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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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界-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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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彦,你这个小坏蛋,又在欺负哥哥了,是不是!」看,正义使者果然立刻出现了,就见一个穿着绿色外衫的少女,双手叉腰成茶壶状,一脸不赞同地看着躲在树上的小宝宝。

「没有,没有,宝宝没有欺负我,是、是、是石头吹的。」桀枭立刻站出来为敖彦申明立场,平时他都没有办法向翠娟解释流泪的原因,昨天晚上宝宝教了自己一招,今天桀枭立刻就使了出来,不过一时口急说岔了嘴。

「石头吹的?你怎么不说是石头砸的啊!」翠娟好笑地用手指点着桀枭的额头,「被这小坏蛋欺负,还帮他说话,你啊,要是被这小东西卖了,恐怕还会跟在后面帮忙数钱呢。」

「不会的,宝宝不会卖掉我的」失去了记忆的桀枭似乎并不习惯撒谎,被翠娟一说,立刻满脸通红,期期艾艾地低下了头,但还是小声地为宝宝辩护着,只是这一幕让树上那没心肝的某人又是一阵不由自主的冷颤,险些掉下树去。

「是、是、是,你说不会就不会,行了吧?」翠娟摇了摇头,把目光转向树上那不肯露面的小鬼头,「下来吧,今天晚上有贵客前来,你和锦儿都早点吃了回屋子去,别在外面招惹是非。」

贵客?

敖彦的眼前一亮,从枝桠里探出身来,奶声奶气地问:「大官?」

「对,不仅有大官,还有王爷呢。」翠娟伸手勾着敖彦的身子小心地把小家伙从树上抱了下来,心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真不知道这小东西是怎么爬到那么高的树上的。

牵起一旁桀枭的小手,往后院的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努力地满足着敖彦的提问,虽说一个才会说话的孩子会有那么多问题着实有些奇怪,不过乐坊里的人只当这小鬼是个天才,时间一长也就不在意了,毕竟一个懂得在支付药费时,向大夫讨要找零的小家伙不管是不是完全学会了说话,都代表着他已经是个天才了。

用过了晚饭,桀枭和敖彦早早被翠娟押回了自己的房间,为了防止敖彦从房间里偷跑这种情形时常发生所以翠娟索性拿了针线活,坐到屋子里亲自看着他们。灯火下,桀枭乖乖地坐在案前,临摹着字帖,而敖彦则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磨着,窗外音乐传来悠扬的乐声和喝彩声深深诱惑着坐卧不安的某人。也难怪,这个人世间对于敖彦来说实在有着太多的新鲜事物,无论是花鸟鱼虫、还是人物市井,都透着一种全新的气息,仿佛一个刚刚开始公测的网路游戏一般,让敖彦这个RPG的角色扮演者对外面的世界无限向往。

这个人世间在敖彦看来,和记忆中的古装片有着很多相似,例如复杂的衣服穿着、简陋的交通工具、处于帝制的非民主体制等等。而按照他从翠娟那里收集来的情报,这个人世间被分为三大陆,分别是东方大陆、西方大陆、以及远古大陆。

三块大陆之间是无边无际的镜之海,虽然彼此间有办法通行,但是由于镜之海里有着恐怖的吃人魔物,所以彼此之间很少有联系。现在敖彦所在的是东方大陆上的一个比较大的国家叫做「晏国」,而整个东方大陆上诸国林立,据说前前后后有上百个大小国家,像晏国这么大的国家也有二三十个,虽然大家都希望能够过太平日子,但是人类的劣根性却早已注定了战火飞扬的结局,为了各自的地盘和权位,各国间的征战自然是此起彼伏。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也曾出现过几任英明的君主,但是东方大陆从来都没有统一过,倒是听说西方大陆百年前就统一了。

敖彦认为这次无意间掉到人间来,也许是个不错的机会一个四处旅游的机会。既然不清楚在龙王界的新老爸什么时候能够找到自己,那么至少目前的时间是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不趁着这个机会四处溜达溜达,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敖彦可不会忘记龙王曾经说过,非必要龙族和他界的高级官员是不可以到人间来的。只是要怎么实行旅游计划,还要仔细计划计划,至少眼下桀枭的情况完全不适合。

而这些日子,寄居在这乐坊中,敖彦自然是前前后后实地考察,发现这乐坊也是个收集八卦不错的地点。

起初敖彦曾经一度认为乐坊就是青楼妓院,但后来才发现,乐坊虽然也有红灯区的业务范围,但是更多的是类似于歌剧院这种大众化娱乐场馆,乐坊的前院是一个宽大的戏台,每日轮番上演着各种曲艺杂技;左右两院则是各种达官显要的一排小包厢,吃喝玩乐俱全;后院则是乐坊众人休息、训练的场馆。至于乐坊旁的一排小红楼,则是那些显贵们放浪之所,不过乐坊和妓院不同,红楼里的买卖双方都是你情我愿,倒颇有些一夜情的味道。

尽管乐坊内出入的乐人身份地位并不高,但是也不至于被人轻视,算是普通的平民而已,而晏国又因为曾经出现过一位乐人皇后,所以乐人们算是受到那位皇后的余荫,享有拒绝为不喜欢的人演出的权利。当然这也只是说说而已,至少像今天,晏国的高官到来,乐坊里哪个红牌艺人胆敢抗拒?还不都是乖乖粉墨登场。

敖彦从枕头上一路滚到坐在床边的翠娟旁边,扒上翠娟的大腿,好奇地问:「大官系修读答?(大官是有多大)」

翠娟停下手中的活想了想,她只是乐坊里负责管理服装和表演道具的,对于外客倒也并不十分得清楚,想着上午乐坊最高的管理者「教司」的话才说:「似乎是转运史吧,听前院的姐妹们说,是个正三品的大清官呢,而且还只是个陪客,重点还是那个王爷来着。」

「访邪?访踢的邪邪?(王爷?皇帝的爷爷)」虽然这么问很白痴,但是敖彦觉得这样比较白痴的问题更加符合一个小孩的逻辑,这也算是对自己身份的一种必要的掩饰不过宝宝,你真确定你那蹩脚的掩饰有用吗?

「小傻瓜,王爷怎么会是皇帝的爷爷啊,是皇帝陛下的亲弟弟,好像是叫瑞王吧。」翠娟像是被勾起了话头,女人的八卦天性,很快便显露了出来,「听说是个英俊的大才子呢,这次是奉命巡守天下来着,家里面光是妾室就有好几十个呢而且听说这位爷,男女不忌哦,所以你可要小心别让这位王爷看上,然后把你带回家去炖了吃!」

切,不就是个滥交的花花公子吗?敖彦撇了撇嘴,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任务,当年他可是看得太多太多了。

「翠娟、翠娟」突然门外传来一连声急促的呼唤,翠娟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推门而出,却原来是乐坊的总管寻来,敖彦隐隐约约听到两人的交谈声,似乎是因为那位晏国的王爷今夜有了猎艳的目标,临时打算留宿在小红楼里,总管催促翠娟去收拾整理一下小红楼里最高档的一间天字号房。翠娟堪堪应下,却没有立刻就去,而是特地回过头,叮嘱桀枭看紧他那顽皮的弟弟,免得小宝宝溜出去,惊扰了贵客就不好收拾了。

不过这翠娟也算是所托非人了,如今的桀枭哪有能力管这个小祖宗。等翠娟走后不久,敖彦先是装乖哄(骗)着桀枭睡下,等人家睡安稳了,敖彦立刻从被子里变回小龙的模样,然后沿着床柱小心地爬上窗台,翻过半掩的气窗,躲在房檐下的阴影里,慢慢溜上房顶,今夜月色朦胧,正是夜黑风高的好日子,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乐坊此刻还是热闹无比,一般不到二更天,大家不会全部歇下,不过打算去红楼夜宿的客人们,此刻倒已经纷纷坐上了乐坊准备的小轿。毕竟红楼和乐坊还有十几步路的距离,而这一夜情的调调自然遮掩一下才更有情趣,所以乐坊特地准备这些代步的软轿,不过在敖彦看来,这明显是趁火打劫的手段。才不到百米的距离,居然有脸要求收费十六两纹银要知道一两纹银在柳州城已经可以买上二十个大肉包子,让一家三口饱饱地吃上两天了还美其名为「鹊桥」,根本就是「黑桥」吧。

那些乐滋滋的乘客自然是不在乎这些银子,他们要嘛是腰缠万贯的巨富、要嘛是声名显赫的名门公子、最不起眼的也是家境富庶的二世祖,不但不会计较,还有不少会随手打赏,所以敖彦自从知道了乐坊这「鹊桥」之后,经常会在这个时候跑来搭便车,顺路去红楼当然不是单纯参观红楼的设施,在别人红被翻浪、抵死缠绵的时候,敖彦就很自然地在这帮「贵客」丢弃在地上的衣裳口袋里自动收取一两张三两、五两之类小额的银券,并堂皇地取名曰:道德罚款。

今天敖彦自然也不会例外。

熟门熟路地逐一光顾过小红楼有客人的房间后,小心地将收集到的罚款藏入某个无人会发现的角落里,现在他这龙形的身子虽然便于潜行,但是不方便携带物品,等天亮他变回宝宝之后,再正大光明地取走。今天的收获意外地少,除了因为那些个「贵客们」身边带着的银券面额多是上百两,不好下手,更因为客人们听说今天红楼里有位贵客到来,所以大都选择了回避,免得惹到不必要的麻烦。敖彦预计,这位晏国的王爷一旦离开,小红楼的入住率至少会在一周内出现大幅度的上升敖彦正在心中计算下周的收入时,随风吹来的翠娟那熟悉的声音。

「总管,怎么那位贵人还没有来啊?」

「那位爷说有点醉了,正让厨房上醒酒汤呢,估计快来了。」

「总管,今天是谁这么大福气攀上这么一位天潢贵胄啊。」

「是闵柔,今天她的琵琶行可是对了这位王爷的胃口呢。」

交谈声随着楼板的轻响渐渐消失在红楼下,蜷伏在阴影处的敖彦有了新的打算:自己上辈子电视剧里没少见皇帝、王爷的,但是那些都算是冒牌货,既然今天有这个机会,又这么巧让自己碰上,不去正式参观一下正牌的王爷,似乎有点对不起自己的样子于是乎,打着「参观」的旗号,敖彦趁那位王爷还没有进门,迅速地窜入那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卧室,没有像平时那样躲在挂衣架的阴影里,而是直接爬到了房内一角作为装饰用的一人多高的落地大花瓶中,花瓶里塞满了细柔的白沙作为固定用,现在正好成为敖彦潜伏的最佳场所,绝佳的视野把整个房间一收眼底。

「匡匡」楼下守夜人手上的棒鼓敲了一下,一更天了。

「爷,您小心,小心脚下」随着引路的门房那谄媚得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一行人慢慢走进了房间,房间里早就点着蜡烛照亮了在深夜光临的每一个人。

最前面的那一个应该称得上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英俊的容颜、勾魂慑魄的桃花眼、匀称的身躯,再加上那一身贵而不奢、含而不露的衣着打扮,足以让多数女子春心萌动,何况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自然流露出的尊贵和优雅,更是吸引着那些每日沉浸在白马王子的故事中不能自拔的懵懂少女敖彦鄙视他,这种祸害根本就应该乖乖在家里待着,每日看着铜镜里自己这妖孽的模样忏悔,现在跑出来,分明就是引诱别人家无知的黄花闺女、破坏人家美满幸福的家庭。

接着自然是那位有幸春风一度的琵琶美人,灯下美人原本就最是迷人,再加上那精心描绘的容妆,妖媚中透着轻灵、羞涩里蕴含着自信,也难怪会成为乐坊中的红牌之一。此刻美人微醉,碎步连连,全靠一双手臂被贵客紧紧握扶,俩俩相依的俊男美女图自然令人浮想联翩。

最后一个当然是那位声音谄媚、表情狗腿、猥琐淫笑的引路门房了,只是碍于规矩,无法跨入房门半步所以此人敖彦选择直接忽略。而那位即将攀枝折花的贵客倒也大方,抖手一张银券塞入了门房的手里,打发他离开。贵客的动作虽快,但是敖彦的目光更锐,只一瞥就确定那张用来打发人的银券居然是五十两的面额,难怪那门房溜得那么利索。

打发走了闲人,贵客接下来自然应该是吹灯上床,享受巫山云雨的刻骨之乐,只是接下去的一切让敖彦大大地吃了一惊,原来那柔弱得风吹即倒的美人突然从贵客身边脱了开来,倾身拜了下去。

「属下云一,参见王爷。」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位晏国的王爷也收起了那副花花公子的架子,沉凝着脸色看不出表情。

「夏傅那阉货察觉到我们在跟踪他,一个月前已经逃离柳州城,云四留下记号跟过去了,至今还没有收到回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自称云一的闵柔有着和平日柔媚语调截然不同的声音,而语声中的杀伐之气毫无掩饰地显露出来后,竟隐隐散发着血腥的味道。

「那么夏傅手中的那道圣旨你们可曾查过,是真是假?」

「回王爷,圣旨是真的,圣旨上也的确写着奖赏孕妇和婴儿,只是夏傅却未曾遵旨而行。」

「那么这一路上的血腥杀戮都是夏傅一人所为了?」

「不,据风三传来的消息,夏傅很可能是在替谁遮掩,那些孕妇和婴儿失踪之后,夏傅都会指挥所率的军衙屠村,杀人灭口。而且夏傅挑选的孕妇和婴儿都是居住在偏远山镇,事后就算找到那些死绝的山镇也无法证明是他动的手。那些尸体上留下的武器,没有一件是属于官制的,在其他地方官府上,多是以山贼为祸结案。」

「那就继续查,我要知道夏傅究竟是在给谁办事,还有那些孕妇和婴儿都去了哪里,如果能够找到,说不定我们就能抓到夏傅的把柄了。」瑞王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最近几年来,皇都屡屡出事,先是太庙大火、又是深宫闹鬼,皇上已经被扰得心烦意乱,无心国事。现在居然有人借着陛下的名义,暗中策谋不轨,我担心事情内幕绝不简单,传令风云雷火,不计代价找到幕后主使者,如有必要允许你们先斩后奏。」

「是,属下明白还有一件事,属下需要回禀。」

「何事?」

「云四在去追夏傅前,曾经留下一颗珠子,说是从夏傅那里盗来的。」云一说着从衣袖的暗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首饰盒,打开盒盖,里面红色的绒布上静静地躺着一颗黄豆大小的黑色珍珠,「云四说这颗珠子应该不属于夏傅,但是夏傅却每天带在身上,云四盗走这个珠子后,夏傅就立刻逃走了。」

「哦?」瑞王接过盒子在灯火下仔细大量,但是却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你怎么看这珠子?」

「这」云一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出口,但是也仅是略略迟疑了片刻,便道出了所知,「这颗珠子如果没有错的话,应该是属于宫里贵人的东西,属下让风二查过,这颗珠子可能是秋砚宫新进的那位侍卫官的东西。」

「侍卫官吗?」瑞王脑海中划过那张稚嫩而青涩的脸庞,「他可只有十六岁啊,而且还是「玄门道」掌教的俗家弟子如果真是他的东西」

「王爷,恕属下直言,这个侍卫官的身份」云一才开口,打算说出掌教的想法,却被瑞王举手打断。

「你心里知道就可以了,侍卫官现下正是陛下最为宠爱的侍君,他的身份又牵扯陛下最为尊崇的『玄门道』,处理不好的话,晏国就会有祸国之灾,没有完全的证据,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轻易出手。」瑞王的语声拧中,身居高位的他自然比任何人都明白,如今的晏国看似风调雨顺,实则早已暗潮汹涌,皇权和道门神权之间的权位之争,在皇帝十年前将「玄门道」尊为至上起就已经展开。

「是,属下明白」云一的话语还未落下,就听见窗外的大街上遥遥传来一声声刺耳的铜锣报警之声,紧跟着红楼下的大街上有人疯狂地奔跑喊叫着。

「不好了,郑国的黑骑兵突袭了」鼓噪的惊呼在街头巷尾响起,被惊醒的人们惊慌失措地胡乱披着衣服,一边将自己的亲人唤醒,一边手忙脚乱地将金银细软打包,男人的怒吼声、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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