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的力量,一下压在她身上,扑倒在床。表演至此,云娘张张嘴用口型表达道:“脱衣啦,脱衣啦!”一众精神大振,憋红了脸挥手让云娘和芳娘别漏过重点情节,得细腻的一一演来。
张大婶一边观看,一边还怕贵姐儿哭闹,见贵姐儿也跟大人一样憋红了脸探头看着,一时大奇,看看贵姐儿,又看看正在表演的云娘和芳娘,悄悄嘀咕道:“看来也是一个爱热闹的小人精。亏得你不知道这是在搞什么,要知道了,我还抱着你站这儿看,可是罪过。”
贵姐儿听得张大婶的嘀咕,心中一惊,收敛了一些,作困倦状,靠在张大婶肩上继续看表演。张大婶也不以为意,腾出一只手跟旁边另一个媳妇子示意让她别挡住了。
终于,云娘作出一副俯卧撑的样子,芳娘便半眯了眼,作出一副痛疼娇呼的样子。贵姐儿观看到这儿,小婴儿的身体却真个困倦了,头一歪,趴在张大婶肩上便睡了过去。
效鸳鸯交颈
且说巧娘忙完,已是半夜,自己捶着肩进房,见贵姐儿睡的烂熟,郑明发却倚在床上还没睡,坐到床边脱了鞋道:“今儿来的客也不少,你可是代小叔拦了不少酒的,怎么还不睡?”
“等你来了再一起睡。这几天可忙坏了你,天天我睡了你还没进来。”郑明发扶住巧娘的身子,一只手放到她肩上帮她揉捏着,有些心疼的说:“想你在娘家时,哪里干过这些家务活,自打嫁了过来郑家,一样不落的干了,亏得你也熬下来了,如今只希望来年我中了举人,让你也享享清闲,不须再这般操劳。”
巧娘得了郑明发这般言语,比什么都强,自动倒在郑明发怀里,头枕在他肩上,吹了他一口气说:“记不记得咱们新婚时,你捻了我的手看了看,只怕我下不得厨房,会遭婆婆厌弃,不想我三日后下厨,却煮出一手好菜,吃的你们眉开眼笑的事?”
郑明发低了头去瞧巧娘,好几天没碰她了,这会只觉她吐气如兰,不由神魂半荡,嘴里却陪着她回忆往事道:“记得呀!只是晚间临睡时,我牵了你的手细看,却烫伤了好几处,只得悄悄寻药膏与你涂上。”
“后来,伤便渐渐少了,再后来,干的多了,便习惯了,也不容易受伤了。”巧娘忆及往事,苦中带甜,只要夫婿疼着自己,再苦也能熬的过来。
两个人叙着话,吹熄了烛火,放下罗帐,效新婚时那般鸳鸯交颈,正在情热,床里侧熟睡的小女婴贵姐儿眼眉跳了跳,两人忙缓下动作,带笑道:“待断了奶,也得让她睡小床去。”
第二日张黑桃出厅堂敬茶时,贵姐儿倒是看了一个仔细,见张黑桃肤色略黑,相貌其实一般,只是宽肩丰臀,嘴角带笑,步履生风,显得是一个有主见的人,连带的看起来便有几分神采。
待得张黑桃敬完茶,众人又打趣道:“还没敬你相公呢!”
郑明业今儿分外精神,一看就是被张黑桃打扮过一番的,这会儿略略脸红,眼睛看向郑婆子,拿不准众人是打趣他还是新娘子真得也要敬新郎一杯茶。
却不知道是谁人又倒了一杯茶放在盘子上,早递到张黑桃手里,只鼓噪道:“快些喊你相公请喝茶,你相公自然得封你一个大大的红包,包你满意。”
张黑桃眼看逃不过,干脆大大方方把茶递与郑明业道:“相公请喝茶!”
众人皆大笑,看向郑明业道:“喝了你娘子的茶,便得把身上所有全交与你娘子,以后也莫在你娘子面前欺瞒,须得一切清清白白的,不得藏私。”
郑明业红着脸不知道怎么答,郑婆子却从后拉拉他衣袖,把一个早准备好的红包塞进他袖子里。郑明业这会倒机灵起来,摸出那个红包放在张黑桃手上的茶盘上,轻声说:“以后便须娘子与我持家了。”
众人见他这个老实人好不容易憋出这句话,也不好再捉弄他,相顾笑着道:“好了,新人敬完茶了,新郎且扶了她进去,这过门头三天,却该好生伴着叙些话的。过得三日后回娘家作客,自然神采奕奕,也是郑家人的面皮。”
正闹哄哄说着,于郑明业这头婚事出了一些力的婶婆朝门口喊了一声道:“既是来了,便进来让新人敬一杯茶罢!”
众人朝外一看,却是郑明兴的老婆吕氏。当初郑尾生去世时,郑明兴仗着是原配所生的儿子,又得了宗族的支持,硬是霸住了几间商铺,又发狠话对郑婆子道:“你别在我跟前充什么母亲,我的母亲只有一个,早埋在土里了。将来你百年之后,也休想我去拜你一拜,如今趁早交割清楚,免得再牵扯不清。”
郑婆子身边没一个得力的助着,自己两个儿子又还没娶亲,在郑家族人面前竟是说不上话,又被郑明兴叫嚣着要赶走他们,一时只怕连房子也分不到,只得忍气吞声由得族人作主分了家,得了现下所住的这所院落和十几亩薄田,硬是撑着把日子过了起来。如今郑明发欲待考举人,郑明业又娶了亲,对于郑婆子来说,已是苦尽甘来了,这下见了吕氏,那个脸却一下子拉了下来,那有半点让她进门的意思。
婶婆作好作歹,转头对郑婆子说:“再怎么说,吕娘都是你大媳妇,如今让小媳妇敬上一杯茶,喊上一声大嫂,一家人齐齐整整,岂不是好,何必再置气?”
吕氏几个儿子也渐大了,却不会读书,只一味好吃懒做,郑明兴又好赌,虽有几间商铺,却不经折腾,日子越过越不如先时。自打听说二叔郑明发在方达的帮助下,巴上郑大官人,欲待明年再考举人,心中意动,只寻思怎么借个机会恢复两家关系。候得郑明业迎亲,已是着人先送了礼过来,不想被郑婆子退了回去。昨天待要硬着头皮过来,又怕酒席人多,郑婆子要给自己难堪的话,自己不好落台,今早却寻了婶婆先说了许多好话,这才敢上门来。
当下吕氏趁着婶婆为她说项,自己先跨了进门,硬硬头皮“咚”一声跪在郑婆子膝前说:“婆婆,我们先时自是千错万错,如今只求你原谅。”
婶婆自是帮着拉起,又示意吕氏去倒了茶先来敬郑婆子。郑婆子见吕氏作低伏小,虽不十分解恨,也有几分消气,听得众人纷纷相劝,便也想在众人面前作出大度的样子,遂接了吕氏手里的茶呷了一口。
眼见郑婆子喝了吕氏的茶,张黑桃忙着过来喊大嫂,又双手捧茶敬吕氏。吕氏有备而来,在张黑桃的茶托上放了一个红包,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红绸包着的玉镯道:“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玉镯却是珍藏了数年的,且与弟妹戴着罢!”张黑桃瞧瞧郑婆子,见她点头,便收下了,笑着道:“谢过大嫂了!”
郑婆子虽喝了吕氏的茶,也令张黑桃收下了她的礼,毕竟心中积怨经年,不是那么容易摆出笑脸来的,吕氏也知道一时急不得,只略坐了一坐就先走了。
待得人散了,郑婆子却哼哼跟巧娘说:“若不是明业刚娶媳妇,正喜气着,我不想闹的人不自在,是断不会那么容易让吕娘进门来的。先前那般做了出来,如今又想回头,这算什么?”
巧娘不好接口,只逗弄贵姐儿玩,贵姐儿见郑婆子一脸的不痛快,猴过去要她抱,又啧一声亲在她的老脸上,倒叫郑婆子忘了刚才的事,儿啊肉啊的抱起来打转,又笑对巧娘道:“我且抱着贵姐儿出去走走,昨儿酒席间吃剩了许多鱼肉,放在厨柜内,你午间整置了与大家吃罢!”说着抱了贵姐儿出门。
村里一枝花
再过得两个月,贵姐儿已是会坐会爬,扶着椅子等物也能跨着走几步,只不过年关渐近,天阴冷阴冷,全身被棉袄罩衣等厚衣物包的严严实实,严重影响了爬行速度。眼看郑婆子和巧娘紧着办年货,打扫院落,晾晒衣物等,忙的没一时空闲,贵姐儿扶着椅子走几步,想放开手走到院子里去,手一放,小腿却直打抖,膝盖弯弯的直不起来,一个倒葱,骨碌碌倒在地下,好在衣裳厚,倒没摔伤,一时却还是象征性的哭了几声。
张黑桃正在后面收拾房间,听得哭声,忙出来瞧时,不由笑了说:“这才七个多月,却想学人走路,不摔倒才怪。”
郑婆子也闻声进来,见张黑桃已是抱了贵姐儿起来,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去抻她的棉袄,却对张黑桃道:“你刚有了喜,且仔细着,莫给贵姐儿踏到肚子了,放她下来罢!”
张黑桃自打过门,见郑婆子虽有时严厉些,却是个讲理的,巧娘心胸也开阔,凡事有商有量,并不因为她是小媳妇就把事情全丢给她做,因此上也一心一意跟了郑明业过起日子来。前些日子忽然胃口不开,只思吃酸的,大夫一诊,却是有喜了,这下自己也喜的合不拢嘴。一有喜,更加不自觉的喜欢小孩子,对着贵姐儿这个粉嫩嫩的女娃,常常一伸手就要去抱了起来逗着玩。
正说着话,门口却有人喊,原来是张黑桃嫁去镇上的姐姐张甜桃带了女儿过来瞧张黑桃。郑婆子自是热情的迎了进来。媳妇是自家的,态度家常就罢了,媳妇的亲戚们却须得好生接待,于媳妇面子上也好看,这点,郑婆子一向做的到位。
刚巧来荣他们也下了学堂,一进门瞧见张黑桃姐姐带来的女儿白白净净,不同于村里小女娃,都争着拉了过去玩。
张甜桃自然有些体已话要跟妹妹说,见得郑婆子等人客套了几句,自去忙碌,却让妹妹陪着她说话,一时有感触道:“妹妹,虽说你不能嫁往镇上的人家,只嫁在同村,但妹夫老实本份,你婆婆等人又和气,却比我嫁往镇上还好些。”
张甜桃是几姐妹中长的最俏丽的,当时号称村里一枝花,张家自然不轻易许人家,一心想攀高枝。刚好有一家亲戚七弯八绕的跟镇上一户商家有些交情,因此借机让那户人家的第二个儿子见了张甜桃一面,没多久那户人家便托人来张家说媒,张家自然忙不迭答应了。谁知张甜桃嫁过去后,夫家却有些瞧她不起,言语间透出她不过是乡下人,却攀上了镇上人家,是三生修来之类的意思。
想那张甜桃在村里,多少小伙子爱慕,又有多少姑娘学她的装扮言行,怎么受得了这个落差,忍不住便会驳几句,不想这便不受婆婆待见。婆婆一开口就说:“乡下来的东西就是粗野,你再学几百年,也学不了俺们镇上这些做派。”因这回又与婆婆斗了几句嘴,一气之下带了女儿就回娘家了。一回娘家却得知妹妹张黑桃有喜了,便忙过来瞧瞧,也嘱咐些该注意的事。
张黑桃也知道姐姐的难处,叹口气说:“你也莫成日与婆婆置气,学着装聋作哑些,待得生下儿子,位置便站稳了,也不用成日忧心着。”
张甜桃一听这话,倒抹了眼泪道:“我不过生了两个女儿,婆婆便镇日家说我一肚子赔钱货,每日里指桑骂槐的。现下又窜掇着宝儿她爹赶我出门,说道再娶一个好的生儿子去。我一口恶气压不下,狠狠跟她吵了一回,带了宝儿就走,随那婆子给她儿子娶多少个都眼不见为净。”
这里说着话,贵姐儿却从门缝中爬了进来,扯住张黑桃的裙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自行攀上张黑桃的膝盖就要坐上去。张黑桃只得伸手抱了她上去坐好。
汗,非是贵姐儿故意想来听女人家的闲话,只不过几个哥哥顾着跟申宝儿玩捉迷藏,不来理会她。郑婆子和巧娘又有事忙着,一时间百无聊赖,只得凑上来听张黑桃两姐妹说话,图个热闹而已。
张黑桃抱好贵姐儿,见她并不乱动,这才探头出去看看在院子里跟来荣他们玩的申宝儿,皱着眉说:“你把宝儿带来了,哪珠儿呢?虽说珠儿六岁了,也略懂些事,可是你这一走,丢下她在申家,若是奶奶不疼,爹爹不爱的,叫她一个小孩子可怎生是好?”
“当时气着,见珠儿不在房里,又想着她大些,有事儿也是晓得说的,便只带了宝儿回来了。”申珠儿六岁,申宝儿四岁,虽不受申婆子待见,却都是张甜桃的心头肉,这会想起自己只带了小女儿回来,丢下大女儿在家,倒确有了些不安。
“你若是好好的走亲戚回娘家,任你只自己一个回来,丢下她两个在家也不相干的,如今是跟婆婆置了气,却带走一个,扔下一个在家,家里那个还不得被大人拿来撒气?”张黑桃虽为妹妹,却一向比姐姐有主见,这会子也犯了难,摇头说:“像这个样子,你要回去,也没个台阶下,得想个法子让姐夫来接了你回去,方有些面子,不至于再被你婆婆看的似马棚风。”
张甜桃一时也犯起悔来,想着若是宝儿她爹真个听了婆婆的话,要再纳一个的话,自己难不成真个与他分开?
张黑桃一看张甜桃的神色,已知道她的心思,悄悄俯过去说:“宝儿都四岁了,你肚里怎么还没个动静?若是趁早生下儿子来,还怕你婆婆说三道四?”
张甜桃低了头,半晌才抬头说:“这两三年月事常不调,有时几个月才来一次。暗里也找了大夫瞧了,开了药服下了,大夫只说我肝气郁结,血液不行,极难怀上的。我也知道自己往日里凡事好强,当初嫁往镇上又在姐妹中得意了一把,如今在夫家难立足,又不好跟人说,怕惹人讥笑,每回只是自己忍气吞声。日子有功,不郁结才怪。”
张黑桃拍拍她的手说:“你自己得好生想了法子开解自己,再怎么样也得设法怀上才是道理。”
张甜桃伸手捏了捏贵姐儿胖乎乎的小手,涩涩一笑道:“妹妹,还是你会得为自己谋将来,当初也有许多人上门求亲,你只说夫婿自然要一个老实顾家的,又要家里婆婆嫂子等好相处的才肯嫁,却是如你所愿了。”
贵姐儿听的怔怔出神,古代嫁人不但是嫁给那个人,更是嫁给那个家庭,夫婿若是一个好的,婆婆姑子之类的不好,日子也难过。看来自己将来嫁人,要学张黑桃一样既挑人,也挑家庭才能幸福。
长牙分男女
张黑桃跟姐姐说着话,感觉贵姐儿坐的一动不动,低头一看,见她吧咂着小嘴儿,又黑又亮的眼睛却瞪着张甜桃,不由笑了道:“难不成你听得懂我们说话?倒一副听得出神的小样儿。”
张甜桃正顺手捏着贵姐儿胖乎乎的小手,这会瞧瞧贵姐儿,也“噗”的一声笑了,“怪道你们疼她,长的这般,再作出一股小大人的样子来,让人心里痒痒的,就想咬她一口呢!漫说我自己有两个闺女的,看着也是要捏一捏她的,再莫说你刚怀上的,瞧着自然是爱极的。”说着又要去捏贵姐儿肉嘟哮的脸。
贵姐儿回过神来,忙把脸埋在张黑桃胸前避开张甜桃的手。
“哟,你埋哪里干什么?”张甜桃一捏不得手,打趣道:“你小婶可还没奶水呢,要饿了,可得找你娘去。”
张黑桃也笑了说:“如今日间三餐都是吃米糊了,只晚间临睡前还要喂一次奶。她娘本来要给她断奶的,又虑着如今天冷,怕晚间把她隔开了,会哭闹伤了风,少不得搂着睡,又随便喂了的。”
贵姐儿心中哀叹,我自己早想老娘给我断奶的,可是老娘一片慈母心,硬是怕我吃米糊没吃饱,晚间还非要按着我的头往她那儿吸奶,不吸还怀疑是不是病了,被摸头摸额摸背的不得安宁,这才不得已继续吸奶的,你道我自己愿意?
贵姐儿心内哼哼着,一边感觉下齿龈正中间两处地方胀痛胀痛又痒痒的,忍不住用舌头去舔了舔,这一舔,那口水就流了出来,滴在张黑桃手上。
“哟,又流口水了!”张黑桃忙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子帮贵姐儿擦了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