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红。”
汇报完。又赶紧扭过头去看。
就听墙外,司徒十一大声道:“十步做一首催妆诗,做不出来就喝一碗酒。”
赫连璞怪叫一声:“等等!让他先喝一碗开开嗓子!”
众闺秀靠着门也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只是看不见画面。又急急抬头问林若拙:“这是谁在说话,现在如何了?”
“是八皇子。”林若拙答了一句又扭过头,“扑哧”一笑:“新郎官摘了帽子擦汗呢!”
里头闺秀们也跟着笑。有机灵的小丫头,一连串跑回闺房,绘声绘色的将她的形容讲给司徒青曼听。
林若拙见状,也就更认真的描述各人神态。她擅长画画,观察的很仔细:“右边那个穿蓝袍的的公子说要替新郎官喝。”
一个姑娘在下面回应:“那是我哥哥。”
就听外头司徒十一呵斥回去:“又不是你成亲,你喝算什么。”旁边。赫连瑜帮腔:“娶媳妇的人就得豁出去,喝点酒算什么!”
赫连熙站在新郎官一边,打圆场:“这会子就喝。骑马不稳。”
赫连濯跳出来:“李白斗酒诗百篇,喝的越多,诗作的越好!”
林若拙同步描绘:“蓝袍公子把袖子卷起来了。冲十一公子瞪眼。”
墙外,蓝袍公子的声音传来:“不喝就不喝!司徒十一,我和你比划比划!”
林若拙道:“脖子都吼红了。”
底下姑娘们齐齐笑倒。
墙外,司徒九忽然朝这边看了一眼,道:“子观,袖子放下来。”
林若拙吓了一跳。赶紧低了低头。
蓝袍公子正和司徒十一对持着,闻言怪叫:“你们司徒家管的也太宽了吧。我袖子又碍着你的事了!”
“大哥你别管。让我试试这小子身手有几斤几两!”司徒十一也开始卷袖子。
林若拙赶紧汇报:“十一公子也卷袖子了。要打了,就要打起来了!”
司徒青蔻添了一句:“十一哥哥的胳膊没有蓝袍公子粗。”
“噗――”底下的闺秀全都笑翻了。
下面是打架的现场转播,蓝袍公子身手不凡,司徒十一灵活多变。林若拙懂一点拳脚的基本常识,解说起来更是精彩之极。
赫连濯和赫连瑜拼命叫着加油。
司徒九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谴责的朝长春藤这边看过来。
“林姐姐,我觉得九哥哥发现我们了。”司徒青蔻小声嘀咕,“九哥哥好厉害的。”
林若拙也心里打鼓:“要不我们下去吧。”反正树也爬过,野丫头的名声该传出去了。大户人家的贵夫人们都不会看中她这样的媳妇。
两人从树上下来。黄恬狠命拿眼瞪她:“你就疯吧!”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却有几分数:“再疯也逃不掉!”
林若拙笑:“能拖一拖就拖一拖。”
“林姑娘。”一个丫鬟走过来,微笑着:“您的裙子脏了,我们大姑娘让您过去换一身。”
司徒青蔻机灵的道:“这是曼姐姐身边的人。”
黄恬和林若拙互相对视了一眼,跟着那丫鬟去了闺房。司徒青曼尚未盖盖头,凤冠珠翠的她温柔而笑,眼中有晶莹闪烁:“林家妹妹,今日谢谢你。”指着侍女们捧过来的一套衣裙,“这是我新做的一身,没穿过。快给换上吧。”
又对众人道:“是我好奇,才托林家妹妹帮着瞧一瞧。”却是将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
然而虽有亡羊补牢,终究还是不妥。不多时,黄氏知晓了,气的几乎仰倒,脸色铁青。低声斥责:“你疯了!”。
林若拙垂着头,闷声不语。
黄氏心口都要疼了:“我是哪儿对不起你了,你非得这样做?”
林若拙抬头,眼眶微红:“对不起,母亲。是我对不起您。”
“你――”黄氏恨的咬牙,“你这个魔障!”
还昨天的
第七十九章国公府(下)
司徒十一背着新娘上轿,新郎官跨上高头大马,大红花轿离了显国公府大门一路远去。爆竹声声震耳,路边孩童欢快的捡着散出的喜钱。
女眷这边的宴席开始随意起来,各家主母聚在一块儿说闲话。
很有几个是为自家儿子过来相看的。原先还向黄氏探问口风,等各家女儿回来,纷纷改了口径。笑言其它。
黄氏恨的磨牙的就是这一点。林若拙是呆子吗?她难道就不知道这么做损伤的是她自己的后路。
虽然教养了十多年,她却一直无法明白这个继女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花轿出门后司徒青蔻被送去了国公夫人那里,黄恬遂拉了拉她:“这里怪闷的,我们去别处说话吧。”
林若拙知道她的好意,意思是躲开这群目光诡异的夫人。顺势而为:“好。”
也不敢走远,瞧着避开了花厅,两人在园中一处假山前铺了帕子坐下。
“你到底在想什么?”黄恬叹气。
林若拙将头靠在她肩上:“阿恬,我回去后想了想,发现我过不下去,我真的过不下去。如果有一天我疯了,你别怪我。”
“说什么呢!”黄恬震惊,“真傻啦!”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谁!”林若拙猛的跳起来。
树后钻出一个少年,白色绣金麒麟锦袍,金黄色腰带,头戴紫金冠,长眉入鬓:“是我。”
“你”林若拙惊讶:“阿瑜?”要不是刚刚在墙头看见,这会她都不敢认。这位是男大十八变。昔日小男孩一眨眼抽成了翩翩少年。
阿瑜?黄恬愣了愣,意味深长的看她:“原来如此。”
“你别乱想。”林若拙急了,“这位是恒亲王世子。”
黄恬怔住,片刻,偷偷给她比划大拇指:“你比我厉害。”
什么呀!林若拙哭笑不得。想想也是自己口误了。现在不比小时候,这么随意的确惹人嫌疑,便对着赫连瑜施了一礼:“见过世子。”
赫连瑜一脸不快:“你叫我什么?”
林若拙眨眼:“这个,咱们都大了,不好像小时候一样随便的。”
赫连瑜看了黄恬一眼。黄恬立刻吱声:“我去那边走走,你们随意。”
“喂!”林若拙没喊住。气的冲赫连瑜瞪眼:“你看你,让别人误会了吧!”
赫连瑜不在意:“有什么好误会的,我本来也就是来找你说话的。”接着,又瞪眼看银钩。银钩抖了抖,坚持住。
“你干什么!”林若拙生气:“吓走我朋友不够。还吓我的丫头!”刚刚还说他长大了呢,结果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气焰嚣张!
“行行。下回给她赔礼。”赫连瑜满不在乎,冲银钩一瞪眼:“走远些,这么没眼力界!”
银钩只得十三岁,吓的脸色发白,又不敢动,抖抖索索的看林若拙。林若拙安抚她:“你站开些就是,眼睛能看见我就成了。”
银钩便后退着离开。目光紧紧的盯住。
“你的丫头越来越不行了。”赫连瑜哼了一声,打量了她两眼。皱眉:“你怎么这么瘦。”
“我在长个子。”林若拙白了他一眼,“请问,你大驾光临。赶走一个两个,到底有什么事?”
赫连瑜顿了顿,道:“也没什么事。”
“”林若拙简直没好气:“没什么事?没事你吓人玩啊!”有毛病!又一想:“咦。你刚刚不是说有话找我说的?”
“啊,对。”赫连瑜看了她两眼,问:“几年没见了,你过的可还好?”
“挺好。”林若拙答了一句,等他下言。
两人干巴巴对看了一会儿,赫连瑜咳了一声,脸色微红:“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林若拙风中凌乱,我在等你问话啊,亲。忽然,她灵光一闪:“你要问的不是就那一句吧?”
“嗯。”赫连瑜不自在的清清嗓子,“这不是怕你被人欺负了么。”
林若拙很真心的回答:“其实,除了小时候你们赫连家兄弟几个,还真没有其他人欺负过我。”
赫连瑜顿时涨红了脸:“那,那不是年纪小么。”
林若拙两手一摊:“所以,我也没怪你们呀。”
一时间又无语。林若拙等了一会儿:“没事了吧,那我走了。”
“你等等!”赫连瑜快走两步,拦在她身前:“别走。”
他靠得很近,呼吸的气息几乎拂到脸上,林若拙不自在的退开:“还有什么事?”
赫连瑜突然生气:“没事?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我又不是老虎,你退什么退!以前怎么不见你避开!”
林若拙莫名奇妙。大哥,你抽的哪门子疯啊!难道是怪她疏远了,便耐心解释:“世子。以前是”
“你叫我世子!”赫连瑜怪叫。
林若拙头都大了,这位是不是得了青春期综合症?怎么这么喜怒无常:“那是小时候,现在都这么大了,当然不好再随意。”大哥,我求你了,你懂点事,成熟点好不好?别光长个子不长心。
赫连瑜神色不定的垂下头,片刻后抬起:“看见我,你高不高兴?”
林若拙要流泪了:“高兴。”
“那你为什么不笑。”赫连瑜指责。
林若拙抽了抽嘴角:“我,我心里高兴。就不喜形于色了。”
“真的?”赫连瑜怀疑的打量。
“真的,比真金还真。”林若拙扯开嘴角,“你看,现在我脸上也笑了。”
赫连瑜刚想说什么,就见远远走来一位丫鬟打扮的美丽少女:“世子,世子您原来在这儿,让奴婢好找。”
赫连瑜回头:“小荞,你来做什么?”
林若拙注意到,他的口气并不是很严厉。至少,没有对银钩说话时严厉。
小荞姑娘走来,温柔的笑:“爷忽一眨眼就不见了,我们可不得急。王妃问起来。该是谁的不是呢?”
赫连瑜道:“自是我一人担着,不关你们的事。”
“话是这么说,可世子也得替王妃想想。好端端的不见了,知道的是您自己乱走,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可不得让人担心。”小荞叹着气,抽出帕子掸了掸赫连瑜袍子上的草屑:“王妃就您这么一个骨肉。您也该替她想想。”
“行了,我知道。”赫连瑜不耐烦的回应。林若拙注意到,虽是随意,但随意中透着熟稔和亲密。并且,小荞姑娘自从过来。半眼都没瞧过她。仿佛她不存在。呵呵,这个就有趣了啊。
更有趣的是,赫连瑜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回过头还对林若拙笑:“那我先去了。改天再找你。”
林若拙懒洋洋的一笑:“慢走不送。”有多远滚多远!
赫连瑜一愣。盯着她的笑脸看了看,忽生气:“以后别对人这么笑。”
林若拙嗤笑,白他一眼:“你管得着吗?”
“也不许这么白眼。”赫连瑜大急。本来看着瘦巴巴的没什么。结果刚刚那一笑,居然有种慵懒的妩媚。还有那白眼,眼波流转,似嗔还休。气道:“我管不着,我怎么管不着了?”
林若拙觉得这人就是神经病,不是说要走的么。又赖在这胡拉呱什么:“你还不走?”看了小荞一眼。这还有人在等着呢。
赫连瑜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发现是小荞。想到什么,立时又喜滋滋:“你别担心。我总之日后就知道了。不碍着你什么的。”又嘱托了两句,领着小荞走远。
林若拙眨眨眼,嘴角弯了弯。怪声怪气的唱:“可叹公子你如花美眷。奴家我怎能不把个心为你牵啊为你牵。”然后又捏着嗓子学小荞说话:“爷,您也该替王妃想想。王妃那个急啊,我那个担心啊!哦!爷,你怎么就不懂奴的心呢?哦爷!哦爷!”唱念做打,全部即兴发挥。
“噗――”身后传来放肆的大笑。
“谁?”林若拙迅速回头,尼玛,这花园是躲猫猫圣地还是什么,怎么处处有神秘声音?
就见假山下钻出一个女子,笑的前仰后合:“林姑娘,可不能怪奴婢。你唱的,哎呦,笑死我了。”
“云丹?”林若拙认出这是司徒九身边的大侍女,立时紧张:“你家世子也在?”
云丹忍着笑点头:“我去给取东西。外头太阳大,世子走累了,便在这里头坐坐。刚想走,就见你和黄姑娘来了。也不好出来吓着你们。”
艾玛!这么说她被看光,啊不,被听光了啊!林若拙囧的面孔扭曲:“难道你现在出来就没吓着我?”
云丹作揖:“对不住,林姑娘。本来是没想着告诉你的。是我没忍住笑。”
就见锦袍一闪,司徒九忍着满眼笑意,从假山内走出:“林姑娘,失礼了。”
林若拙脸上的颜色一阵红,一阵白。在云丹面前丢脸也就算了,偏偏司徒九听了个一清二楚。太,太丢人了!
云丹捂着嘴笑:“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林若拙气极,眼眶都要红了:“说呀,你说就是了!我怕什么!我行的正,坐的稳。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这种口气!”
“云丹!”司徒九喝止住。他是聪明人,刚刚的经过听了个分明,自然能听出林若拙的本意:“林姑娘对恒王世子,无有它意。”
“啊?”云丹一怔,难道说恒王世子是单相思?又很不理解,恒王世子风华少年,一片真心。人长的俊,家世又好。林若拙为什么看不上?
司徒九淡淡道:“林姑娘,凡事不止一条路可走,无需自污其身。”
林若拙抬眼,怔怔的看了看他,垂下眼眸:“多谢。”
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没想开。司徒九摇摇头,带着云丹离开。
走了好远,云丹回头。望了望林若拙跟着小丫头远去的背影。好奇的问:“世子,林姑娘真的对恒王世子无意?”
司徒九不屑笑:“赫连瑜,小孩子一个。配不上林六姑娘。”
“配不上!”云丹咋舌。
“怎么,觉得我说的不对?”司徒九笑,“林六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赫连瑜是一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二不知道自己该做的。他命好,出身富贵、不遭忌讳,又是独子。不懂得生活的艰辛。这样的人,太真。也最是容易伤人。林六看不上也是理所应当的。”
林若拙是看透世情后的赤子之心,赫连瑜则是无知无畏的赤子情怀。两者本质不同。泾渭分明。
今天的
第八十章婚姻观
回到家,林若拙立刻被禁足了。
没有训话、没有教育、也没有斥责。林老太太做主:禁足,直到出嫁之前,都不许出融雪院半步。连见她一面都没有就下达了这项命令,可见对这个孙女已经彻底失望,无话可说。
黄氏在几天后来到她闺房,遣了丫鬟出去,神色莫测的道:“恒亲王世子定亲了。”
“哦。”林若拙不动声色的做出整理书籍的样子,将刚写出的一篇汉武帝同人塞进纸堆里。
黄氏见她无有失态,叹了口气:“你对他无意?”
林若拙很无奈:“我都说过好几次了,和阿恬,对银钩。你们偏不信。”
黄氏寻了张椅子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到了杯温水:“你可知道,老太太给下了命令,尽早说定你的亲事。家世略差些也可。”
“真的?”林若拙大喜。
黄氏正色看着她:“我自问识人还有几分眼光。可就一直没弄明白,你到底是个什么打算?你以为小门小户是好相与的,那等人家最是没有规矩。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干嘛要哭呀!”林若拙也认真的回答她,“母亲,我只要能打就行了。我有技巧,打得过夫君。我身边有能人,打得过家丁管事。娘家有靠山,不怕他们舆论造势。将来儿子长大了就更不用怕,家里就是我的天下。门风稍逊一些也好,若是那厚道人家,我还不好意思闹呢。”
“你”黄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见到这等奇葩:“打?你想得就是这个?你还有没有出息!怎么就不想着把日子过好了!”
“过不好的。”林若拙无限悲哀,“母亲,我到哪一家都过不好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害那一等好人家。”
黄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呷下一口水,压了压气:“来。今儿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