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看清究竟有多少人。
滚木和云车部队刚刚启动,从怒兰大营中就迅冲出一队人马,每个士兵手中不是弯刀和长矛,而是一个个的藤甲盾牌。这种盾牌区别于战龙的钢铁盾牌,藤甲盾牌是由怒兰大草原上的野草编织而成,表面覆盖了一层油脂,可以有效的格挡弓箭手的袭击。而且藤甲盾牌还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可以吸收对方的弓箭。由于是野草编织而成,所以当有箭矢射到盾牌上时,箭矢并不会像射在战龙帝国的钢铁盾牌那样掉落,而是会稳稳的扎在藤甲盾牌上,这样在对抗对方弓箭手的时候,就不会出现箭矢反弹误伤的情况生,还可以缴获对方大批箭矢。
当铠甲兵和藤甲兵走出怒兰大营后,两军迅分散开来。每个人之间相隔甚远,整个队伍仿佛在一瞬间分崩离析一般。每个人各自为政,而推动滚木的士兵此时也停止了力,把一个个粗的吓人的滚木放在了大营之外。
待到一切平静下来,当秀兰柯维以为怒兰人就此停止的时候,一阵撼天动地的摇晃,从怒兰帝**营中传来。紧接着,无数骑兵从大营冲出,而目标,竟然是前方的龙域关。
怒兰要以骑兵攻城?
秀兰柯维惊讶的望着怒兰的动静。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嘟!!呜!!
“杀!”
一阵沉闷的号角声响过,怒兰骑兵同时出惊天怒吼。
“杀!”
“踏平龙域关!”
“荡平战龙!”
万马齐鸣,千军皆动。
怒兰骑兵迅出击,战马嘶鸣,刀光闪闪。上万匹战马,同时扬鞭绝尘,朝着龙域关而来。而在骑兵刚刚启动,怒兰大营中就又响起了沉闷的号角声。同时,隆隆的战鼓声,也从怒兰大营中响起。
“杀!”
受到战鼓鼓舞的怒兰铁骑,此时更加疯狂。一个个毫不畏死的朝着城门冲了过来。
马蹄飞奔,激起销烟阵阵。喊杀震天,惊动心悸连连。
一时间,天地不明,日月无光。恐怖的喊杀声,传遍数里。
“不好,怒兰进攻了。大家快起来。快。!”
“怒兰进攻了!快起来。快。”
“戒备!戒备!快!”
“马上进入攻击点,所有人随时待命!“
秀兰柯维还没有下命令,地上原本已经进入梦乡的士兵,此时被怒兰的攻击声给惊醒,一个个急急忙忙的返回防御岗位,随时准备应对着怒兰的进攻。
坚固的城墙下,已是烟尘四起,地动山摇。整耳欲聋的喊杀声,由远及近,随风入耳,震慑着城墙上每个疲倦的心灵。
可是当战龙士兵看清楚冲锋的人之后,所有人都微微的呆住了。骑兵?怎么可能会是骑兵?怒兰统帅的脑子被马蹄子给踢了,竟然傻到会用骑兵攻城。
“秀兰大人,怒兰人。。。?”
玉柱翼小心翼翼的问着秀兰柯维,刚才他率领手下的人去睡觉了,具体怒兰方面有什么动静他也不知道,只能问眼前这位守将大人。
秀兰柯维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一声。他从军多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会用骑兵攻城的。骑兵的威力只有在高运动中才能挥出来,在怒兰那辽阔的草原,骑兵的机动性和冲击力,是其他任何兵种都无法替代的,可是说到攻城,骑兵可就无能为力了。数十米的城墙,战马根本不可能冲过去,用骑兵攻城,基本上是和拿脑袋撞墙一样了。
呜!呜呜!
震天的喊杀声中,奔驰的千军万马后方,突然响起一阵悠长的号角声,而在号角声响起后,怒兰骑兵那雷霆万钧的冲击,顿时生生被截断,骑兵们掉转方向,整个冲锋队伍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快的回归本队。
上万匹战马,回归怒兰大营后,瞬间便隐匿无声,只留下刚才万马奔驰后留下的阵阵尘烟,还在龙域关下随风飘动。似乎,刚才的冲击,根本不曾生过一般。
动,则惊天动地,鬼神呼号。静,则寂静无声,小若无形。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怒兰骑兵,号称狂龙第一骑兵,的确名不虚传!
可是,在龙域关城墙之上的战龙士兵,此时却被怒兰人给弄懵了。骤起骤停的攻击,让他们根本还未从睡梦中苏醒便投入了战斗,此时危机解除,那无边的困意,顿时放倒了许多的战龙士兵。
有一个人在睡,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紧接着,更多的士兵都席地而卧,抓住这难得的间隙,休息片刻。
他们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他们的意识,也在无形中变得有些模糊。在战斗中,可能他们还没有感觉,但一旦放松下来,那噬骨般的倦意,瞬间便把他们带进了梦乡。
甜蜜的梦境,让许多士兵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浅浅的微笑。或许,只有在梦中,他们才能找回那久违的安宁。
呜!嘟!嘟!
沉闷的号角声,再次响彻关前。而那如同梦魇般的战马奔驰声,也再次在战龙士兵的耳边响起。
销烟再起,万马齐鸣,如蝼蚁般的骑兵,瞬间冲出怒兰大营,朝着龙域关而来。
可是就在战龙士兵刚刚站起身,强打精神守卫在岗位上的时候,怒兰大营再次响起了那让人心烦的号角声,而刚刚冲出来的上万名骑兵,整齐有序的返回了大营。
就好像是怒兰日常的冲锋训练一般,怒兰骑兵在龙域关前,反复的进行着冲锋与收队的演练。而龙域关城墙上的秀兰柯维,此时也终于明白了对方到底是要干什么了。
劳军之计!
怒兰人以三十万之众,轮番对龙域关进行佯攻,消磨守军的精力,拖垮守军的意志,使战龙士兵时刻处于一个极度困乏的状态。让战龙不战自乱。
秀兰柯维痛苦!因为他明知道对方的目的,却无能为力。城中只有一万守军,全部待在城上御敌尚且略显不足,更枉论什么轮番休息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巧手莫为须面饼,谁能救渴需远井。
没有人,他秀兰柯维纵有千万计谋,也是无从下手。
心中恶狠狠的咒骂了几遍远在帝都的那些老不死的家伙之后,秀兰柯维再次死死的盯住了城下的怒兰人。远远望去,好像怒兰士兵有了些许的变动,可是仔细观瞧后,又好像没有什么动静。
“奇怪了,怒兰人到底在干什么。以劳军之计使我军陷于困境,却不兵征战,这倒是奇怪的很。”
秀兰柯维眼望城下的芸芸众生,有些难以捉摸对方的意图。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却怎么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呜!
怒兰的号角,再次响彻云霄。而早已蓄势待的怒兰骑兵们,也在一瞬间冲出了军营。只是这次,战龙的士兵们并没有起身戒备。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怒兰人已经佯攻了数次,所有人都在认为,这次怒兰人的攻击,还会主动结束。毕竟,用骑兵冲击,对龙域关是没有任何的威胁的。
“杀!”
“荡平龙域关!”
“冲啊!”
千军万马,同时出了气冲云霄的怒吼。可是,迎接他们的,是龙域关城墙上,战龙士兵那微微的呼噜声。就连秀兰柯维,此时也是不由自主的手扶垛口,微微的打着盹。
咯吱!咯吱!咕噜噜噜!咕噜噜噜!
恩?好奇怪的声音。
朦胧之中,秀兰柯维听到一阵熟悉的声响,夹杂在怒兰骑兵的叫喊声中,渐渐的靠近着。而这个声音,好像很是熟悉。这个声音,好像是。。。战车,又或者是云车。
云车!对,就是云车!而且是外面包裹了一层钢铁的巨型云车!
秀兰柯维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全身的睡意,瞬间便消失无踪,抬眼望去,一架架云车,在怒兰士兵的推动下,正在快的靠近着龙域关的城墙。而且,距离已经很近了!
“起来!起来!全部起来!迎敌!准备迎敌!怒兰人杀上来了。所有卒长、伍长,赶快召集人马,准备迎敌!”
秀兰柯维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刚才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在那里了。刚才怒兰步兵,依靠骑兵的掩护,已经把云车和滚木推得十分靠近龙域关了。但由于骑兵的原因,龙域关上的战龙守军,一时难以察觉这一变化,而这也为怒兰攻城,提供了巨大的帮助。
还在睡梦中的战龙士兵,全部被强行拉了起来。而在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巨大云车后,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为何这些东西会如此接近自己。
“所有人守好防御位置。盾牌兵,长枪兵,做好战斗准备。弓箭手,瞄准云车之上,听我的号令,随时准备射击。小心城下的滚木,把滚木雷石和烧好的油都对准城门,一旦对方用滚木撞门,就用这些攻击他们。所有人,加快度,快!快!快!”
秀兰柯维焦急的催促着手下的兵,尽管其中有些人还在梦游着。
“弓箭手,目标,云车上怒兰士兵。放!”
看到云车的距离已经十分接近,秀兰柯维果断的下达了攻击命令。而一场真正的攻城战,终于在龙域关前打响。
狂龙大6,终于开始了风雨飘摇的乱世。血雨腥风的战斗,也随着秀兰柯维的一声令下,拉开了大幕。
第十六章 江山代有才人出
箭如飞蝗,矢如雨下。
龙域关中仅有的三卒共有一千五百人的弓箭手,此时全部加入了攻击的行列。箭矢的破空之声,夹杂着强烈的劲力,向云车之上的怒兰士兵呼啸而去。
“防!”
一声断喝,自一个云车之上响起。似惊雷,如龙吟。震耳欲聋。
云车上的怒兰人瞬间从脚下举起一面面的藤甲盾牌,稳稳的挡在自己的身前。而战龙弓箭手射的密如飞蝗的箭矢,此时全部被藤甲盾牌给挡了下来。
“所有弓箭手,天空散射!长枪兵准备,随时应对对方登城。”
秀兰柯维见直接攻击无效,便改变策略,希望能够延缓或者射杀云车的攻击。
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怒兰人这时又同时把盾牌举过头顶,无数的箭矢,再次被悉数挡了下来。而经过这么一番的耽搁,云车已经基本到达龙域关城墙了。
“杀!荡平战龙!”
“冲啊!”
云车之上的怒兰士兵声嘶力竭的怒吼着。每个人都是双眼欲裂,眼中时刻在迸着骇人的凶光。似乎随时准备把龙域关守军给吃了。
“弓箭手,瞄准云车下的怒兰士兵,射杀他们推车的人。滚木礌石,给我放,砸死他们。”
秀兰柯维急忙指挥着。
“所有旅长、卒长,带领自己属下,坚守岗位。坚决不能放一个怒兰人进城。”
“列阵!盾牌兵,长枪兵,重甲兵,列阵。守好岗位。”
弓箭手改变目标,对准云车下的怒兰人一阵乱箭,由于对方防备太弱,一时射杀了许多的怒兰士兵。而云车的行进,自然也就缓了下来。
可是瞬息之后,又有更多的怒兰人冲了上来,填补了死亡战友的位置,继续推动云车前进。而且,他们身旁还多了一个手持藤甲盾牌的护卫。
“秀兰大人,我们的弓箭不能有效射杀目标。”
一名伍长焦急的报告着。通红的双眼,满脸的疲倦,说明他也是早已体力透支。现在还能战斗,完全是凭着一腔的热血。
“滚木礌石,放!砸,砸死他们!”
“是!”
早已守候多时的士兵,抬起水桶粗细的滚木和磨盘大小的礌石,朝着城下的怒兰人狠狠的砸去。每个人的眼中,都是无尽的愤怒!
“啊!”
“救命!啊!”
。。。。。。
哀嚎遍野,喊杀震天。
转瞬之间,龙域关城墙下,已是一片血海。那一抹妖冶的猩红,似修罗地狱般恐怖!
风吹疆场冷似刀,血溅阵前显英豪。
已是尘埃随风荡,岂可无心醉逍遥?
惨烈的厮杀,天地为之色变!
“冲上去,杀光战龙人!”
“怒兰必胜!”
“杀!”
战友的死伤,越激起了怒兰人的血性。一个个率真而又直爽的汉子,同时爆着冲天的怒吼。
咣当!
历经生死,怒兰人的云车终于停靠在了龙域关城墙上,早已悲愤欲绝的怒兰士兵,举刀冲向了面前的战龙人。
“战龙!必胜!”
“杀!”
“战龙万岁!”
守候多时的守军,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刀剑,盾牌兵在前,长枪兵在后,重甲兵则是守卫在盾牌兵的周围。战龙人以血肉之躯,铸成了一道坚固的城墙。
刀剑相交,金属相碰。
血与火在交织,生与死在徘徊。
每个人,早已没有最初的情感,所有人,都已失去了仅存的良知。留给他们的,只有无尽的杀戮!
杀光一切,杀光眼前的每一个人。为了自己,为了活命,只有把眼前的一切都给铲除。
怒兰士兵手中的弯刀,每一次的挥舞,都要带走一个鲜活的生命。而战龙士兵的刀剑,也在不停收割着对方的灵魂。长枪兵每一次的突击,都在摄取着那一腔热血。
城头之上,已是混战不堪。战龙士兵依靠坚固的战阵,牢牢的占据着自己的阵地。而怒兰人则依靠骁勇的冲击,对战龙士兵进行着无休止的拼杀!
鲜血在飞溅,生命在流逝。
随着时间的推移,登上龙域关城头的怒兰人越来越多,而厮杀,也越来越惨烈。
刚刚杀死一个敌人,马上会被另外一个敌人格杀刺死,一个重伤的士兵,临死前奋起最后的力量,抱住眼前的敌人一起向城下摔去。
同归于尽,两败俱伤!
秀兰柯维奋力杀死了一个攻击自己的怒兰士兵,可是马上又有两三个怒兰人冲上来包围住了他。三把牛角弯刀,同时向他身上砍来。
刀刀致命,刀刀凶狠。
大喝一声,秀兰柯维抖擞精神,力战三人。手中长刀,带起点点寒光,上下翻飞。
“来呀,让本将军看看,你们怒兰人究竟有何厉害!”
长刀挥舞,秀兰柯维宛如天神降临,一时所向披靡。能够坐到一方守将的位置,秀兰靠得是真才实学,靠得是过硬的军事技能。作战,他是内行。
正打得兴起,斜刺里杀过来一人,浑身上下早已被鲜血染红,掌中长刀,也是鲜血横流。待到靠近,此人举刀向三个怒兰人砍去。
刀快!如电如风。迅若流星!
一刀三杀,顷刻三条命,已然丧生于刀下。
“将军,是否安好。小人来迟,还望将军莫怪。”一声询问,来自突然杀出的这个人。
秀兰柯维定睛观瞧,来人满脸鲜血,已经分不出具体的容貌,只能从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大概看出一点原来的影子。
“翼卒长,此时正是军士用命之际,切莫耽搁,快些杀敌要紧!”
“遵命。将军自己小心。小人去了。”
玉柱翼答应一声,挥刀向一处战团奔去。所到之处,怒兰士兵人仰马翻,无可抵挡。在玉柱翼面前,怒兰人竟没有一合之将。几乎都是短短一个照面,玉柱翼就将对方斩于刀下。
如战神附体,所向披靡。
如虎入羊群,肆意杀戮。
“此子天分极高,英勇善战,假以时日,必定为我战龙一员猛将!”
看到玉柱翼的惊人实力,秀兰柯维不由得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