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难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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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难养-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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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用担心?你以为来的是你的同伙吗?”一个充满了嘲讽的声音响起。
  “你原来是麦堂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孟堂主看清说话的正是自己的另一位同僚,刚刚提起来的心又放了回去,这人虽然与他有些不睦,但肯定不会是承天门的奸细。
  “嘿嘿,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明白孟堂主让这两个囚徒不用担心什么。”麦堂主也是那日跟随在夏孤峰身边的四人之一,是以一眼就看穿了唐多令和方宁的伪装。
  “呃,就是让他俩不用担心如何逃跑啊。有二位堂主与我联手,他们怎么还可能跑得掉?”孟堂主感觉到麦堂主对他的敌意,便把目光转向另外一位堂主,却立刻被吓了一跳。“丁里,是你!”
  唐多令也惊讶地看着那个曾经被他打晕在地的丁堂主,可对方却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一般,只是朝着孟堂主微微一笑。
  “丁里,你这个叛徒!你居然还敢出现?”孟堂主一边骂一边思忖,姓麦的和姓丁的怎么混在一起?他们这时出来又是想干什么?
  “孟堂主,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丁堂主可和你一样是朝天阁的栋梁,你怎么能随意辱骂他?”麦堂主皱起了眉头。
  “我这可不是辱骂,我说的是事实!”孟堂主用长剑一指被夹在中间的唐多令和方宁,“他私下放走这两人,想破坏阁主的大计,不是叛徒是什么?”
  丁里也皱起了眉头,“孟堂主说是我放走了这两人,不知可有证据?莫须有的罪名丁某可是不会认的。”
  “哈哈,你一定想不到吧,我早就怀疑你有异心,所以一直偷偷监视你。今晚我发现你带了些东西鬼鬼祟祟往这边来,心里就奇怪,这里只有牢房,没有丁堂主的小情人,丁堂主这是要来偷会谁呢?于是我便偷偷地跟了来,结果就发现了他俩。丁堂主,你可不要告诉我这只是一个巧合。”孟堂主欢快地笑着,他这一次可算是捏着丁里的七寸了。
  “孟堂主说得真是好笑,如果是我私下放走了这两人,为什么不护送他们去安全的地方,而是让他们自己跑出来特意撞见孟堂主呢?孟堂主,你可不要告诉我这只是一个巧合。”丁里不慌不忙地反击道。
  唐多令却是想到,如果不是他出其不意地打晕了这位丁堂主,说不定丁堂主就真要被这位孟堂主抓个现行,可这位丁堂主究竟是敌是友呢?
  “你不要再狡辩,就是你放走了他们,就是你想在暗中协助承天门对付我们朝天阁!”孟堂主叫道,这是一个天赐良机,他一定要钉死这位阁主面前的新贵。
  “孟堂主,事实就是你根本没有亲眼看到丁堂主放走了这两个囚徒,倒是我和丁堂主亲眼看到你和昔日旧友相谈甚欢,果然是性情中人啊。”麦堂主用赞赏的口吻说道。
  孟堂主的脸色却变了,“麦堂主胡说些什么?我和此人虽是同时进阁,可从来没有交情,何来的旧友?更何况他是叛徒,我和他有什么好谈的?”
  “那你们在此做什么?”麦堂主接着问道,但脸上却丝毫也没有疑惑的神色。
  “我当然是正准备把他们抓回去!”孟堂主很生气,他堂堂朝天阁的堂主,还能跟两个来自承天门的囚徒干别的什么?
  “抓回去?我和麦堂主去牢房里查看过,那里的看守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也就是说,这两人逃出来也有一会儿了。”丁里打量了唐多令和方宁两眼,“这么长的时间,孟堂主还没能将这两人抓回去,他们身上也丝毫未伤,这还是真是令人称奇啊。”
  “是啊,孟堂主是不是能给我们解解惑啊?”麦堂主也故作惊讶地说道。
  “我、我”孟堂主脸都气红了,他可以解释说自己是刚遇上这两人,可怎么解释自己迟迟不动手的原因呢?承认自己害怕打不过这两个人吗?
  “我、我这不是担心会一时手重杀了他们嘛,阁主可是说过要留活口。”孟堂主终于想出了一个借口。
  “哈哈,我们怎么忘了,孟堂主可是神功无敌啊。”麦堂主笑了起来。
  孟堂主的脸更红了。其实他是靠拍马屁升上来的,四个堂主之中武功数他最差,所以才会被麦堂主这样的老资格看不起。可当他看见丁里眼里也露出嘲讽的笑意时,心中的怒火无法再抑制。
  “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你放走他们,又故意让他们撞上我,然后再骗上麦堂主一起出来,想诬蔑我通敌?丁里,你真是太卑鄙了!”而且还是叫上自己有隙的麦堂主,实在是太卑鄙了!
  率先变脸的却是麦堂主,“孟堂主,你这一次还真是错怪好人了。是我发现你今日一直鬼鬼祟祟,便暗中留意,后来路上碰上了丁堂主,便让他一起跟来看看。我也担心自己会错怪好人啊。照你的说法,倒是我想故意诬蔑你了?”
  丁里则幽幽地叹了一声,“孟堂主,就算这真是我设计的阴谋,可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确知这两人会在逃生的路上遇上孟堂主?又怎么可能确知孟堂主会因为顾忌旧日交情而不忍心动手抓人呢?”
  “我和他没交情!”孟堂主气得大叫。
  “丁堂主,你说这事我们该如何处理?”麦堂主对孟堂主的怒吼熟视无睹。
  “其实我们也没有亲眼看到孟堂主放走了这两个囚徒,倒也不能就这么给他定罪。”丁里显得非常公正,“我看还是把他们都暂时关起来,等阁主练完功后再予以禀报。”
  “嗯,此言有理,孰是孰非还是阁主说了算。”麦堂主满意地摸了摸嘴边的胡子。
  孟堂主的脸色却白了,他怎么会不清楚这两个政敌打的什么主意。夏阁主心胸狭窄、性情多疑尤盛于前任花阁主,在清除前任的同党时,只要是他怀疑对他有异心的一律杀掉,可说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错放一个。
  被两个在夏阁主心目中举足轻重的堂主一起告了状,就算夏孤峰不会真的相信他是叛徒,只怕也会拿他杀鸡吓猴。孟堂主此时愈发后悔,为什么他就没有像麦堂主这样想起叫多几人来做见证呢?可此时悔之晚矣。
  “他们在干吗啊?”方宁小声问道,这样的局面她第一次经历,实在是太诡异了。
  “他们在狗咬狗。”唐多令很中肯地评价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唐多令扫了扫四周,这三位高级杀手虽然都在忙着狗咬狗,可一旦他俩想逃跑,必然会引来群攻,可说绝无生路。
  “唉,我们就在这里看狗咬狗吧。”
  最好这三人能咬出火花来,咬出火药味来,然后再把对方都咬死,那他和方宁就可以轻轻松松地逃跑了。无奈之下,唐多令学着阿Q做起了美梦。
  忽然,一声巨响打碎了他的美梦。
  “你说!到底是谁放你们出来的?是不是那个姓丁的家伙?”孟堂主对他怒目而视,手中的长剑离他的胸膛不远,似乎他说不是的话便要杀进来。

  第五十四章 痛打落水狗

  听到孟堂主这么说,一直乔装不动明王的丁里也忍不住抬了抬眼皮,谁知道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唐老板会说些什么?
  唐多令心里却是另有一番打算。这个丁堂主还看不清是敌是友,但绝对更为狡猾;这个孟堂主是敌非友,而且看起来正处于下风。心里这么一想,便自然有了偏颇。
  “老孟,我不怪你出尔反尔,想必你也是出于无奈,可你要我诬赖其他人,这我可做不出来。”
  “你胡说什么?”孟堂主急了,长剑直冲,却被早有防备的唐多令闪开,一旁的丁里连忙出剑挡下。
  “孟堂主,你这是想干什么?这可是阁主留有大用的,你敢杀了他们?”
  “这小子竟敢诬赖我!我、我非要杀了他!”孟堂主慌了,要是王五破罐子破摔,到了夏阁主面前也如此说,那他就真是没有活路了。
  “原来孟堂主是希望他诬赖别人。谁?我还是丁堂主?”麦堂主也拔出了长剑,不怀好意地笑着。
  “我看孟堂主大概是觉得没有可能把他们救出去,索性杀了,再把罪名栽赃给我们朝天阁,好让承天门更有借口与我们为敌。”丁里则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唐多令心里只发冷,朝天阁果然是培养小人的热土。
  “好啊,我算是明白了,今晚就是专为孟某人下的套啊。想必你们也不打算让我活着去阁主面前伸冤,那就看看今晚是谁死谁生吧!”孟堂主说完一声怒吼,长剑直朝着丁里而去。
  “丁堂主莫慌,我来助你杀了这个奸细!”麦堂主满心欢喜,他此时关心的并非是真相,他只想要一个借口可以除去这个死对头。
  “阿唐,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方宁被这样的场面弄懵了,她以前只和一些小猫小狗交过手,何曾见识过这样的高手对决。
  “我们嘛,当然是跑啊!”唐多令眼见三条狗终于咬在了一起,无暇顾及他们,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丁里早就留意着唐多令二人的举动,见两人偷偷跑了,故意迟了半拍才说道:“糟了,两个囚徒跑了!老麦你挡住他,我去追!”
  麦堂主对消灭政敌更有兴趣,便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孟堂主急道:“老麦你这个蠢材,他们是一伙的,你让他去追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
  麦堂主哈哈一笑,“他追不回来管我何事?放走囚徒的罪名可不会是我的。而我杀了你,消灭奸细的功劳可就全是我的了!”
  “你、你”
  丁里朝着唐多令和方宁消失的方向追出好远,居然都没有看见两个人的人影,不由急得只跺脚,“这两个家伙别的功夫没有,逃跑的功夫倒挺好的!眼看就要到丑时,这可怎么办啊?我可怎么向门主交待啊?”
  某处草丛里,方宁对趴在她身旁的唐多令小声说道:“阿唐,幸亏你见机而行,我们才能逃出那三个混蛋的毒手。”
  唐多令不好意思地笑笑,可心里还是有些得意,他越来越有武林高手的感觉了。
  “可你当时为什么要假装和那个孟堂主是同伙而不是指出那个丁堂主呢?”
  “这不是明白着的事吗?那个姓丁的和姓麦的就是想网罗罪名扳倒那个姓孟的,反正都不是好人,倒了一个是一个。他们愿意自己动手,我们何不顺水推舟呢?”其实这叫痛打落水狗,不打白不打。
  “嘻嘻,阿唐你这次可不是好人,不过我喜欢。”
  唐多令打了一个寒战,也许他应该离方大小姐远一些。
  “阿唐,我们现在又该怎么办呢?”方宁已经习惯性地把唐多令当作了逃生保命的希望。
  唐多令想了想,“咱们在外面跑来跑去太危险了,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再想办法出去。”
  “对,现在他们正到处找我们,不好动手,还是等他们放松警惕时,再一鼓作气、出其不意地抓住一个坏蛋,然后严刑拷问,看他敢不说出离开的路线。哈哈”方宁又陷入了侠女无敌的梦幻中。
  “呃,你的想法很好,不过最好由我来一鼓作气、出其不意”他可不想再撞上一个BOSS。
  “哦,可是,阿唐,我们不能就一直躲在草丛里吧?”这里虽然可以闻到淡淡的花香,但蚊子的骚扰更盛。
  “别急,我已经想到一个好地方了。”
  唐多令想到的是玉连环用来明里悼念、暗中炼毒的那个位于西跨院的倒座。玉连环在时,那里平时不让任何人靠近,如今玉连环不在了,想必夏孤峰也不会去回忆失去的“爱情”。
  借着夜色的遮掩,唐多令带着方宁很快就找到了西跨院。这里地处偏僻,又不是什么重要场所,再加上夏孤峰确实有意回避,果然没有什么守卫。
  “这地方不错啊!”方宁看到屋内桌椅床帐一应俱全,心中大喜,朝着木床就扑了过去——她可是累坏了。
  “别乱碰!”唐多令一把就拉住了她。
  “怎么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死过人吗?有鬼吗?”女人天性里的八卦因子被唐多令的一脸郑重提炼了出来。
  “呃,有没有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里肯定有毒。这里可是以前阿玉炼毒药的地方。”依照他对玉连环的了解,想必也和断背山小院的西厢房一样处处是危机。
  “你是说那个浑身是毒的玉连环?”方宁想起了玉连环在她身上下毒的情形,不由自主地发起了抖,那可是比见了鬼还要可怕。
  “嗯。”
  “那我该怎么办?”
  唐多令看了看四周,“站着别动,什么也不要摸。”
  “呃,要站到什么时候呢?”
  “站到我们安全的时候。”
  “那我们什么时候会安全呢?”
  “等我们找到出路或是金大哥来救我们。”
  “这比坐牢还难受啊。”
  丑初,夏孤峰已经在寒玉床上练功半个时辰了。他不喜欢这样,虽然在寒玉床上修炼能增进功力,可如此苛刻的条件只会严重束缚他的手脚。
  但他别无选择,如果不在每夜子正时分开始这样的修炼,吸取足够的阴气,他的内力就会如洪水倒退般往下跌如今的他已经被困在了这寒玉床上,哪里也去不了了。
  忽然,他察觉有人在看着他。这怎么可能?这里可是只有阁主才知道也才有资格进入的密室,而且此时也无人能从外面打开机关,除非是不会被厚厚的墙体挡住的鬼魂。
  他慢慢睁开眼,一张似笑非笑的俊颜出现在眼前。
  “花相容!”夏孤峰的反应不亚于真的见到了鬼。他猜到花相容会偷入朝天阁,但绝想不到是在这时间、这地点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是怎么进来的?”夏孤峰面上故作镇定,其实心里惊慌万分。如果不是相信无人能进入密室,他又怎么敢独自一人在此练功?
  练功时遭到袭击是很危险的事,可花相容并没有趁机下黑手,而是静静地等他有所察觉。是因为他有恃无恐,还是因为他没有一击而中的信心?
  夏孤峰把原因归究为后者,虽然听说花相容的内力有所恢复,但肯定比不过他的神功。是的,他的神功也许不是最完美的,但确是最奇妙的。
  “我嘛,当然是慢慢走进来的。”花相容笑道,还轻轻地捶了捶腿,仿佛因为长时间走路而有些酸痛了。
  想起上一次的行刺事件,夏孤峰很快就明白了花相容话中的奥秘。“原来密室中还另有乾坤,看来我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可花相容的表情却让他更为狐疑。难道这人身上藏了仙人的法宝,可以取敌人首级如探囊取物?又或者是得了玉连环新调配的巨毒,企图毒死自己?
  “是啊,只怪夏阁主太性急,没等我把做阁主该知道的事情交待清楚就急着赶我走,唉”花相容得意地笑着。
  夏孤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其实却是小心地瞥了旁边一眼。为了练功,他身上的东西都解了下来,包括长剑。他仔细计算着自己跃起身抓起长剑所需的时间,不知道能不能快过花相容拨剑的时间。
  “咦,夏阁主,我记得秘籍中说在寒玉床上修炼时要将衣物完全解下,你怎么还舍不得脱下那条裤子呢?”花相容好像不知道夏孤峰的盘算,愉快地看着他只穿着一条薄绸长裤的身体。
  夏孤峰铁青着脸不回答,花相容便想了想,自己回答道:“难道是有什么地方长得不太好而羞于见人吗?我倒是听玉连环说,你那个玩意儿是不如我”
  “花相容!”夏孤峰大喝一声,手臂上青筋暴起,哪个男人能忍受住这样的嘲笑,那他肯定不是男人。
  虽然难以忍受,可夏孤峰还是理智地没有乱动。花相容手中有剑,而自己手无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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