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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如此,他还是挺过来了。
接下来的一切进行得异乎寻常得顺利,他见到了萧劲,萧劲一眼便认出了他。
萧劲对他动之以情,疯狂对他灌输着过去的记忆。
起初,苏行不愿相信。
他竟是祁国人?曾带兵将陈国打得满地找牙?若事实真是如此,那他这些年在陈国的经营还有何意义?
萧劲请来了军中名医,很快,名医们便确诊出,苏行是被封锁了记忆。
苏行的记忆一点一点复苏。
他竟被愚弄至厮?
其实,恢复记忆的过程是痛苦的,是心理与生理上的双重折磨。但是这些,他并不打算叫长歌知晓。
苏行的沉默叫长歌不安。长歌就爬到他身上,*的脸,给予他她的温暖,“你在想什么?”
苏行:“在想你该如何伺候我。”
长歌:“”
可惜,苏行当夜终究没能如愿以偿,因为,左左来和他们挤一张床啦!
“你来做什么?”苏行起身,拿被子盖住长歌,严肃对左左。
左左还抱着小枕头呢,那样子与一身明黄的小皇帝装严重违和。左左不说话,只倔强地将苏行瞪着。
长歌悄悄从被窝里爬起来。她也庆幸自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要不然,她怎会有机会看见这父子二人,大眼睛瞪小眼睛,如此相像的两张脸呢。
她早就觉得左左像苏行。那个时候还以为是侄儿像叔叔,却未想,左左根本就是苏行的种。
她真的要感谢高辛帝了,是他救了她,还养大了她同苏行的左左。当初,且不论他是以何种理由将她留在他身边,长歌一直都是感谢他的,此刻更甚。
长歌突然就想到了早逝的卫衍。
这么说来,卫衍是高辛帝唯一的血脉,却早不在这个世上了。长歌对卫衍的死,满满都是愧疚。
“在想什么?”苏行冷不丁就问了长歌一句。
长歌一时不察,话就出了口:“在想卫衍。”
帐中有片刻的沉寂。
半响,苏行叹息一声,对左左道:“还不来陪你娘睡觉。”
左左的面瘫脸一秒钟破空,他爬上床窝进长歌怀里,挤开苏行的时候,他的表情是这个样子的:(^o^)/~
左左:“你是我娘。”
长歌:“嗯。”
左左:“你是我娘。”
长歌:“嗯。”
左左:“你是我娘。”
长歌:“嗯。”
长歌知道,左左其实是个敏感的孩子,他渴望爱。可左左似乎自小只接受来自于长歌的爱。长歌初初觉得难以理解,如今,她终于懂来。那是母子天性啊!
长歌望向苏行,苏行正靠在榻边看书,将空间留给他们母子。
感应到长歌的视线,苏行就转过头来,两个视线相触,满满的心意相通在其中。
长歌知道,自今以后,会有更多的人来爱左左。
肃杀军营中的这样一个夜,左左一遍一遍喊着她娘,长歌一声一声耐心地应着,直到,左左终于安心睡着了。
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这一日正午,长歌正带着左左,一起喂小灰和疾风吃大胡萝卜。
突地,远方喊杀声起,震天得响。
长歌一抖,手里头的胡萝卜就落到了地上。
小灰不满地“嗯昂嗯昂”两声,见长歌没反应,就自己叼起来,吃一半,分给它娘疾风一半。
手上一热,是左左的小手覆了上来。
左左的小脸是长歌从未有过的严肃,“陈国作恶太多,这一战势在必行。拿下陈国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别担心,你要相信你儿子的能力。”
长歌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儿子你真棒!儿子你真是太厉害了!”
左左就骄傲地扬起了小下巴。果然,小孩子都是要夸的。
突地,前方疾行来了一名将士。
那将士转瞬就跑来了长歌同左左的身前,抱拳,颇郑重的样子。
长歌小手挥挥,刚想说一句“不用多礼”,就听得身旁的小左左率先说话道:“战况如何?”
额,原来不是来找她的o(╯□╰)o
“回陛下,萧将军同军师等人正在前线指挥激战,城门就快破了。末将特来请陛下增援!”这将士口中的军师,指的是苏行。
苏行成为联军的军师,长歌并不觉得意外。叫长歌意外的是,小左左的态度。
此刻,左左绷着一张脸,小眉头紧锁,是正在思考的庄严模样。很快,小左左开口了,他的声音里竟充满了威严:“徐将军,朕特令你率3千人马从侧翼包抄过去,堵住西门跟南门。不要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是!”
年近三旬,孔武有力的粗狂将军竟对左左这么个小东西俯首称臣,偏偏左左一副小皇帝的威严架势十足。联想到方才左左还同自己一道喂小灰和疾风吃大胡萝卜的长歌,长歌顿觉好违和。
这个时候,长歌眼角一扫,不经意间就看见了前方营帐后,有一抹暗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个女人吗?
来不及细想,长歌就听见左左嘟嘟囔囔在说话,她的注意力又被左左拉了回来。
左左仍未从战事中回神,他背着小手,蹙着小眉头,在营帐前踱步,踱来踱去,踱来踱去,嘴巴里还念念有词:“徐坤做事心细,应该可靠,再派个谁给他当副手呢来人!”
立时就有传令官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恭敬,垂首:“陛下。”
长歌模模糊糊记得这个人,在卫国的时候,他曾是高辛帝的能臣之一。
小左左在同这人巴拉巴拉巴拉拉。
长歌看着左左,突然就生出一种儿大不由娘的感慨来。可是,不合算啊,这个儿子她认了才几天呐!长歌突然又生出了一种危机意识来o(╯□╰)o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原来,便宜儿子也不是这么好捡的~~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