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之夺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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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之夺妻记-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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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封休书打发了老家的糟糠儿女,使了银子拖媒婆满京城的踅摸,就想着娶个千金小姐,还别说,真给他踅摸着一个,就是京城府尹王大人的千金。
    这位小姐可是个浪荡货,因跟府里的小厮不干不净,老早就有了名声,门当户对的人家谁要这个,进了门就陪嫁一摞绿头巾,是爷们谁都不想当活王八。
    眼瞅耽搁到小二十了,这位小姐又嘬出了档子事儿,肚子大了,她爹气的,把跟她私通的小厮一顿板子打的半死赶了出去,可闺女是自己亲生的,还就这么一个,但能有第二个,王大人早亲手勒死这个了,省得把他老王家祖宗八辈儿的脸都丢尽了。
    偏就这么一个,心里再恨,也不舍得怎么着,眼瞅肚子一天天大了,把府尹大人急的都快上房了,这当口,郭庆林一脑袋囊了进来,王大人见着了救星,别管这么着,郭庆林好歹是进士,赶明儿自己帮着疏通疏通,谋个有前途的官职儿,日后自己闺女一辈子也算有了靠,省得在家里三天两头给他惹事。
    郭庆林敢上门提亲,自是早扫听好了,琢磨为自己一辈子的前途,当一回活王八也没什么,就这么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成亲入了洞房。
    就这档子事儿,当时京里那些坏小子,还编了一个狗屁不通的打油诗说:“今儿洞房是你,明儿洞房是他,肚子怀着一个,既不是你也不是他,到底谁的种儿,还就得问城东的丈人家。”那府尹王府正在城东。
    总之这档子事儿当年可闹的不善,王大人的闺女嫁给郭庆林,没多久便生了郭大宝,郭大宝是小名,大名叫郭瑞生,他娘宠着,郭庆林也管不了,在外头吃喝嫖赌,挖绝户坟,踹寡妇门,没少干坏事。
    尤其他爹去年升了工部侍郎,郭大宝更涨了行市,半年前,春风楼选花魁,老鸨子磕头作揖求着叶驰去,赶上那几日叶驰也闲在,就去凑了回热闹,这一凑热闹,就遇上郭大宝吃醉酒闹事,非要当天就梳拢新花魁春云。
    老鸨子忌讳他爹郭侍郎,不敢动粗,好言又劝不住,便求到了叶驰头上,叶驰也是早看这小子不顺眼了,去年郊外踏青,亲眼见他调戏一个妇人,那妇人怀里还抱着吃奶的孩子呢,他就上去生拉硬拽,不是人多一哄挤散了,没准真让他得了手,这他妈什么东西啊,玩归玩,乐归乐,也得有点儿品吧!
    真相中了谋在手里是本事,强抢算什么爷们,因为早瞧着他不顺眼,叶驰就伸了回手,就这一回,春云就成了他在外的红颜知己。
    这是春云自己宣扬的,他可没承认,是在春风楼过了几宿,可那名儿再好听,也是妓院,爷们去哪儿就为了寻乐子,狗屁的红颜知己,上了炕都是一回事。
    以往叶驰真没觉着这些女人有什么不同,可今儿不一样了,一想到福兴居遇上的小丫头,叶驰这心里就没着没落的,要是能摸摸那张白嫩的小脸就好了,还有那小嘴,亲一口不定怎么*呢。
    这么想着,目光就在春云身上溜了一遭,都说春风楼的春云生的绝色姿容,如今瞧来,也就那么回事,眼睛过大,直不愣登的,鼻子过高,跟堵墙似的横在脸上,皮肤还算白,可细瞅,也没那丫头红润,那丫头的小脸是白里透红,跟树上刚摘的鲜桃似的,光瞅着就想咬一口,还有那小嘴
    正想着,不防左宏用手肘杵了他一下:“我说哥想什么呢?人不早是你的了吗,用得着这么瞧不够似的瞅吗,兄弟可都在这儿呢,刚你可说了罚酒,不能说了不算,来倒酒,让哥先自罚三杯,咱们再说下头的事儿。”
    一句话叶驰清醒过来,眼前可不是那丫头,都怨那馋人的丫头,让他在哥几个面前出了洋相,过去一屁股坐在锦城旁边儿。
    封锦城道:“眼瞅月底里,明儿我让来顺儿把这月的分红银子连同账本子给你们送府里头去,你们自己瞧明白了,可别我那账房的一疏忽算差了。”
    胡军听了顿时眉开眼笑道:“我这儿正愁银子使呢,封二哥真是我胡军救命的活菩萨,不过您千万别给我送家里去,就搁您那儿,过两日我自己过去拿。”
    封锦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少拿这话儿哄我,你一没成亲,二没单过,花销都从你们家公帐里头出,你愁个屁银子,再说,前头我给你的那些分红银子呢,你不会告诉我使尽了吧,你就是个散财童子,也没花这么快的。”
    胡军听了,那脸苦的跟吃了二斤黄连似的:“封二哥快别提了,前两天,我们家老爷子不知抽什么风,把我屋里那些存项,一股脑搜刮走了,说什么时候我娶了媳妇什么时候再还我,弄的我现在穷的都快喝西北风了。”
    封锦城听了忍不住乐了:“你家老爷子这是挖空了心思逼婚呢。”胡军心有戚戚焉的道:“可不嘛,我就她娘的想不明白了,我不娶媳妇儿碍着他们二老啥事儿了,成天一睁眼就是这一出,再逼我,我上山当和尚去,再说,定亲王府,就哥一个独苗儿也没见这么逼着娶媳妇儿,我上头可还有俩哥呢,着什么急啊,哥,你道兄弟说的在理儿不 ?”
    胡军是想找个跟自己一溜的帮手,结个同盟,当一对难兄难弟,不想叶驰却道:“你年纪也不小了,瞧着差不离的娶回家算了,也省得这么三天两头的折腾。”
    胡军顿时跟挨了雷劈似的,瞪大眼睛看着他:“哥,你今儿莫不是撞邪了吧!过两天去翠华宫打平安醮,兄弟给你求个祛邪避凶的平安符来。”
    也怨不得胡军这么一惊一乍的,平常他们几个最厌烦娶媳妇儿的就是叶驰,拿他的话儿说,小爷我自己一个人过的正滋润,又不缺女人,弄这么个累赘做什么,如今这是怎么了,不是眼睁睁瞧着是他,胡军都以为眼前是他们家老爷子呢,这口气儿真跟他们家老爷子如出一辙。
    叶驰懒得搭理他,胡军就是个人来疯,春云执壶斟了三杯儿酒,正要递过来,叶驰道:“这里不用你,前儿你不说习学了几支新曲儿,这里头封二哥是行家,你唱来让二哥品鉴品鉴。”
    春云眸光闪了闪,低眉敛目的应一声道:“那奴婢献丑了。”款摆金莲走到一边儿,正挑弄丝竹的几个粉头,忙给她让出地方。
    春云怀抱着月琴,坐在绣墩上,眉眼含情的望了叶驰一眼,微微颔首,挑动琴弦儿,唱了一曲相思令。
    左宏瞄了眼春云,侧头跟叶驰道:“这春云的心思明摆着了,哥心里怎么个章程,跟哥几个透透,是想弄个外宅养着,还是想抬进府去收了房。”
    叶驰听了直皱眉,见他这样儿,左宏就知道自己没猜差,春云心里那指望算彻底黄了 ,遂道:“兄弟不过一说,哥皱什么眉啊,哥若没心思,趁早打发了,省得将来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叶驰想到井水胡同那丫头,心道,是得把这些事儿捋清楚了,估摸自己最近一段时日,也没别的心思,这么一想,就恨不能立马跑过去见一面儿才好。
    正想着,忽听下头一阵脚步声,雁来楼的小伙计跑上来,后头跟着聚福祥的钱掌柜,钱掌柜一张老脸上鼻青脸肿,都快瞧不出人模样儿了,脑袋上还裹着块布,也不知是中了头风。还是脑袋破了,这形象分外滑稽。
    胡军一见乐的不行,指着他道:“老钱头,你这儿还没许人家呢,怎么就上头了,这倒是唱的哪出儿啊!”
    那钱掌柜听了,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小王爷,我的那个小王爷唉!您可饶了小的吧,那位姑娘可不是好惹的,小的这是跑的快,若慢点儿,说不准今儿就是小的忌日了。”
    钱掌柜想到今儿的遭遇,就后怕,本来,得禄刚去他铺子把小王爷的话儿传了,险些没把钱掌柜的鼻子乐歪了,心说,这可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在家坐着就来了横财,这一趟送过去,少说也能赚几百银子。
    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都没顾上吃饭,领着伙计开库房,把那最好的绸缎绢纱,一样一色拿了一匹装上车,马不停蹄的奔着井水胡同去了。
    到了院门口,问了左右伙计是不是这家,伙计说是,这才打点起笑脸,上去叫门,先出来个十来岁的愣头小子,上下打量自己一遭,又瞥了眼他身后车上的布料,没容钱掌柜说话,哐当就合上了门。
    钱掌柜愣了一下,耳朵贴在门缝上听了听,就听里头那小子喊了句:“娟姐儿,潇姐,外头送东西的又来了,这回是个老头子拉了一大车布料,就在大门口呢。”
    接着就听一个脆响的女声道:“嘿,还没完了,一定是刚那小子,没得教训,这儿又出幺蛾子呢,不给他点儿教训,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小子们,抄家伙上,别打死了就成。”
    掌柜的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大门就开了,接着一个棍子迎头就打了下来,不是他躲的快,今儿这条老命真交代了

☆、第7章

钱掌柜这一跪,边儿上丝竹停了,春云嘴里的曲儿也断了,咬着唇,一双杏眼一时望望地上的钱掌柜,一时望望叶驰,暗里计较,钱掌柜嘴里的姑娘是谁,这两日不见他来,莫不是瞧上了什么人。
    为着能跟着他,自己可什么都顾不得了,前些日子那个南蛮子抬了金子求娶,妈妈也曾劝她道:“纵你心再高,奈何咱们这儿是个下贱地儿,便是那高门大户里的千金小姐,想定亲王府的姻缘,也是难如登天呢,更何况,妈妈瞧着小王爷对你也不算上心,真上心能十天半个月才来一回,俗话说的好,上赶着不是买卖,趁着现在年轻貌美,寻个有家底儿的嫁过去,纵当不成大房娘子,二房也不亏了你,转过年儿添上个大胖小子,可不就齐活了,比巴望不上那高枝儿强,你自己可莫错了主意。”
    这理儿她何尝不知,若那日小王爷不伸手,她也没这些心思,小王爷什么人,这四九城没有不知道的,何曾见他管过什么闲事,那日却帮了她,说他对自己没有一丝儿情意,春云不信,却若有情意,为甚这般,这会儿又出来个什么姑娘,怎让她不多想。
    心里百转千回,一双眼终是落在叶驰身上,他到底是什么心,这姑娘又是哪个,好不叫人忧心。
    叶驰自是不理会旁的,见钱掌柜这样儿,也没恼,反而笑了一声问道:“可瞧见打你的人了,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穿着什么衣裳,梳的什么辫子,是不是脸又小又白的丫头。”
    噗封锦城刚吃进去的酒全喷了出来,忙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抹了把嘴,指着叶驰道:“你还能再不着调点儿不,也不瞧瞧钱掌柜的眼都让人封了,能看见什么,估摸连男女都没分清,就跑回来了。”
    钱掌柜忙道:“封二爷可算说着了,小王爷您还问我高矮胖瘦脸儿白不白,那门一开,小的就挨了一棍子,接着拳头就封了眼,小的哪还敢看,忙着就跑了,生怕晚点儿丢了老命去。”
    胡军在一边儿道:“我说钱老头你白活这么大年纪了,让个丫头收拾的抱头鼠窜,丢不丢人啊,要我说,不就个丫头吗,能有多厉害,你这身伤别是跌在沟里摔的吧!”
    钱掌柜听了那个委屈的,老泪差点儿下来:“我的小公爷,您别拿小的开涮了,就算小的把两个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了,也不至于瞎到如此程度,跌哪儿能跌的头破血流啊,那丫头就是个泼妇,不,母夜叉,老天睁眼,赶明儿给她配一个公夜叉,一天照着三顿的收拾 ,让她厉害,让她泼。”
    咬牙切齿的,可见真打的够呛,左宏忍不住想笑,又觉不大厚道,捂着嘴咳嗽一声,往后头扫了一眼道:“得禄呢,怎么不见?”
    提起得禄,钱掌柜这个恨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那小子简直就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膛了,虽说自己这造型也是有些刻意,为了讨小王爷的可怜,可也真挨了不少打。
    他带着伙计跑出井水胡同,刚喘口气就看见了得禄,这小子都不知躲在墙根儿底下,看了多大会子热闹了,见了自己,还装蒜呢:“我说钱掌柜,您这怎么弄的,不是让你送布料吗,怎么这又拉回来了?”
    钱掌柜一口黏痰好悬没啐在他脸上,这小子肯定知道里头是个辣货,要不能躲这儿,早巴巴的上去了。
    钱掌柜扫了眼他脖子上垮的花盒子,哼了一声道:“我这儿想着少了几样儿,等回去取了再来,禄大爷这花赶紧送过去吧,不定姑娘瞧着喜欢,就赏你几个大子儿。”说完撂下他走了。
    得禄又不傻,刚还没进井水胡同呢,就看见了钱掌柜一行人,想起今儿那个厉害丫头,得禄多了心眼子,躲在胡同口巴眼望着。
    眼瞅着钱掌柜挨了一顿打,捂着嘴差点儿没把腮帮子乐歪了,这老货就该打,让他抠门,可也不敢过去,在胡同口转悠了一会儿,忽瞧见个挑担子卖甜糕的,得了主意,弄好了才慢条斯理的来了雁来楼。
    刚上楼梯,正好听见钱掌柜道:“禄大爷在小的后头,给那姑娘送头上戴的花儿呢,不定瞧见小的吃了亏,就不敢上前也是有的。”
    得禄听了,心说这老不死的,背着给自己穿小鞋呢,急忙上去先给各位爷见了礼,叶驰瞧他身上好好的,连衣裳角都没乱,手里也没提着盒子便问:“花送去了?”
    得禄瞥了钱掌柜一眼道:“奴才上去敲了两下门,没人应,想是没听着,有心再叫,又怕惹姑娘心烦,回头不定就恼上了爷,正巧门口来了个卖糖糕的老汉,奴才想着,院里的孩子多,便替爷做主,把卖糖糕的挑子买下,连同那花儿交给他,让他在门前等着,等姑娘开了门,把东西送进去就结了。”
    说完瞥了钱掌柜一眼,那意思仿佛是说,跟你禄大爷学着点儿吧!就你这点儿能水差的远呢,钱掌柜气的,一张老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都不知是个什么色了。
    左宏忍不住笑起来,举起手里的折扇,啪啪啪敲在得禄头上道:“你这小子都成精了,跟爷说说,倒是个什么姑娘,值得你家爷费这么多心思,之前怎么没听说?”
    胡军也一拍桌子道:“可是呢,哥您这瞒得够紧的,这都拿着缎子上门提亲了,哥几个连谁家的都不知道,忒不够意思了。”
    提亲?春云脸色一变,瞧了眼钱掌柜又放下心,若真是定亲王府上门提亲,哪有钱掌柜出面儿的,果见叶驰挥挥手:“八字还没一撇呢,就今儿早上,在福兴居吃鸡丝面遇上个丫头。”
    封锦城挑挑眉:“九天仙女不成,一面就让我们小王爷折腾出这些事来。”
    叶驰嘿嘿一笑:“仙女不仙女的,小爷不知道,可就是瞧着那丫头顺眼,看了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瞅了第二眼就恨不能把人弄回家。”
    左宏瞟了春云一眼,心道这才是上心了,一眼就想弄回家,不过定王府的门槛可高,就算老王妃宠着叶驰,真要太过了,恐也不成。
    想到此,便道:“ 兄弟可得劝你一句,若是良家女子,哥得悠着来,稀罕归稀罕,这事儿也得你情我愿,别忘了,你后头可是定亲王府,就凭世袭的铁帽子王,你想娶个小户人家的姑娘,根本没戏,别到时候害了人家。”
    叶驰却道:“你就是想得太多,成天顾虑这儿顾虑哪儿,这么过日子有什么乐子,管以后呢,这会儿小爷高兴了就成,还别说,我要是真瞧上那丫头,想娶她进门,铁帽子王怎么了,我叶驰娶媳妇儿碍着谁了,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左宏给他混乐了,一挑大拇指:“到底是哥,有气魄,那兄弟几个就在后头瞅着你怎么把定王府翻过来,得了,不提这码子事儿了,吃酒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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