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掌都市- 第57部分

　　　　冰冷了一天，暖暖的热水，冲洗去杨虎身上的疲乏，他赤身站在淋浴下，伸手扶着墙壁，脑海中回忆着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

　　　　那快又臭又硬的石头，如果不是碰上实在难办的事情，根本不会找到自己。

　　　　虽然今天他说那些东西的时候，一副很轻松的模样……只要看看他眼中的血丝，就知道这家伙估计两三天没睡了。

　　　　两起接连发生在河道边的凶杀碎尸案，单单是市里的压力就够他们吃一壶了。

　　　　关上水龙头，擦干身体出来，杨虎换了件体恤，穿上条宽大的沙滩裤回到客厅里，在电视柜下面翻了一会，拿出张普城的地图铺在茶几上。

　　　　给自己点上支烟，慢慢查看着普城河道。

　　　　这条不大的河流，并不是直接穿过普城，它的源头来自普城附近那些起伏的山峦，箐沟里流出的地下水。

　　　　河水顺着普城的东北方流淌，以前算是郊区的地方穿过城市之后，又迂回顺着到西南方向，顺着环城路流淌的河道，拥抱住整座城市。

　　　　整座普城有至少二十分之一的面积和这条河道接壤。

　　　　杨虎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如果是今天自己见到的那个怪东西做怪，那么就是说，那家伙还可能再次出现在这条河道中，袭击靠近河岸的居民。

　　　　而且，顺河道居住的居民区，有些复杂，像自己今天去看的旧货交易市场，沿着河道修建的简易屠宰场，外来人口聚集的平房，驻军部队撤离之后留下的空房，都有人住。

　　　　可以说距离河道周围的两旁，除了飞机场那一段稍微空旷的地带，几乎在河道两旁都有人居住。

　　　　这样的话，威胁就越靠近他们。

　　　　杨虎想着抓过桌上的笔纸，在上面唰唰唰的把今天自己见到的那个奇怪的东西画了出来，又把周围河道画了个大概的模样。

　　　　仔细回忆了一下，如果那东西露在水面上的身体，只是一小个背脊的话，那么它的体型将会巨大的吓人。

　　　　这条河道里，最深的地方大概是两三米，而这个大家伙，只在下大雨的天气出现，它是不是接着暴涨的河水，上下觅食？

　　　　而且，它应该在某地还有一个栖息的巢穴。

　　　　普城河道一直流出城市范围之后，并入下游的清水河，汇集了几条小溪河流之后，最终流入澜沧江。

　　　　杨虎手中的笔尖，在桌上轻轻的敲着，发出嗒嗒的响声。

　　　　就在敲击桌面的嗒嗒声中，杨虎的眼睛一亮，他突然想起张大少做的那个城市模型。

　　　　那是高林他们按照严格的数据比例还原的真实场景，其中也包括了普城河道上下游的流域和每个地方的深浅差异。

　　　　普城周围的山脉，土地结构，林区资源等等都概括在其中。只要有了这个模型提供的数据，就能排除一些无用功。

　　　　剩下的只要直接寻找可疑的地点就行了。

　　　　这边可以交给自己，而石头那边呢！也可以按照局里市里的指示，排查外地流窜的犯罪人员。

　　　　杨虎嘴角浮起个笑容，拿起电话拨通张大少那边，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德玛西亚的吼叫声。

　　　　“还没睡吧？石头的案子我想到一个办法排查了。”

　　　　“恩！说。”那二货估计还在推塔，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你马上给高林打个电话，让他准备好城市模型的数据，明早上我和石头过来要用。”

　　　　“行。我一会打……德玛西亚！”

　　　　电话那头的吼声，震得杨虎耳朵发麻，把话筒离得远点，杨虎也对着那边吼了声：“你个二货，马上打！现在已经进入雨季了，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还会出现这样的凶杀案。尽量在大雨没连续下的时候搞定这事，要不然石头就麻烦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吼什么？信不信哥不给你用我的模型，我擦，德玛挂了……我这就去打。就这样。烦！”
第87章　撒网！
　　　　杨虎心中收敛，给石头一个电话，说了些必要的事实，他还能这么样呢？

　　　　那是兄弟，是一辈子都不会颤抖的心。

　　　　杨虎这段时间，总结了一下小鬼看的小说得出的结论：无下限的爹坑？身边都是爹坑的人员？所有经过是事，除了坑爹还是坑？

　　　　桌上的酒瓶，就是淡淡的忧伤，心底微痛。

　　　　喝醉酒的石头，脑海里就一根筋，对女孩李燕的期望，对杨虎身边的颜颖，其实都是一个念头。

　　　　那是朋友选定的妻，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事实上，颜颖对杨虎的这个说法，很疑惑，杨虎正常时候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绝对不可能？

　　　　最大的原因，是酒！

　　　　杨虎从回来一直也一杯接一杯的再喝，就这点时间，他已经喝了七八公量……八公量也就是两斤了！

　　　　已经重返酒桌，又将被送走石头，对张大少，杨虎举起杯子：“老虎，大少，我敬你一杯……”

　　　　很混乱的感觉，各说各的，但是，那些话都能影响对方？不是么？

　　　　实话实说！杨虎不是十全十美，颜颖也同样，不过最终的主导思想，是杨虎？概念就会差距很多！

　　　　酒！说酒话，是个笑话！

　　　　但是，杨虎并非没有鼓励，他是限量也是在颜颖的界限之内！那么，在这个界限之外的杨虎呢？

　　　　杨虎的眼神，会深藏，会阴霾，会显得肆无忌惮的放肆。

　　　　这只是他表露的，别人看到的！

　　　　想想……那些真是情谊！

　　　　小鬼淡淡的抬头看了看杨虎，目光中没有任何的感情！

　　　　杨虎激情熄灭在无言中，依旧傻傻的看着地图，发呆！

　　　　实际上，也就客厅灯光陪伴着他！

　　　　小鬼手中握着手中的新手机，脑袋一歪，靠着杨虎的肩膀的睡去，杨虎的目光却还盯在地图上。

　　　　杨虎很差劲，一个人的时候。他打开的那瓶酒，只喝了一半就晕头踉踉跄跄的走进卧室睡去。

　　　　小鬼无声的跟在他身后，看着杨虎傻逼一样的扑倒在床上。

　　　　……

　　　　杨虎被窗外的光亮闹醒，他往里往外都不能抵挡阳光的照射！

　　　　手机静静的躺在他枕边！

　　　　喧嚣的车鸣，路人的喧哗，小贩的叫卖……再加上手机铃声！这就是最简单的一个早晨。

　　　　杨虎的目光看着房间角落里的蜘蛛，那可怜的小家伙，刚刚抓住一只苍蝇，慢慢的靠近猎物，准备吸取那能保障自己存货的能量。

　　　　苍蝇却飞了！

　　　　虽然头顶的邻居已经待了好几年了，杨虎也没觉得任何的可怜和伤心，挥手挡去蛛网，翻身跨下床边。

　　　　扭了扭粗壮的脖颈，杨虎丛床上起身，双拳虚握，前后一闪，两条长腿交替踢出，脚下脚步一滑，向后缩了几步，双手闪电般的出拳击打空虚的目标。

　　　　“我想要一只怪物。”杨虎咧咧嘴呵呵的轻笑了声。

　　　　手机在枕边响起，杨虎拿起手机接通，应了几句提起外套穿上，往楼下走去。

　　　　石头的眼睛里还有些血丝，看到杨虎出来，弓腰为他推开车门：“两起，同样的作案手段。河道边。”

　　　　杨虎面无表情的坐进车里：“同样的雨天，同样的滩涂沙滩边，同样的分尸，同样大小的碎肉块？”

　　　　石头沉着脸点点头：“城中村一起，上游你猪场下面不到一千米的桥梁拱道下一起。”

　　　　“都是遭受突然袭击，碎尸成案。队里没有任何的办法。就连一大队的人都调过来了，同样没建树。”

　　　　开着车，石头的脸上很冷静：“需要找到任何的线索，侦破这个案件。”

　　　　杨虎歪了歪脑袋，不敢应下石头的军令状，微微犹豫了一下：“你得听我的？”

　　　　石头丝毫不退让的回了句：“只听有见解的。”

　　　　杨虎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回了句：“不过要听我的。”

　　　　石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动：“局里市里的领导限期在8月以前破案……现在还有是十三天。”

　　　　杨虎点点头：“时间有点紧，不过你要帮我拖住上面的领导。”

　　　　他说着拿出电话，拨通张大少的号码：“大少！悍马，牧马人各一辆，你要去的话，自备车辆。”

　　　　电话那头只是听完他的话，咔哒一声切断电话。

　　　　石头的桑塔纳2000……有些落寞的开进颜颖酒店前的停车场，接上杨虎的女人，往大少那边赶去。

　　　　张大少的办公楼前，石头那辆寒碜的桑塔纳挤了个车位，匆匆把杨虎一行赶下车，摔上车门，丧着个脸往大少的办公楼走去。

　　　　高林虽然是今天的主要负责人，不过也肩负着迎接他老**oss，这几位朋友的重任。

　　　　听着杨虎他们打闹，脸上没丝毫不爽的表情，高林迎着他们进楼，往电梯里走去，轻轻按下顶楼的楼层。

　　　　张大少的办公室门口大开，他面上也少了往日的轻松，这是石头的事，兄弟们没那么话多。

　　　　杨虎带着石头进屋之后，直接走到张大少已经打开电脑前，高林抢上前几步，向杨虎问道：“虎哥，查什么？”

　　　　“普城河道改建的数据，流域接口下游数据。”杨虎上前两步，对操纵电脑的高林说了声。

　　　　高林的专业程度明显要比张大少高，拿着鼠标的手，虚幻了几下，点开一连串的窗口遍布整个屏幕。

　　　　几个明显的部分，顿时已经用高亮的区域标注出来。

　　　　杨虎看了看吻合河道流域的区域，对高林问了声：“整条河道深浅的数据。尽量找出来给我。”

　　　　高林点点头，手中的鼠标点开窗口，输入了一连串的代码……当然，这样普通的名称杨虎还是知道的。

　　　　指着数块屏幕上变化的数据，高林对杨虎说：“这里，这里是整个河道改建，和流域接口的水坝拦截处……”

　　　　指着屏幕的高林，口中说出一些杨虎等人都不懂术语，杨虎盯着高林之处的位置，仔细对应着脑海中几处疑点……至少筛选出八个地方。

　　　　杨虎看着自己选定的地点，对石头点点头：“你按照市局的指示继续排查，这些我来做。”

　　　　石头张口欲言，却被张大少拦了下来：“老虎说得这么清楚，你办自己的事去。这些我们来。”

　　　　被张大少拦住的石头，沉默了一会，点点头一句没说，转身大步走出张大少的办公室。

　　　　杨虎看了眼身边的，张大少，颜颖，高林，还有旁边的小鬼，点了点头指着高林标注出来的几个区域中的一个。

　　　　“高林，你带公司里的二十个保安。去这里，连着流域仔细的检查一下河道边的痕迹。我们这里就是有野兽，真正到河边能留下痕迹的也很少，你可能会有发现。”

　　　　“大少你去这里，河道和澜沧江的入口处，至少要顺河道检查十到二十公里的范围。遇到奇怪的东西，立刻就避开。”

　　　　杨虎看了看几人，指了两三个点：“这些地方小鬼去，他跑得快。剩下的，我会亲自带人顺着河道梳理。”

　　　　他伸手指了指大少：“你帮着往市里递一份环保勘探的申请书，最好立即生效。我们所有人的行动不要受无端的阻碍。”

　　　　张大少点点头：“公司里现在一百二十多的保安，可以完全抽出一百名。我会让负责的两个主管各自带三十人出去，我们就顺着河道搜查。”

　　　　“剩下的人我带二十，高林带二十，各自带一个组，顺着老虎安排的区域检查。”张大少说着，对两个刚刚走进办公室来的安保部门主管点点头：“你们过来。”

　　　　张大少把刚才的安排，对自己的两个主管又说了一遍，把车子，人员都安排好。

　　　　有了张大少足够的财力，物力，车辆补给的充足支撑，这个简单得像是郊游的行动，就这样展开了。

　　　　不过杨虎一再强调，遇到雨水，河水暴涨的情况下，不允许任何人员私自靠近河边。

　　　　同样要求，这次出行的人员，在遇到有外人靠近河道两岸时，给予最快的支援，车里河岸边。

　　　　张大少的大本营前，上百名的安保人员以及集合，整整齐齐的排列出方阵，随着张大少下楼，对大家伙鼓励了几句，两个安保部门的主管亲自点名，把队伍分开之后。

　　　　公司里以及安排好的十七辆大小车辆，载上各自的人员，调转车头驶向普城各处。

　　　　有的在城里，有的在距离城区是来公里的地方，有的远离普城上百公里。

　　　　杨虎当然不会忘记颜颖手中的那些力量，事实上，颜颖手中还是有一支不错的队伍。

　　　　安保人员，内部安保，甚至有些依靠在颜颖名下产业的混混，都是力量，最起码也能把城区周围的住户，从河道边驱逐开。

　　　　二毛那边，杨虎更不会放过。

　　　　可怜的二毛……手底下二十来个小头目，全部被压着，带着自己仅有的几个小弟，没事就是溜达这条护城河，他们接到的命令也一样。

　　　　下暴雨时，谁都不能靠近河流。

　　　　杨虎，张大少目送着那些公司人员离去，相互点点头，转身开始去执行自己的职责。

　　　　一纸绿化调查的报告，在最快的时间内，送往市政府综合办之后，张大少带着自己的二十人，上了四辆车直奔澜沧江口岸的虎跳峡！

　　　　杨虎也带着颜颖，和二十名大少的员工，开始往城里的河道边铺开去。

　　　　小鬼！没人看见他！不过张大少肯定不会操心他的，这个是绝对的！
第88章　预备！
　　　　杨虎的目标重点放在了三个地方。

　　　　一个就是河道站管理处的水坝。

　　　　一个是兰花市场公路下的河道。

　　　　一个是屠宰场周边一个转角处。

　　　　杨虎把河道站管理处的水坝，当做了第一个目标，那里控制着河流途径的最重要一个出口，如果有什么东西要在上下游来回的话，一定要经过那里。

　　　　不幸的事情正在发生，似乎在验证着杨虎的推断。

　　　　他们一行人赶到河道站，杨虎率先走进那不大的小庭院时，一眼就看到河道站的七八个员工，正在抢修一道刚刚从河中拆卸上来的钢筋栅栏。

　　　　不动声色的上前递了一圈烟，杨虎和一个正在修理栅栏的工人攀谈起来。他的眼睛却一直看着栅栏左下角被掀翻起的钢筋。

　　　　这面栅栏足有二十米长，十五米高，整个被掀翻回来的左下角，有三个平方左右多。

　　　　足够三四个成年人同时钻过。

　　　　杨虎和那工人攀谈起来：“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那四十出头的河道站工人，正提着手中的铁锤铛铛的砸平那块翻起的地方，听到杨虎问话，加之杨虎先前递来的玉溪和谐打底。

　　　　那四十来岁的老哥，放下铁锤对杨虎笑笑：“这块板子啊！这个月已经修第六次了，每一次都被河水冲成这样。”

　　　　“修了六次了。那还不如换一块么！”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