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江山:和亲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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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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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梁文敬彼时并不知晓我是谁只是认为与他心中的故人相像。但是真要如梁文敬所说带我回大梁;而我亦在不知他的身份之前跟着他回了大梁……没错!先第一个无法交待的就是常贵妃先皇第一个不饶的也是她;其次那就是玉皇大帝下凡恐怕也保不住我了……

    想到此我浑身打了个冷战“太妃当时既然出宫我就誓不会再回大梁了。卿儿自然知晓这里面的厉害。”

    常太妃满意地点点头“若不是这里面出了点岔头或许你还会在韦家平安过下去——这得怪成宇没有把事情办好。”

    我刚要问出了什么岔头却突然听见一个耳熟的名字“成宇?”

    我大惊忍不住惊叫出声“什么?太妃你是说?王成宇?灵儿的夫君?”

    看着常太妃不置可否的神态我眼前一黑险些翻下凳子跌坐下去。

    好大一会才缓过神嗫嚅了半天似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用自己都听得见的颤抖语调问道“太妃那王成宇竟是……”我实在无法说出这个人是否就是太妃你派来的正如我以为当年太妃托那个车夫告诉我以后由我自生自灭全凭造化一样。

    原来我根本没有逃开一举一动皆在常太妃的掌握之中。怪不得常太妃对自己和梁文敬在塞外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原来是这样。

    这个常太妃在深宫浸淫了几十年果然不是一般地厉害。想必对我还不放心吧。转念一想若不是如此偌大的深宫怎能恩宠数十年屹立不倒?想必太后当年忌讳的并不只母亲一个偏是母亲被冠上“狐媚”二字不仅自己不得善终亦连累了全沈府。真正凄惨之极。

    “若不是他本太妃岂能知道你和你的皇兄会有那么多的巧遇?”

    我刚要张口常太妃突然摆摆手满面倦色“这故事太长我亦乏了你先回去吧。”

    我唤来侍女服侍太妃躺下。

    常太妃闭目养神我看向她的脸。细细端详之下常太妃的额上眼角亦有了细细的纹路鬓角居然有了几根晶莹的白丝。

    如今的太妃比起我出宫的时候真应了那句话岁月催人老。现在看来催她老的何止是岁月啊…

    浑浑噩噩出了常太妃的寝宫只觉脚下虚浮不着实地。

    我的一行一动皆在她的眼皮底下

    连我不去柔然和亲在别人眼里只是纯孝抑或是已纯孝为借口而不愿去柔然受那大漠风沙之苦而已。

    她竟看得如此清晰。这常太妃纵是千年的老狐也不过如此吧。

    她向我提起前尘往事指点我深宫生存之道只不过是告诉我我在宫里她是我需要仰赖的人或者说她会帮我而我又多了一个“盟友”。

    这常太妃和太后之间关系恐怕亦不那么简单吧。

    如果真是这样常太妃看上我亦是很相信她的眼光了。有了皇上的宠爱还有什么怕的?还有什么比看母子争斗更让人感兴趣的?



………【太后】………

    回到宫中我照例跪在蒲团上闭目为先皇诵经。浑然没有觉得背后注视我的眼睛射来的两道寒光。

    待诵经完毕我站起来拍拍跪得有些麻的双腿。

    转身我几欲不信自己的眼睛。

    “太后!”我直直跪下去嘴里说道“卿卿不知太后驾到还请太后赎罪。”

    余光里烟翠等侍女早已跪在那里。

    太后坐在我身后显然太后来的时间不短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这太后怕是沉不住气了。

    心里冷笑面上极端谦恭有礼。

    良久太后温言道“卿儿平身。”

    我依言起身温顺站在一侧愈谦恭

    “皇儿听闻太后凤体欠安皇兄亦说静养为宜皇儿故不敢打扰。今日太后驾到皇儿万分惶恐。”我说完又要跪下。

    太后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机芒随即恢复了温和的神态。

    “皇儿无须多礼——听闻皇儿日日为先皇诵经先皇在天之灵必感欣慰。”

    说完朝侍女挥挥手“哀家和长公主有体己话要说你们且在门口。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声音虽平淡却极是严厉。

    面前的太后郭宜仅仅用简单的珠钗簪住已有些花白的头许是常年的保养面容白皙眼角的鱼尾纹和略下垂的嘴角明白地告诉世人这个母仪天下的大梁最尊贵的女人确实是老了。

    待宫女掩上门她凤眼微眯打量我许久才叹道“像确实像啊!”

    我低眉顺眼带着三分惊讶小心翼翼道“卿儿不明白太后——”

    太后眼睛瞥向远处复仔细看向我。

    “你长的很像一个故人啊……”不愧为母子与梁文敬说出这话的神态如此相像。只是当时的梁文敬或许是真情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此说却就是另一番意味了。

    “哦?太后那现在看到我岂不要勾起太后的伤心事?”我惶惶道。

    太后嘴角一翘盯着我瞧得越是仔细“只是我那可怜的妹妹……”她抬起手用丝帕擦擦眼角语声有些哽咽看上去倒像是前尘往事让她陡的伤心。

    犹如旧伤被硬生生撕开我竭力压下那噬骨的疼痛只越糊涂慌忙跪下“太后——”

    太后看我一眼忽而一笑“瞧哀家是糊涂了。如今看着你倒像看着我那可怜的妹妹。唉她那个女儿若要是在的话也该有你这么大了……”

    太后慈爱的眼神却让我身上没来由地出了一层汗她终究是忍不住了。

    我问道“不知太后说的是?”

    “这些前尘旧事不提亦罢。”太后目光瞥向我“卿儿可是觉得宫里还适合?”

    我点点头言语恳切“太后卿卿乃乡间民女不懂宫里的规矩还望太后多加教导卿卿感恩不尽。”

    太后盯我半晌亦点点头语调严厉了起来“这正是哀家要说的宫里规矩多一动一行皆是皇家典范。你是册封的长公主自然该是更是各宫的表率。”

    接下来的话带着三分劝诫三分警告更有三分蔑视“所谓尊卑有分男女有别——你为先皇守孝在宫里的时间还长——你的皇兄你得劝着点啊。”

    太后这句话不亚于一记响亮的耳光直让我脸上火辣辣的。好一个尊卑有分男女有别……

    太后站起来眼角微瞄过我鼻子哼了一声“希望长公主记住哀家今日所说的。不要拂了哀家的好意。”

    “卿儿不敢!”

    目送太后远去我从地上徐徐站起来。为给先皇守孝诵经膝盖长时间的跪着让我一阵眼花差点站不稳。眼疾手快的烟翠慌忙扶起我。

    自太后来过我的寝宫第二日我就病倒了。

    明明浑身热得厉害却犹如在冰窖里。整个身体置于冰火两重天下我想我大约活不成了。

    昏昏沉沉中亦不知是不是在梦里听到梁文敬的声音焦急却又似无计可施不时传来他焦躁的踱步声偶尔刻意压抑地狂吼“不中用的奴才都给朕滚!!若是长公主有个好歹你们统统都给她陪葬去!!!”

    接着是御医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告退的声音。

    我竭力睁开眼睛手想要抬起来却毫无力气只在嗓子里挤出一丝声音“皇兄——”

    梁文敬先是一顿赫然转身快步走向我的床榻握住我的手又惊又喜“卿卿你你醒了?”

    梁文敬眼底乌青下巴湛清的胡茬哪像平日皇帝的威仪。我舔舔干燥的嘴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皇兄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一句话让梁文敬脸上笑容顿失。他皱起眉头嗔怪道“胡说什么你醒了这不就是好了?快传太医——”他转头急急道。

    御医小跑过来刚要行礼梁文敬不耐地一挥手“免了免了快给长公主诊断。”

    太医小心翼翼开始号脉。

    我惶惶然道“皇兄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皇兄。”

    旁边的太医跪下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长公主体内恶寒已退只要这几日不再复再休养一段时间会好起来。只是……”

    见御医吞吞吐吐梁文敬大怒一脚踢翻御医“有什么不可说的?快说!!”

    御医顿时吓得浑身哆嗦连连叩头“长公主体弱怕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体内寒气过重。长公主切切不可再受刺激若是若是再有一次怕是……怕是……”



………【结交】………

    御医觑着梁文敬的脸色没敢说下去。

    梁文敬眼睛一眯脸上戾色顿显“刺激?!”言罢眼神刀般瞥向御医“此话何意?”

    “微臣不敢!长公主先天体弱今日一病恐是由于受什么刺激引先前的旧疾一时急火攻心……”御医连连叩头额上汗出如浆。

    “皇兄不要怪他们。若是我有什么不测亦是天注定的。”我声若蚊蝇几句话似乎要把全身的力气抽干一般。

    “不会的不会的。皇兄一定让你好起来。”梁文敬不禁动容把我的双手贴近他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我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却清晰地听见锦屏外梁文敬清冷的声音“朕不在的这些日子长公主都见谁了?”

    接着是侍女怯生生的声音“长公主这些日子一直都呆在宫内给先皇诵经只是四天前长公主在御花园散步经过常太妃的寝宫。公主便进去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已昏迷了三天。

    “哦?长公主进去做什么?”

    “当时常太妃在院里闭目养神晒太阳。公主说那姿态像极了像极了公主的母亲。就不由自主进去了——倒没有说什么。”

    “那后来呢?”

    “公主就回来给先皇上香开始诵经后来后来……奴婢不敢说。”烟翠的声音小了下去。

    梁文敬最不见不得吞吞吐吐冷硬道“说!”

    “回皇上是是太后来了……”

    听到这我放心地睡了过去。毕竟要斗下去身子养好是头等大事。

    这场病来势汹汹让我在榻上足足躺了半个多月才渐渐好起来。

    梁文敬无论朝上事务多忙每天都会来坐上一会短则半柱香的功夫长则个把时辰但从未在我寝宫留宿。

    烟翠等我勉强能下来行走的时候告诉我“公主昏睡了几日皇上就陪了几日每日都是在榻前和衣而睡。太医院的人几乎都被皇上骂过踹过。那些太医们凡是进公主的寝宫的没有不被皇上骂的……”

    烟翠几个人扶着我在院里的秋千上坐下。

    秋千的垂吊以藤蔓缠绕泛着淡淡的花香我斜靠在秋千上微闭双眸感受着秋风拂面。

    这一场大病差点要了我的命。

    以前在柔然的时候生病的日子亦长了不少见识对药草亦有些了解。之前烟翠只道上火从太医那要了几副败火的药。其中的几味药材生性相克若是服用过量必会让服药之人浑身热致身体恶寒。

    我暗里苦笑一声。好在上苍怜我。

    我有气无力问道“我病了的这些日子都有谁来过?”

    屋里摆着不少的礼物想必是宫内人得知消息送来的。

    我与宫里人素无来往因着梁文敬想必好多人巴不得我早死才好也是因着梁文敬对我的宠爱才不得送来充充门面而已。

    喜儿赶紧回屋拿来一个清单小声念着:

    “兰贵妃秦昭仪良贵人倪贵嫔…”

    都是梁文敬的妃嫔且是我未听过的我正要打断她她念道“共计二十三人就连禁足的皇后亦送来了一柄玉如意还有常太妃送来的一个玉匣。”

    我闭目听着没有太后的名字倒亦在情理之中。此次故意为之乃是先听常太妃说过小时候的梁文敬因为我与其母后闹翻天我倒要看看常太妃的话究竟有多少的可信。如此看来长公主病得如此厉害太后毫无动静对这个长公主的厌恶由此可见一斑。

    “最先送来礼物的是哪一宫的嫔妃?”我懒懒问道。

    “公主是容德宫的兰贵妃。”烟翠答道。

    见我没有反应料想是我对此人没有印象遂提示道“就是随皇上赏花那日那个在公主耳边……”

    我这才想起来彼时只侧目看到她身段妖娆却没想到这就是梁文敬在眉妃之后的宠妃那个人见人爱的兰贵妃。

    “这个兰妃什么来历?”

    “听闻其父是先帝宠臣右相大人。”

    “右相大人?”我睁开眼对着日光微微眯眼淡然道“左相右相之女一后一妃真是大梁福气。”

    烟翠不以为然“兰贵妃冰雪聪明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皇后可是对兰贵妃忌讳着呢。听兰贵妃的贴身丫头讲皇后动不动斥责兰贵妃失德失仪却想不到倒是自己先被禁足。”

    心下感叹一声皇后不喜的人想来在太后那也好不到哪儿去。这皇后在宫中如此不得人心连个宫女也背后非议平日跋扈可见一斑。

    左相右相历来不和这亦是朝中人尽皆知。

    唤道“将常太妃的玉匣拿过来。”

    烟翠依言捧来玉匣。玉匣是用上好的白玉做成匣身刻着云锦花纹匣面上则是一俏皮顽童。

    我打开玉匣里面放着薄薄的一羊皮卷打开是一副《浣溪图》寥寥数笔一群孩童在溪边嬉戏场景跃然纸上。此画出自本朝名画师姜良之手。姜良书画在高祖时以其画风简洁丰韵传神而风靡京城。

    姜良出身书香世家其父在高祖时官至光禄大夫享四品俸禄。姜良庶出虽与嫡出的兄长手足情深无奈姜良父亲的正室夫人恐其分享家产对姜良及其母亲处处挤压。姜良及母亲奈何人微言轻终是被赶出姜家。姜良不甘如此奋图强一朝功成名就。

    我看着手中的画这常太妃心细如果真是“画里有话”。

    看来康靖王梁文宣的离开有不得已的原因了。



………【错爱 1】………

    我大病初愈身子渐渐好了起来。梁文敬脸上亦有了喜色。棠梨宫前冷冷清清除了梁文敬偶尔出入并无他人。

    梁文敬早已下旨若无他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棠梨宫一来长公主病体未愈二来长公主为先皇守孝不宜随便惊扰。

    这样一来我也只有偶尔去御花园走走的时候才会看到三三两两的嫔妃而那些嫔妃见了我实在躲不过疏淡行礼后便告退。

    这一天的午后我遵照御医嘱咐便出去晒晒太阳。走在御花园偏僻的小路上。转过假山一个淡绿色的身影正在给鱼儿投食。

    心下诧异居然也有人和我一样专爱走偏僻的小道。

    正要绕过去那淡绿色的身影回转身“长公主留步。”

    我更是诧异此人没回头便知道是我想来耳力不错。心下顿时明白过来恐怕在此等了很久了且是专门等我来。

    我停下脚步。

    那淡绿色身影将最后一把鱼食投入到池中回转身朝我盈盈一拜声线柔和有礼“臣妾见过长公主。”

    恍若此人在哪来见过声音也似曾相识我只道“快快起来。”却想不起是谁。

    身后的烟翠等侍女赶紧跪下“奴婢叩见兰贵妃。”

    我这才明白过来这就是那天在御花园赏花在耳边小声提醒过我的兰贵妃。当时并无细看加上后来乌洛书信到这亦无暇去顾及根本没有认清。

    此刻禁不住细细打量起她面容清丽虽说不上天姿国色却也如出水芙蓉站在那里我见犹怜似一幅淡淡的画。

    只有两个人给过我这样的感觉一个是有过数面之缘、在被乌洛赦免后再也没有见过的赫哲一个便是眼前的兰贵妃了。

    我心里赞叹一番好一个右相的女儿看来烟翠说的是真的了若不是琴棋书画的耳濡目染寻常人家哪有如此的气质?这与贵为皇后的左相之女简直是云泥之别。

    心下好感微微笑道“兰贵妃之前没让本宫在御花园出丑本宫一直不曾言谢。今日倒是给本宫一个机会。”

    兰贵妃眸子一亮依然柔和道“长公主天资聪颖姿容出众臣妾只是顾及皇上而已。”

    我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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