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王文杰答应了一声,掏出钥匙的就去开门了。
“你知道梁馨为什么要这样做不?”
秦朝低低的问了一句要走向拘留室的楚扬。
楚扬很实在的摇摇头:“不知道。”
“你就是个猪啊,刚才是她看到”
秦朝刚想说什么,却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小姑娘,急匆匆的跑到楚扬面前,噗通一声的跪在地上,抬手就抓住了他的衣襟,哭着说:“扬、扬哥,求求你劝劝那个警察姐姐,别惩罚俺金才哥!俺知道这事一点都不怪他的,你要是放过他的话,俺、俺一定给你当小三的!”
秦姐姐那双好看的大眼睛,马上就瞪大:“哇,楚扬,你不会真的想挟恩图报,籍此机会来诱骗一个乡下小姑娘给你当小三吧?”
“这、这、这都是哪跟哪儿啊!唉,唉!我说燕子啊,你快点起来!”
楚扬说什么也没想到,李燕这时候竟然跑过来说了这些话,慌得他赶紧的抓住这傻孩子的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一脸的哭笑不得:“以后不许再有这个荒唐的念头,要不然我把李金才这土鳖!哦,错了,你以后要是再这样说的话,可别怪我把你们村在新药厂的人都撵回家啊!”
李燕还以为楚某人是不好意思呢,所以赶紧的嚷道:“扬哥,你别误会俺是被迫的,其实、其实俺是心甘情愿的。”
“可俺不心甘情愿啊!”
看到秦朝在旁边捂着嘴的笑,楚某人小脸通红的将李燕向她怀中一推:“把她交给你了啊,你好好开导一下她。唉,现在的孩子怎么都成熟的这样早呢?动不动就以身相许的,真让人受不了呢!”
嘟嘟囔囔中,楚某人逃也似的跟着冷着脸的梁馨、两位王所长,跑进了拘留室,然后主动的关上那扇铁皮门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在接到老父电话时,李金才还以为只是和客人之间的普通纠纷,所以尽管心急,但还是保持着应有的镇定,在和楚扬请了假之后,才驾车向回赶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李父因为怕儿子在路上因为愤怒焦急而发生什么意外,根本没敢把李母受伤、李燕受辱一事告诉他,这才让他在回家得知真相后,顿时就成了一头暴怒的狮子,不管不顾的冲进医院,一拳就将那个挥舞着拳头向王文杰示威的柴大少的鼻梁骨给打了个粉碎。
什么叫热血男儿?
在这儿就不做什么详细的解释了,反正大家只需知道,要是把你换成李金才的话,你也会这样做的。
至于这样做过的后果么嗯,怎么说呢,只有被关进小屋子里后,才能在慢慢冷静下来后仔细考虑的。
诚然,柴青天这种人渣是该揍,甚至该杀!
可最关键的是柴大少不是一般二般的人啊。
反过来说了,一般二般的人,谁敢做这种不是人做的事?
假如不是押送李金才回拘留室的民警小刘,在将他铐在椅子上时低声说出柴青天的身份后,这个土鳖肯定还会大叫大嚷的说他不服气。
说实在的,李金才在新药厂才干了这么短的时间,就知道了世上最厉害的东西不是野兽不是金钱,而是权力!
所以呢,当李金才稍微冷静下来后,才知道这次是闯大祸了,这样做的下场不但无法给老妈和妹子出气,而且他绝对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幸好,李金才在王文杰的暗示下,这才想起了他还有一个牛逼的不行不行的扬哥。
再说一句实话,在给孙斌打完‘求救’电话后,李金才对楚扬能不能为了他而和柴家人翻脸,存着相当大的怀疑。
站在常人角度上来看,尽管李金才是扬哥的心腹了,但为了一个心腹手下和有可能惹到庞大的柴系相比起来,牺牲心腹那是肯定的
最起码李金才也是这样想的。
直到他在拘留室内听到王文杰等人派人守门、孟宪峰等人要带他走而王小三又神兵天将般的出现、紧接着市局、甚至军队和省厅都为了他掺合进来后,金才哥才知道:扬哥为了替他争回一个公道,竟然不惜动用了高层力量!
当年,李金才因为不听话被李父暴打时没有哭过、也没有在当兵受训时没有因受伤时流泪,他甚至都怀疑他这人是不是个异类,那种亲老子翘了也不会流泪的异类。
可当李金才在拘留室内把外面的情况都听清楚后,却流泪了,而且还是哗哗的,边流泪边在心里嘟囔:扬哥!俺的亲亲的扬哥!金才这辈子除了这条贱命唯你使唤外,那只有等下辈子变个妞来当你的小三啦!
心情特别澎湃的金才哥,在外面各方‘大军’相续撤退、梁馨等人进来后,他一眼就看到了急吼吼闪进来的楚扬了,当即猛地一使劲,连人带椅子的噗通一声的跪倒地上,是放声大哭:“扬哥!”
“哭,哭,哭你个毛啊!”
楚扬恨恨的骂了一句,接着在梁馨那冷冰冰的目光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扫瑞,俺又爆粗口了。咳咳,李金才,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家家的,能不能别这样丢人?给我滚起来!”
鼻涕流得老长的金才哥,在两位王所长的搀扶下,重新坐到了椅子上,犹自哭着说:“扬哥,我这次给你惹大祸了,你就好好的惩罚我吧,我保证以后不再背后里说你是见色眼开的流氓啦”
“把你的那张嘴给我闭上,这就是我对你最大的惩罚!”
要不是守着几个人民警察,恼羞成怒的楚某人,肯定会一个箭步的蹿过去,伸手采住李金才的头发‘我左三巴掌、右三巴掌’的,狠狠的抽他那张嘴:都他嘛的啥时候了,怎么还提起小三不小三的事儿?
“是、是!”
这时候也知道自己在激动之下‘说出实话’是不对的李金才,蓦然醒悟过来,赶紧的闭上了嘴。
这人是怎么教育属下的?连心腹都说他是流氓,唉!
听到李金才‘坦言承认’在背后也说楚某人是个流氓后,坐在审讯桌后面的梁馨,要不是使劲的掐了她自己大腿一下,她肯定会笑出声来。
梁馨倒是忍住了,可王连喜和王文杰却在一愕后发出了‘哈’的一声,但接着就用手捂住了嘴。
嘛的,看我在事后怎么收拾你这土鳖!
听到两位王所长无心的笑声后,楚某人再次狠狠的瞪了一眼李金才。
“咳!”
梁馨大声咳嗽了一声,用很可怜的目光看了一眼小白脸被气的铁青的楚扬,抬手啪的一拍桌子,低喝一声:“都给我安静!”
哟,这傻大姐还挺会装,以为她自己是拿着惊堂木的县太爷吗?
见整个审讯室就两张椅子,还是被李金才和梁馨坐了,楚扬只好走到墙角,倚着墙壁的吸烟。
第27章:哼,上梁不正下梁歪!(实际是799)
而两位王所长,却随着梁馨的低喝声挺直了胸膛,也把审讯桌上的录音机打开了。
随手摸过审讯桌上的一个本子和笔,梁馨在上面划拉了几下,盯着李金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金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吸烟的楚扬,却没有说话。
梁馨双眼一瞪,再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哑巴了?”
“俺没哑巴,只是刚才扬哥说让俺闭嘴,所以俺不能说话。”
又等了片刻,李金才见楚扬还是低着头的吸烟,而梁馨好像要站起来后,他这才喃喃的说出了他为什么不说话的原因。
这人真是愚蠢的没救了,我真纳闷他怎么会被楚扬看中呢?
梁馨气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扭头恨恨的瞪着楚扬:喂,楚大爷,麻烦让你手下张开金口好不好啊?
楚扬很无辜的耸耸肩,做了个‘我可没有故意不让他回答你的话、要不换我来问话’的手势,在遭到拒绝后只好说:“我说金才啊,以后看到梁局长,就把她当作是我好啦。她让你干啥,你就是去干啥,明白了不?”
李金才赶紧的点头,一连声的回答:“哦,俺明白了,扬哥你的意思就是让俺把梁局当作老板娘来看,是不是?”
“你!”
李金才这句话的话音刚落,梁馨就一拍桌子的站了起来,吓得金才哥缩了一下脖子,喃喃的说:“俺说错了?哦,俺知道了,这句话要是扬哥来说的话,就是没错了。”
“你没有说错,因为你根本不是在说话,而是在放屁。”
气急之下,楚某人用手点了点李金才的脑袋瓜子,看样子想过去给他几耳光,可最终却只是躲开梁馨那好像刀子般的目光,伸手挠着后脑勺的乱摆了几下手,那意思是:你别生气,随便这个鸟人怎么说的吧!
“哼,上梁不正下梁歪。”
先用抬手拢了下鬓边发丝的动作,来掩饰自己脸上的羞怒后,梁馨抓起笔板起脸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李金才,是冀南市立下区听完李家村人,民族是汉族,性别是男,今年23岁,婚姻状况是未婚”
还别说,李金才好像很熟悉警方那套问话流程,在获得扬哥可以说话的首肯后,自己就把正常的问话过程给交代了,最后还详细的把打人经过说了一遍,那态度是绝对的诚恳,无一不是为了梁姐姐这个‘老板娘’的嗓子着想,叽里咕噜的把她想知道的一切都说完了。
在李金才主动‘坦白’后,梁馨就没有再记录,而是皱着眉头的考虑什么问题,等这土鳖咽了口吐沫点头表示说完了后,她才问一旁的两位王所长:“你们所了解的情况,和他所说的一致吗?”
王连喜现在明显感觉到王文杰很可能得高升了,所以他现在彻底放低了姿态,在梁馨问话时,腆着笑脸的说:“梁局,当时事发的时候,我正在区分局开会,这边的事情都是王副所长办理的。”
王文杰也知道王连喜的确不知道这事,所以也没有推辞什么,就把他所知道的那一切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才说:“梁局,外面还有一个受害人李燕,与李金才的老父亲,是不是让他们也进来?”
当把一切都搞清楚,确信李金才并不是‘仗势欺人’后,梁馨局长二话没就让派出所派出一辆车,将她送回市局。
梁馨在临走前,曾经郑重告诉王连喜:因为柴青天要为今天这件事担负百分之八十的责任,实在没必要再由区分局甚至市局出面了,当地派出所完全可以在本地派出所处理。
梁馨这样安排,可以说是很明智的,当然也是站在公正的立场上:日后就算柴家在这件事中吃了亏,也不会牵扯到冀南口的高层。
尽管王连喜所长心里直冒苦水,但他还是唯唯诺诺的连声说YES。
梁馨从李金才说话到坐车闪人,都没有再和楚某人说过一句话,这让后者感到很奇怪:我好像没有得罪她吧?嗯,看来以后得好好和她沟通一下,毕竟老子的产业在这儿,得依靠她的地方相当多。
王连喜既然被‘授权’全权处理今天这事,那他也就抛下所有的顾虑,和王文杰直接到派出所对面的镇医院,去找那个柴青天了。
在等候王连喜他们的时候,暂时坐在所长办公室内沙发上的秦朝,就一直低着头的考虑事情。
秦朝之所以没有和梁馨一起走,那是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时间才是真正的‘战斗’,她得坚定不移的守在楚扬身边,和远在市区的花漫语遥遥配合,应付那些来自上面的压力。
反倒是楚扬,倒是一脸的轻松,在吃过派出所准备的晚饭后,就一直站在窗前吸烟。
一个小时后,王连喜自己来到了办公室,不等楚扬秦朝问什么,人家就主动的汇报工作了:“楚先生,秦小姐,刚才我和王副所长见到了柴青天,并将李家的录音放给了他们听,但他们倒是承认李家的人没有撒谎,但呵呵,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看王连喜脸上的为难样子,楚扬就知道那个柴青天肯定很嚣张。
无声的冷笑了一声后,楚扬掏出大中华,抽出一根递给了王连喜。
王连喜马上受宠若惊的双手接了过来。
等他给自己点上烟后,楚扬才问:“王所长,那个柴青天当时说的话,你可录音了?”
“当然会录下来的。”
王连喜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盘磁带:“这就是李家人和柴青天的录影带。”
楚扬没有接,而是示意王连喜将录音重新放一遍。
在李金才等人接受警方询问时,楚扬一直都面色淡定的。
“嘛的,老子就是要草那小妮子!你们警察敢把我怎么样?我今天把话搁在这儿,你们要不是把那个揍我的孙子弄死,我他嘛的肯定会让你们从警察队伍中滚蛋!”
但当柴青天那嚣张到万分、却又模糊不清的声音在录音机里嚎起来后,楚扬却嘿嘿的冷笑几声,将手中还没有吸完的半颗烟猛地掐灭,从牙缝里说出了几个字:“不知死活的人渣!”
“楚扬,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事最好还是要低调处理。”
秦朝见楚扬大有出门找到柴青天一把掐死他的样子,也顾不得王连喜在场了,赶紧的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柔声说:“最起码,你得想想慕容。”
“唉!”
楚扬轻轻的叹了口气,双手捧起秦朝的左手,眼里带着按耐不住的痛楚,声音有些沙哑的说:“秦朝,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怎么做、做到什么时候?才能偿还完她对我的恩情?我有时候真的很想就这样随她死了算,可我”
抬手掩住楚扬的嘴后,秦朝仰着下巴的望着楚扬:“傻瓜,这样的话以后不能说啊,记住了没有?”
楚扬点了点头。
秦朝左手在楚扬的脸蛋上来回的抚摸了几下,问:“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不行,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楚扬摇摇头,转身看向装着数房间地板总共是几块地面砖铺就的王连喜:“王所长。”
王连喜恰到好处的在秦朝松开楚扬的时候,抬起头:“楚先生。”
“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如果按照你们警方来处理这种民事纠纷的话,该怎么做?”
抛却那些外来压力和客观原因,王连喜在处理起这种民事纠纷时,业务那真是相当的熟练,不但能随口说出十几条《治安条例》而且还能总结出处理方案:“虽说两边都有人受伤,但要是让派出所来处理的话,那个柴青天应该负责李家老人的医药费,并在向李燕道歉后,被采取拘留半月、和一定罚款的处罚。当然了,这是最轻的处罚,如果把这件事定位刑事案件的话,柴青天要担负’未遂‘的罪名,至少要被判刑”
等王连喜说完对柴青天的处理办法后,楚扬才问:“那么李家的人呢?他们也打了人,又该怎么处理?”
王连喜马上说道:“李金才应该被拘留七天,但却并不需要交纳罚款,更不需要为对方支付医药费。”
“这样做,公平吗?”
王连喜肯定的点点头:“仅以他们的行为来看,绝对公平。”
“好。”
楚扬点点头:“那么我代表受害方李家,能不能向派出所提出大事化小的结果?”
“楚先生请讲。”
楚扬抬起头望着窗外的夜空,淡淡的说:“自认倒霉,谁也不追究谁的责任。”
抛却和柴慕容的关系,楚扬为该怎么处理眼前这事,的确费尽了脑筋。
如果柴青天不是柴家的人,如果那个为了楚扬死去的傻妞不姓柴,眼前这事根本不会让他这样为难。
秦朝敢肯定:如果柴青天和柴慕容没有丝毫关系的话,仅仅是站在道义的立场上,哪怕那位柴大少出身再牛逼,楚扬也肯定会将他弄得一家子都鸡飞狗跳的。
可偏偏那个不知好歹的是柴慕容的远房堂弟,所以这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