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次来是和桑且巴等人‘谈生意’的,按说大家该握个手儿稍微寒暄几句‘久仰久仰’之类的废话,但沈云在好像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径自坐在早就摆放好的一张椅子上,背对着那对小情侣,而郑玄直则规规矩矩的站在了她背后。
看到郑玄直这样尊重沈云在后,桑且巴和贝鲁塔西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知道这个妞儿的确是正主,随即大家一起落座。
要是单论警衔的话,这边是贝鲁塔西最高,但桑且巴却是双方的联络人,所以由他来打招呼是最合适不过了:“沈经理想喝点什么?”
“就来杯冰水吧。”
沈云在淡淡的笑了笑,不等桑且巴捕捉到她那纯洁的笑容,她已经垂下了头,双手合拢的放在了桌子上。
在桑且巴招呼那对小夫妻上杯冰水时,贝鲁塔西一直瞧瞧关注着沈云在:别看这个女孩子只是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体恤,名片上也只是一个旅游公司的总经理,但既然能够在郑玄直站在她身后时脸上还是很自然的样子,这就足以说明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那么,她究竟是谁呢?
贝鲁塔西关注沈云在,除了惊诧于她的美貌和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高贵气质外,别的也没多想什么,毕竟做这种事儿,不管是他们‘警方’还是出钱的这一方,都不喜欢惹对方注意,这也是人之常情。
等冰水端上来后,沈云在就双手捧着杯子的抬起了头,望着穿便装的贝鲁塔西:“你是这里面的头儿吧?”
贝鲁塔西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端起咖啡借着喝咖啡时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周围那三桌客人有什么异常后,这才不露痕迹的点了点头,心想:这个女人年龄虽说不大,倒是一副说话办事很干脆的样子。
对贝鲁塔西的小心,沈云在感觉很满意,微微倾斜手中的杯子,在冰水淌在桌面上后随即扶正,用好像葱白似的纤长右手食指沾着冰水,在桌面上写下了一个阿拉伯数字:200。
这个‘200’的意思就是告诉贝鲁塔西:等明天西妖魅三个去教堂忏悔时,我们的人将趁机行动,你们负责掩护、包括利用你们的地下关系将我们送出马尼拉,酬金为两百万美金。
贝鲁塔西稍微沉吟了一下,眼睛盯着手中的咖啡杯,声音很是平静的回答:“假如沈经理只想小投资的话,我们可以接下那笔50万的生意。但你想做大,那么这个价格也太低了。为了不让这笔生意出现什么意外,我们总共安排了九个可靠的人手,沈经理只给这个价格,会让我们亏本的。沈经理,你也知道现在人手费用很高,呵呵,很抱歉,这个价格我们做不到。”
沈云在耸耸肩,左手支在桌面上,用小白牙轻轻咬了下左手的小指,看了贝鲁塔西片刻,直到他心中有些发慌的挪开目光后,这才笑了笑说:“你说的也很有道理,那么我再给你增加八十万,总共是两百八十万。假如你觉得这样还不能保本的话,那很遗憾,我们这笔生意恐怕不能成功了,只能和你们说句下次合作愉快了。”
贝鲁塔西嘴里虽然说着是九个人,但实际上只有六个人参与进来,而且其中两个还是负责外围的(马尼拉的地下黑帮成员)那俩人到时候给他们十万美金也不少的,这样算下来的话,他们六个人可以分得两百七十万美金,每人可以得到五十多万美金,这也是个很不错的价位了,本来他们打算,就算是只给两百万也可以冒险一搏的,现在人家既然主动的给涨了八十万,那么他们肯定会乐意笑纳的。
贝鲁塔西和桑且巴等三人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兴奋表情后,这才缓缓的点头:“好得,成交。”
“OK,既然这样那我就先用现金支票付给你们百分之五十的订金,等工作完成后,另外的一半,将会如期缴纳的。”
沈云在也很痛快,在贝鲁塔西等人同意后,当即从口袋中摸出一本支票簿,拿起笔刷刷的写了几笔字,然后刺啦一声的撕下来递了过来:“这儿是一百四十万美金,支票是菲国政府银行的,随时都可以提现。”
贝鲁塔西等人根本没有用过支票,但他们几个人在接过支票后,还是装模做样的挨个看了一遍,然后才点点头说:“好,沈经理果然够爽快,那我们先给你开一张收据”
沈云在摆摆手打断贝鲁塔西的话,接着就站了起来:“不用了,百八十万的美金,我还没有看在眼里,也相信几位既然收了钱就能做事,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收据。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具体的你和郑主管(郑玄直在菲国的‘官方身份’)磋商就行了,合作愉快。”
沈云在说完,不等贝鲁塔西说什么,转身就向咖啡厅门口走去,在经过那对脑袋凑在一起的小情侣身边时,只是下意识的露出了一个‘祝你们幸福’的微笑,随即快步走了出去。
一百四十万的现金支票,对这个世上绝大多数人来说,那是一笔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财富,可人家沈云在却连收据都不屑要,这说明了什么?只能很形象的说明了两点:一,沈云在的确不在乎这笔钱。二,她有绝对的把握敢保证贝鲁塔西等人不敢将这笔钱黑了却不办事。
在贝鲁塔西等人看来,第二点的可能性要远远大于第一点,别忘了人家可是准备拯救几个国际著名杀手,自身肯定有着非同寻常的实力,如果他们敢在收钱后不办事的话,谁也不敢保证将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单从外表来看,恐怕谁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古灵精怪好像天使般的女孩子,会是一个办事特别老辣的角色,真应了华夏那句‘人不可貌相’的老话了等沈云在快步走出咖啡厅后,贝鲁塔西他们几个才和郑玄直一起坐下,脑袋凑在一起的低声研究起了细致的计划。
贝鲁塔西之所以提议要在这家咖啡店内商议这么大的事儿,而不是去那些比较隐蔽的场合,就是深谙华夏那句‘中隐隐于市’的道理,知道越是在这种看起来很混乱的场合商量这种事,其实才是最安全的。
深夜十一点多的时候,贝鲁塔西等人相继走出了月亮湾咖啡店。
因为贝鲁塔西在马尼拉警界一直是以‘正直、公正’而小有名气,而且他是这些人中职务最高的,所以在还没有把这一百四十万现金支票转换成现金时,这张支票就理所当然的由他来保管,桑且巴等人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或者不放心的。
贝鲁塔西出了咖啡店后,挥手摆了一辆出租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就抵达了他所居住的地方。
在这一路上,他总是下意识的用手去摸裤子口袋中的那张支票:这可是一百四十万美金啊!哪怕只需这笔钱的十分之一,也能风风光光的将艾马拉娶回家了。而得到比这个数目还要更多的代价只需冒一次险,一次就足够了。
只需冒险一次,就能换的更加幸福的明天,相信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男人都抗拒不了这个**,尤其是这个**和还和那个漂亮的未婚妻有关。
第95章:贝鲁塔西的朋友们!
艾马拉,你默默的为我祈祷吧,我很快就能将钱交给你父母的!
贝鲁塔西只是为筹到这笔‘救命钱’而兴奋不已,却丧失了一个**具有的最起码的警惕性,根本没有注意到在他回家的路上,有辆车一直都跟在后面,甚至连出租车抵达居所附近时还没有从幻想中清醒过来。
“先生,到达你所指定的地方了。”
看到贝鲁塔西到站了依然在车上发呆,出租车司机就有些纳闷的抬手敲了敲车座,提醒他该下车了。
“哦,刚才不小心睡着了,不好意思,呵呵。”
经过司机的提醒后,贝鲁塔西才知道自己走神了,有些不自然的找了个借口后,他开门下车后从车窗内递给出租车司机一张大额的比索:“剩下的不用找了,算作是今晚的小费。”
“谢谢,祝你今晚好梦。”
出租车司机说了声谢谢后,径自驾车离去。
等出租车的后尾灯消失在夜色中后,贝鲁塔西才深深的吸了口气,仰天望了望满是星星的夜空,然后脚步轻快的走上了一条不宽的巷道。
贝鲁塔西的家,就在这条巷道的深处,这是一条两旁都是由铁栅栏组成的巷道,花儿在夜晚绽放的幽香让人感觉精神特别的愉快,最起码他是这样认为的,并为昔日并没有发现这种幸福的元素而感到惭愧。
因为幸福的生活就在不远的明天,贝鲁塔西现在特别想仔细‘品味’一下现如今的‘窘迫’,所以在走向家门口这段大约一百多米长的巷道时,走的很缓慢,几乎用了足有十分钟才来到了他的家门口。
就像是大多数生活在中层的马尼拉居民那样,贝鲁塔西住所的环境还算过得去,最起码可以和几家街坊共同拥有一个不大的小花园,而他那个早年丧夫的母亲,还是像以前那样坐在家门口的那条木凳上,等着他回来后才肯去休息。
“妈妈,我不是告诉你今晚不用等我了吗?我出去就是和朋友坐在一起谈谈心,又不是去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
贝鲁塔西嘴里虽然埋怨着母亲,可在快步走到她面前时,却习惯性的蹲在她双膝前,用手握住母亲的右手,让她真切感受到儿子的存在。
贝鲁塔西的母亲柔柔的笑笑,左手拢了下因为早年丧夫而过早花白了的发丝,然后看着他后方,语气和蔼的说:“我知道你不是去执行任务,可我要是休息了的话,谁来帮你招呼你的朋友们呢?”
“什么?我的朋友们?”
贝鲁塔西一愣,刚想回头就觉得后心被一个坚硬而又尖利的东西顶住,然后一个很好听的女孩子声音就响了起来:“呵呵,夫人您太客气了,我们和贝鲁塔西是很要好的朋友,根本不用特意照顾的,您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根本不用回头去看,贝鲁塔西根据这些年在职的经验就已经觉出:抵住自己后心的那个东西,很可能是军刺一类的霸王冷兵器,如果他要是不顺着这个女人的声音去做而是反抗的话,不但他会被刺杀,就连他的母亲恐怕也会难逃毒手。
我怎么没有发现有人在我背后?
尽管贝鲁塔西现在心中是恐惧万分,可他还是尽力保持冷静的,双手扶着母亲的膝盖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望着母亲笑着说:“呵呵,她说的没错。妈妈,您还是去休息吧,免得因为有您在场,我们年轻人谈的不尽兴。”
看了看儿子后面那对都笑得很‘善良’的小情侣,这位母亲就很知趣的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贝鲁塔西若是照顾不周,还请多多原谅’的话,这才左手捶着后背的走进了屋子。
贝鲁塔西目送着母亲走进屋子中后,头也不回的说:“在我刚出生不久,我爸爸就因公殉职了。可我妈妈却没有再嫁,她含辛茹苦的抚养我我妈妈的腰椎,在我四岁那年抱着我过公路时,被车子给刮了一下,二十多年了,每逢天气不好的时候就会疼痛。”
“原来是你们。”
贝鲁塔西说着就缓缓的转身,望着早就把兵器收回去的那个男人,苦笑了一声。
在他身后站着两个人,虽说因为灯光昏暗看不清两个人的长相,可仅仅凭着直觉,他就看出这俩人正是在月亮湾咖啡店一起品尝过美味咖啡的那对小情侣,贝鲁塔西耸耸肩后,伸进裤子口袋把那张一百四十万的现金支票取了出来:“我知道你们跟来就是为了这张支票,现在我给你们,你们可以走了吧?如果你们要是对我不放心的话,可以把我打昏或者但请你们不要伤害我的母亲,因为她这些年一直过的很不容易。”
“我这一辈子最佩服的就是能够好好孝顺母亲的人,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就算他犯下天大的罪恶,我也不会轻易伤害他的。”
那个站在一头金色卷发女孩子身边的年轻男人,看也没看那张现金支票一眼,淡淡的说:“更何况,我也没有要伤害你的理由,更没有把这百十万美金放在眼里,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会伤害你,或者抢你的钱。”
咕噔贝鲁塔西狠狠的咽了口吐沫,眼里全是不信的将那张支票慢慢的装回口袋,心想:今晚我都是遇到了些什么人呀,怎么动不动就说根本不把这么多钱放在眼里?
金色卷发的女人,见贝鲁塔西一脸的茫然样,于是就用手掩着嘴的噗哧一笑:“嘿哦,看你好像被吓傻了的样子。喂,这位帅哥,我们两口子既然对你没什么恶意,那你能不能请我们去个僻静的地方坐坐呀?”
虽说现在是夜晚,门口的灯是昏**的,根本不能看清这个女孩子长得是什么模样,但她那双大眼睛却有着连夜色都遮不住的媚意,尤其是她用手掩嘴的这个动作,更是给贝鲁塔西一种从没有见过的优雅美感明明有一双荡人心魄的眼睛,但举止间却带着一种天山般的圣洁,这让一直把未婚妻艾马拉看作天下第一美女的贝鲁塔西,终于明白了什么样的女人才是最最美的这个道理,一时间竟然忘记说话了,只是木木的看着这个女孩子,眼睛瞪的很大。
女孩子好像很享受自己能把一个还算不错的菲国小伙给迷成这样,于是就左手掐腰咬着嘴唇的,刚想摆出一个更加动人的‘普世’时,却被她身边的男人一把就拽到了一旁:“去去去,大晚上的你对着人家孩子乱显摆什么?真不要脸咳,我说哥们,我们还是顺着巷子随便走走吧,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楚扬,来自神圣的华夏,很高兴认识你。”
那个被楚扬拽到一旁的女孩子,脚下一个趔趄的扶住一棵树后,从他身后探出脑袋,脸上一点恼羞成怒样子也没有的,对着贝鲁塔西眯了一下左眼:“帅哥,我叫柴慕容,和他是两口子,你叫什么名字?刚才在咖啡厅内没有听清楚。”
假如不是刚才真切感受到来自后心的凌厉杀气,就是把贝鲁塔西揍死,他也不会相信这对看起来特别般配(其实他根本看不清这俩人的长相,只是潜意识里这样认为罢了)的小情侣,会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货色,以至于他在恢复理智后,深深的为自己刚才竟然被女孩子的眼睛给迷住而后怕:“我、我叫贝鲁塔西,我们可以顺着这条巷子向前走走,这儿很安静的。”
虽说跟着这一男一女走走肯定存在着掉的危险,但贝鲁塔西却不想母亲担惊受怕,所以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当先向巷子深处走去。
马尼拉这个算是中低产阶级所居住的小区,在接近午夜的时候非常静,好像和菲国首都与世隔绝那样,除了偶尔会听到远处道路上传来的汽车声,周围都被寂静的夜色所覆盖,给人一种走在世外桃源的感觉,由此看来菲国能够成为世界上的旅游大国,自然环境那是保护的相当好。
“就在这儿吧,你们既然不要钱,那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走出距离住所大概有三百米左右后,贝鲁塔西停住了脚步,倚在铁栅栏上转身看着跟在他身后的那对年轻人。
刚才还‘搔首弄姿’的柴慕容,才走了几百米远,就变成双手搂着楚扬的胳膊、将脑袋放在他肩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了,这让贝鲁塔西感到很纳闷,因为他活了这么大,就从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善变的女孩子。
其实别说是贝鲁塔西感到柴慕容善变了,就连楚扬也对这个现在好像甘心当‘’样的妞儿而感到无可奈何,但却又不能把她独自留在宾馆不带出来,因为不安全是一个因素,最主要的是这个拯救三大妖魅的计划,都是她一手策划的,所以她得跟着。
丝毫没有因为柴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