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劲给她的左左的那封信!
说实话,今夜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且太过戏剧性。如今平复的心情下去看,长歌只觉不能相信,恍惚间甚至生出一种时空错乱的看戏心情来,好似宫中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都只是她的臆想而已。是的,若非这封信提醒了她事情的真实发生,长歌搞不好睡过今夜,什么都忘记了。
不开心的一些事,长歌会努力将它们睡忘记。这也算是一个好习惯吧。
信轻飘飘落到了地上,长歌弯腰捡起来,做了一个决定。
长歌决定剩下的时间不睡了,用来破解这封信吧(^o^)/~
打开信封,内里散出了无数的小纸碎片。
长歌将碎片尽数拢到身前,开始一小片一小片地拼。
可别以为这碎片是谁都拼得出来的!早先便说了,这是左左同长歌约定的暗中传信方式:左左写完了信,用只有他同长歌才熟悉的撕纸方式来撕,将一封信撕个稀巴烂。长歌收到信后,再用只有她知道的记忆中的模板将信拼凑出来。
当初,长歌离宫出走去逃婚的时候,就给左左留过这么一封信,效果奇佳。长歌还为此委实得意了一阵子。可如今轮到自己来拼信,长歌就要哭了,好烦好烦好烦嘤嘤嘤嘤嘤。
左左我当初不该欺负你的呜呜。
天方破晓时,长歌知道了信中所写。然后、然后她就惊呆了。
信中左左说,他已暗中同祁国取得联系,要长歌配合着萧劲在陈国的行事。待萧劲办完了事,就顺路带长歌回卫国。
当时长歌就震惊了。
左左他,写的都是些什么啊?!
还有一点,左左务必嘱咐长歌,不能让苏行看见信的内容。然后,也不能让苏行知晓萧劲的存在,让长歌帮帮忙。
长歌心里头乱呼呼的,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这时,卧房内突然就传来了“咔吧”一声。这声音干脆又响亮,长歌吓一跳,被吓得跳起来了。
声音出自珠帘后的窗户的方向。
自长歌这个角度看去,此刻,房内的那窗是半开着的,在残烛的映照下,窗边显得影影绰绰,好似藏着什么东西。
长歌吞口水了,是树影吧是树影吧。她记得窗外有种了一排大树的。
长歌的心跳得厉害,她突然站了起来。自这个角度看去,长歌就真的看见了窗边屏风旁,投射在地上的一个暗影。
屏风后有人?!
长歌的一颗心就要跳到了嗓子眼,她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恐惧,她就要跳起来要叫出来。
然而,眼前陡然黑影一闪。在她的惊呼声还未出口的时候,她的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呜呜呜呜房间里果然是有人的吓死她了嘤嘤嘤嘤嘤!
不过,这人大手热热的,应该是人还好不是鬼嘤嘤嘤嘤嘤!
待被放开,待看见了萧劲的那一张脸时,长歌竟生出一种“大爷您到底是来了”的可歌可泣的错觉来。
“准备好船,三日后,我要走。”萧劲开门见山就说了这么一句。
长歌很想吼一句:你当我家开船厂的啊!
但是,望着萧劲黑漆漆的面色,长歌自动把嘴巴里的换吞了下去。长歌吐出了另一批的话,“你真的和我弟弟左左认识,我是说卫搓?”
萧劲点头,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就将屋子里四下一打量
长歌本能就后退了一步,萧大爷的气场太过强大,她、她吃不消。
“我不会动你。”萧劲的视线最后又落到了长歌身上,他如是说。
长歌点头,除了点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嘛。她是可以大声呼救叫护卫进来的,可是,这样一来,萧劲就暴露了。长歌就想到了左左在信中的嘱托
啊啊啊啊做好人果然不长命!
因为有各种顾忌。
半响,长歌就憋出一句话:“你、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的?”一路尾随?
萧劲:“我与你们一道出的宫。”
长歌:“?”
萧劲:“我在马车下。”
长歌:“”
长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萧劲说他一直在马车底下窝着,那、那同她苏行在马车内的亲亲我我,不是尽数被听了去?
一时间,长歌脸红了。
这个时候,屏风的那一处又是“咔吧”一响,且响声比方才清脆又大声许多。
长歌小心肝儿一跳,心说还来?
萧劲轻叹一声,道了一句:“出来吧。”
长歌:“????”
那一处的屏风后就走出来一个小宫女。
小宫女?
是的,是小宫女没错,那姑娘穿着一身宫女装呢。
可待那姑娘往出走,并且抬起那一张白皙又清冷的脸时,长歌一口口水就呛在了喉咙里,“你、你、你”你不出来了。
萧劲:“打扰了,是我的不是。”
长歌:大哥,其实你误会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那宫女站去萧劲身后,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可饶是她装得再像,也摆脱不了她一国公主的事实。然后,问题是,她装宫女装的一点都不像!
这人是谁?
好吧,这人便是长歌昨夜在陈宫里头见着的那一位神秘的公主,陈蕊。
骄傲的深宫公主摇身一变,成了别国大将军身边的小宫女,这简直不要太可怕啊!
长歌直盯盯将陈蕊看着,陈蕊倒是没甚反应,只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却是拿萧劲看不过去了,出声提醒长歌收敛,“阿蕊性子内向,希望你不要欺负她。”
长歌望着陈蕊那一双波澜不兴的眸子,嘴角就不由抽了一抽,她忍不住问:“怕我欺负她,那你把她带我这儿来做什么?”
萧劲坦然道:“我要带阿蕊走,你需要准备两个人的船。”
长歌:“”
萧劲转身去看陈蕊,二人低声说了些什么,突然就将陈蕊用力一抱。
自长歌这个角度看去,将将能看见萧劲的大手搂住陈蕊的细腰,他的手在她的腰上,就掐出了一个诱人的弧度。
“你为么觉得我会帮你们?”长歌不服气道。
萧劲放开陈蕊,“你有什么不帮我们的理由?”
长歌:“”
长歌发现了,萧劲这个人果然不愧是武将,皮糙肉厚的,刀枪不入的嘛。
萧劲深深看一眼陈蕊,而后,对长歌道:“帮我照顾好她,三天后,我会来接。”
长歌突然觉着自己成保姆了。
萧劲拉住陈蕊的手,二人正要说话,却突然地,门外响起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是苏行!
“快藏起来!”长歌做口型。做完了口型长歌就后悔了,她这是、这是要与他们同流合污的节奏啊!
☆、陈国(35)
不知道吐出去的话可不可以再吞回来呢?
念头急转间,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太阳已高升,随着房门的打开,立时就有大片大片的阳光倾泄进来,长歌恍惚间觉着自己置身于了光的殿堂。
阳光有些刺眼,长歌就眯起了眼。
光影里,长歌就看见那人负手向她走来。一夜未睡,他的精力依旧是充沛的。
长歌第N次对着他的样子发花痴,都要忍不住流口水啦嘤。
苏行走来长歌的身边,温柔的语气:“睡饱了?”
长歌点头。
苏行:“饿不饿?”
长歌先是愣愣点头,继而狠狠摇头,“一点也不饿!”
苏行就笑了,笑得那么奸诈。
长歌突然就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苏行伸手来搂长歌:“那就陪我睡会儿。”苏行说着,就带着长歌往窗边走去。窗边的木榻是二人平日里的最佳休憩所在。
可是,这一回,长歌却炸毛了,她死死抱住苏行的手臂,不让他走。
苏行诧异看长歌,看了一瞬,他严肃道:“长歌,你我成亲也有些时日了。实话告诉我,你对我,是个什么样子的想法?”
额
长歌心说那当然是极端花痴的想法。
可这种话叫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于是,长歌沉默。
苏行也沉默,半响,他对仓管说话:“我这样的性子,你定然是觉得无趣的吧。”
长歌:“!!!”
苏行:“你若觉得无趣”
长歌赶紧抢话头,“不能再有趣了。”
苏行没再说话,但长歌感觉得到,他是开心的。
开心的苏行就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高兴道:“你既然不愿上榻,那我们便上床吧。”
长歌:“”
于是,苏行搂着长歌去上床。
长歌的一张脸爆成了猪肝色,这人、这人自从成亲后,还真是百无禁忌了啊!
平日里对她百无禁忌她也就习惯了,可问题是!现在他们房里还藏着一男一女啊啊啊啊啊!
长歌一把扯住苏行的袖子,眼里包了泪,可怜兮兮看他,“今天不要了好不好?你看都大白天了。白日*不好的啊啊啊啊啊!”
苏行高高挑起了眉头,他笑了,笑得委实可怕。长歌的小心肝儿就是一跳,她有种莫名不好的预感。
果然,苏行开口了,他说:“白日*?原来你还知道这个,我原以为”
“你原以为什么?”长歌脸红脖子粗。她一眼就看见屏风后陈蕊露出的裙摆一角了。暗道一声“倒霉”,长歌旋身就抱住苏行的腰,阻了他不经意瞥向屏风那一处的视线。
头顶上方传来苏行低低的笑音:“我原以为,你是一只小白兔。却原来”
长歌脸更红脖子更粗:“你现在的理解是错误的!你原来的理解才是正确的!你要忘记现在你看见的!啊呸!你现在看见什么了?!”
苏行俯身看长歌,他的面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拒绝我好多天了。”
长歌:“”
苏行:“我很有理由怀疑,你对我已厌倦。毕竟”他拖长了声音,“你备胎一大堆的。”
长歌:“”
抵不住他的透视眼,长歌只得扭捏道:“谁、谁让你一做起来就没个”
苏行“嗯”了一声,那雄浑的尾音好听得厉害,“没个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长歌要羞死了!
他却仍旧不肯放过她,抱牢了她,非要从她的小嘴巴里听出他想要的答案来。
“没个节制没个正经次次都把我弄疼了!”长歌捂耳朵闭眼睛一通喊。
苏行:“”
这一对在这边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可苦了屏风后的那一对了。饶是萧劲面皮再黑,其间亦透出了点点的红色。至于他身边的陈蕊陈蕊把脸转开去,看不见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姑娘们,擦亮你们的眼睛!平日里正儿八经清高逼人的那些人,指不定私下里怎么道貌岸然呢。
以上,是眼下长歌的心声。
“罢了,既然你不愿意,我去榻上靠一会儿便是。”苏行突然道。
咦?
咦咦咦咦咦?
他今儿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
委实不正常!
不待长歌细细琢磨,苏行举步就朝窗边走去。
那怎么可以!?
苏行在长歌心中占了顶重要的位置,左左亦然。既然是左左的希望的事,长歌自然是要帮助他达成的。而在这个过程中,长歌觉着帮萧劲一次,似乎也没甚损失。长歌觉着一个人的福报是在漫长一生当中自点点滴滴的小事里,累积起来的。
就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吧╮(╯_╰)╭
于是,长歌决定牺牲下下自己的色相。
可是!苏行他竟然不受引诱!!
当长歌委婉地表示苏行可以同她一起睡大床时,他竟然说:“还是不要了,你在身边,我睡不好。且你昨夜还不是嫌我动手动脚?我失眠是小,决计不能扰了你安眠。”
长歌磨牙,“我不介意。”
苏行:“我很介意。”说罢,又要走。
长歌赶紧一步上前,扒拉住他的袖子。
“怎么了?”苏行回首看长歌,没事人一样。
装!你真会装!
长歌鼓起了腮帮子,小脸蛋愈发像包子了,“你到底要闹哪样啦?!”
苏行伸手,他先是抬了抬长歌的小下巴,而后,便捏上了她鼓鼓的包子脸,“我要闹哪样,你会不知?”
果然是接触到他眼中火辣辣的视线了啊!
长歌害羞,别开脸去,“我、我又没不同意”
苏行:“可你放不开。”
当时长歌就震惊了。
“你、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都不会说话了呢。
苏行一下就抱住了长歌,掐灭她逃跑的意图,他热热的呼吸喷进她的脖颈里,“你乖一点,今次,我们换个姿势。”
“轰——”长歌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烧着啦!
脚下一轻,苏行已抱了长歌起来,坚定往大床的方向走。
长歌抬眼,就看见自己的腿弯搁在他的手臂上,随着他的走动,她的小腿一晃一晃的。
脸红心跳间,长歌的视线不由就落去了屏风后的那一处,心虚地。
那里,眼下倒是看不出什么破绽来了。她可是为了救那俩人不惜出卖色相了,日后你们若不好好报答我,老娘跟你们没完!
看来是羞极了,连“老娘”都说出来了。
床垫是长歌喜欢的,很软很软的那一种。长歌每每被放进去,她就舒服地哼哼,不想动。
苏行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长歌,他、他开始脱衣服了。
“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脱完他就上来了。
因为房间里有人啊她不要被看光光啊!
长歌一个鲤鱼打挺就自苏行身上跑掉了。
苏行一手放下床帐,一手抖开被子,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深了,“我的长歌,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倒是为夫的不是了,竟是此刻方知。”
长歌羞恼地拿小白腿蹬他。
却未想,小白腿被这人一手给握在了手心。他的指腹在她嫩白的肌肤上做着摩挲。
“白、白日*是不对的”长歌垂死挣扎。
他说:“这是为了补偿你昨夜的独守空房。”
“我不要”长歌要哭了。
苏行俯身压了上来,“夫人,为何为夫在你话中听出了欲拒还迎?”
长歌:“啊呸!”
苏行开始亲吻长歌的额头,“这是夫妻间的乐事,有何可害羞的?”
然后、然后长歌就说不出话来了。
持续白日*中
宣完淫了,太阳晒屁屁了,男人也不在了。这是典型的吃完抹嘴巴走人的节奏吗?
长歌暴燥!愤愤自被窝里爬起来,小拳头握起来,捶床。
柔滑的丝被自身上*
长歌低头。
咦?
衣裳都好好穿着了呀,必然是某人的杰作了。
长歌很没品的,一秒钟害羞了。
屋子里突然又“嘎嘣——”一声响,长歌立时就跳下来床。
长歌地谨慎将珠帘后,屏风边的那一处盯着。
长歌扭捏:“你、你们出来吧。”
就自屏风后走出来了一个陈蕊。陈蕊仍旧一袭素衣,她的面色在素衣的映衬下,愈发苍白了。
长歌跳了一下,“咦?萧劲呢?”
陈蕊敛了眸,“走了。”
长歌觉着,这个陈蕊不大爱说话。
突然想到了什么,长歌赶紧跑去门边,检查了下房门有没关严实,顺便瞄瞄门外有没人把守。
还好,一切尚在掌控当中。
长歌回身,就看见陈蕊直直盯着她,看很久了一样。
长歌脸红了,她想起来早先和苏行的那一场船戏
“我那侄儿进门不久,萧劲便带着我出去了。”陈蕊淡淡道。
长歌顿觉她这句话信息量好大。
侄儿
那她岂不是陈蕊的侄媳妇儿了。
对着陈蕊那张虽然冷冰冰,但依旧如鲜花般娇妍的脸,长歌叫不出口啊~~o(>_<)o~~
长歌打算把这尴尬的事情忘记!
嗯!
长歌让了陈蕊在桌边坐下,她很快想到了另一件事,“那个,萧劲他去哪里了?”长歌总觉着萧劲是一颗定时炸弹。
陈蕊答非所问:“三日后,他会来接我。”
长歌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那这三天中,你要待哪里?”
陈蕊就看着长歌不说话。
长歌:“不是,要,待在,我,房里吧?”
陈蕊:“打扰了。”
长歌:“”
长歌面上就露出了难色,苏行他可是每晚都要同她肉肉的节奏啊!这可是要害羞死人的啊啊啊!
长歌同学,你可以再没节操一点吗?
长歌:人家明明表太有节操!
在长歌脑子里天人交战的时候,陈蕊又开口了,她的语气依旧淡淡,只那轻蹙起的眉头泄露了她的心绪,“我与阿劲已错失7年。宫中苦冷,我盼这一日盼了7年。请你帮我。”
艾玛!这话里头的信息量更大!
长歌抱头,“你为么就相信我呢?我跟那个萧劲其实一点都不熟的”言下之意便是,我真心没有帮助你们私奔的必要呀。
是的,就是私奔!难道萧劲同陈蕊这样还不能算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