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麽有什麽要说吗?你眼望我眼好一会,先败下阵来的铃有点泄气地挥了挥手,无奈地说。
事实上,老夫是想向铃大人告罪的。莱依一边说,一边又轻轻地低了低头。看着三人不解的表情,老人微笑着说:当时为了提高士气,将您是恶魔果实能力者的事隐瞒下来,导致您被信徒所围堵,这是老夫的责任。
本来还以为还有什麽重要事的铃和艾斯,因为对方的这一句话而怔住了。倒是萨奇反应得比较快,噗一声就笑了出来:原来是这件事啊!没事没事,这点小事他们可不会在意的!
莱依只是笑着,并没有说话。
回过神来的铃一手捞过萨奇的衣领,让他不得不弯□,然後张口恶狠狠地朝着他的耳中叫道:你才不在意啊!萨奇大哥!一句近距离的狮吼功,顿时让萨奇有点头晕。艾斯虽然也是笑着,不过也不忘去解救被铃一手抓着的萨奇。
铃松开手让萨奇站好,无视艾斯去看萨奇到底有没有事,然後才指着莱依气势十足地说:这次就先算了,不过下次可不要再这样了!不丶不然——铃考虑了一下,然後才说:不然我以後都不来这个岛好了!哼!
听见这种毫无威力的威胁,莱依不由得轻松地笑了起来。
老夫明白了。
他又向着艾斯鞠了一躬,说:也再一次感谢艾斯大人救出那群孩子,此等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艾斯挥了挥手,咧着嘴笑着说:只是小事,都说了不用谢。
不——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莱依摇了摇头说。作为一个族长,老夫必须恩怨分明。
铃点了点头,算是认同老人的後一句话。接着,铃犹豫了一下,才问道:说起来,那个人已经下葬了吗?
听见她这个问题,倒是让莱依反过来怔住了。
萨奇侧头看着铃,眼神中带着一点儿不解。铃看了他一眼,然後说:是我们的敌人,那个黑暗果实的能力者。不过这个人,同时也是——
莱依苦涩地笑着,将铃的话语接了下去:是我的挛生弟弟。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那个人失去了资格葬入族内的墓场,所以我将他的遗体烧成灰,撤在这个生他养他,囚他杀他的岛上。
听到他後一句话,三人的表情都有点微妙。
不过,莱依倒是装着看不见三人的表情,一脸释然地说:对他来说,也不失是一个好结局。毕竟他在最初,也只是想保护这个岛而已。
铃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出了神。
房间内顿时又安静下来。眼见铃出了神,莱依轻笑了一下,然後说出了他这次到来的最後一个目的。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件物品,走上前轻轻地放到铃的手上。因手上多了什麽触感而回过神来的铃,以及身边一脸好奇的艾斯和萨奇,都不约而同地低头看去。
放在铃手上的,是一条镶着一颗鸽蛋大小的黑色宝石丶样式简单的项炼。起先,铃和艾斯并没有反应过来。萨奇拿起那条项炼,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包裹着宝石的镂刻图案,然後惊讶地说:这是代表着狮鹫的图案呢,铃。
听见萨奇这样说,铃连忙凑近一点好看清楚。
镶着的宝石打磨得极光滑,在银牌上刻着两只羽翼大张的四足走兽。面对着对方张牙舞爪的两只野兽,张得极开的两对利爪,正好一左一右地抓着那枚宝石。若是仔细地看,还能认出这两只雕功简陋的四足野兽,正正如萨奇所说,是两只狮鹫。
这是……铃惊讶地抬起头,刚好对上了莱依温和的眼神。
他放下手,才说:如您所想,的确是这条项炼。本来,那颗宝石应该是蓝色的。可是在他身死後,大概是能量用尽的缘故,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铃又低头看了看被放在手中,据岛上传说是狮鹫眼瞳的项炼。
本来是蓝色啊,怪不得你当时——艾斯瞥了眼身边的铃,确定她没注意他在说什麽的时候,才接着说:但是,为什麽要带来呢?
这条项炼对我们来说已经什麽作用都没有,所以我想将它送了给铃大人。莱依稳稳地笑着说。只听到最後一句话的铃,猛地回过神来,愣愣地应了声:诶?
是的,以铃大人的身份——他意有所指地顿了一顿,才接着说下去:收下这条项炼并没有任何问题。
艾斯看着铃没有反应,张口就替她应了句:真的没有问题吗?这不是你们一族的宝物吗?
听见艾斯这样说,萨奇沉默着挑了挑眉。
莱依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先不论这条项炼已经失去它应有的效用,再者若是族人知道是守护神大人将项炼收回去的话,想必然会很高兴的。
收回去?萨奇兴致勃勃地问道。在莱依正想回答的时候,铃很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解释:萨奇大哥我想你不会想知道他们的传说的对吧要不然你私下问他就好了……铃喘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才说:那我就先代你们先收着吧,毕竟这条项炼引起了那麽大的事。
莱依再一次鞠躬:无比感激。
第54章
塞舌群岛的事;一直扰攘了一个多星期——当然即使拖得再长,也只有两个星期。这两个星期後;到底事情解决了还是有待解决,白胡子海贼团也必须离开塞舌群岛,回到他们领地中心去。因为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的生日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要是作为主角的白胡子;以及作为主办人的白胡子海贼团不到场的话;这场宴会可是开始不了。
幸运的是;塞舌群岛上的事并不多。所以在塞舌群岛上的事安排得七七八八後;白胡子海贼团就扬起了帆,向着来时的方向调头驶去。而塞舌群岛上的居民,在挥别了海贼团之後;也接着忙起来。因为这次的事件中受影响的,不但是岛民,还有那些来到岛上观光旅游的旅客。在这一番忙碌之下,那只再也没有出现过的守护神,自然也就被淡忘了。
——守护神之所以是守护神,就是因为祂极少出现於人前,可是在关键时刻却会守护他们。这次的阴差阳错,却是变相加深了塞舌群岛上岛民的信仰。
当然这是後话了。
这场宴会邀请了很多人,除了主队的五条船之外,馀下的都是白胡子麾下的海贼团。有些离得近的,直接几个船长坐一条船过来;离得远的,则是乾脆地将自己的海贼船驶了过来,也不管海军在知道这种大动静之後会有什麽表情。
不过新世界都是四皇的天下,海军要得到消息还真是件难事;再者,这点消息对海军来说并不算是太刺激。毕竟他们都是隶属白胡子名下的海贼,聚在一起开宴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对海军而言,要是四皇互相接触才是真正的大事。
——因为四皇在新世界里,可是各自为政的最佳代表。要是有那麽一天,他们联合起来……
不过这次的群聚对海军来说还真没太大刺激,因为这次是为了白胡子的七十岁大寿而召开的宴会。
海贼的无冕王者——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今年已经七十岁了。作为在海上飘泊了大半世纪的海贼来说,他这种年纪已经算是难得。所以在许多人的鼓吹下,这场除了人数众多之外跟往常的宴会毫无分别的生日宴会,就被召开了。
因此,铃和艾斯这才获得了送信的任务。
不过他们送信,倒是送出了件麻烦事,令到本来应该由艾斯送抵的信,也不得不交由别人去处理。可是,这麻烦不但得来一块肥美的领地,亦没有耽误到宴会的举行。从大体来说,结果是好的,因此队长也就没在这件事说起什麽了。
风真好!因为已经离开了塞舌群岛,铃终於从一直躲着的船舱中跑上了甲板。当然,这也有着身上的伤好了大半的功劳。扶着船弦,铃满意地看着许久未见的大海。
今天的伟大航道相当平静,除了几阵狂风巨浪,两条巨船还是相当平稳地向着目的地驶去。几朵绵花糖般的云悠闲地飘过,海面上的浪也只是翻起了几躲小小的浪花;风不算太强,不过在满帆的状态下,船的前进速度还是相当可观的。
这不是铃嘛!就在铃趴在船舷上写意地享受着阳光和海风的时候,一把粗犷的声音伴着响亮的笑声以及甜腻的樱桃味,赫地在铃的身後炸响。被吓了一跳的铃,顿时不自觉地原地跳了一跳。转身一看,倒是呼了一口气。
铃抱着臂,没好气地说:是你啊,汀奇。
这个咧着缺牙的嘴大笑,一手拿着一个咬了一半的樱桃派的男人,是一个名为马歇尔。d。汀奇的二番队队员。乱成一团的黑发,缺上几颗牙齿的嘴巴,粗犷的笑声,再加上常年不洗的衣服,这个男人从第一眼看来就相符合铃心目中海贼的模样。这个男人在船上的资历几乎是这个海贼团历史的一半,比大半的船员在白胡子海贼团里待得要久。
虽然是如此资深的成员,也相当受其他人欢迎,不过铃向来都对他毫无好感。
对於相当容易相处的铃来说是相当少见的情况,可是铃遵从了身为女性的直觉,并且作出了行动而已。也不为了什麽,她只是对这个救了自己无数次的直觉报以信任;并且在日後的某个时刻,彻底地了解这个直觉所响起的警示。
找我有什麽事吗?看见他只是说了一句,又吧唧吧唧地咬起手上未吃完的樱桃派,铃有点不耐烦地说。她侧了侧头,带着点暗示意味的意思,将自己的眼神略为投向主甲板的热闹上。
她和黑胡子汀奇的不和,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所以对方不怎麽在意地将口中的樱桃派吞了下去。然後才笑呵呵地说:没什麽特别,只是前一阵子不怎麽看见你,刚刚路过所以打个招呼。
铃嘴角抽了抽,然後挥了挥手,算是反过来应对了他的招呼。敷衍了汀奇,铃脚下一转就打算离开。就在这个时候,汀奇贼哈哈地笑了一声,话语间带着一些铃不会错认的负面情绪问:说起来,你的伤好了吗?听说你对上了一个能力者?
嗯,自然系的。皱起了眉,铃微微侧了侧头回看着站在身後的汀奇。只不过,这时的汀奇表情自然,一点负面的情绪也没有。怎麽问起这件事?我以为船上很多人都知道。
就是有点好奇,有什麽人会将船上最厉害的女海贼给打败了啊!贼哈哈哈!
听着对方调侃她的话语,铃本来皱起的眉头也放松下来。她白了汀奇一眼,看见对方幸幸地笑着的时候,很果断转身离开。也许就是因为她转身的时候放轻了戒心,以为刚刚那一闪而过的疑惑只是错觉,铃自然就没有看见,在那一瞬间,原地站着的汀奇那双混沌的眼中,以极快速度掠过的那一丝,怨恨。
快步离开了汀奇所在的位置,铃却没有马上向着主甲板的方向走去。漫无目的地信步而行,铃放空了自己的思维。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第五个年头。尽管已经对海贼的生活非常适应,可是在某些睡不着的晚上,她还是会想起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光。但是,这些时候却在不知不觉间,随着在这个世界的回忆增加而减少了。
也许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开始,她早就明白镜音铃是再也回不去以前的那种生活了。在这个世界没有她所思念的家人,也没有能包容她的同族;血脉相连的弟弟咫尺天涯,即使是五年後的现在还是没能去到对方所在的位置。
如此的现况,让她不得不考虑起离开新世界的必要性。虽然说是为了方便连找来,因此才一直待在新世界。可是却是连情报岛也收集不到任何讯息的现在,她不得不担心起连的所在。
或者我应该改变一下收集讯息的方式……考虑了一会,铃靠在船壁上,闭上眼再一次仔细地梳理起那遥远的记忆。
五年前的那一天,她的记忆就停留在那一辆旅游巴士上。虽然新的回忆不断在那以後累积丶增加,可是属於家人的记忆却是永远地停留入睡前的一刻。不是说现在的家人对她不好,她只是非常思念他们——那些将她和连从黑街中带出来,给予一个容身之地,给予温暖,以及给予他们能仍为一般人生活的时光——的家人,而已。
——啊啊……你们到底在哪……
……铃……铃?就在她陷在回忆的时候,有谁在叫唤她;身体也被轻轻地摇晃着。睁开眼睛,艾斯那张略为担忧的脸孔就直接映入眼球。看见她张开眼,艾斯不禁松一口气。将手从铃的肩上拿下来,他站直了身才问道:你没事吧?
诶?铃不解地应了声,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的脸上冰凉一片。抬手摸上脸庞,有点意外地发现自己满脸泪水。看见铃似乎有点愕然,艾斯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铃,你还好吧?
铃愣愣地回望他,随後才如同惊醒般回过神来。一边胡乱地用衣袖擦了擦眼睛,一边含糊地应了声。深呼吸了几下,铃这才重新挂起笑容抬起头来。
我没事,刚刚只是想起了一点往事而已。
虽然艾斯觉得,少女的笑容总是看着勉强,可是他还是很体贴地转移话题。虽然说在初见的时候有着相当多的误解,不过长期的相处让他们两人养成了相当的默契。更别提他们一同经历过塞舌群岛的战斗,在这种革命的情宜下,再多的误解也早就烟消云散。
是这样吗。艾斯的脑袋转得飞快,马上就翻出一个新的话题转移视线。说起来,你还没给我解释生命卡到底是什麽东西!
虽然对方转移话题的手段粗糙了一点,不过铃也就顺势接了话:啊,我没有解释吗?在这个时候,只有思考着别的东西,她才不会忍不住思念起不知身在何方的家人,徒增伤感。
艾斯见她接过话题,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铃想了一下,然後说:简单来说,是新世界独有的东西。这种烧不掉泡不烂的纸,是加入了自己指甲做成的,代表着那个人的生命。
艾斯想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地说:所以你上次让那只鸟交给船队的——
对唷,就是这种东西。铃点了点头,然後拿出自己的生命纸放在手上。大概因为铃身上还藏着另一张生命卡,那张小纸片在铃的手掌上缓慢地向着一个方向爬动。艾斯看着如同一只小蜗牛般爬着的纸片,脱口而出:——所以他们才能找到塞舌群岛!
铃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後将纸片收起,又说:等老爹生日宴会过去後,我带你去做生命卡吧。你不是有个弟弟吗?等他出了海後,给这种东西他不是最好吗。
铃说着又分了神,随意地说:新世界也有惯例是将生命卡分给亲人朋友,又或者爱人之类,毕竟大家都在海上飘泊呀!
是这样吗?艾斯摸着下巴,不怎麽确定地说。
嗯。说着说着,铃的心思已经不在眼前的地方。下次等你也有生命卡,我们来交换吧。
本来正在考虑事情的艾斯,听见这句话後马上回过神来。可是当他转头盯着铃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的心思根本就跑去了别的事上。
好啊。
艾斯无奈地应下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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