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妹妹,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和唐姐姐说说可好?”唐鸢眼见着那年轻人离段之桃越来越近,修然轻飘飘地落到了擂台中间,站到了段之桃身前。
“那些人的死和子桑少主无关!全是他!”段之桃募然指向段荣德:“都是他干的!都是他这个没人性的狗东西干的!”
“闭嘴!你个不孝女!”段荣德气的直吹胡子,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溢满了愤怒,甚至还藏着微不可觉的杀机:“老夫养了你十几年,你就是这么报答老夫的!?”
“那也好过被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利用!”段之桃深吸口气,继续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还留我到现在!我段之桃是任性!可并不代表我蠢!更不代表我连自己爹爹都认不出来!”
“你!你!噗!”段荣德被气得呕出了一口鲜血,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半响,他才对着她继续说道:“老夫怎就生出了你这么个不孝顺的东西?竟然连自家爹爹都不认了!苍天无眼呐!”
“少主,这是。。。。。。?”清染也有些糊涂了,那段家父女怎么突然反目成仇了?
“且先看看。”子桑函煜蹙了蹙眉头,重新坐回了椅子里的瞬间目光扫向南宫萧寒所在的位置,却怎么都没找到萧诺。
那鬼丫头又跑去哪儿了?
且待芳华 第072章 闹剧可笑可悲
章节字数:3196 更新时间:2011…08…25 22:41
其实,不止是南宫萧诺不见了,就连福宝都不知道去了哪儿,可惜,这么混乱的场面里,压根就没有一个人注意一个孩子的去向。
在听见段之桃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时,段荣德愤忿的很,真想将她拍死。这丫头怎如此不懂事?在这个当口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这不纯粹是让他这个做爹爹的难看吗?若是传了出去还道是他段荣德虐待女儿,为天下英雄所不齿。
段荣德深吸口气,最终摆了摆手,面上似乎瞬间老了好几岁,他转头看向陈风,声音沙哑地启口到:“陈风啊。你先带小姐下去。”
“我不走!陈管家!你好歹跟了爹爹二十多年,怎就认不出他根本不是我爹爹?”段之桃推搡着上前想要带走她的陈风,躲到了唐鸢身后,怒瞪着段荣德:“畜生!你又想把我关起来吗?”
“小姐啊,您别任性了,老爷都是为了您好啊!陈风摇着头走上前,想要绕过唐鸢,怎知唐鸢寸步不让,他不由轻叹一声,语带哀求地说道:”唐姑娘,这是铸剑山庄的家务事,还希望唐姑娘莫要再插手了。”
“哼!本姑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与你何干?”唐鸢仰起头,嘲讽的看着陈风,而后转头淡笑着看了一眼段之桃,柔声细语地说道:“段妹妹莫急,有什么事说出来,唐姐姐给你做主可好?”
“够了!陈风将她带下去,不孝女啊!不孝女!谁敢阻拦,休怪我铸剑山庄无情!”段荣德一挥手,示意陈风动手。
哪知,正在这时,段之桃突然从唐鸢身后闪了出来,一手指着段荣德大骂:“你狼子野心,害我爹爹在先,现在借着我的名头将这干人等召集来此,陷害子桑世家!你究竟安得什么心思!?”
“小姐。。。。。。您这。。。。。。”陈风脸色大变,显然是没有想到段之桃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家小姐以前任性是任性,可却极其听老爷的话,乖巧可爱,两父子关系也是极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小姐上次从子桑山庄回来以后,就突然变了,不在和老爷亲近,甚至看见老爷连好脸色都没有,总说老爷不是她亲爹!可这老爷不是她爹,还有谁能是呢?当初可是亲眼瞧见夫人生下小姐的,还能有假?这也就罢了,老爷被小姐气的过了,竟然也将小姐软禁在山庄内院里,不让她外出,甚至不愿让人于她解除。就连自己这个看着小姐长大的老仆人想见她一面还需要老爷的同意。
这中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两父女的关系闹得这般僵硬?
“以前爹爹即使再疼之桃,也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之桃的事情,哪怕是之桃不懂,不理解。爹爹为人刚正不阿,便说这寿辰,爹爹前些年未曾向子桑世家发过请帖,怎今年就发了呢?爹爹说是为了之桃好,因为之桃喜欢函煜哥哥。可前些年之桃说想做函煜哥哥的新娘子,爹爹不是还不允许的吗?还有过寿的时候,让之桃进函煜哥哥的房间,之桃乃是未过门的女子,怎能轻易进男子的房间?后来又将之桃送去子桑山庄,你若真是爹爹,又怎么会做出此等怪异之事?”段之桃捏了捏袖摆,颤着唇,一字一句地问道。
段荣德老泪纵横,哽咽道:“够了!亏的爹爹如此为你着想,你怎就不能理解爹爹的良苦用心?若非看你执意想做子桑世家的女人,爹爹用得着这般做吗?”
“呵,真是会演戏。”段之桃摇着头,手轻轻覆上自己的脸:“难道非要将我自己脸上这东西撕下来,才行吗?”
话落,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段之桃一把扯掉了脸上的东西,薄薄的一层,似乎是易容术。
可是,那层人皮面具下的面孔,却让人觉得恐惧。
满脸的伤疤,仿佛被什么东西啃噬过一般,扭扭曲曲,有的结成了血痂,有的似随时都会迸裂。
“小姐!这!”陈风也惊呆了,他没想到向来在乎自己容貌的小姐会突然变成这番摸样!
“呵!很恐怖吗?”段之桃转头看向陈风,淡淡道:“陈管家可知道,爹爹许是也觉得之桃这般太过丑陋,所以给了之桃这张人皮面具,还说只要之桃不摘下来人有谁也看不出。”
“老爷,这是。。。。。。”陈风扭头看向段荣德,面露不解。。。。。。
“够了!”段荣德突然抬头,看向子桑函煜,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写满了怒气:“子桑函煜!你将我的女儿害成这样还不承认吗!”
“不知,此话怎讲?”他可不记得自己又让人害过段之桃,这女人虽然刁蛮,娇纵了些,还不至于到让人憎恨的地步,自然也犯不着子桑函煜烦心。
段荣德看着周围呆愣的众人,冷哼一声,继续道:“我女儿自子桑山庄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这般摸样,敢说与你无关?今日,就请各位正道盟友替小女报着毁容之仇!”
“呵呵。。。。。。呵呵。。。。。。”段之桃仿佛听见了什么最可笑的笑话一般,大笑不止,忽而,顿住,漠然道:“到现在你还不承认吗!?我这脸上的伤和子桑世家有何关系?溃烂,化脓不都是回到铸剑山庄之后才发生的吗?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既然能给我一张人皮面具,就代表你也能将自己脸上的皮换一张!”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诡异,再瞧瞧段之桃身上穿的小厮服装,不难看出,她应该是装成了小厮混进来的,至于其中过程只有她自己知道。
下方无休止的争论依旧在继续,南宫萧寒倒是一点儿也不忧心,自顾喝着清茶,只是当皆空开始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才不满的开口:“不知皆空大师何故如此慌乱?”
“啊!?”皆空一愣,尴尬地绕了绕后脑勺,才傻兮兮的解释道:“南宫宫主,可曾见到我那师侄?”
“哦?福宝不见了?”南宫萧寒四处看了看,确实没瞧见小孩子的身影,放下手中茶杯,屈指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皆空大师不必惊慌,我让人去找便是,何况,福宝小小年纪却机灵异常,应当不会有事。”
那小子,他还能不清楚?自由散漫惯了,向来都是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就连到他绛离宫都是一样。别说被人欺负了,他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
“哦。”皆空点点头,终于老老实实地坐回了椅子里,想想南宫萧寒说的也对。
皆空刚坐下,就听下方右侧角落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接着,就看见一道身影从高处被抛了下去,而后,一女子紧跟着跳了下去,抓起人落在了擂台上!
定睛一看,赫然是那南宫萧诺!
看见站在台上的南宫萧诺,子桑函煜眉头一皱,不知道这丫头又想做什么?难道还不嫌不够乱吗?只是,当他看清她脚边那人的长相时,唇角绽放出了淡淡的笑容。
只见萧诺一言不发地突然将手伸向那男子的脸,接着就见那男子脸上的皮瞬间被扯下,露出了下面那张和段之桃一样,满是伤痕的脸,下一刻,那脸更是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溃烂,腐化。
“这是。。。。。。 ”皆空探头看向那男子,早就看不出其中容貌了。幽幽叹了一声,皆空跌坐在椅子里,低声念着佛歇,似乎正在为死者超度。
只是,还不待他屁股做热火,就听子桑函格冰冷的嗓音传遍会场:“呵,这倒真是一幕闹剧!段姑娘容貌都成这般摸样,段老前辈也敢让她来个比武招亲!就不怕被人笑话吗?想来,我子桑世家是不允许这样的人进门的!既然这热闹,我们不感兴趣,各位!先告辞了!”
“拦住他们,魔头要跑!”一旁杨雷子见众人起身准备离去,当先慌了神,连忙将剑将人拦住:“哼!子桑函煜你们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哪怕老夫拼去这条性命,也要为我徒儿讨回公道!”
“哦!这事儿啊!”子桑函煜点了点头,伸手慢悠悠拿下杨雷子挡在他身前的长剑:“既然有人嫁祸我子桑世家,我子桑世家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子桑函煜话落,带着众人朝外走,至于南宫萧寒似乎也看够了笑话,让人喊了萧诺一声,也同样离场。
萧诺本来无意插手此事,只是,那人千不该万不该跑到自己身边,还想做杀了自己换张脸这等蠢事!
唉,没想到,这人的武功不怎样,却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嫁祸!只怕和段荣德那老头子脱不了干系吧!看他这次还怎么收场!
乖乖跟在南宫萧寒身后,站在铸剑山庄大门外,萧诺扭头看了一眼会场所在的方向,幽幽叹了口气。。。。。。
且待芳华_第073章 怎奈天意如此
众人都没有想到,在他们回到骆冰镇分坛的第二日就出事了。子桑函煜和函珞两姐妹受南宫萧寒之邀去镇上的酒楼喝酒,萧诺以寻找解蛊之法为名拉着皆空在大街上游荡。其实关于皆空所中的蛊毒已经有些眉目了,想解,并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太难!子桑函珞的一滴血,是那么容易到手的吗?更何况,这其中需要的一味主药“断心草”极为难寻。
反正皆空也没和她定过期限,再说了,他自己说的和子桑函煜尘缘未了,既然归不得风谷,那她就更不着急了。
萧诺站在分坛门口,看着上方终于有钉回去了的“百善堂”匾额,轻叹了一口气。听说,这百善堂过几日真的要成百善堂了!子桑世家在骆冰镇的分坛被人发现,自然是要转移的,至于这地方嘛,干放着作甚?自然是找了几名不知事的郎中继续开医馆了。
走进庭院,地面偶还可见暗红,昭显着这里曾经的惨烈。血腥味扑鼻而来,萧诺耸了耸小鼻子,忽,这血腥味浓的,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有散去呢?
不!不对!萧诺身体一颤,突然有些犹豫地朝后退。皆空自然也发现了其中的异常,确实随手从一旁捡了根竹竿握在手里,谨慎地朝前走。
“喂!”南宫萧诺小声地喊了他一句:“回来,别过去!”
该死的!分坛里定然是又出事了!意识到这一点后,萧诺愤愤的甩了下手,冲上前一把拉住皆空,怒等着他,低声道:“你想干什么?”
“出事了!”皆空不顾萧诺的阻拦,想朝里走,见萧诺死活不让,突然转身,面对着她,脸上泛起了焦急之色,“若是小姐在里面该怎么办?”
皆空刚说完,就见发现清染急急地从内院走了出来,萧诺心里稍安了些许,但眼瞧着清染那看见自己就仿佛看见了烤鸭一样的眼神,心情倏然跌倒了谷底。这,这时想做什么!?
还不待萧诺反应过来,清染一把抓住她的手,硬生生不顾她的挣扎就将人往里拖。
“松开!松开!姓清的!男女授受不亲!”萧诺掰着清染的大手,希望能救下自己已经被捏的青红的手腕,这都什么事儿啊?她又不是想跑,用的着这么死命的拖自己吗?
“我不姓清!”清染的声音很冷,显然此刻他没有开玩笑的想法。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和少主刚回到这里,就觉得不对劲,怎么院里的人都不见了?当下,他就知道肯定是又出事了!再思及苏雍衣、许墨寒和商衍都留在分坛,心里更是慌乱不已。就连一向清冷、喜怒不形于色的少主都变了脸色!
没想到那个神秘女童居然敢大白日的进来杀人!
“到底怎么了?”萧诺在挣扎中,不自居地用上了内力,清染粹不及防,一下被震开了。萧诺甩了甩手腕,又揉了揉青红的地方,不满地嘟起了唇:“你不说清楚,我便不走了!”
“快点!苏雍衣命在旦夕!”清染回头,愤恨地瞪了她一眼,却也不敢伤她。
“哦?他还没死?”萧诺眨了眨眼睛,却收到清染一记白眼。
“他命大!没死成!”清染带着萧诺和皆空迅速穿过亭廊,朝着苏雍衣所在的房间行去。
“不知许施主和商施主现下如何了?”皆空看着满地的血污,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江湖果然多是非,谁也说不清楚下一刻你会是被杀者,还是杀人者!
“他二人无事!”清染摇了摇头,说来,许墨寒和商衍也是运气极佳。两人好酒,可这些日子被盯得紧了,未曾饮过一口,今日一早众人出去,心里大乐!便相扶持着跑出去解馋,这才躲过了一劫。
皆空点点头,看了一眼被清理到院内空地上,平摆着的尸体,站住了脚步,嘴里呢喃不断念着佛偈,许是在为他们祈祷。
当萧诺见到苏雍衣时,他正惨兮兮地躺在床上,全身还湿淋淋的,此刻正紧闭着眸子,昏迷不醒。上前探了探鼻息,确定他还活着。
“如何?”子桑函煜坐在椅子上,目光阴冷,含满杀机。
萧诺转头,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在何处将他就起来的?”
“偏远池塘中。”思及此,子桑函煜也是皱紧了眉头。
“”闻言,萧诺抽了抽嘴角,踌躇半晌,还是乖乖开口道:“这个少主啊!你也太看得起萧诺了!解解蛊,萧诺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他这分明是溺水啊!”
“”溺水
萧诺话音刚落,就见苏雍衣一口水喷出,喷在了她的脸上。
“啊!”萧诺惨叫一声,嫌恶地瞪了一眼苏雍衣:“醒了!?臭小子!居然敢侮辱本姑娘!”
“少主”苏雍衣颤巍巍地看着子桑函煜,可怜兮兮地坐了起来:“幸得少主想起救,雍衣感激不尽。”
“究竟怎么回事?”子桑函煜一拍扶手,站了起来,无声无息地走到床边。
“我我”苏雍衣“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把萧诺弄急了。
“你就说你怎么掉水里的就成!”反正照她想来,绝对不会是和那个女童正面碰上了!
事实证明,两个在某些地方都有点儿呆的人,还是有共同话题的!例如这落水就是如此!
“啊!?我闲来无事在池边锻炼,不慎踩到石子,跌入水中”而后,发生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少主!”诗月突然出现在房门口,焦急地看着子桑函煜:“少主!小姐她”
“说!”子桑函煜冷冷地看着诗月。
“小姐她大发雷霆,突然和叶公子吵起来了!”
“叶轩?”子桑函煜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傻兮兮的苏雍衣:“你好好休息。”话落,便一把拉起萧诺,带着她朝外走,边走边问诗月:“怎么回事?”
“小姐找不到白狐,在中院空地上遇见皆空大师,皆空大师说他和南宫小姐一同出去了,小姐便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