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卫君于是点了点头,随口嘱咐了一句小心,然后退了四五步。
食不够凝神屏气,右手摸到了背上的锤柄,左手轻轻的推开屋门,木门推开的一瞬间,立刻从里面传来一股风吹一样的波动,让食不够不由得大喝一声,“什么人!”
然而,当食不够看清了屋内的情况时,不由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语,“天啊”
白卫君快步进了屋子,仔细一瞧,也是大吃一惊。只见夜宁的身子悬浮在半空,身上五颜六色的光芒流转着,好像是身处彩虹之巅,浓郁的天地灵气如同实质化的云雾,飘渺在夜宁四周,而夜宁本人则像是睡着了一样,自然的吞吐着云雾似的灵气,整个人就这样被包裹在里面,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夜宁的脸色那般安详。
“不够这,这是怎么了?”白卫君没有圣魂,不会修炼,也看不出那环绕在夜宁身边的云雾实际上就是浓郁的天地灵气,只是觉得惊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悬浮了起来?
食不够也是惊讶非常,不禁说道,“大人尽管放心,夜宁兄弟现在的状况并不坏,反而是好的太多了。看来,昨晚有高人来过,夜公子身负重伤,我一直很担心他能不能顺利的入皇宫,可是现在夜公子这副模样,很明显有高人为其正在治疗,相信很快就能生龙活虎!”
夜宁之所以悬浮在半空,正是因为老头子所下的那八个大阵,汇聚了太多力量,让睡梦中的夜宁不知不觉得便沉浸在一个无物无我的境界,就这样被纯粹的天地之力包裹了起来,自然也就虚空漂浮了。
而食不够是看不到老头子所下的法阵的,就像是之前老头子传授夜宁的聚灵阵一样,别人看不到阵法,但它却是真切存在并且一直在发挥功效的,此时食不够只能够判断出包裹着夜宁的雾气是浓郁到极点的天地灵力,可是这天地灵力为什么会聚集在夜宁周围,又为什么正在不断的滋养夜宁,他却是不甚了解。
白卫君听到食不够的解释,愣了一下,“你说夜公子正在疗伤?那他需要多久?今天的事情关系重大,一定不能耽误啊!我们现在可以叫醒他吗?”
食不够犹豫了一下,“叫醒当然可以只是,这种机缘不是什么人都会有的,如果我们现在打扰了夜公子的疗伤过程,恐怕就犯了大错了”
白卫君闻言,抿着嘴唇,最后说道,“我先上皇宫,不够你在这里为夜公子的疗伤而护法。最多等到辰时,如果夜公子还醒不来,你就把他叫醒,无论如何,今天也一定要到皇宫出面!”
食不够深深的点了点头,今天的事情有多么重要,食不够也是心知肚明。可是看到夜宁现在有这么难得的机缘可以吸收如此浓郁的天地灵力,他却是不忍心打扰。而白卫君如此行为,也算是全面的为夜宁考虑了!
一介书生,毫无圣魂的白卫君,能够从夜宁的角度出发,而允许夜宁晚点到场,不由得表现出了堂堂国师的气度!
食不够语重心长的看着白卫君,深深施了个礼,“国师大人真是想人所想,忧人所忧,不够钦佩不已!”
白卫君笑了一下,“好,那我就先一个人入宫了,你记得,我最晚能够替夜公子争取到辰时,万万不可以错过这个时间,不然的话,夜公子的话,将失去信服力!”
“是!”食不够重重的点了点头。
“国师大人放心,辰时之前,我一定会将夜公子带到皇宫!”
第162章 白卫君的心
白卫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夜宁,又拍了拍食不够的肩头,独自一人迈着方步离开了屋子。夜宁可以晚到,但是白卫君代表了帝国,绝对不能耽误。
白卫君走后,食不够这才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了夜宁,浓郁的天地灵气就好似厚重的云雾,将夜宁托举在离地一两米高的半空,而夜宁则在里面安然的睡着,好像身处一团棉絮中一样。
往前走了几步,食不够想仔细看看到底为什么天地灵气会齐聚在夜宁身边,然而,在距离夜宁还有两米远的时候,食不够突然觉得身子一沉,双腿好像陷入了泥潭,举步维艰!
“这怎么可能?!”
食不够不由得暗暗低呼,这种让人全身沉重,行动困难的感觉,像极了强者的绝对领域压制!可是食不够何等实力,除了在年轻的时候体会过这种感觉,成为魂尊以来,还从来没人能够凭借绝对领域让他落于下风!
而此时,面对夜宁,他却感到了可怕的压迫感。
“好古怪”低声的自言自语了一句,食不够整个人猛然一震,绝对领域张开,身子顿觉轻松,笑了笑,“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能够让我接近不了的东西?”
说完,食不够带着自信的笑意,往前踏出一步。脚掌刚刚接近地面,还没有踩实,猛然间就是一股巨大的反弹力传遍了全身,食不够那好似大胖娃娃的五短身材宛如皮球,砰的一声就倒飞了出去,猝不及防之间摔在墙上,把这砖墙都砸出道道裂纹!
“唔!”
食不够那胖胖的身躯砸在墙上,虽然强大如他不可能受伤,可也是情不自禁的闷哼了一句,从墙壁上滑了下来,站在那里,惊恐的看着被众多云雾包围着的夜宁,目瞪口呆
苦涩的一笑,食不够干脆拽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闷声闷气的说道,“白卫君大人还让我为你护法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就算没有我为你护法,整个天下,有几人能够打扰你?”
而夜宁,自始至终沉浸在浓郁无比的天地灵力之间,身体接受着滋养,安详的睡着。
且说白卫君,独自一人出了府,走在上皇宫的路上。国师府距离皇宫并不远,这条路白卫君也是无比的熟悉,然而就是这条他走过无数遍的路,今天却感觉很不寻常,堂堂帝国国师,只身一人,身影单薄的走着,此时天色尚早,朝阳尚未全部升起,空气中还带着些许夜晚的湿气,让整个环境显得有些萧瑟。
而白卫君,就这样大步稳健的走在入宫的路上。
不长的一段路,很快的就走完了,一座雄伟的建筑物出现在了眼前。这正是帝国的皇宫所在,高有数丈的皇宫外墙,表面浇筑着精细的黄金,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宛如镜子一样反射着朝阳的日光,让整个宫殿好似泛着金光一般。
而皇宫大门口,此时已经站了十几名禁军守在门口。这大门,好似石拱桥,中间一个最高的金门,粗略一看也有十丈高,八丈宽。而在这扇门的两旁,竟然还有两个偏门,偏门相比较起中央主们,是要小了很多,只有三丈高,两丈宽。
这门也是有讲究的。通常的早朝和下朝的时候,文武百官只允许走偏门,中央主门甚少打开。除非是国君出巡,或者是远征凯旋的将军才能够走这扇门。白卫君虽然经常进宫,但是也只配走偏门罢了。
但是今天,当白卫君出现在禁军守卫的视线中时,几个人相视点了点头,然后齐齐用力,将那扇巨大的主门敞开来了。
白卫君也是大吃一惊,走了过来,询问着,“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擅开主门,难道不知道这不合规矩吗?”
几个守卫齐齐的向白卫君抱拳施礼,带头的一个说道,“参见国师大人!回国师大人的话,这是圣上的意思,今天之事关系重大,所有入宫之人,均以国礼相待!”
“国礼?”白卫君愕然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像倭国公主乐雨痕这种代表倭国前来帝国朝奉的公主,确实是值得国礼接待;但是今天可不是会客的,是来算账的,国君下这种命令,岂不是平白给别人涨威风吗?
想到这里,白卫君眉头紧皱,不过和这些禁军守卫也没什么可说的,于是大步流星的走进宫去,同时招呼道,“你们记着,今天情况特殊,除了唐族、倭国,以及夜宁夜公子,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宫!记住,是一律不准!”
几人都知道白卫君那儒雅的性子,很少见他把话说的这么死,于是意识到了严重性,齐齐点头,为首的一个说道,“我们都不认识夜公子啊?”
白卫君沉吟了一下,“你们应该认识我府上的食不够,他会带夜公子前来。另外,派个人把九番队的总队长柳元斋召进宫来,我有话要问他。”
几个人连声应是,白卫君渐渐走远,他们才敢互相议论起来,“这是出什么大事了,圣上重新出面,国师大人这么凝重,好像有了不得的事情要发生啊!”
这些做守卫的,只是负责保护宫里的安全,但是今天为什么要严阵以待,却是一点都不清楚。为首的一个禁军严肃的说道,“你们别打听了,没发现今天早上连早朝都没有举行吗?快去请柳元斋大人吧!说起来,柳元斋大人前几天好像被什么高手打伤了,最近帝都很不太平啊”
几个人又是嘟嘟囔囔的说了几句话,各自散开了。
白卫君独自一人,轻车熟路的就走到了皇宫金銮殿,这金銮殿是整个雄伟庄严的皇宫中,三大殿之一,平日里举行早朝便是在这里了。而白卫君独自一人踏足而入,平白的感觉空旷,以前这个时候,大殿内早就站好了文武百官,可是今天,空荡无一人。
因为事情的特殊性,所以就连宫女也是看不到一个。
漫步在大殿尽头,然后抬步上了金阶,一步步的走上高台,平时这里只有属于白卫君的银座,但是今天,在高台正中央,已经放好了金玉龙椅,而白卫君的银座,则位居其次,放在旁边。
站在空荡的大殿,空旷的高台,白卫君突然一时间有些恍惚。并没有走向那属于他的银座,而是径直走在了金玉龙椅之前,翩然落座。坐在气派高贵的龙椅上,看着整个巨大的金銮殿,白卫君一时间有些恍惚,这么多年来,国君不理朝政,他一个人操持帝国上下,可以说是为整个帝国付出最多的人。
然而,当国君的龙椅重新出现在大殿中,他白卫君却只能坐在偏位。无论在别人眼里,国师的地位再怎么位高权重,但是说到底,君是君,臣是臣!
白卫君突然觉得有些不甘心,操持整个帝国,维持皇室政权不崩塌的人是他。殚精竭虑提防邻国侵略,打压国内邪教造反的也是他。这些本来应该是君王该干的事,全部都是白卫君来做。
尤其是今年,天灾**不断,除了东北郡发生暴雪寒灾,西北郡却是骄阳似火,旱情严重。更加让人叫苦不迭的是,西南郡连续发生了两次特大地震,灾民遍地,叫苦连天。再加上现在,又传出了唐族和倭国勾结,意图推翻帝国的消息,无一不让白卫君愁断心肠,可是国君却一直是不理朝政,甚少露面。
“难道天下,真的要大变了吗?”
白卫君坐在龙椅上,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猛然惊醒,立刻从龙椅上滑落了下来,连滚带爬的上了旁边那属于他的银座,坐龙椅,就代表着死罪!白卫君狼狈的坐在了银座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甚至不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突然冲着龙椅而去,难道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开始觊觎王位了吗?
这个念头一出现,白卫君就是惊出了一声冷汗。想他一介书生,在这强者为尊的天下,本来应该是最低贱的人等,而幸亏得到了国君赏识,让他来统治帝国,白卫君感激君王的知遇之恩,毕生精力几乎都献给了这庞大的帝国。而做了这么多年之后,白卫君第一次恍惚的觉得,自己理应获得更多!
龙椅,就在身边。可自己,却只能位居其次,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国君什么都不做,却仍然是整个帝国的王?而自己为帝国操碎了心,到最后,还是一个臣?
这念头一出现,就开始止不住的变大,瞬间就让白卫君如坠深渊,连忙疯狂的摇着头,想把这个可怕的念头压下去。
正在此时,金銮殿外,一众人却也是迈着步子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英俊的相貌,挺拔的身材,身穿紫色长衫,身后带着十几个人,手持一把白底黑字的纸扇,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唐字,遥遥的和白卫君相望,这人便进了金銮殿,合起纸扇微微一倾身:
“唐族,唐意远。见过国师大人!”
第163章 混乱
见唐意远来了,白卫君连忙整了整衣襟,把刚才的慌乱全部压在了心底。在官场上打拼了这么多年,白卫君隐藏心事的本事还是很有一套的,于是很快就恢复了他国师的严肃,看着唐意远,冷冷哼了一声:
“贤侄真不愧是唐族族长的儿子,这副排场,比我还要大啊!”白卫君只是只身一人来了,可是唐意远那可不是,身后带着十几个人,各个都是唐族高手,满脸淡然的就上了这金銮殿,真是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
唐意远呵呵一笑,自顾自的坐在了殿内右侧座位的首位,揶揄着说道,“我们唐族树大招风,而我又没什么本事,所以无论在哪里,总要身边带几个人才踏实,国师大人当然不必担忧安危,您可是出了名的国士无双,在帝国,安全的很。”
白卫君也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唐族这些年来,愈发的难控制了,这些情况白卫君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更何况唐意远一个月前,曾经和乐雨痕联手向他施压,因为这些事情,白卫君对唐意远没有一丁点的好感,只是随意的说道,“贤侄来帝都多久了?”
唐意远愕然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邪气,对白卫君并没有多少尊敬的随意说道,“一个多月了吧,听闻有人污蔑我们唐族对帝国不忠,家父很重视这件事,所以让我来上京解决,这不,耽搁了挺长时间的。”
白卫君声音冷漠,“唐族族长对这件事很重视?放屁!他要是重视为什么不亲自来?真当我帝国不敢动他是不是?”
唐意远没想到白卫君突然说出这种话,也是愣了愣,求助性的看向了身后的随从。在唐意远身后跟着的十几个人里,除了有负责保护他安全的高手,也不乏唐意远的长辈。比如,唐豹。
唐豹当初在大宁城中,带着重伤的唐威回到了唐族,后来又跟随唐意远来到帝都,可以说表面上这件事是由唐意远来解决,实际上,唐豹才是经历了整件事的人。而唐豹是唐威的亲叔叔,也是唐意远的表叔,于是这时候,唐意远没了办法,就向唐豹求助了。
唐豹眨了眨眼,他现在的样子可谓是面目全非,在大宁城的时候,接下了王克舍身的全力一击,唐豹的脸上也是被划出了道道伤痕,尤其是脸颊处的皮肉都少了一块,此时都能够看得清那惨白的牙根。稍微附向唐意远,低声的说道,“别跟白卫君过多纠缠,今天的主角是帝国君王。”
唐意远闻言,不再说话了,甚至看都不看白卫君一眼。很明显,平时白卫君的地位确确实实可以代表了帝国的态度,可是今天,国君要出面了,白卫君顶多只能算个二把手,唐族也懒得再敬着他。
白卫君看到一个唐族的小辈都敢这么漠视他,心里恨意更大,看来这唐族,还真的是仗着势大,把白卫君都不放在眼里了。
没一会儿,倭国的人马也出现在了大殿门前,乐雨痕身穿华贵的礼服,把那艳冠天下的美貌衬托的更加动人,唐意远在乐雨痕出现在视线内之后,便瞪直了眼,暗暗的吞了吞口水。而乐雨痕却是看也不看唐意远,缓缓进入大殿,轻声说道,“白叔叔来的好早,雨痕失礼了。”
白卫君随意的点了点头,“我是做东家的,自然应该来早点,你们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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