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雅嗤笑一声的低声说:“呵,你没有看到金营长在陷阱开始灌水后,就一脸着急的守在门口,却不敢进去吗?你也不是不知道,主教大人对那些敢违抗她命令的人,都采取了什么手段。就算是为了救她去抗命,可谁有这个胆子呢?别忘了现在她可是一心一意陪着那个男人死的。”
塞思愣了片刻:“既然主教大人决意要陪着那个男人死,那为什么要让郝拉斯医生要救活这个鬼女人,而且还吩咐金营长要好好看押她?干脆直接把她一枪打死不就行了?”
望着动也不动仰躺在病床上的商离歌,帕雅皱着眉头的说:“我猜测呢,主教大人之所以这样吩咐,很可能就是只要那个男人死,却让爱那个男人的所有女人都活着,活在世上被失去心上人的痛苦折磨。”
听阅历经验的帕雅这样说后,塞思呆呆的摇着头:“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主教大人这样做也太毒辣了点,而这个女人也太可怜了。”
塞思的话音未落,忽然就看到床上那个冻僵了的女人突地坐了起来,一个比冰还要冷的声音,从她那被一头雪白长发遮掩的嘴巴中吐出:“看在你们还可怜我的份上,我不会杀你们,但你们必须告诉我打开陷阱通道的机括在哪儿!”
帕雅和塞思根本没想到,商离歌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恢复正常,因为地下城内的医学权威郝拉斯教授在临走时曾经说过:因为这个女人的阴维脉受损,所以才特别害怕寒冷。就算是她体质再好,没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别想苏醒过来。
正是因为郝拉斯教授的这些话,才让这俩女人完全忽视了商离歌,觉得没必要在才过了一个小时就用绳子将她捆起来。
可现在,她竟然自己坐了起来!而且还问打开陷阱通道的机括在哪儿,这就说明人家早就苏醒了,只是这两个人却不知道罢了。
完全是下意识的,帕雅和塞思在震惊于商离歌苏醒的同时,都将手伸向了腰间。
她们的腰间,都挎着随时可以射击的手枪。
但她们的手刚碰到枪把,却发现有两把雪亮的飞刀,被一双莹白到几乎透明的手握着,就抵在她们的咽喉间:“动一动,就死。”
商离歌的声音不高,可凛然的杀意却在瞬间充斥了不大的病房,让帕雅和塞思再也不敢动一下。
双手一翻间,抵在帕雅和塞思咽喉处的飞刀已经被商离歌收进了袖口内。
她从床上跳下来,根本不看这两个女人一眼的淡淡说道:“带我去打开陷阱的通道。你们不要怕,我既然不杀你们,也不会让柴慕容、就是你们的大主教杀你们,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帕雅和塞思对望了一眼,根本没有因为商离歌背对着她们就敢再去掏枪,她们都见识到外面那些狙击手是怎么死在她手中的,所以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不是不想按照你的吩咐去做,只是我们没有权利去操控室内。”
“谁才有?”
“金喜儿营长。”
前面早就说过了,柴慕容是个不谙水性的旱鸭子。
现在她被愤怒之极的楚扬用力扔出去后,大官人的身形顿时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噗通一声的掉入水中。
落水的人,哪怕是在落水前就做好的‘自杀’的思想准备,可当真正落水‘品尝’到被迫喝水的滋味后,就会很自然的做出挣扎动作,这是毋庸置疑的,谁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试试
“啊!”
柴慕容的身子犹如炮弹那样的砸入水中后,她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在沉下去后,马上就四肢乱扑腾起来,当嘴巴偶尔露出水面后,才会发出一声代表着‘俺好难受啊!’的呼叫。
柴慕容是不会游泳,但人家在新加坡萌芽岛海域时可有过一次落水的经验,知道人在水中时最好先闭嘴,然后再考虑别的。
与将要被灌水相比起来,陷阱内那带着腥臭气息的脏水反倒是不重要了,她只是紧闭着嘴巴的,拼命的扑腾起来,尽管水真的不深,只要她稳住身子踮起脚尖就能露出嘴巴,可落水的人一时半会的哪有时间去考虑这些?
当把柴慕容扔出去,看到她这样恐慌后,说实话,楚扬忽然间又不忍心看着她这样受罪了,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后,就快速的游了过去,刚想采着她的头发拽出水面却又停下了。
因为现在他才想起:这只是在水牢中而不是在大海中,刚才柴慕容也说了,水牢中的水位是专门为他而‘定制’的,不多不少的恰好达到他的嘴边。既然这样的话,依着大官人那窈窕的高个头,就算是比他稍微矮上那么几厘米,也应该能够踮起脚尖露出嘴巴呼吸的,实在没必要对她伸出‘援助之手’。
果然,楚扬在琢磨过这个道理后不久,就见柴慕容从恐慌中逐渐镇定了下来,猛地从水中探出脑袋,一双睁开的眼睛里虽说还带着恐惧,但她已经不再做那种无谓的挣扎了,而是很聪明的踮起脚尖,双手平放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仰着下巴的大口喘气。
幸好我嘴巴闭的严实,要不然肯定会喝下这些又脏又臭的水。嘛的,我宁可被那负心汉拿刀子捅死,也不愿意被这种水灌死柴慕容在从恐慌中慢慢清醒了过来后,脑子里就开始琢磨这个问题,并开始后悔不该在水牢中灌这种脏水了,该用过滤过的纯净水,因为那样就算是被淹死的话,最起码不恶心不是?
就在柴慕容心中很懊悔时,就听到身后有人用嘲讽的口气说话了:“怎么样,在这种水中死去的滋味不怎么好受吧?”
哦,大官人刚才在恐惧中差点忘记有这小子还陪着呢柴慕容呆了一下,然后双手划着水的慢慢转过身子,仰着脑袋的望着楚扬,很嫣然很嫣然的一笑,喘息着说:“是、是啊,在这种脏水中死去的滋味委实的不咋样。不过只要有你陪着死,就算是死在地狱里,我也会把它当作是天堂中的。”
楚扬到现在了,仍然抱着柴慕容能够‘迷途知返’的幻想,所以才嗤笑一声的说:“切,天堂?天堂个鸟毛啊。柴慕容,你仔细想想吧,你要是再不赶紧的让人来把你弄上去,那些水蛭啊水蛇啥的,就会在饿了后开始啃咬你了。”
不知道这姿势算不算是仰泳哦后脑勺完全泡在水中的柴大官人,心里闪过这个很乐观的想法后,尽量踮起脚尖的吹了口气:“不怕,反正在落水之前我就已经准备好了。我有百分之一百二的把握,在你被那些东东啃咬死之前,不会让任何的水蛭水蛇的钻进我的内衣中。嘿嘿,可你却是光着膀子的呀,那些东东不会傻到放着你这块香喷喷的大肉不吃,非得来攻击我这个穿衣服的吧?楚扬啊,我可和你说啊,你千万不要让水蛭将你的血散在水中,因为这些东西对血液的嗅觉很灵敏,它们一旦嗅到你身上有血淌出,就会蜂拥围上去。到时候,那我可就得亲眼目睹一场‘某人是怎么消失’的纪录片啦。唉,我真不忍心把我深爱的男人喂了虫子呀,可这有什么办法呢?”
“是呀,我也没办法。不过为了我能够多活一会儿,只能做点很无耻的事情了。幸好,这儿没有第三者可以看到。”
楚某人嘿嘿冷笑中,抬手一把采住柴慕容的头发,单手将她举出水面,就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你要是不这样说的话,我还没有想到这儿。呵,只要我把你的衣服全部脱光,那么那些东东岂不是得先‘招待’你了?更何况你这么细皮嫩肉的,别说我很喜欢趴在你身上某个部位啃了,估计那些东东应该也喜欢的。”
这一下,柴慕容可真被吓呆了,她拼命挣扎着、叫骂着,几乎把所有的力气、所有恶毒的语言,都无偿的送给了那个半点绅士风度也没有的男人,但楚某人却听而不闻的,只用一只手,就将她包裹很严实的上衣、包括小罩罩都撕了下来,随手仍在了一边。
“啧啧啧,这么诱人的身子,这么挺拔的乃子,那些虫子啥的肯定会喜欢的不得了。”
楚某人抬手在柴慕容的两个高耸上狠狠的揉捏了几把后,兴犹未尽的就把手伸向了她的腰间:“不过我觉得最好是连你的裤子特一起脱了,那样那些虫子才会真的感激我!”
853 不许动,都举起手来!
真的,柴慕容不介意和楚扬在孤男寡女的独处时,被他脱衣服。
反正俩人到现在也算是有了很‘深入’的关系了,实在没必要再去顾忌那些虚的。
不过,她却不喜欢在这种水中有着吸血水蛭和水蛇的环境下被脱衣服,这也是真的,尤其是一想到那些让人恶心的东西,将要很直接的爬在她那么娇嫩皮肤上的场景,柴大官人除了有想呕吐的欲望外,还有以前自以为绝不会害怕的恐惧,于是她就死命的抓着自己的腰带:“混蛋,龟儿子的,这儿你千万不能脱了啊!”
楚扬根本不听她的,笑模样也没有一个的使劲掰着她的手儿的反问:“为什么不能?”
现在看到楚扬的确是要抛下男人风度的开始玩真的了,柴慕容马上就不敢再骂了,只是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腰带,带着哭腔着的求饶:“楚扬,你、你别再给我脱了好不好?我可是、是你的女人呀,你就忍心我这样被那些可恶的虫子吃掉?求求你了,别再这样折磨我了好不好?我、我真的好怕好怕哦!”
这一次,心地刚硬的楚某人才不会怜悯这个反复无常心理变。态的女人,半点也没有停顿的,伸手握住她手腕猛地一捏,在她疼的尖叫松手瞬间,就解开了她的腰带,一下子将她下半身的衣服都拽了下来,然后猛地把她摁在水中,恶狠狠的骂道:“怕?怕你麻了隔壁!你要是真怕的话,又怎么会做出这种变。态事儿!”
完全被按在水下的柴慕容,就像是被踩住脖子的鸭子那样,胡乱挣扎着。
这时候,一条五颜六色的水蛇好像看到了这边可以‘大有作为’,于是就昂着脑袋扭着身子的快速游了过来。
心情很不好的楚某人,看到连一条蛇儿都要来趁火打劫,当然不会和它客气什么了,尽管他有时候也认为自己是那啥的蛇神,可还是暂时松开柴慕容的头发,猛地一伸手,就将那条‘同类’的脑袋给抓在了手中。
在楚扬抓蛇时,一下子没有了压力的柴慕容,马上就从水中钻出脑袋,大张着嘴巴开始呼吸。
现在,她真的很后悔很后悔了:她后悔为什么不在这个陷阱中放上一些尖刺石头啥的,那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很痛快的死去了,根本没必要活着受这小子的鸟气。
就在柴慕容心中很后悔该选择一个痛快点的死法时,忽然就觉得嘴巴下面有个滑溜溜、软绵绵的东西在那儿来回的滚动着,溅起一些浑浊的水花,她赶紧下意识的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一条来回扭动的蛇儿,正被一只手抓住向她嘴前递过来。
顿时,柴慕容是魂飞魄散,啊的一声尖叫刚想后退,却被采住她头发的楚某人猛地拉到他怀中。
楚扬一脸的狞笑,比恶魔还像是恶魔的,将那条被他抓着脑袋的水蛇,慢慢的放在她嘴边,很温柔的声音说:“柴慕容,你说如果这条蛇要是钻进你肚子里去的话,那么它会不会在你肚子里生小蛇啊?或者干脆咬开你的肚皮钻出来。”
柴慕容根本不敢张嘴说什么,只是紧闭着嘴巴死命的摇头,脸色雪白的没有半点的血色。
“你是不是很怕?”
柴慕容赶紧的点点头。
“那你说该怎么做,才能不怕了呢?”
说到这儿时,楚扬将手中的蛇儿往后缩了一下,他得给柴慕容张嘴说话的机会。
“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放你离开这儿。”
楚某人很得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那你说,你会不会这样做呢?”
眼里流着悔恨怕怕的泪水,柴慕容的信心完全被一条蛇给打败,她使劲点着头的说:“你得找到我的衣服,然后从里面拿出那把手枪,接连扣动三下板机,外面的人就会放掉陷阱中的水,并会放下让你离开这儿的吊蓝你能不能把那玩意先扔到一旁,别在我眼前晃悠?嘛的,我、我最怕蛇了啊!”
楚扬开心的笑了笑:“早知道你最怕这玩意的话,我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力气?哎,你说我找到那把小手枪,然后接连扣动三下板机,就会离开这儿的话,是真的吗?你可别骗我哦,要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
“都啥时候了,我还敢骗你?楚扬,好楚扬,你能不能把这蛇儿给弄得远一些,我真的好怕啊!”
柴慕容这时候开始哭起来:“相信我,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你赶紧的把那条蛇儿扔了好不好?它好恶心人的!”
“好,看在这次你不像是撒谎的份上,我暂且相信你一次。”
楚扬说完,右手用力一甩,就将那条‘觅食不成反丢命’的蛇儿,一下子摔在井壁上,随即啪的一声掉进了水中。
左手抓着柴慕容,楚扬伸出右手刚想去抓浮在附近水面上的衣服时,那些水,很浑浊很腥臭的水面,突然之间就像是大地忽然裂开一道口子那样,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迅速的下降了下去。
“咦,这是咋回事?”
楚扬望着在水位迅速下降后露出来的几个泄洪口,有些不解的摇摇头:“我还没有找到那把枪吧?”
“楚扬,你还好吧!”
就在楚扬盯着那几个在水面下降后露出来的泄洪口很不解时,一个总是在他危难之极出现的声音,就在他头顶响起。
楚扬猛抬头,就看到了一张莹白的、带着酷酷笑意的脸,顿时心中就像是有股子暖流淌过,使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九儿!”
“你等一下,我马上就让你上来!”
商离歌看到楚扬安然无恙后,心情大好,抵着金喜儿脖子的飞刀稍微向回一缩:“快,让你同伴放下绳子,把他拉上来!”
右手腕骨在拔枪时就被商离歌一脚踢断的金喜儿,强忍着疼痛的转身对帕雅和塞思低声说道:“放放、下吊蓝!”
帕雅俩人根本不敢说什么,只是在拿进来的一个笔记本键盘上敲打了几下,然后陷阱井口下方一米多的井壁上,就忽然裂开一道扣子,一个不锈钢的横架缓缓的伸出井壁,轻微的滑轮滑动声中,一个吊蓝顺着横架滑了出来,然后开始匀速向井底落下。
早知道九儿会及时赶到的话,我说啥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来对一个女人,这样太没面子了在吊蓝缓缓下降时,楚扬松开了柴慕容的头发,但却一眼就看到了她右手手腕上戴着的纠结手链,于是就老实不客气的一把橹了下来,戴在了自己左腕上。
自从水位开始迅速下降后,柴慕容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人那样,赤果着身子的呆立在那儿,动也不动,任由楚扬摘走纠结手链。
随着‘啪’的一声轻响,足可以乘下两三个人的吊蓝落在了弹簧垫子上,楚扬当即一个健步的就跳了进去,刚想摆手让商离歌把他吊上去,却又回头看了始终木立当场的柴慕容一眼,随即微微叹了口气的,重新从里面抬脚跨出,弯腰在地上捡起一件湿漉漉的衣裳披在她身上,这才拉着她的手走到了吊蓝前。
在楚扬做这一切的时候,柴慕容就像是个木偶那样,任由楚扬所为,甚至在他低声说进吊蓝时,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楚扬很明白,别看柴慕容不久前还抱着同归于尽的必死信心,但经过刚才这一连串的折腾,终于让她知道什么是怕了。
其实呢,有时候死并不是一件最怕的事,最可怕的是那种比死还要让人难以接受的事。
望着柴慕容那满是呆滞的眼睛,楚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