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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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冠枭雄-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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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不见得,我就感觉自己活得挺好。”叶晨一边用剪子把张金钢身上的衣服绞开,一边慢慢地往下褪,语气里充满不屑。
    于管教更显尴尬。
    “刚才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自己很忙吗?现在他又跑不了,你还是该干什么去干什么吧!”叶晨下起了逐客令。
    于管教脸色发青,挥了挥手,说道:“咱们走!”
    
    “好了小子,把眼睛睁开吧!顺便翻个身,这些污血粘糊糊的,你得配合我才能将衣服扒掉。”脚步声远去,叶晨严肃地说道。
    张金钢睁开眼睛:“谢谢您这么维护我。”
    “我说的是事实,你伤得确实很严重,如果换做别人,只怕早休克了。”
    叶晨的手套沾满了陈旧血,他把剪子放到一边,在张金钢的配合下,慢慢地将血衣褪了下来。
    张金钢虽然疼得呲牙咧嘴,但没发出一声痛哼。
    “好小子,够个老爷们儿!”
    叶晨把血衣收好,放进事先准备好的口袋里,然后拿起生理盐水棉球,一边擦拭张金钢的伤口,一边接着说道:“那个郝警官出了名的难缠,挨了你一顿暴打,这事恐怕小不了,所以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张金钢点点头,叹道:“我已经领教过了,要不然也不会装死。不过,我无论装得多像,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您的法眼。”
    “不用拍马屁,必要的时候我会站出来替你说话的。”
    叶晨松了一口气,随即表情似笑非笑,叹道:“你小子表面上瞅着挺倔强,骨子里倒还真有点滑头啊。”
    
    事情的结局出乎张金钢的意料,接连三天,也没有人过来调查,就连叶晨都感到莫名其妙,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又过了两天,叶晨忽然兴冲冲地告诉张金钢,局子里传开了,郝仁已经被撤职查办,罪名是严刑逼供。
    张金钢高兴之余,心里更加糊涂,追问叶晨具体细节,叶晨却连连摇头,直说不晓得。
    这件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张金钢伤势恢复神速,叶晨看在眼里,直说他就是一个活妖精。
    “好有好报,恶有恶报。那个姓郝的家伙一来提审准保嘚瑟,动不动就留下来蹭吃蹭喝,我早瞅他不顺眼,如今遭了报应,真是活该!”
    五天之后,张金钢离开了医务观察室,回到了伙房。
    老房见到他表现得十分热乎,打开话匣子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说的。
    道爷在张金钢受伤的时候,基本上陪伴在左右,听了老房这些话,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的日子又恢复到了从前的平静,张金钢依然每天给老房打下手,到了晚上依然得把全部的水缸打满。
    郝仁出了事,于管教变得很低调,不再主动找茬,即便来到食堂吃饭,撞见了张金钢,也恍若没见一般。
    张金钢倒也乐得落个消停,继续跟随老房学习做菜手艺,同时也勤勤恳恳干好自己打水的工作。
    至于每晚例行的那套体操,根本不用道爷再督促,不管体力如何的消耗,他都能够主动的加以练习。
    “那一天提审的时候,‘飞机’开了半天,我都没有觉得怎么累,多半是和打水锻炼有关,您说是不是?”
    憋在心里的疑问,张金钢终于没忍住,趁着道爷喂猪的当口,随口嘟囔了出来。
    “我喂的猪都很听话,所以个个膘满肉肥!”道爷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很神秘的瞥他一眼,扔下了这么一句。
    张金钢登时气晕。
    这一天早晨,老房换上了工作服,上下着眼,白色的厨师装里外透着亮堂,知道张金钢又帮他清洗了,不禁很高兴,走到正在摘菜的张金钢旁边,眉开眼笑的夸奖了几句。
    “您昨晚多半又喝高了,舌头到现在还有点大呢!”张金钢坐在小板凳上,仰起脸,皱着眉说。
    “小兔崽子,净瞎说。”
    老房照着他光秃秃的脑壳敲了一下,笑眯眯骂了一句。
    张金钢低下头,摸了摸脑袋,叹道:“这一次舌头不大。”
    中午的时候,老房和往常一样,给值班的管教准备了六菜一汤,当炒到第四个菜的时候,忽然间晕倒了。
    “他本来就胖,又不知道保养,烟酒从不离嘴,这下倒好,中风啦!”大家把老房弄到医务室,叶晨检查了一番,表情严肃的说。
    乔管教也叹了口气,问道:“咱们是不是赶紧把老房送医院去啊,你这里的设备毕竟有限,可别真格把老房的病给治耽误了?”
    “如果你没说这话,我本打算把他送医院去,但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就不想送了。”叶晨忽然犯了犟脾气,瞪了乔管教一眼,老大不高兴。
    乔管教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听这话不是味儿,便也瞪着眼说道:“我这都是为你和他好,跟我叫什么劲儿呐!”
    “好好,不跟你较劲,这儿地方窄,人又多,除了他之外,其余的都请挪动挪动腿儿,赶紧的给老子出去!”
    张金钢例外,连同乔管教在内的其他人,都被叶晨撵了出去。
    “妈的,敢狗眼看人低,老子当年风光的时候,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还在屁颠屁颠考警校呢!”
    叶晨“咣铛”一声关上了医务观察室的门,脸色有点发青。
    


第十六章:游离鬼脉

    张金钢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明白那么多人,又是管教,又是武警,还有其他的勤杂,叶晨为何只把他这样一个半大小子留了下来?
    “别愣着,将老房上身的衣服脱下来!”叶晨一边从随身携带的破皮兜里翻出一个布包,一边催促张金钢干活。
    张金钢如梦方醒,赶紧照着吩咐做了。
    叶晨打开布包,张金钢忍不住好奇,探着脖子瞧看。
    叶晨却瞪了他一眼,怒道:“救人如救火,待会儿管够你看,现在赶紧给我把酒精灯点着!”
    张金钢脸色一红,伸了一下舌头,讪讪地走到旁边,找到酒精灯,点着之后回到了叶晨身边。
    叶晨眼皮也不撩一下,吩咐张金钢把酒精灯放到自己随手够得着的地方,然后搬起老房上半身,促使这个胖子盘坐在诊床上。
    “长眼了小子,今儿个老叶要给你露一手!”
    叶晨的眼神忽然变得很炙热,说话的时候连看都没看张金钢一眼,双手运行如飞,屡屡掠过酒精灯跳耀着的火焰
    
    张金钢眼神发直,心情也在激荡。
    在老房的脑袋和前胸后背上,散乱分布着十多支模样有些怪异的大头银针,针尖深深插入肌肤里,露在外面的针尾全都是一个个形态生动的鬼头,瞪着眼睛,张着嘴,而且还有一个细微的舌头吐了出来,整个表情透着十足的诡异。
    “您这就是所谓的针灸术吗?”他问叶晨。
    叶晨白了他一眼,颇有点自负的答道:“形似神不是。”
    张金钢不明白,正想继续问下去,却见叶晨表情又变得很专注,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叶晨拿着酒精灯点燃了其中一个鬼头吐出的舌头,瞬间的功夫,从鬼头的口中冒出一丝淡淡的青烟,紧跟着银针通体红了一下,叶晨抓住机会,闪电般用手指弹在了鬼头上,手指离去,鬼头轻轻颤动。
    张金钢心里充满了疑问,不明白叶晨如此做法背后的奥妙。
    叶晨如法炮制,当一多半鬼头的舌头被点燃之后,奇妙的事情出现了,老房竟然睁开了眼睛。
    “别动!我知道你体内燥热,心情也很烦躁,但你现在如果一动,‘游离鬼脉’必将被焚,届时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你了。”
    叶晨的声音虽然低沉,却有着不容置疑的说服力,老房似乎听得很明白,一动不动,慢慢又把眼睛闭上了。
    游离鬼脉?
    张金钢看过很多武侠小说,知道人体经络网布,大致分为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还有什么“游离鬼脉”。
    看到叶晨脸色发红,鼻息渐渐加重,张金钢知道此刻并不是发问的好时机,索性压制住好奇心的怂恿,继续旁观。
    等到叶晨把活干完,花白的鬓角已经现出了汗珠,他长吁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手,叹道:“就看他的造化了。”
    “咳咳!”
    张金钢本想说话,发现嗓子很黏,清了清之后,才道:“我看您也挺辛苦,先坐下来缓缓乏,有什么我能做的,您尽管吩咐。”
    叶晨点了点头,拉把椅子坐了下来,随后说道:“知道为什么我把你留了下来吗?”
    张金钢困惑地摇了摇头,转身去找暖瓶。
    “其实,我是受到了道爷的启发,以他的高深智慧,都能把你当成宝似的调教,可见你小子资质一定很不寻常,如果我瞪着一双老眼平白错过,岂不是对不起身上这门快要失传的技艺了。”叶晨淡淡的说着。
    张金钢倒了杯热水,递给叶晨,挠了挠光亮的脑壳,说道:“您的话好深奥,我的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
    叶晨也许是真的渴了,不顾杯子里的水冒着腾腾热气,愣是连喝了几口,这才舒展着眉头笑道:“小滑头在装傻!”
    “呵呵,虽说您法眼通透,但我也并不是全在装傻。”
    张金钢瞄了一眼老房,见他像个佛爷似的依然闭目盘坐,便接着说道:“道爷和您对我好,这是明摆着的事,我心里当然清楚,但让我不明白的是,您刚才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在暗示着要将一门手艺教给我”
    他没有说下去,但一双眼睛却在闪动着亮光。
    叶晨拍了一下他探过来的大脑门,笑道:“就说你是个小滑头嘛,呵呵呵,咱们先看看老房,讨论这个话题的日子以后多得很。”
    张金钢微微有点失望,有一种到了嘴边的珍馐又被人拿走的感觉。
    “我这一次如果能不瘫痪,烟酒一定得戒了!”
    这是老房再次睁开眼睛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经过叶晨露的这一手,他虽然能够开口说话,甚至可以站起来,但在亲人的强烈建议下,最终还是去了医院。
    经过脑CT以及核磁共振检查,老房被确诊为“中风先兆”。
    当时,据老房的主治医生讲,按着检查结果来看,老房的一个脑内动脉本已经破裂,但不知什么原因,在破裂口周围竟然迅速形成了血栓,虽然没能完整修复破裂的血管壁,但明显抑制住了出血,正是由于这一点,老房才没能落下严重的后遗症。
    医院建议老房住院观察,但老房固执的拒绝了,逼的家属没有办法,只好开了一些口服药回家休养。
    张金钢听来了事情的始末之后,猜测是叶晨露的那一手起到了止血的效果,自此,他对叶晨的崇拜之情迅速膨胀起来。
    “道爷,您在监狱里日子这么久,对于一些人的底细应该摸得很清楚吧!”张金钢抽空缠住道爷,旁敲侧击的问。
    道爷点了点头,笑道:“老叶人不错!”
    “您怎么知道我想问的人是他啊?”张金钢很不甘心。
    道爷的神色很淡定:“你这几天有空就往医务室跑,看着老叶像看神仙一样,这点心思谁不知道啊?”
    “呵呵,您既然知道那就指点一下呗,我也不好意思缠着他问东问西?”张金钢被人戳穿了心思,虽然脸嫩,但还是腆着脸追问,希望能够从道爷口中,获取一些关于叶晨的以往信息。
    


第十七章:你是个不带把儿的

    “道法自然,该到水露石出的那天,你自然会弄清一切,如果强行索取,结果往往差强人意,还是一切随缘的好啊!”
    道爷摆出了看家本事,说的话云里雾里。
    张金钢弄不清个所以然,当然郁闷,但由于骨子里也很倔强,在道爷这里撞了壁,索性不再纠缠他,下定决心自己去弄清疑问。
    老房在家休养了几天,奈不住寂寞,不顾家人的反对,又回到了监狱里上班。
    张金钢第一眼看到他,感觉瘦了一圈,不自禁的红了眸子,老房倒是很放得开,依然叼着“哈德门”烟卷,安慰张金钢说自己没事了。
    为了酬谢叶晨,老房特意弄了几个拿手菜,想把叶晨找过来,却被叶晨看透他的另一层心思,坚决地拒绝了。
    老房弄得没法,只好惋惜地让张金钢把饭菜送过去。
    刚到了医务室门口,张金钢还没开门,便听里面有人嚷嚷:“干嘛不去啊,老房弄的‘红烧狮子头’比饭店里的好吃多了。”
    “哎呦,我的馋嘴闺女,这你可就不懂啦,老房虽然是想请我,但骨子里还不是想趁机喝两口,要是出了事,你让老爸怎么跟老房的家属交代啊?”
    “也对啊。您说老房怎就这么不长脸啊,血压那么高,已经中风过一次了,还不知道控制烟酒,他要是我老爸的话,一定得给点颜色瞧瞧。”
    张金钢知道叶晨在里面,另一个声音也很熟悉,仔细想了一下,禁不住心里一哆嗦。
    那个刁蛮的小叶子又来啦?
    回想起上一次俩人相遇的情形,张金钢脑皮直发麻,不过,饭菜已经端来了,也不能拿回去,于是鼓起勇气,轻轻用肩膀撞了撞门。
    “谁啊,敲门这么大动静?”里面的小叶子原来气就不顺,语气中明显透露出要发邪火的架势。
    张金钢压着嗓子答应了一声。
    门一开,小叶子探出了头。
    “哇塞,好香啊!”这妮子似乎就一个吃心眼儿,闻到了饭菜的气息,竟然没有注意到送饭的是谁。
    她十分友善的“呼啦”一下大开房门,眉开眼笑,摆了一个往里请的姿势。
    张金钢低眉顺眼的走进去,心里七上八下。
    叶晨看他进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为之一亮,帮着他把饭菜放到了桌子上:“老房还真够意思,竟然让你把饭菜送来了。”
    “他虽然没有借光喝到酒,但感激您的心思还是真格有的。”张金钢随口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叶晨拦住他,笑道:“今天是怎么了,来了就想走?”
    “我那边还有活。”张金钢回答说。
    也许是张金钢穿着一身的囚服,小叶子不屑去注意,在叶晨和张金钢说话的时候,这妮子已经坐在了桌子旁边,开始大快朵颐。
    “大中午的,我看你也没吃饭,坐下来一起吃吧!”叶晨拽着张金钢的袖子,不让他走。
    张金钢真心感动。
    不管收容审查的结果如何,他现在毕竟还是一个犯人,叶晨能够不摆警察的架子,并且邀请他一起用餐,这属实让他没有想到。
    “这不是那个小杀人犯吗?老爸,您是不是脑子糊涂了,干什么让他也一起坐下来吃饭啊?”
    张金钢看到小叶子睁圆了眼睛,筷子上夹着一块馋人的“狮子头”,停滞在半空中,满脸的惊诧,他心头情不自禁的涌动着一股怒气。
    好在他经过这段时间监狱生活的打磨,冲动的性情收敛了不少,当下脸色铁青,瞪了小叶子一眼,挣开叶晨的牵扯,甩袖而去。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叶晨知道小叶子的话伤了张金钢的自尊心,连忙出言说教女儿。
    小叶子并不服气,挑衅般的晃着头。
    “他本来就是个小杀人犯嘛!”
    说完之后,她将那块狮子头扔进嘴里,故意咀嚼得有滋有味,谁都能看的出来,她在故意气人。
    张金钢已经到了门口,终于没忍住。
    他回过身子,指着小叶子,语气冰冷的说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怎么啦?只要我愿意说,十遍八遍我都能说,小杀人犯!”小叶子毫不示弱,腮帮鼓鼓的,挂着冷笑。
    “臭丫头,你找揍!”
    张金钢握着拳头往前抢了一步,两条眉毛几乎拧到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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