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女,有本事跟我回公寓!”
“不去!”
借着身子小,想从他手臂下面钻过去,半个身子都脱逃了,突然被抱住了腰。还没反应过来,劈劈啪啪屁股上已经挨了好几下重的。
“干吗!”
问也是白问,他轻而易举往肩上一抗,直接带着她往孩子们午睡的房间撤退,半路上还揪掉了她的猫耳朵。
“你干吗,放开!”
“不行,我得好好检查一下,是不是货真价实的小母猫!”
“不行,这是幼儿园!”
“我不管!”
他玩着她的长尾巴,带上了睡房的门。
糯米喝完茶,吹着口哨,哼着“小邋遢,真呀真呀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他”,闲庭信步往教室溜达。
进门先找个地方放三叉戟,一看屋子很乱,卿卿没有收拾好,叹口气,邋遢之歌又从嘴里蹦了出来。
刚蹲下身捡起只猫耳朵,觉得看起来眼熟,睡房的门突然从里面推开,吓了糯米一跳。
出来只黑皮鞋,然后是黑风衣,小虎叔叔扫着小风从里面出来,不带半分感情说了句“牛头造型不错。”也没告辞,就开门出去了。
糯米正觉得纳闷,又见睡房门口探出个脑袋,一看就是猫女造型的卿卿,一脸不自在,出来就去写字台收拾书包。
小邋遢之歌不哼了,糯米抓着猫耳朵送过去,撇撇嘴,一脸不开心。
“我怎么那么倒霉啊,又撞上了,你家狒狒不会记仇吧?”
“别胡说!”卿卿嘴里嗔怪,可脸却是不争的越红越厉害。
“我哪说错了,我要是不回来,这哪还能教育baby啊,你们直接在里面制造baby了。”
“糯米!”
“好吧好吧不说了,反正你俩太过分了,故意吧,哪吒纯真的小心灵都被你俩谋杀了!唉!”
听完糯米打趣,说了句拜拜,卿卿叼着猫耳朵卷起包包,披了半件大衣跑走了。到了操场上,可能被小风一吹,或者一时闹热,反正她心里徒然闪过一个念头。
为什么不把糯米配给小哥呢!
之意外(06)上了车卿卿就直接给穆洵打电话,关系挑明之后,父母爷爷奶奶那里她还是隐瞒着,可当着穆洵却是日益胆子大起来,有时候打电话也不回避,冲他挤挤眼睛就混过去了。
“我晚点回去,今天过节。”
“狗屁节,过什么洋鬼子的东西,又是跟姓费的出去吧!”穆洵盯着屏幕上的黑色窗口,一边对着免提电话发牢骚,一边修改程序,“你就野吧,那混蛋不是好东西!”
“小哥,你别老这么说!”卿卿睨一眼开车的费聿铭,可能是坐飞机刚回来不久,眼底都有疲倦的痕迹,“我尽量早点回去,你放心吧,回去我给你捶背。”
“你巴不得长外面吧,反正我后天一走家里也没人管你了。还有,周末你爸又给你安排相亲了,这次和我没关系,我也不在,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想是按了挂机真不理她了,可到底心里还是牵挂着,临了穆洵又嘱咐了一句,口气特别严厉,“不许去他家,听见没!”
“哦,知道了。”虚与委蛇的应完,卿卿对着回复待机状态的屏幕叹了口气,引得正在开车的费聿铭转过头。
“怎么了?他不让?”
“没啊,我小哥担心我呢。”有些小小的感慨,尤其是他说了相亲的事以后,卿卿难免心烦,靠在椅背上,往费聿铭一边侧侧身子,“周末我又得跟不认识得男人见面了。”
“为什么?”
“小哥说窝爸给介绍的,还能干吗,相亲呗。唉。”不觉叹口气,偎着他的外衣,闻到陌生的味道。他一出差回来,其实都有些陌生了,两个人不像走之前那么亲。刚刚在睡房里,他一抱她就有些见生的排斥起来。
“那我现在去你家说,告诉他们你跟我好了!”他嘴里说着,已经并线准备调头,在这样的问题上,他比她态度坚决,给卿卿转圜的余地实在有限。
她自知身边有份感情固然是好事,可长期隐秘在地下,只可能腹背受敌。如今穆洵是不激烈反对了,但是在背后没少给她扎小针,充分调动非暴力不合作的能量,明里暗里依然想把他们拆散。
“你要敢去我马上就不跟你好了!费聿铭,你给我停车!要是爷爷奶奶知道了该生气了,费聿铭,你听不听!”
她抓着他扶方向盘的手,正好给他个在停下的借口。没等她阻止,车已经找了块临街的停车场开了进去。
窗外有些荒芜,车都没有几辆,远处有间便利店,店前的招牌上亮着醒目的灯箱。万圣节,妖魔鬼怪没有出没,一切显得寂静而冷漠。
他慢慢坐在位子上调整呼吸,手被她抓着,好像正被烫着,正襟危坐其实很难。刚刚在学校什么也没来得及做,根本还处于望梅止渴的状态,又有几天不见,一门心思开车而不惦记她根本是对他理智的残忍挑战。想甩开那只多事的小手,却反手抓得更紧,按了降座椅的键,直接拧过身,找到皮衣圆润收紧的腰身部分使劲一箍,气她这么没完没了的撩拨他。
卿卿哪想到什么浪漫,就是疼得哀哀叫起来。
“费聿铭!你干吗!”
“嘴脏了!”
说时候满脸嫌恶,亲下去却是渴望而陶醉,好像沙漠里即将渴死的旅者,深深饮着面前的甘泉,不知餍足。车里很快变回卿卿流鼻血那晚的模式,只是比那晚更遭一些,到后来他结了安全带,关了车里的灯,整个人都欺压过去。
卿卿被压在座位上,喘气都费劲,更别提别的。她后悔穿成猫女了,衣服质地薄,跟层皮一样贴在身上,触感太强烈,想跑又跑不了。
他哪都敢碰,恨不得把她从衣服里剥出来,贴不到摸不得,就没完没了的揉,揉得她疼了求饶了也不肯松手,真准备蝙蝠侠大战猫女,非要分出个你死我活。
“不许见别的男人!不许去!”他衬亲吻的空隙,摇得她在车里东倒西歪,见她不回应,又紧着怕疼的细嫩地方下了重手,“快答应我!”
“费聿铭!不待这样的!你起来你”
本来是闹闹,却没有点到为止,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他呼吸急促紊乱,力道很大,周身发烫隔着衣物都传到她身上。假勇敢真怯懦不管用了,卿卿在座位上手脚并用,阻挡不了什么,最后窝成个小团,更方便他摆弄彻底。
呲的一声。
竟然是蝙蝠侠爪子更尖利一些,他回身按了车上某个键,座位又往下倒,几乎铺平成了半张小床。
“费你我起来”声音没底气,说到一半又被堵住,他对猫服下了狠手,还是学校那句话,“我就看看是不是母猫!”
这还用看吗,明明就是知道的!
“不行,有人!”
“不行!”
他验猫的动作比较粗鲁,又压又顶撞,把她弄得魂飞魄散。抓着安全带,最后卿卿只剩下干号的力气。以为声音很大,其实不过苍蝇蚊子飞过的动静。
“费聿铭!不行不行!”
叫完,抓着他的衣领强迫他抬起头面对自己,再下去都要失控了,卿卿维持着最后一点残存的清醒,努力撑起身,也顾不得遮掩,只是推开身上的人。
“现在不,行吗?”
交替的呼吸间,她提了个请求,其实心口还在疯狂跳动,他却很快退开了身子,回到自己一边的座位。
两个人坐在车里,她小心不发出声音,慢慢整理衣服,却听见他在黑暗的另一边说:“公司想把我调回去,给我时间考虑。”
拢着外衣的手顿住,她脸上还没褪去的红晕很快变了颜色,这样没有前言后语的话,以为是他说错了。
“你刚才说什么?”
“公司想调我,这次出差后和我谈了,给我段时间考虑。”他的目光还停在她锁骨上破了口子的皮衣上,手指沿着那道裂缝回到他想念的地方,“我们在一起,我就不走,如果不在一起,我准备回去。”
恶魔的眼睛镶嵌在夜幕里,笼罩着清冷的车场,他们并排坐在悍马前排,好办天都只有呼吸的声音。
那句话是残忍而突兀的,他抬手慢慢扣好她刚刚披的外衣,搂过她的身子,又在她耳边重复了一次,声音带着绝望的贪欲。
“你给,我就不走。你不给,我就走了。”
卿卿想当成是玩笑,看他说话的样子认真,听起来觉不出可笑,心里冰凉凉都透了。她是个容易认死理的人,越想越觉得是真事,在他那里找不出答案,一团事就堵在心里。
刚刚还在命令不要去相亲的人,转眼可能就要离开了。难道,分手?
定在座位上,一时感情冲突太大,卿卿浑身忽冷忽热,答不出一句话,想问怎么会这样,张嘴只想哭。
“你给不给吧?”他贴住她的鬓角,一遍遍的问,手掌里是她混乱急促的心跳,每一下,似乎都离他想要知道的答案近了一步。
权衡对错,量力而为都不是眼前能想到的,她从没做过这么错乱而急促的决断,只是一闭眼,心一横,想到唯一存在的那一点好的诱惑,就决定要留下他。窝在他肩上,被催促着,只好不及后果的宣布自己的决定,说出口时已经哽咽。
“你别走,我给,下次我一定给。”顾不了别的,能抓着就抓着,哪怕只有一天幸福也是好的。
“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话!”他沉重的面色上慢慢覆了更严肃的表情,眉头越陷越深,贴在她胸口的手不断收紧,逼出了轻声的叹息和两滴潮潮的眼泪。
两个人靠在一起,好似即将生离死别没有未来的恋人。卿卿贴在他胸前,背后是冰冷的玻璃,好半天都说不出话,觉得自己世界的半边天马上要垮塌了。
他陪着她坐了好一会儿,抬手看看手表,把她眼角半干的眼泪抹了抹。
“回家吧,小虎他们还等着要去领糖呢。回去得给你找件别的穿,不能穿这样出去,以后这种类型的只能穿给我看。”
卿卿无聊赖的听着,不肯起来,重逢的喜悦都破坏了,撇嘴只想哭一场。爱情不顺利啊,小哥那刚好点,他又要走了。
他自顾自的给她调完座位,帮着把衣领撕开的地方遮了遮,对上她黯淡的目光,眼里闪过狡颉,嘴角慢慢生出丝诡异的笑。
“你还笑得出来!”埋怨着,她眼里的人影又被泪糊上,心里因为无望的选择不停扯痛。
“为什么不笑?”他反问了一句,转了汽车钥匙,在启动前把她搂近身边,“你都答应了,我很高兴,真的。”趁着眼泪没掉下来之前,吮干净,吻吻她脸颊上的猫胡子。
“我哪也不去,就等着下次。”低沉的语调带着难得的温柔,却也很无赖,继而话锋一转,拉起她的辫子摇了摇,“以后不许拒绝我了。”
“我不是答应了吗?你不走了吧?”为了保险起见,她抹着泪正想要个保证什么的,他却在她手背上盖了个戳,举起右手做出对天发誓状。
“行了行了,不哭了,一会儿鬼都来了。我保证”
“呜你保证不走了我就给。”
“嗯,我哪也不去。”现在给他什么诱惑也不会走了,不过倒车前,还是略微得意的贴在她耳边,极小声的说了句,“骗你的!”
之意外(07)她在他面前从来是温柔乖巧的一面多,听过这样的玩笑,不但笑不出来,反而立时变了脸色,直接推车门要下去。
他毫无防备,车已经开起来了,她跳得太猛,站不稳整个身子往马路边扑,好在手臂撑了一下,没有完全摔在地上。他心里一悸,车急刹又斜插在路面停下,下车卿卿已经提着书包跑出了十几米。
从没见过她突然闹这么大脾气,他追上去几次都没拉住。
“是个玩笑,不过我真的”
“费聿铭,你一边去,别碰我!”她回过身狠狠把他推开,没有系紧的衣襟被风吹开,撕开的缝隙里露出一片惨白的肌肤,衬着她脸上漫流的泪水,在幽暗的街边竟然令他不敢草率再上前。
“那些话是能看玩笑吗!你是猪啊!我说给是认真的,你怎么这么骗我啊!我以为你真要走了呢,跟你在一起我整天都担惊受怕的,怕家里知道了,怕你和小哥打架,怕学校知道影响会不好。我都累死了,你怎么还这么说,你怎么一点都不体谅别人!刚刚打电话我还骗家里,不告诉他们和你出来,不让他们马上知道我跟你好了。你知道我小哥反对多激烈,我为你不理他,你怎么张嘴就说要走啊,还拿这个开玩笑!你就是猪,你只想你自己,就没想我难受不难受!我不给你了,我给谁也不给你了!你是猪,你懂爱吗!”说完她接着往前走,风把衣摆高高掀起来,围巾都落在车里,只能勉强用手抓着领口阻挡冷风。没走出两步,被后面追上来的人圈住,他两手合抱的太牢固,根本不许她再从身边跑开。
她说得急,语速太快,他不能都跟上,但看那双泪湿眸子后面的伤痛,他心里也跟着收紧了。动感情其实对谁来说都很容易,见到温暖本能渴求接近,可拥有了,又无法保持弥足常新,掩为灰烬的感情太普遍了。他还不算完全得到她,贪婪的渴望很深,压抑着,等待着,偶尔甚至担心,到底未来在那里。
“我错了”他贴着她凉透的脸颊,强迫她一定要转过来,脱下外衣批在她肩上,裹成严严密密的一小团。他越来越在意她了,哪怕用并不恰当的方式表达出来,也是出去迷恋,“别哭了,卿卿,看着我。”
托起她的下巴,发现唇上一排细白牙齿用力到几乎咬破了,她哭不出来,堵在嗓子眼里的声音都带着委屈,气到浑身发颤,被他按在怀里,狠狠的捶了下去,隔着衬衫咬他,还是不行,仰起头抬高手,本来要捶下去,却意外发现他发线里隐藏的伤痕,有些微微红肿,破坏了他一向不可一视的面容,带着些许狼狈。
“我不着急,我等着,等多久都行。”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身上取暖,“其实,我要回去几个星期,圣诞节争取回来,如果回不来就赶在新年前。本来不想今天告诉你,刚才那么说只是总之我回来,我等着你,我走的时候,你也等我行吗?”
玩笑过后是打击,卿卿刚刚收住的眼泪又下来了,再憋不住,哇的哭出声,这是她过得最糟糕的万圣节,不管猫女衣服是不是破了,她的妆是不是花了。本来以为他回来了,两个人会有个温暖的鬼怪之夜,可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你真要走了?”
她咬着衣服问,声音都变了,脸色忽而红忽而白,眼神混乱,心里受的冲击太大,身上发软慢慢出溜着蹲下,又坐到了马路边的石阶上,撑着头,又点要受不了了。
觉得她状态不太好,他没敢再接着提,赶紧蹲在一边撑住她的身子。她软绵绵完全靠到他怀里,本来的责问又逆转,圈在他颈上,不言不语的默默流泪。
“我还回来呢,几个星期而已,没事。”
坐了一阵,两个人身上都冷得厉害,他不得不抱着她起来,往车上带。软软的攀着他,卿卿萎靡了。她趴在后座上哭了很久很久,也不听他再说什么,怎么解释。坐起来,脸都哭白了,真像失了魂的小鬼,扶着座位,手心里还是冰凉的,领口上是他弄出来的撕裂痕迹,随着她的颤抖微微煽动。
一颗心一个晚上让他揉来揉去,比起他之前做的,只让她觉得难过。靠着窗,两个人都不说话,他接了家里的电话,没说两句就挂断了。
“小虎问你要不要去,他们等着去要糖果。”
回身说话,拉着她靠在椅背上,想亲亲额头的地方,她扭开了。
“去吧,说好的。”
她擦干了眼泪,望着窗外。车开得很慢,驶过的汽车尾灯在黑暗里渐渐消失。到纳帕溪谷,万圣节的庆祝活动早已经开始,社区的美国住户在门口设起了万圣节鬼门,不知名的男男女女化妆成海盗巫婆,在门口和路上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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