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顾少男突然抛出一个疑问来:“喝醉时发生的事还能记得?”
赵良立刻回道:“只是喝得中等醉,那时脑子还算是比较清醒。”
“那……”顾少男还要接着说被秦夫人阻止了,于是闭了嘴。
为避免长子和次子两房生嫌隙,这事还是由她这个做长辈的来问比较好,秦夫人一脸正色地问赵良:“你说你当时还是比较清醒的,这证明你确有要害秦家二奶奶的想法,是借着酒意你才有胆子提了出来,我想问问你,我秦家与你无怨无仇,为何你要这么做?”
赵良飞速扫了管家一眼小声回答道:“奴才曾经受过大奶奶恩惠,听说她一直膝下无子,奴才一直为大奶奶感到惋惜,现在二奶奶怀了身孕,奴才怕她产下嫡长孙影响大奶奶在秦家的地位,于是一时鬼迷心窍就做了这等错事事。所有事都是奴才一个人做的,与其他人无关,亲家老爷有气就将气撒在小的一人身上吧。”
秦老爷越听越愤怒,猛一拍桌子:“你先前就说了慌,凭什么我现在就相信你?我到是想问问你,方才小强子提的五十两可是你给的?”
“……是。”赵良有些迟疑,最终还是点头承认了。
“哼,你只是管家的侄子,在赵家也只是个普通的跟班,一个月的工钱恐怕就一两银子,加上打赏也不一定会超过二两银子!试问在你工钱如此普通的情况之下,如何能一出手就拿出五十两来?那可是比你四年的工钱加起来都多!”秦老爷铁青着脸质问道。
赵家人没一个敢出声的,先前赵大赵二还一副“我们没错”的大无畏模样,现在都狼狈地垂下头不吭声了,赵良身为赵家人,他一招认赵家就逃脱不了这个责任了。
赵良汗流了出来,不敢抬手去擦,咬着牙道:“那些银子是前些日子奴才手气好赢回来的。”
“是吗?我会让人去各大赌坊去问问看你最近是否手气好赢了那么多钱!”秦老爷冷声道。
赵氏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看向赵大:“大哥你到是说句话啊。”
秦未央此时蹭地站起身,讽刺地望向赵氏大声道:“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什么手气好赚的钱分明是说谎!这钱就是赵家的人给他的,至于赵家人为何这么做,刚才赵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现在你们都在,我到是想问问大嫂你们,若少男这一胎是男孩儿的话,是不是就成了你们整个人赵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秦未央如此纯粹是撕破脸了,问出这等伤害情面的话来很伤感情,令人费解的是秦老爷夫妇居然没喝斥他闭嘴。
包括赵氏在内,赵家的所有人脸都紧绷起来,紧抿着唇不悦地向秦未央的方向望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猫猫熬夜赶文了嗷嗷嗷,多么苦逼,再这么卡文下去猫要吐血了有木有!!!!!!!!!!灵感大仙为嘛不来找猫来,赶紧着来找猫,否则我不喜欢你了!!!!!!
两点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亲没睡,哎,美容觉神马的离俺好远TAT
现在情形对赵家很不利,赵家人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被秦未央如此不给面子地讽刺虽个个气得想破口大骂,但都知道在己方理亏的情况下若这么做了就更无挽回的余地,于是赵大赵二还有管家只是瞪着秦未央,却没人敢跳起来与他叫板。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对了是不是?”秦未央双臂环胸,噙着讽刺的笑拿眼角不屑地瞟着赵家人。
赵二深吸一口气尽量以平和的语气回道:“我们不说话并非因为心虚,而是对二爷这种莫明其妙、毫无根据的言论不知要如何回应!难道要我们说秦二爷你又在胡闹了?还是说你受了什么刺激无处发泄于是拿我们兄弟俩开刀了?这都不能说,哪怕它们是事实也不能说,否则多伤感情,我与大哥虽然是一身铜臭的商人,但自许还算文明人,这等伤和气、伤感情的话我们是万万不会说的!”
显然赵二是气坏了,所以说出的话带着刺,虽比起秦未央的横冲直撞文明了许多,但是个明白人都听得出来他在讽刺秦未央不文明。
顾少男不愿看秦未央被欺负,对他猛使眼色。
正处在气头上的秦未央根本不理会顾少男,对着赵二大声骂道:“你们确实文明,不仅文明还很斯文呢,简直是一群斯文败类!连个孕妇都不放过,还好意思称自己是文明人,眼馋别人家财产的人根本就是禽兽不如!”
赵氏差点儿没晕过去,不仅脸上没了血色,连嘴唇都成白的了,颤着声音道:“二叔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咱们要不要比比谁更过分些?”秦未央将怒火立刻发向了赵氏,瞪着眼毫不客气地嚷嚷起来,“你不进门家里都好好的,你一进门就乱套了!整天吹耳旁风不算,还害得大哥的妾氏一个个都生不出孩子来,锦娘的下场是谁害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搬弄是非、气量狭小,活该生不出儿子!”
“未央,闭嘴!”秦夫人喝斥道。
秦未昭眉头也皱得死紧,不悦道:“那是你大嫂,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哼。”秦未央还想再骂,被母亲和大哥一训斥只得打消念头,气呼呼地坐回椅子上,假装没看到顾少男正冲他瞪眼睛。
赵氏一口气憋在胸口,难受得她不顾厅内众人看着,拿起手帕捂住脸便放声大哭起来:“我不活了,不活了!”
赵大脸色很难看,站起来对秦老爷夫妇抱拳道:“舍妹嫁进秦家这么多年,每日辛苦操持家里,结果却落得个心胸狭窄、搬弄是非的罪名,既然秦家这般嫌弃于她,那我们作兄长的心疼妹妹不忍她留在这里被嫌弃,等我们回家时就将她也一并带回去。”
赵大的话是以退为进,一般情况下若是媳妇的娘家人扬言要带她回娘家,婆家人应该会开口说好话哄娘家人以求留下媳妇,这样娘家人还可以板着脸拿下乔,最后卖给对方一个人情,“不情不愿”地打消带媳妇走的念头。赵大抱着的就是这个心思,谁想秦家人是真不顾情面了,事情完全不按他设想的步骤走。
秦老爷闻言冷笑一声,指着正嚎啕大哭要寻死觅活的赵氏道:“正好她有寻死的念头,我们肯定劝不了她,只有娘家人才能劝服她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既然你们想接她回娘家,若我们阻止未免显得太不顾情面了,那就这么着吧,让她随你们一道回去,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住一辈子都行。”
话音刚落,厅内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本来还在板着脸气愤的赵大赵二见秦老爷不但不挽留还顺势推舟让赵氏走登时错愕当场,由于太过出乎意料,表情一时间没转换过来脸僵得厉害,看起来很喜感。
赵氏不哭了,拿下挡脸的手帕震惊地望向秦老爷,干涩的双眼立刻涌出眼泪来,这次是真哭了,她抽泣着看向沉默着的秦夫人,哽咽地唤道:“娘……”
秦夫人闻言微笑着望过来道:“你公爹也是为你们兄妹着想,既然你哥哥们很想带你回娘家陪你父母一段时间,那你就随他们回去吧。”
气氛变得有点诡异,赵二见妹婿秦未昭一直垂着眼当哑巴,气得直咬牙,对着有些仓惶的管家使了记眼色。
管家得令表情一正,反手向正跪在地上的侄子抽了上去骂道:“都是你这个祸害干的好事!我念你小小年纪没了父母早早便接到身旁当亲生儿子养着,结果你就是这么回报你叔叔、回报赵家的?好好的动什么歪心害秦家二奶奶,害得大姑奶奶在秦家难立足!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管家一边骂一边打,下手毫不含糊,赵良捂着头哭着求饶,一时间厅内就听这叔侄俩一唱一喝地闹得欢,热闹得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引了过去。
秦老爷皱眉,大声说道:“你们要惩罚自家奴才回赵家惩罚去,在这里又打又骂的做给谁看?”
管家停下手弯腰对秦老爷作了下揖,态度有些卑微地道:“亲家老爷息怒,老奴这个侄子犯下大错,若不打死他恐怕难消秦家上下的怒火,这个混帐东西是打死、是送官,如何处置随您的意愿,我这个作叔叔的绝不会有半点不满。”
“叔叔。”赵良一脸惧意地扫了眼黑着脸的秦老爷,可怜巴巴地看着管家。
“你给我闭嘴!”管家瞪过去喝斥道。
赵良不敢开口了,闭上嘴垂下头绷着身子等着听秦老爷如何处罚自己。
小强子像是看戏似的在旁咧嘴看着,见到赵良有如丧家犬似的蔫头搭脑的模样忍不住嘲笑出声。
秦老爷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赵良,淡淡地道:“一个被人利用、关键时刻用来顶罪的可怜人而已,这么衷心护主,打死或送官未免可惜了些,既然‘真正’做恶的人不敢站出来,那只能拿他出气了。罚他给我二儿媳磕十个响头道歉,然后再打五十大板吧。”
让个堂堂男子汉对着个毫无关系的妇人磕头也算是不客气了,管家咬了咬牙一狠心命令侄子去给顾少男磕头。
赵良垂着头慢吞吞地移动膝盖向着顾少男的方向跪好,然后俯身磕起头来,每磕一下便道一声“奴才对不住秦二奶奶,请原谅。”,每一磕都很用力。
磕完后赵良便被拉下去打板子了。
赵大和赵二对视一眼,一同起身向秦老爷夫妇充满歉意地鞠了个躬,赵大开口道:“这次的事是赵家理亏,我们两兄弟代表赵家上下给亲家老爷、夫人赔不是了,出这等事都怪赵家看管不严,亲家老爷、亲家夫人如何才能消气尽管开口,要我们两兄弟做什么都好,只是这次的事与舍妹无关,连我们两兄弟都被蒙在鼓里,更何况是身在秦家的她了,望亲家老爷、夫人莫要迁怒到她身上。”
秦老爷眼睛在赵大、赵二还有管家三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冷哼一声道:“这些年秦家对你们赵家如何?”
“秦家对赵家帮助良多。”赵大赵二齐声道。
“原来你们也知道啊!哼,若非有秦家帮助,你们两兄弟就算再能干赵家也好不到哪里去!秦家低利润甚至无利润卖货于你们,帮你们拉关系,帮你们打通渠道,还别说背地里未昭帮你们做过多少事,我那好儿媳又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了多少秦家的钱贴补娘家!”秦老爷说到这里时一双厉眼向赵氏瞪过去,吓得赵氏一哆嗦,心虚地低头不敢看人。
“这种种加起来赵家得了秦家多少好处?有良心知感恩的人想报答还来不及,你们可到好,纯粹是一窝狼!自己家里生意有了起色还不知足,居然将心思打到秦家上来!就算你们家的姑娘是秦家的长媳她也只是个媳妇,还轮不到她当家!你们的算盘打得再叮当响都没用。”
赵家人被说得脸青一阵红一阵,想开口反驳被秦老爷阻止了,急得直冒冷汗。
“你们得了秦家这么多的好处,若是知足还好,这样我那长子长媳背地里‘帮’了你们多少我们都不计较,大家还是好亲家好亲戚。可是你们心野了!占了秦家从多数好处不仅不知感恩还变本加厉!你们两兄弟抢自己家的家产就行了,居然还想动秦家的心思,你们妹妹是嫁进秦家,而非未昭入赘你们赵家!就算以后我们两个老的闭眼了,这个家还是姓秦不姓赵!你们这些姓赵的妄想得到不属于你们的东西简直是做梦!”秦老爷很生气,教训起赵家人来毫不客气。
“亲家老爷您误会了,我们没有……”赵大急得脸通红,想解释。
“没有什么?你敢发誓说没有?”秦老爷瞪着赵大冷笑,手攥成拳头怒道,“未昭尊重你们两个大舅子,本来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们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不将你们的野心当回事,谁想你们居然包藏祸心要害我们秦家的血脉!真当我们秦家的人都是纸糊的没脾气了?这次的事没那么容易算!你们刚才也说了妹妹在秦家受委屈要接回去,我欢迎之至,赶紧接回去,这等恶事你们敢做一次就敢做第二次,为了我们秦家的血脉还有财产着想,带她走时顺便将休书一并拿走吧!”
“什么?!”赵大赵二大惊。
“爹,您别冲动。”一直沉默不言的秦未昭这时突然开口了。
“我没冲动!”秦老爷扫了秦未昭一眼,淡声道,“为了秦家好只能停止与一窝子恶狼停止姻亲关系,是和离还是休弃你自己看着办,若是既不想和离也不想休妻也无妨,你得按个手印立下绝不继承家产的字据去官府报备,这样我以后闭了眼才不用担心秦家的一切会变成赵家的!”
秦未昭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眉头皱得死紧,望向脸色灰败的赵氏时眼中带了一分隐藏的欠意。
赵氏像是被雷霹中了般一动不动,眼睛发直,连手帕滑落在地都不自知。
秦夫人看了眼大儿子和媳妇,叹了口气对正发脾气的秦老爷道:“未昭不想休妻,你这般强迫小辈会被外人诟病的。”
“留着她不仅我未出世的孙子危险,连家产都危险!我还怕什么诟病不诟病的?何况又非无缘无故休弃,我们有理有据!无子、善妒、偷婆家钱补贴娘家、吹耳旁风挑拨兄弟关系、伙同娘家**害妯娌腹中的孩子,这几条任何一条都够份量休了她!哼,若没有这次的事就算她再有错我也装不知道,毕竟也是个能干的,在秦家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她错就错在不知足,妄想一头独大,容不下妾氏的孩子就罢了,连妯娌的孩子都要祸害,这么歹毒心肠的媳妇万万要不得!”
赵氏受刺激过大,想解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晕了过去。
这下厅内一团乱,赵大、赵二急得又唤又叫的、秦未昭立刻起身抱赵氏回房、秦夫人命下人去请大夫,秦未央送“疲累”了的顾少男回房,于是这场不愉快的谈判以赵氏晕倒告终。
赵良挨了五十大板走不了路,被他叔叔命人抬出了秦家,由于闹得不愉快,秦老爷没有留赵家人吃饭更不让他们在秦家留宿了,是以在确定赵氏只是受刺激过度无大碍后赵家的人便去外面找客栈歇息了,这是赵家人第一次来秦家没饭吃、没屋子住,赵大赵二为此很生气,两家的关系自此彻底绝裂。
回房后顾少男一直盯着秦未央的脸看,只看不开口。
秦未央被盯得直发毛,搓了搓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真没想到秦二爷变厉害了啊。”顾少男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秦未央有点心虚的脸,“在大伯面前你不是向来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吗?今日怎的敢当着他的面那么说大嫂还说她娘家人?我可不觉得是你是因为我还有腹中的孩子突然不顾及大伯的脸面了,你觉得呢?”
“呵呵。”秦未央挠着脖子眼睛四处瞄,吱唔着道,“婆娘你饿不饿?我让下人给你弄吃的去。”
“少给我开溜!”顾少男表情一变,冷着脸冲秦未央勾手道,“回来。”
秦未央垮下脸来,两腿像是灌了铅似的两脚蹭着地来到顾少男面前,无奈地看着她问:“你想怎么样啊?”
“不想怎么样,你告诉我是不是事先大伯知会过你,暗示你跟赵家撕破脸的?”顾少男瞪着秦未央的脸,大有他敢说谎或是逃跑就发火的架势。
“唉,家中有个精明的女人确实不是好事啊,怪不得人说娶妻当取贤,没听说过娶妻要娶精。”秦未央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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