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我真长这么难看?”
长歌:“其实,仔细看看,还能在你脸上找到一点可取之处的。”
韩王:“”
夜更深了,晚风吹在身上,开得显凉。
长歌就担心起来,但是苏行会找她。可韩王在这里,她又不敢轻举妄动,她只是暂时稳住了他而已,她在等待一个时机
这个时候,韩王又开口了,他问长歌:“你同我那皇兄睡了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吧,滋味如何?”
长歌:“”
韩王不放弃:“告诉我。”
长歌:“滋、味、不、能、再、好!”
韩王的面色就变得古怪起来。
长歌仔细思量了一番,好似出口只有一处,就是韩王所占的那个方向。可那个方向有韩王这匹猥琐狼在啊!又不能一直在这儿同他耗着
啊啊啊啊啊长歌烦死了!
长歌决定主动出击!
决定主动出击的长歌就对韩王说话:“韩王殿下,既然我的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你也应该清楚,我跟你没关系,我更加不欠你的。所以,你让开吧,我要走了。”
“走去找太子?”韩王冷笑一声,“你是我看中的女人。”
长歌:“呸!”
韩王目光闪烁:“你早晚是我的!”
长歌觉着这人有毛病!
又有风起,吹得长歌的小身板直打哆嗦,也吹得韩王眼内的颜色愈发浓重。
长歌决定再次主动出击!
长歌突然小手指指天,惊奇道:“看,一只乌龟在天上飞!”
饶是韩王再可怕,面对此情此景,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你”韩王失声,因长歌突然就埋了头,不管不顾直直往韩王怀里扑。
韩王愣怔,下意识张开双臂,面上的阴沉转瞬就变作了受宠若惊,“你怎么”韩王的话未说完,整个人就笔挺挺往地上倒,还发出了好大的一声“碰——”,颇应景。
长歌小手拍拍。果然这种药粉什么的,顺风的时候撒一点,效果简直不要太好!
她这一回用的是什么粉粉来着?
半身不遂粉?
貌似是的。
长歌低头看韩王,韩王躺在地上挺尸中。
在同一个坑里栽两次,韩王你也真够没用的。
长歌抬脚踢起一颗小石头,小石头正中韩王的门牙。
韩王没反应。
长歌赶紧转身跑掉了。
在长歌的小身板消失在黑暗尽头的时候,她原本所占据的地方,就闪出来了一个人影。
那人一身的黑衣,持一把铁剑,正是去而复返的萧劲。又或者说,他从来未曾离开,谁知道呢?
萧劲手中的剑,剑尖指地,随着他的走动,利剑便在地上滑出一道弧度。
萧劲走去了韩王的身边。
韩王仍在挺尸中。
森林的铁剑被举起,锋利的剑尖直直对准了韩王的心脏。
噗——
液体飞溅的声音在空气当中回响。
长歌摸了把脸。没下雨也能一脚踩进水塘里,长歌同学,你是有多衰啊!
不消说鞋袜,连裙子都湿了。
长歌踮起脚尖朝远处张望,那里有一点似明非明的光,也不知顺着那光亮走去,会到往何处。可不管怎样,也比在黑灯瞎火的林子里摸黑强吧。林子里有虎狼,长歌会害怕。
不是会害怕,长歌当下此刻就怕死了!
长歌跨下一张小脸,心里苦水满溢。
该死的陈国皇宫,没事造那么大造那么原生态做什么?
正懊丧间,突地,长歌就听见林子里的某一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此刻乃春日,无虫鸣。前一刻还安安静静的林子里乍然间多了这么个声响,这让饱受惊吓的长歌怎能不心惊?
长歌要哭出来了!她心说自己就这么一次多管闲事,还是打着不见恶婆婆的主意,没想就遇见了这样那样的意外。简直不要太可怕!长歌错了!长歌下回一定老实嘤。
那窸窸窣窣的声响离得她更近了。
长歌凝神,觉着那声响出自她的后方。
长歌猛地回神,还未看清身后的影,她只觉腰际一紧,斜里又出来一只大手,一把就抓住她的腰,将她拖了过去。
还来?!
又来?!
这已经是长歌今夜第三次被人拖了,当真是流年不利啊嘤嘤嘤嘤。不知道这一回还能不能成功跑掉
四叔,长歌想你!可长歌不晓得自己还能不能留着小命去找你呜呜呜呜。
恍惚间,长歌觉着,这一次的拉扯,与以往都不相同。
长歌被人推倒在地,地上长青草,绵绵软软,并不疼。
果然是不同啊!那人将长歌一把推倒,然后就俯身压了上来。
啊啊啊啊啊啊长歌要完蛋!
“救”长歌的呼喊声被堵在了嘴巴里,长歌猛地瞪大了眼睛,因唇上突如其来的疼痛。她、她、她、她遇上采花大盗了!!!!!
长歌要反抗!要咬人!
她耳边就有一把迷人的嗓音幽幽在响起:“连我的味道都记不得了,你说你是不是欠收拾,嗯?”
长歌呐呐:“我、我那是因为”
男人喊住了长歌的耳唇儿,大手危险地在她身上的敏感地带游走,“那是因为什么?”
长歌:“那是因为情趣!”
“”
其实,在这人热乎乎亲上来的时候,长歌绷紧的心就松开,身体也连带着瘫软了。这个压着她的是她的男人,长歌安全了,安全了的长歌就难免想要小傲娇一下。
苏行很快发现了长歌的狼狈,下半身都湿了一大片了,能不发现吗?
长歌小腿蹬蹬,试图把自己的小腿肚子从他的大手里头解救出来。可惜,未果。
“怎么回事?”苏行一边替长歌脱鞋子脱袜子,一边问。
长歌觉着他的声音简直不要太可怕!他的脸黑得简直不要太彻底。
长歌怯怯看苏行。她“呀”了一声,因他脱了她的鞋袜,就把她光溜溜的脚丫子扯去了胸前。
他在给她擦干脚丫子,用他风流倜傥的衣袍。长歌这才注意到,同她一样,他入宫后,也已换了一身衣。
认真给她擦干脚丫子和小腿肚子的苏行,简直不要太好看!
“嗯?”他动作温柔,声音却一点也不温柔。他的声音简直不要太可怕!
长歌蹬了蹬腿,可任凭她如何蹬,她的脚丫子仍旧逃不出他的手心。他手心灼热,就那般托着她的脚丫子,有些痒
长歌愈发呐呐:“可以不说吗?”
苏行连眼皮都不抬,让她的脚丫子抵去他的胸前,给她擦干了一只换一只,“你说呢?”
长歌叹息,好吧,这事儿本来也没想着要瞒他的,只是,此刻,好似不是说话的时候啊嘤。可是不说话又好尴尬。长歌浑身燥热脸红心跳好紧张。
苏行:“你脸红什么?”
长歌:“没红!哪有红?!那是你的错觉!”
苏行看着长歌,不说话。
长歌捂脸:“好啦好啦,都告诉你啦。”
春夜的气温并不低,春风吹上脸颊,吹去了浑身的燥热,是舒服的享受、
苏行找了棵大树靠坐下来,长歌则坐在他的怀里,两只手臂自自然然圈住他的脖颈。
“后来那个萧劲就走了。呐,他还给了我那么一封信,我瞄了一眼,是左左的笔迹呢。只是里面的内容还没来得及看。好奇怪啊,你说萧劲怎么会带左左的信给我?”长歌对苏行细细说了她遇见萧劲的事,公主陈蕊她也提了一句,至于后来又遇见了韩王,长歌没说。反正韩王已经被她打败了嘛╮(╯_╰)╭
苏行蹙眉,在思索。
长歌乖乖坐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
苏行的视线落在长歌的小手上,长歌正拿着那封信,有一下没一下甩着,自己玩儿。
苏行清凉的眼锁住长歌:“你可知萧劲是何人物?”
长歌奇怪地看他一眼:“知道啊,他是祁国大将军,很有名很厉害的。”
苏行:“很厉害你还敢往上凑?”
额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
长歌眼珠子滚来滚去,滚了半天,她就冒出了一句:“我跟他没仇,他害我做什么╮(╯_╰)╭”
☆、陈国(34)
苏行的大手就在长歌的细腰上一掐,“可惜了,我同他有仇。”
长歌惊奇问:“什么仇?”
苏行:“国仇。”
好吧。
苏行拉过了长歌,让她整个小身子尽数挂在了他的身上,“长歌,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我本想将你藏起来,可世事无常,我若想保住你,就只能用这样光明正大的方式让你待在我身边。我知道,这会令你少了许多自由。可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就是自私地想将你绑在身边。长歌,你愿意好好待在我身边吗?”
长歌动容,为他的真情流露和坦诚。“我愿意的。”她也回抱住他,“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不自己一个人乱跑了。”
苏行“唔”了一声,月色下,春风里,二人密密相拥在一起。
半响,长歌举手道:“那个,左左给我的信,你要看不?”
苏行:“不看。”
又半响。
“那啥,我不是故意乱跑的,我只是、只是不想去参加晚宴。”长歌不忘为自己辩解,同时,也向他表达自己的情绪和喜好。她喜欢他,她乐意同他生活在一起,所以,她愿意主动告诉他她的喜好与顾忌。
苏行半天没说话。
长歌有些不安,她就捧起了苏行的脸,怯怯道:“我、我让你失望了?”
苏行垂眼看长歌:“是的。”
虽然他这么说是人之常情,可听在长歌耳中,长歌就是觉着好难受。
长歌想哭%>_<%
“我对不起。”
苏行含住了长歌的嘴唇,他的声音吞吐在她的嘴巴里:“我失望自己不能立刻带你离开这虚伪的地方。”
长歌:“”
长歌扑上去将苏行压倒,给了他一个超级大亲亲╭(╯3╰)╮
不多时,就有宫人送来了长歌的鞋袜。
苏行亲自给长歌穿好,动作娴熟又温柔,看得旁边的小宫女一愣一愣的。
苏行牵了长歌的小手起身,“无需待太久。就随我就露个脸,嗯?”
长歌脸红红的,点头说好。
两人手牵着手,朝晚宴的方向缓缓走。
露天的晚宴就在前方光亮处。
突地,二人停下了脚步。因前方的光亮处猛然就起了喧嚣。那喧嚣声在如此美好的春夜里,显得格格不入。
待长歌同苏行赶到时,晚宴已乱。
长歌不明所以,只来得及看见女皇甩袖,匆忙离去的身影。
“发生什么事了?”望着乱糟糟成一团的宴上众人,以及火速包围上来的御林军,长歌扯扯苏行的袖子,不明所以。
苏行:“不知道。”
好吧,大哥你还真是实诚。
御林军不放走宴上的任何一人,太子也不例外。众人都被请去了某个空出来的宫殿休息。长歌还算运气好,沾了太子的光,单独分到了一间房。
在房内捧着杯子喝着茶,长歌呆呆望着天花板,肿么觉着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感呢?
突地,房门被人自外头推开,是苏行回来了!
长歌赶紧迎上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行的眉头是蹙着的,他摸摸长歌的脑门,“御书房中进了贼人,盗在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额?
长歌:“什么东西?”
苏行盯着桌上那跳耀的烛光:“军机布防图。”
啊?这可是大事!!
长歌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哪里的军机布防图?只是部分的吗?”
苏行:“整个陈国的。”
长歌:“”
长歌吞口水,她本能就想到了萧劲。
长歌同苏行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见了相同的猜测。长歌不安极了,她就下意识又抓住了苏行的袖子:“那怎么办?会不会对你不好?”好吧,原谅她不关心陈国的国家大事吧。陈国的国家大事确实也轮不到她来关心,她更关心的是有关于他的更实际的问题。
苏行牵起长歌的小手,在她唇上印上一吻,“走一步看一步吧。”
长歌愣愣随着他往出走,走到门边她突然反应过来了。左右看看,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苏行古怪看她一眼:“自然是回家?难不成,你还想留在此处过夜?”
长歌激动了:“我才不会想!”
于是,二人手牵手,开开心心回家去。什么陈国的军机布防图,爱咋咋地,过好小日子更重要!
俩人上了宫门外的马车走的。
此时夜尚深沉,马车咕噜噜在青石的地面上驶着。
赶车的人有些急,毕竟,是夜深了的缘故吧。
窝在苏行怀中的长歌忍不住爬出来,撩开马车车窗的帘子向后看去。视野里,那一座巍峨的宫殿在离他们远去。宫内的此刻,仍旧是灯火辉煌的。
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在卫国的时候,长歌好似也曾于深夜的这样的时刻,悄悄观察过那一座皇宫。自外观上看,陈宫同卫宫,是有着本质的明显差异的。可此刻,长歌恍惚间就有了一种错觉:大抵这世上,所有的皇宫都是一样的。不一样的只是它们的外表。而世人往往最易被外表所惑。
苏行将呆愣愣的长歌拉回来,圈进了怀里。他亲亲她的额头,低声道:“睡一会儿。”
长歌就看着苏行的脸,如呆头鹅一般,“每次和你同坐一辆马车,我都有一种违和感。”
苏行挑眉,“哦?”了一声。
长歌砸吧砸吧嘴巴,“总是会让我想起咱第一次见面,马车里的场景来。我的心情就久久不能平静。”
苏行:“哦。”
长歌凶凶的:“你就不问问我的心情为么久久不能平静?!”
苏行咳了一声:“长歌,人要往前看。”
长歌:“如果我是夸你来着呢?”
苏行:“夸我的话可以说。”
长歌恨恨:“你真虚伪。”
苏行:“谢谢夸奖。”
长歌:“”
长歌其实想说的是,纵然你虚伪,我依然爱你。这个男人,是她选择要共度一生的,他不完美,他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可同爱他相比,长歌发现,这样那样的缺点都变得无关紧要了。剥去那些优点与缺点的外衣,她爱的是他这个人本身。
瞧她多英明!是个多么难得的好媳妇啊!
这么想着,长歌心情大好。那些烦恼忧愁,好似突然就不重要了。她窝在苏行怀中,甜甜睡了过去。
长歌觉着自己睡了好久,可其实只一瞬。到家了,她被苏行抱下来了,她就醒了。
长歌揉揉眼睛,任由苏行将她一路抱进他俩的卧房当中。
苏行俯身亲吻长歌的眉眼,“好好睡。”
在他起身时,长歌抓住了他的袖子。不知从何时起,她就养成了这么个抓他袖子的习惯,还好他不嫌弃她都要把他袖子抓破啦。“你要走?”长歌好生奇怪。天都这么亮了,他不睡觉了吗?
苏行“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道:“今夜宫中出了大事,我需同幕僚好生商议。”
长歌“哦”了一声,放他走。
长歌呆呆看着苏行远去的背影,有些发怔。
苏行突然止步,他并未回头,只是问:“今夜,你可有遇见韩王?”
长歌咬唇,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了,“是的呢。他、他不老实不过,我也没让自己受欺负。”再抬眼时,苏行已转过身来。他看着长歌,面色复杂。
长歌心中就是一紧,她就爬起来,紧张看苏行:“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他脸色有点难看的样子。
苏行:“宫里方才传来消息,韩王遇刺,危在旦夕。”
长歌一下跳起来,“我没、我没啊!我只是给他洒了点”
苏行突然打断长歌好话,面色尤为严肃:“记住,今夜,你从未遇见过韩王。”
长歌点头,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然后,她心里好是七上八下呢。
苏行叹息一声,他不由又走来了床边,摸摸长歌的头,“不用紧张,我也只是给你提个醒,以防万一罢了。”
长歌点头。
苏行犹豫了一瞬,“长歌,接下来的日子,恐要不太平了。”
长歌抬眸,将将对上了苏行看她的眸子。长歌自他眼中,看不见急乱。
苏行终于走了,长歌却是睡不着了。
她干脆爬起来,坐去桌边,托腮望天花板。
长歌心中乱乱的,却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爱唉声叹气,直呼今日也真不是个好日子。幸好她同苏行不是真的在这一日成亲,要不然也太不吉利了。这钦天监挑的是个什么日子啊?道行还没她长歌掐指一算来得高!
腹诽间,长歌就站起来,要给自己倒杯水喝。她手臂一个伸展,有什么东西自她袖间掉了下来。
是萧劲给她的左左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