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忘记呢?”
的确,柴放肆刚才在看到楚扬后就开枪时,因为某些原因而产生的恨意,使他完全忽略了楚扬抱着的那个人是谁。
在那一刻,柴放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趁这机会,干掉楚扬!
当他的第二发子弹击中柴慕容后,如果不是楚扬喊出她的名字,柴放肆还会毫不留情的再补上一枪。
虽说他在开枪时,根本没有想枪杀楚扬之外的任何人,对柴慕容开枪,完全是因为在看到她忽然从船上挺起身子挡住了楚扬,他出于本能的开枪可就是因为这本能,使他在听到楚扬的狂吼后蓦然惊醒、停下了叩扳机的动作。
但那时候已经晚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堂妹翻身跌入海中。
顿时,柴放肆就陷入了极端的悔恨中!
柴放肆刚才在对柴慕容开过那一枪后,清清楚楚的看到子弹正击中她的心口。
休说堂妹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了,就算她是施瓦辛格那样的猛男,也会因为这个部位中枪后死翘了的。
更何况,她在中枪后还又跌入了海中。
一个心口中枪却又不会游泳的女孩子,落入海水中后,除了必死无疑外,最多也就是葬身鱼腹了。
第53章:错到完全忽视了你对我的爱!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亲手打死用心去疼爱的人更痛苦的事吗?
柴放肆因为练习了某种功夫,今年都三十好几了还没有为人丁稀少的柴家留下一男半女,所以他将柴家的希望,就完全寄托在了弟弟柴跃然和堂妹柴慕容身上。
更精确的说完全寄托在了柴慕容身上,因为柴跃然年龄太小了。
尽管柴慕容是个女孩子,但在柴放肆心中,她的孩子就是柴家的。
可现在,这个担负着为柴家传宗接代任务、一直被他当作心头肉来疼爱的堂妹,却被他亲手打死了!
天空在旋转,海水在呼啸,柴放肆的眼神开始混乱。
“柴先生,你怎么了?没事吧?”
就在柴放肆浑身颤抖的坐在冲锋舟内发呆时,新加坡当地警局的局长,带人赶了过来。
警方的问话,犹如一道刺破黑暗的闪电,使发呆发痴的柴放肆霍然清醒:不,我没有杀慕容,是楚扬杀的她,是他!如果不是他在这艘船上,我怎么可能会开枪?又怎么可能会慕容不是我杀的,是楚扬杀的!
柴放肆心里狠狠的念叨着这些话,慢慢的、用力的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表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后扶着船舷站了起来,对正向海面上巡视的警局局长说:“刚才我正在寻找生还者时,忽然看到有条鲨鱼浮出海面。呵呵,我从没有在大海中看到过这东西,所以才在惊慌下开枪了。但是没打中那条鲨鱼,它逃跑了。”
“哦,这样最好。”
那位局长点了点头后,心里纳闷的想:这片海域来了鲨鱼了?嗯,看来以后得在这儿弄个警示牌了。
楚扬在‘改邪归正’之前,曾经是个杀手。
杀手之中的王者!
一个被称为杀手之王的家伙,他在面对死亡时的神经,肯定比屠夫杀猪时的决绝还要钢硬一些。
按说依着楚某人曾经的傲人资本,绝不会因为看到有人中枪后,就会眼前一黑的昏过去。
可事实上,他在亲眼看到柴慕容心口中枪后,尽管他很想扑到海中去救她,可在身子刚腾起时,就眼前发黑的昏倒在了船内。
楚扬是疼昏过去的。
心疼。
那种心脏被狠狠的砍了一刀的疼。
疼的他全身的思维神经瞬间麻痹,不管是视觉还是听觉、甚至是呼吸都在这一刻失去了作用。
一个没有受到致命伤害的人,在这一切都失去作用后,就会昏厥。
为一个不惜为他主动等死、却死在他眼前的女孩子而心疼的昏过去,丢人吗?
恐怕没有人会说出‘是’这个字眼的,连上帝都不会这样。
很多年后,每当楚扬想起他曾经因为柴慕容心口中枪落海而昏迷,就会羞愧的无地自容,以至于每次和某个拽不拉唧的妞闹矛盾时,最终都会折服在她那张洋洋得意的嘴脸下:龟儿子,你信不信老娘我再让你昏一次?
因为心疼而昏过去的楚扬,这次昏迷的时间比遭到冲击波时还要长。
在柴慕容中枪后,楚扬疯狂的扑入海水中,就像是一条箭鱼那样的游到她身边,双手将她抱住,双足连踢的浮上了水面。
月色下的柴慕容,脸色雪白,双眼紧闭,心口淌出的血将整片海域的海水都染红。
“柴慕容,柴慕容!你醒醒,你醒醒啊!”
楚扬双手抓着柴慕容的双肩,急促的摇晃着:“你没有听到第一声枪响吗?笨蛋!你怎么可以在听到枪响后还跪起来呢,那不是故意给别人当枪靶子吗?笨蛋,笨蛋,你醒醒啊,别总闭着眼好不好?求求你睁开眼啊,睁眼啊!你不是要玩死我吗?来呀,我就在你面前啊,你来玩我啊,来呀!”
在楚扬猛烈的摇晃中,柴慕容终于睁开了眼睛。
“嘛的,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就此翘了呢你、你的眼睛怎么了?”
楚扬狂喜之下,刚想伸手将柴慕容拥入怀中,却蓦然发现大官人昔日那双满是怨妇春波的双眸中,竟然只是一片空洞的白色!
如雪的白,没有任何杂质没有任何生命的白!
“你、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柴慕容双眼中那令人心悸的白,楚扬浑身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柴慕容微微仰了下下巴,然后左手捧着还在流血的心口,竟然竟然,她的身子竟然慢慢的自动的从海水中升了起来,一直升到双足完全脱离了水面后,才停止。
楚扬傻傻的望着这超出人类思想可以接受范畴的一幕,饶是他是很牛叉很牛叉的杀手之王,可还是被吓傻了。
“楚扬,”
柴慕容居高临下的望着楚扬,松开满是鲜血的左手,在唇边轻轻的擦了一下,让唇红到诡异后才笑了笑:“我是怎么死的?”
她死了么?她要是死了的话,那为什么还能说话?难道说我也死了?
呆望着柴慕容的楚扬,痴呆般的张开嘴巴说:“你是被枪打死的。”
“我为什么被枪打死?”
“因为你回来搜救我,所以才遇到了拿枪的那个人。”
听楚扬这样回答后,柴慕容笑了,轻轻点了点头说:“是呀,我是为了你而死的,对不对?”
“是,你是为了我才被人家打死的。”
“我既然是为你死的,那你该怎么报答我?”
柴慕容低头看了一眼仍然在泊泊流血的伤口,不等楚扬回答就说:“我不要你用陪着我死的方式来报答我。因为如果你陪着我一起死的话,那我死的就没有价值了。只有你好好的活下去,我在天堂才能心安。”
楚扬痴痴的回答:“不能陪着你一起死,那我该怎么才能报答你?”
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巴,柴慕容笑了笑轻声说:“我要你娶我为妻,生生世世的都只能娶我一个当妻子。”
“可你已经死了,”
楚扬似的摇摇头:“你既然不让我陪着你死,那我怎么可能娶个已经死了的人当妻子呢?”
柴慕容用全是雪白的双眼看着楚扬,脸上的笑容更盛,带着妖魅的诡异:“很简单呀,你在这辈子可以为我守寡啊。等到你老死后,我们一起投胎到下辈子,然后做夫妻呀。”
“为你守寡?”
楚扬愣了片刻缓缓的摇头说:“可你也知道我和花漫语已经订婚了,而且很快就要结婚”
“你不能和花漫语结婚!我不许你和任何人结婚!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不等楚扬说完,柴慕容脸上的笑容一收,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双手抬起的对着他就扑了下来。
“啊,不要!”
楚扬真的很想躲开这个吓人的柴慕容,可浑身却没有丝毫的力气!
“你不为我守寡,那我就咬死你,咬死你,哈,哈哈!”
柴慕容一把抱住楚扬,满是鲜血的嘴里发出疯狂的大笑时,露出了尖利的牙齿,然后猛地低头,一下就咬住了他的耳朵!
“啊,不要!”
被吓得魂飞魄散、感觉到耳朵生疼全身却没有丝毫力气来反抗的楚扬,发出了一声毛骨悚然的大叫!
靠,我以为这是个死人呢,原来还活着!丫的以为没事装死很好玩咋的?
楚扬的这声大叫,将一个刚咬住他耳朵的流浪鱼儿是吓得魂飞魄散,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就仓惶逃跑了。
“啊,不要噗!”
昏迷中的楚扬刚喊出这三个字,就被咸咸的海水灌进了嘴里,让他全身的神经立马清醒了过来,随即使他各个部位在瞬间都进入了本能的反应。
张嘴喷出一口海水后,楚扬抬起手臂噗哧噗哧的划了两下水后,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那个嘴上、心口都是血的柴慕容,攸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明晃晃的海水,和东方已经开始发白的天际。
原来刚才那一幕是昏迷后的幻觉,可他妈的吓死老子了!
楚扬用力扑打了几下水面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切,他就觉得浑身发冷。
不是因为海水让他的身子冷,而是因为看到柴慕容变成那样子后而发冷。
在楚扬的心里,柴大官人虽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变态,也做过让他恨不得叉叉死的破事。
可不管楚扬再怎么讨厌她、羞辱她,但大官人那明眸皓齿的娇滴滴形象,却牢牢刻在了他的脑海中,使他根本无法接受刚才在幻觉中看到的那个柴慕容。
可那个让他羞辱过、讨厌过的女孩子呢,现在她在哪儿?
楚扬在划了两下水后,就慢慢的回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
从他来到萌芽岛后发生的一切,都慢慢的回想起来,当他想到昏迷前的那最后一幕时,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因为那一幕,是柴慕容心口中枪的那一瞬间!
虽说柴慕容的中枪,并不是像电视中的那些诸如‘女主舍身为男主挡子弹’的狗血桥段,而是在被楚扬摁下后出于本能反应的挺身、才被打中的,可当他想到这一幕后,还是揪心的自责:我为什么不把扑到在船底,虽说那样的话我肯定会被子弹打中,但也胜过这样!
她死了,是为了回来搜救我而死的。
我根本没有想到,我最讨厌的柴慕容,竟然会孤身一人回来搜救我!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你不是很恨我吗?
你曾经亲口对我说要把我玩死的!
可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又要回来呢,在明知道会被海盗诛杀的情况下回来呢?
为什么!
难道,你、你真的爱我?
爱到可以陪着我死的地步。
难道,我以前对你的看法都是错误的?
错到完全忽视了你对我的爱!
第54章: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为什么当彻底失去一个人时,才会想起她的好?
才会明白她的心?
楚扬木木的做着划水的动作,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随着海流向前划着。
至于从昨晚昏迷到凌晨的这段时间内,他本身随着海流到了哪儿,又将去什么地方,楚扬根本不去想,就这样做着缓慢而机械的划水动作,慢慢的向前划去。
脑子里满是柴慕容中枪那一幕的楚扬,虽说巨大的懊悔和自责已经让他完全忘记了眼前,可漫无目的的在水中划了一个多小时后,他还是感觉到了胳膊的酸痛,于是就停止了动作。
划水的动作一停止后,他的人就开始向海水下沉去。
水已经完全将楚扬淹没,但他却没有再划水,只是任由身子沉到水下去后,就这样一动不动。
这一刻,他忽然很想死,陪着那个要和他死在一片海域的女孩子去死。
不过,当一个精通水性的人要想让自己被淹死的话,难度很可能比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满足两个三十岁的女人还要难。
所以,就算楚扬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但当感觉到窒息后,还是出于本能的做出了划水动作。
楚扬浮出了水面,张开嘴的刚想吼叫一声什么来宣泄他心中的苦楚时,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海面上,有一艘冲锋舟。
一艘没有启动、只是随波逐流在海面上的冲锋舟。
在冲锋舟后面的船尾上,坐着一个女人。
一个楚扬认识的女人---厉淑珍。
厉淑珍没有划桨,就这样坐在船头,双手抱膝的望着东方开始泛白的天际,发呆。
“呵呵,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看来真是天意啊天意!”
在看到这艘孤舟上的女人后,楚扬刚才那颗还万籁俱灭的心,顿时就被仇恨给塞满:如果不是你忽然引爆了萌芽岛上的炸药,我早就干掉那些越南人,然后带着柴慕容他们回国了!虽说回去后肯定会受到她的百般刁难,但我总比现在这样要好受很多!都是你,都是你害了她,现在我要让你为她陪葬!
仇恨就像是幸福一样,总是会给一个心生死志的人以活下去的力量。
因为有了仇恨,楚扬所以不再想着去死,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后,重新潜入水下,向那艘冲锋舟潜了过去。
厉淑珍呆呆的坐在船尾,一动不动。
她说什么也没有想到,一场在她精心策划下的拍卖会,会以这种局势而收场。
在楚扬等人离开后,恐怕夜长梦多的厉淑珍当即就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
在拍卖会正式开始前的那段时间内,厉淑珍听着不断刷新的竞拍价格,觉得她马上就要获得成功了,准备等价格到了合适的时候,就见好就收可谁能想到,当俄罗斯人喊出的竞拍价格达到11。5亿美金时,一伙不明来历的人,竟然挟持萌芽岛上过小旅社的老板,从海中潜到萌芽岛后方,然后熟门熟路的出现在了海盗们逃生的那扇门后。
于是,一场发生在地下的枪战开始了。
厉淑珍等海盗是要通过那扇门逃离此地,而那些人却想从这扇门进来,去抢那口在天花板上的箱子。
而那些早就来到娱乐场的各国精锐,也早就都瞄准了那口箱子。
在厉淑珍等人在门口,和那伙来历不明的人发生枪战时,他们就全部向那口箱子扑去。
这么多人争夺一口箱子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而在地下娱乐场忽然遭受袭击的海盗们,伤亡惨重也是肯定的。
不过,这些海盗是很讲义气的,他们用全岛海盗都阵亡的代价,保护着厉淑珍逃进了娱乐场后面的地下水道。
当背着氧气瓶驾驶着微型潜水器驶出暗道后,厉淑珍决然的摁下了随身携带的引爆器。
于是,整个萌芽岛就轰的一声爆炸了。
驾驶着潜水器的厉淑珍,在因爆炸而产生的浪涛平静后,就浮上了水面,然后就看到了前来接应她的那些部下。
在拍卖会开始之前,厉淑珍就安排了十几个手下在萌芽岛后面的海面上接应。
这些手下在看到萌芽岛发生爆炸后,根本来不及等到厉淑珍出现,就驾船向这边赶来了过来。
和手下会合后,厉淑珍只说了一句话:检查一下萌芽岛周围海面,如果看到活着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如果不是因为左腿中弹,厉淑珍说什么也会和众手下一起去杀光那些可能存在的幸存者,为死在地下娱乐场的兄弟们复仇。
海盗们轰然答允,为了厉淑珍的安全,他们将冲锋舟留给了她,随即就乘坐两艘橡皮艇去巡视海面了。
不过,就在海盗们追杀那些可怜的越南人时,新加坡警方出动了。
于是,来不及过去召集众兄弟的厉淑珍,只好独自驾船仓惶逃窜
那些不明来历的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