
村里大多数人这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小村附近方圆十里的地界,这里不通电,村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当地还算风调雨顺,靠着在半山腰上开垦出来的梯田和山里的产出,能勉强糊口。
就是这样一处可以说与世隔绝的山村,连生活必需品都需要翻两座大山才能买到,连孩子上学都要走上几十里山路,连卫星地图上都找不到它的坐标,居然在三年前出其地热闹了起来。
要说小山村可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有一点,却是城市里无可比拟的:环境。这里的人们连洗衣服都没有洗衣粉用,现代工业化产品在这里绝迹,过去几十年的改革开放发展经济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一方净土,在这里,山是绿的,天是蓝的,水是清的,仿佛时间停留在了古代。
申家村周围山势独特,峰峦叠嶂,山青水秀,洞奇瀑美,潭深溪长。就连申家村的房舍,因为受外界影响小,还保留着五代十国时期风格,都是整齐的石头所砌,看起来极其富有特色。自从我国自助游开始兴起后,便有不少国内外旅游爱好者不辞辛劳,四处游览,而申家村的美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被迷路的驴友拍下,顿时声名鹊起。
所以三年前,便有一位眼光独到有远见卓识的开发商葛彦山想将申家村打造成为集休闲度假为一体的旅游区。项目一经确立。就得到了申家村所属v市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申家村相比较v市其他村。还是落后太过了,现在有机会让它富裕起来,做得好了,很是一大政绩。至少v市的头头脑脑都有功劳。
要想富,先修路,不是所有人都有翻山越岭一饱眼福的勇气跟能力,要想让申家村的美景呈现在世人眼前,必须要打通太行山腹地,修一条能容车辆进出的公路来。
即使拥有了各种现代化设备,要在崇山峻岭间打通一条十米宽的路也是件艰难的事。经过实地勘测,从v市到申家村最费工好开的一条路,是穿过申家村后那座常年看不到顶的山腹。直通出来。
虽然打通这座山的整个山腹肯定有困难,但相比其它通路要打穿好几座山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葛彦山拍板通过,施工队开赴现场施工。前几段路不足为虑,半年时间基本修通。只剩这最后一处山腹。
葛彦山万万没有想到,开发这个村子,自己挣钱的同时也为当地的百姓增加一份收入,改善生活质量,这样双赢的好事会遭到村民如此激烈的反对。山腹施工当日,全村327人,上到耄耋老人,下到还被抱在怀里吃奶的娃娃,竟是一个不拉,全都天不亮扶老携幼翻过一座大山来到现场,阻止施工。
领头的一位老者态度很是强硬,任施工队的人好话说尽,就是梗着脖子不让施工,不光他,村里的成年男子各各对着施工队的人怒目而视,葛彦山亲自过来解释,许下无数好处,除了几个中年妇女有些意动,村里的男子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通工作,那名带头的老人更是带领村里的老弱病残直接住在了工地,只派些强壮男子来来回回地送饭送衣,看这架势,是想打持久战呢。
葛彦山钱都投了好几百万下去,半途而废这种事他可不想做出来,于这是个难题便被丢给了当地政府,v市市委研究来研究去,最终得出结论,葛彦山要挖的那座山离村子有点距离,不算是村集体所有的山林地,而是归国家所有的,政府有权对其进行合理开发利用。而且搞旅游又挣钱又带动其他产业发展又符合可持续发展这一国家政策,利国利民,再好也没有了,申家村的村民,政府帮着搞定!
于是便有市政府乡政府镇政府各级政府工作人员前前后后不辞辛劳跑到施工现场来,多次劝说当地村民保持理智,不要干扰正常施工。奈何人家根本连理都不理,他们说得唾沫都干了,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三拨人马就这么僵持下来。
葛彦山本是v市人,自己白手起家在外边闯出份家业,想回乡造福一下乡里乡亲的,谁知道会弄成这样,施工队的人员和设备哪个不是按天算钱,即使不开工不干活,该给的钱还是得一分不少人家的,晚开工一天就多赔好几万块,实在耽误不起啊,无计可施的他只得向政府施压。
最终,一个星期后,当地政府采取了措施,派警察将这些人从现场带走隔离起来,村民当然不会轻易离开,两相冲突下,好几名反抗厉害的村民被打得头破血流,带头的老者仰天长啸,哭喊着“破坏我申家风水,申家祖宗会惩罚你们的!”一头撞向停放在旁边的铲车上,当场死亡。
原本以来死了人,剩下的村民肯定会趁机闹事,争取利益,没想到那些人却一言不发,用看死人的眼神看了他们施工人员一遍后,抬着老人的尸体翻山返回申家村了。
葛彦山得知村民离开的消息后,长出一口气,忙不迭吩咐施工队赶紧开工。
一个月后的一天。
因为村民的关系,耽误时间太长,严重影响施工进程,自村民退走施工队开工那天起,他们都是分成两拨人昼夜施工抢进度的。这一天,上夜班的苗德江和鲁丰收一边检查着设备运转情况一边大声聊着天。
“娘的,在这深山老林里呆了一个月,饭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姓葛的那孙子真他妈扣门。”这里说的姓葛的,是葛彦山的侄子,葛亮。
“切,不就是有个好叔叔嘛,天天在工地上狐假虎威的,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什么东西!前两天我想请个假回家看看我媳妇,那孙子居然不准,要不是看在工地上工资开得高,老子早就不干了。”
“就是!哎,你知道不?前几天那孙子叫人给打了,眼圈都青了,不是照样连个屁都没敢放?典型的窝里横,就知道天天在咱们这耀武扬威的。”
“可不是嘛”两人聊了一会,苗德江转过身向对着一片白昼似的山洞。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轰鸣做响的山洞里安静了不少,一群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往外跑,表情兴奋地冲着苗德江喊着什么,因为离得有些远,苗德江听不清,他站着没动,直等到这些人走到他身边,才看清楚这些人手上拿着的居然是
苗德江抑制不住兴奋,他冲着山洞跑去,到了地方看也不看,捞起两件东西,忍住还想再拿的冲动,转身就跑,工地绝对不能待了,必须马上离开。
第二天,山洞发生了塌方事故,施工队六十三人全部被埋在山洞内,无一生还,葛亮站在山洞口,表情莫名。
三天后,葛彦山被人发现吞枪自杀于他的办公室内。经过公安机关调查发现,葛彦山的公司早已经资不抵债要申请破产了,申家村的旅游景区项目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现在施工队出了这么大的事,光赔偿六十三名死者的家属就已经远远超出葛彦山的承受能力了。
至此,申家村旅游景区开发项目夭折,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难得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直到,又过了半年,一则小道消息不胫而走:申家村背靠的大山山腹中有宝藏,这些宝藏原本就是申家祖先留下的,而申家村村民世代定居在这里的原因便是想要守护祖先留下的财富,胆敢冒犯申家祖先的,都会死。
新中国成立这么多年了,四旧什么的,早被破得差不多了,现在的人可没以前那么封建,虽然宝藏这事没人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喜欢寻宝的爱好者们还是一个接一个地来到这偏僻小山村了,令当地村民不胜其扰,多数人脱家带口地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到外面讨生活去了,只留下不到七十人,不肯离开,固执地要求守着这一方土地。
转眼间,就到了现在,文沫这一次到v市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有一支考古队在申家村附近神秘失踪了,这支考古队共计七人,其中还包括我国一位非常著名的古董鉴定师方大家,以及他的三位徒弟,文沫的任务,就是找到他们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奇怪的村民
文沫来到v市时,方大家一行七人失踪已经超过48小时了,按理说考古队一般去的地方都在深山老林,道阻且长,十天半个月与外界失去联系也是常有的事,方大家等人才失联两天时间怎么就巴巴地要求文沫来找人了呢?最关键的问题是,猜人的想法行动文沫很擅长,找人什么的她可是个地地道道的门外汉啊。
等见到这次公安局负责寻人的邓喜邓队长,由他向文沫仔细说明情况,文沫才明白这乌龙寻人怎么会落到她的头上。
原来,随着方大家一起进山的考古队里,有个名叫吕铭浩的年轻人,他与方大家的二徒弟蔡清灵是男女朋友,这一次方大家会跟随考古队一起来到v市这深山沟里,全是吕铭浩和蔡清灵一手促成,至于到底是用了什么名目进的山,外人知道得不多。而v市整个动员起来寻找方大家一行,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吕铭浩。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吕铭浩的爹正是v市市长吕成功,整个v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独养儿子两天两夜音讯全无,这位大市长终于坐不住了,吩咐公安局赶紧找人,又放心不下,动用了所有人脉请来各方能人争取尽早把儿子找回来。所以文沫很荣幸地被当做能人拉开了v市。
既来之,则安之,尽力而为吧,反正已经到v市了,现在再走既不给人面子,也显得自己太没气度,所以文沫还是留了下来,看着专案组的人忙忙碌碌准备进山。等一切准备就绪,文沫乘车跟随。
整个v市都在太行山腹地,从v市去申家村的路虽然是新修的,但也处处是弯到处是山洞,坐在车窗旁向下看去,只见悬崖不见路,着实让文沫这自诩心理素质好的人也有些紧张。进山的路不宽。还总有对头车驶来——近几年申家村风光秀丽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来来往往游人不断——车几乎是贴着路边往前开,好几次拐弯的时候文沫都觉得车马上就要掉下去了,着实吓出几身冷汗。
直到到了路尽头,必须要下车步行,文沫狠狠松了口气,忙不迭地从车上跑下去,脚踏到实地的感觉原来这般好!
简单休整十几分钟,他们一行五人每人背起一支装着水、干粮、急救包和手电筒的背包,开始了徒步进村之旅。
挡在申家村与新修的道路之间的。是纵深3公里。海拔2200多米。山势陡峭的一座大山,当地人管这座山叫云水山,大约是因为山顶终年云雾缭绕、山脚下有一处高约70米的小瀑布直冲而下而得名吧。
山上小瀑布的水在山脚处砸出个深潭,最后汇入申家村前的小河。是当地人重要水源河。水是生命之源,而申家村没有别的水源,几百年来一直依赖深水潭中的水过活,长久下来,便产生了对深水潭的崇拜之情,据说早年前年景不好,天气大旱时,村里还有用少女祭祀的习俗。现在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了,但这深水潭却一直是村民视若命根之物。是轻易不让游客靠近的。
这些资料是文沫到了v市之后才知道的,现在的她跟随四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吃力地爬着山。虽然云水山近几年来有游客常来常往,早已经踩出一条路来,但是前几天一场大雨,让这条小路泥泞不堪。一行五人爬得很是吃力。
许是多年没有登过山的缘故,时间长了,文沫渐渐落在了后面,勉强跟上前面四人。邓喜是队长,这次本来没想带着文沫一起来,是文沫主动要求出点力才跟着一起寻人来的,现在看到她掉队在后面,他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心下有些看不起文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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