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的,这为我提供了不少方便。我趴在昭阳殿的屋顶上,非常地感叹这个世界没有水泥,一揭瓦就将屋内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是像现代是钢筋水泥,任我武功再高,也无法看到屋内的情况。习惯了有武功的生活,想到如若回去,什么都做不了,我还真的不愿意回现代了。
束连成一个人闷坐着,不是一杯一杯地喝着酒,而是将酒壶提起直接灌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凌云萱,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一撇嘴,原来是在我那儿受了气,回来喝闷酒了。我要想逃,看你拦得住我?
他的贴身太监福贵端了一个金漆木盘过来,里面摆了十几个牌子,他小心地问道:“皇上今儿歇哪个宫?翻了牌子奴才好下去传旨。”
“朕就歇皇后那儿!”束连成已然是喝醉了,挥手一拍,把金漆木盘掀翻在地,写着一个个名儿的木牌散了一地。
宫女赶紧上前,帮着福贵把木牌儿拣起。福贵小心翼翼地答道:“皇皇上,皇后没没有啊!”
束连成醉醺醺地揪住他的领子:“你敢说没有?谁说朕没有皇后?凌云萱就是朕的皇后!”
“是是是!”福贵低着头,躬身弯腰回答道。束连成放开了他,摇摇晃晃地向门外走去。我在屋顶暗叫要糟,他要去了我那里,发现床上的人不是我,岂不是要坏事?
“皇上,皇上,刚才那边的容姑姑不是来回过话了吗,萱华郡主已经睡下了,吩咐不许人打扰,皇上这一去,怕郡主又要不高兴了!”福贵上前跪在束连成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哦?睡下了?”束连成喃喃问道。福贵连忙给侍候的宫女打眼色。
那宫女也上前劝道:“皇上,郡主是睡下了,听她身边的宫女颜儿说,这几日郡主经常很晚了还不睡,总是休息不好,难得今儿好不容易睡下了,皇上就让郡主好好歇歇吧!”
“嗯!”束连成竟不再坚持,回来张开两手,让宫女侍候更衣,“朕今日不翻牌子了,就睡这昭阳殿!你也给朕出去,朕不要人侍候!”
我在屋顶松了一口气。等他歇下了,我翻身下楼,趁着宫女与福贵在侍候束连成睡觉的机会,飞快地闪身藏在外屋的龙椅背后。那宫女为束连成盖好被褥,放下床帐,拾掇好后,熄了屋内的宫灯,提着一盏小灯笼招呼福贵一同出去,放下了与外屋相隔的珠帘。
“福公公,皇上不让奴婢侍候,可是皇上喝醉了!”她说道。
只听得福贵小声嘱咐她:“皇上不让你侍候,你就先去旁边屋里休息一下吧,连着几天了,皇上都睡在这儿,什么地方也不去,你也累得紧!到后半夜你再来,怕皇上想喝水什么的。”
“那好吧,福公公,您可真是好人!”宫女笑嘻嘻地说道。
福贵打了个哈欠:“咱家也困了,要去睡了。”他又拉住门外经过的巡夜太监吩咐几句,这才离去。
听到外间再无声响,里面传出束连成的鼾声,我这才猫腰走了出来,借着外间廊下挂着的宫灯映射在窗棂上的微光,四下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仔细摸了个遍,包括墙上的画也一幅幅掀开来看了,没发现外间哪里有不对之处。那么秘密是在内屋了?我掀了珠帘,向内走去。
束连成在床上翻了个身,嘴里喃喃叫道:“云萱!”我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半晌,方知他是说梦话。屋里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酒香,我在这酒香中顺着墙摸着有没有暗门之类的东西。
全部搜查了一遍,还是没什么发现。束仲毅说的后,莫非是指他自己的后面,可是当时他就睡在这张床上,难道是床后面?也有这个可能,电视上演的古人不是喜欢在床下设暗格啊地道啊什么的?
我爬到床底下去,仔细摸了一遍,轻轻敲了敲,似乎确实有回音,床底是空心的,秘道就在这里,可是如何开启秘道?床下除了木头还是木头,我四处捏遍了,都没有找到机关,只得钻了出来。
凝眉想了想,现在唯一没搜查过的地方,就只有床上了。我蹑手蹑脚地上前,掀开了床上的帐帘。床上的束连成睡得正香,他睡着的时候其实和束潇然很相像,虽没有束潇然英俊,但是脸上线条刚硬,看起来很有男子气慨。我见他睡得沉,身子一纵,跃上床去。这龙床很是宽大,估计有个两米五宽,我不用怕会踩着他。摸索了半晌,给我在床头发现了一块凸起。我瞅了瞅束连成,手轻轻越过他的头,向那里按下去,没动静?我又向左边歪一下,右边歪一下,还是没动静?干脆向上一拔,这下蒙对了,只听一阵嘎嘎的机括声响起,我知道床下的秘道一定开启了。
束连成眉头一皱,我反应过来,这样岂不是会惊醒他,大意了,应该点了他的睡穴保险一点。手随心动,我向他头上的百会穴拂去。其实睡穴不是一个单一的穴道,对功力不同的人,要点几个不同的穴位,对付束连成,起码要点至少五个以上穴位。我按顺序一路住下,准备点他的其他穴道,摸到了被子中,触手一片光滑,不由得脸上一红,停住了手,这厮居然裸睡!
在我这一愣神之际,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云萱!”一把抱住了我。锦被滑了开去,露出了束连成精壮的身躯,我被他有力地手臂抱住,搂得紧紧地,他的脑袋在我的身上蹭着,唇舌搜索着我的肌肤,如饥似渴。
“死开!你个变态!”我也顾不得会不会将他弄醒了,一大巴掌拍开了他的脸。束连成睁开了眼,脸有怒色,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却换成了满心欢喜。我趁他还未完全清醒,手指飞快地封住他五六个穴道,见他惊愕间眼皮渐渐拉长,睡死过去,这才呼出一口气,跳下了床。
床底果然开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洞口,我在屋内偷了一根烛台,几只蜡烛,身子缩到床脚,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在洞口瞄了瞄,里面石阶进然,延伸很远,正是我要找的秘道。这才将蜡烛安放在烛台上,纵身跳了下去。
烛火烧得旺旺的,洞内显然有出口,氧气充足。皇帝修的秘道,不是用来危机时刻逃难的,就是用来藏宝的,这个显然是前者,因为我走了长长一段石阶,都没有发现一件金银珠宝。这里的通道够三至四个人并排行走,也算建得宽的了,我一面走,一面观察着地下和两壁,并未发现血迹之类的东西。
曲曲弯弯绕了几处,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在尽头处发现了一间石室。石壁光滑如镜,靠墙摆了一张床,床上被褥齐全,中间一张青玉案,案上笔墨俱全,案旁一左一右有两个石凳。整个石室陈设简单,除了这几样东西,有一面墙上还挂了一幅画,画卷长及地面,画中红梅傲雪,有一美人身着绿裳,在梅花林中持剑而立,冷若冰霜。
这画中女子姿色卓绝,犹如仙子下凡,我看得呆住了,世间竟有如此美人!再看下去,越看越觉得这女子好生面熟,仿佛在哪里见过,我仔细看了看图的下方,没有落款,不知道是何人。脑中忽然想到,这是老皇帝的秘室,画中人定与他有关系,我再看向那眉眼,那不笑的唇,对了,端木偁!这画中女子与端木偁有着几分相似,她定是端木偁的娘,老皇帝的义妹冷青澜!看来束仲毅经常到这里来看这画中人。
我有点佩服老皇帝,他爱的人不爱他,却也没有凭着自己的权力去阻碍她的幸福,而是选择了放手,让冷青澜与端木长卿双双离去,还对他们的儿子宠爱有加,这样想来,束连成却是比不得他老子,他只想我留下,不问我愿不愿意。
画想必也是束仲毅自己画的吧,没想到老皇帝手艺这么好,我摸着画轴,画轻轻晃了一下,冷青澜的剑尖仿佛在动,直指案下。对了,这石室已到了尽头,却没有束潇然的影子,而且烛火也没有熄灭,定然是有空气进入的,那么,出口在哪里?
我的感觉告诉我画中剑尖所指之处有名堂,于是弯腰来到案前,摸了摸案脚,四只脚都摸了一下,发现了剑尖指着的这一只,竟然可以旋转。我扭了扭,随着嘎嘎一阵响声,一大片灰尘落下,紧接着噼哩啪啦掉下几块烂木头椽子,我赶紧捂着嘴跳开。头顶开了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黑漆漆地一团,看不清上面有什么。
束潇然如果进了秘道,应该是从这里离开了。我进来时没有灰尘,案几干净整洁,难道上面这些东西是他走了才放上去的?还是,除了他,还有人进过这个秘室,打扫干净了这里?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相,既然走到这里了,上去看了再说。提气纵身,我单手勾住了洞口,另一只手擎了蜡烛向外张望,只见外面一片狼籍,七七八八地堆了一些杂物。我先将烛台放上去,伸手推开那些杂物,跃了上来,再怎么小心,还是弄了一头一脸的灰。
我小心地用手挡着烛火,打量了一下,这显然是一间柴房。熄了烛光,我走到外面,正好月亮拨开云层闪了出来,弯弯地挂在天空。我跃上墙角的大树,发现并未出皇城,这里正好是偏僻的皇城根角,高大的院墙外面就是东四胡同,从这里有个后门可以出去,正是宫中倒夜香的通道。
束潇然还是没有找到,他到底是出宫了,还是没有?我这不是白忙了一场么!或许我应该趁这机会离开了,几天了,暖阁的人应该走远了吧。
两上宫女鬼鬼祟祟地拉着来到墙根角,听到她们的对话,我将探起的身子又缩回了树上,屏息静气地听着。
“婉秋,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你神神秘秘的,快说来听听。”
那叫婉秋的宫女四下看了看,低声说道:“荷烟姑娘的墙根你也敢听,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还好我及时拉了你过来,要是被她发现了,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荷烟?我心里别扭,希望是同名,不要是我家那荷烟。
“那叫荷烟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是萱华郡主的丫环,你不知道吗?不过听玉妃娘娘身边的绫儿姐姐说,她是皇上派去郡主身边的,应该是皇上的人。”
“是皇上的人,她怎么会”
“呵呵,谁叫昭王长得比咱们皇上还要俊,她这几日天天守着,怎么会不动心呢!听说啊,这破了身的女子,是耐不住寂寞的!”
荷烟,是她!她和束潇然,怎么可能!我心烦意乱,一面想着不可能,一面又不由自主地想着,他是有了新欢,所以才不去找我这个旧爱么?
“你个死丫头,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没脸没皮!”
“呸!人家做得,咱还说不得啊!婉秋姐姐,你说皇上要是知道了,会不会”
那叫婉秋的打断了小宫女的话:“别瞎猜了,管它如何,这事儿和咱们没关系,今天的事,你就装没看见,千万别走露了风声,知道吗?”
“嗯,我知道,谢谢姐姐!”
“好了,我家娘娘肚子痛着,我这药可拿得长了,得快点过去,不然又要被骂了,你也早些去睡吧!”
婉秋走了,剩下小宫女站在下面,见婉秋走得远了,她一溜小跑地又向来路走去,我无声无息地跟在她身后,来到一处偏殿,她蹑手蹑脚地上前,戳破了纸窗,向内偷窥。
我摸到她背后,出手如电,封了她的穴道,将软绵绵昏睡过去的她丢到花丛中藏好,这才来到她刚才站立的位置,向内望去。
屋内红烛高烧,床幔未掩,床上有一男一女,男的衣襟半敞,女的已是半身赤裸,只留了一条底裤,两人吻得难分难解,正要做那苟且之事。
我看清了两人,不是束潇然和荷烟又是谁?一脚踢开房门,我冲上前去,将二人扯开。
“你们,无耻!”我眼中含泪,怒喝道。
“云云萱!”束潇然满面潮红,傻愣愣地看着我,我挥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他的嘴角顿时沁出一丝血迹。
“小姐,你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是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先勾引他的!”荷烟乱披了一件外衫,扑到地上抱着我的腿祈求道,“王爷受了伤,皇上让我来照顾他,我早就对他存了心,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千万不要打他,他身上还有伤啊!”
“有伤?有伤还这么生龙活虎?骗鬼吧你们,荷烟,我救你出青楼,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我哈哈笑着,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模糊了双眼,面对着束潇然,我继续说道:“束潇然,我为了你日日担惊受怕,四处寻找,原来你躲在这里快活!说什么一生一世,说什么只爱我一个,原来都是假的,这个世界根本就找不到真感情,连你也骗我,既然这样,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我不如回去,从哪儿来的,我回哪儿去!”
束潇然仿佛刚刚醒悟过来,着急地来抓我的手,喘息着说道:“云萱,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我甩开他,封了荷烟的穴道,提起就走:“你不用解释了,荷烟我带走,她是我的丫头,你们不要脸,我还要!”
束潇然追过来,眼神恳切地看着我:“云萱,你相信我,我”
“相信你?”我冷笑道,“都这样了还让我相信你,是不是要等你们俩生出孩子来才让我死心?”
我把手放在小腹上,躲开那曾经让我心动的目光,狠狠心肠,凄苦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的荷烟如何,只是背叛我的人,总得受点惩罚是不是?你一直知道,我不是个善心的人。等我走了,你有的是机会和她生孩子,至于我们俩的孩子,既然是个错误,我不会,让他存在于这个世界!”
束潇然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袖,眼睛睁得大大的:“云萱,你没有告诉我不,不要你不可以这么做,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
我用力一挣,衣袖断裂,轻飘飘地落下一块,留在了束潇然的掌心:“束潇然,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我紧走几步,只想早点离开这伤心之地。身后传来一声嘶心咧肺的呼喊:“不!”
跃起身前,还是忍不住向后看了一眼,只见束潇然喷出一大口鲜血,他的眼中有不解,有难过,有祈求我闭了闭眼,任最后一滴泪划过脸庞,施展轻功飞快离去。
我直接回到昭阳殿,拍开束连成的穴道,看他醒了,这才将衣衫不整的荷烟丢到他床上:“这是你的人,还给你!以后她要做什么,要丢谁的人,再与我无关!”说完我转身就走。
“云萱!”束连成起身要追,冲前两步发现自己裸着身子,只得又回去穿衣裳。
“来人,拦住萱华郡主!”
“我要走,你拦得住我么?”我回转身去,对着束连成,笑容可掬地说道。
“云萱,你怎么了?”他手忙脚乱地穿起衣衫,过来牵住我的手,“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跟我说,我为你作主!”
我一把甩开他:“作主?不是你束连成,我又哪里来的委屈!”
束连成脸色一变,吩咐进屋的公公福贵和宫女侍卫:“把床上那个女人给我拖出去,全都给我滚!”
福贵上去解开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