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长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脚下生风,猛地就朝那美高僧扑了过去,
“大师!!”多么清悦动听的*少女的声音啊!
可惜,她没能扑到大师。在她离大师尚有十步之遥的时候,平地里突地生出了一把森冷铁剑,生生抵上了长歌细嫩的脖子。
长歌最爱惜的就是自己这条小命了,当即,她便止住了生猛的步子,怯怯看向铁剑的主人。
铁剑自然不会是美高僧的。
美高僧瞧着多清高一人,怎会容得旁人在他眼前滥杀无辜?
是以,长歌并不十分害怕。她只是调整了面部表情,一秒钟花痴变面瘫。
面瘫长歌:“你是何人?”典型的先发制人。
奈何,持铁剑的黑衣劲装男人的面瘫神功远胜于她,黑衣男人连一个眼神也吝于给长歌,只拿一双冷漠眼神恭敬看高僧。那样子便给了长歌一种错觉——似乎只要高僧一声令下,她便要被黑衣男斩首于剑下。
长歌心内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道幸好今次遇上的是一位高僧,要不然,她这冒冒失失的性子,很有可能就小命不保了。但她面上仍维持了面瘫状,在陌生人面前,好歹是输人不输阵。
那清冷高贵,广袖逶迤的高僧,他的视线自长歌面上一扫而过,就去到了湖面上。湖面上,几只大白鸭子“嘎嘎嘎嘎”叫得欢快。
那高僧广袖一拂,懒洋洋就朝湖边走了过去,仿佛那些湖面上的大白鸭子比长歌要有趣上许多。
长歌急了,高僧怎么走了?她还等着他救命呢!
于是,长歌口中的一声“大师”就破口而出了。
一时间,周遭变得好寂静。连大白鸭子都感染到了气氛,不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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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大师你好(3)
长歌看见面前威胁着她的黑衣人面色就是一白,长歌还看见那走在前头的高僧突然就停住了背影。
这般看高僧的背影,长歌觉着他那脑门上更金光闪闪了。闪闪中,她好似又看见了几个疤。这是剃度持戒时候烫上去的吗?
长歌一面在心中更坚定了此人乃高僧的想法,另一面又不免可惜起来。这么好的汉子啊,怎么就早早入了佛门呢?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哪个女子同这高僧暗度陈仓,把他给掰歪呢?
长歌脑袋里各色想法突突突往外冒的时候,她听见高僧说了两个字。高僧的声音果然也是极好听的,清泠如那竹林里拂过的风。
可是,她没听清高僧说了什么,她只顾着花痴了。
这个时候,她就听见黑衣男用铿锵的声音回了个“是!”,并且,长长舒了口气。
然后,然后这黑衣男就要来抹她脖子了!
什、什么情况?
“你、你、你要做什么?”背抵着竹子,长歌退无可退。
“行主公之令。”黑衣男面无表情道。
“什、什么令?”
“杀了。”是的,方才那“高僧”吐出的便是这两个字,可惜了,长歌没听见。
这便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花痴误人。
长歌再也维持不了面瘫状,只无形象大喊道:“可是我跟你们无冤无仇!我、我不就是多看了你主公一眼吗?我、我冤枉!我、我做鬼也会来找你们的!”
黑衣男面上就露出了愧色。
长歌一看有戏,莫不是这人决定要偷偷放过自己了?
可她听见了黑衣男这般说话的声音:“怪只怪你撞上了火药口,主公生平最恨的便是有人提起他的头发。”
“啊?”
“主公未出家。”
所以,他那是脱发?
长歌一瞬间想笑,偏又笑不出来,只心惊胆战道:“你、你是为了说明什么?”
“让姑娘做个明白鬼,黄泉路上好投胎。切不可心生怨恨来找主公报复,主公会让你后悔没去投胎。”
长歌:“”
黑衣男言毕,长剑直抹长歌细嫩的脖颈,是一分生机也没留下的。
长歌想逃跑,奈何来不及。在这生死关头,她唯一能做的动作便是——面瘫起一张脸,好叫自己死得如一国公般有尊严。
明明被割破脖子了,长歌却没感觉到疼痛。她终于明白了往日里无心听来的一句话,“真正的高手杀你时,是不会让你感觉到痛楚的。因为动作太快,你还来不及疼,就死了。”
若是女主角在第一章就被杀死,那作者是要被骂坑爹的。
是以,关键时刻,长歌没死成。
一颗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石头弹开了黑衣男的铁剑,“呛——”的一声响,铁剑落地,黑衣男跪倒在地。
“主公?”
长歌呆呆看着那高僧走近。他一袭素袍,广袖逶迤,看着当真是道骨仙风啊!可他却是杀人不眨眼的。莫不是先前都是自己的错觉?
长歌的眼皮子底下突然就出现了一双男人的长靴。这靴的颜色极衬那一袭玄袍,也不知这人是怎么整的,在这青青泥草地里穿行,竟能做到鞋袜的纤尘不染。长歌想,不是这人武功太高超,便是个有洁癖的。
高僧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将她的脸看着。
美男为她驻足,长歌本该高兴才对。奈何近了方知,此男气场太过可怕,只肖往他边上那么一站,便顿觉阵阵寒气扑面而来。
长歌打了个寒颤。早春的天气何时变得这么冷了。
下巴上一痛,“高僧”竟然伸手托起了她的脸!
他的手指好冰冷!
他继续看长歌的脸,长歌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却又反抗不得。
他眯起一双清冷的眼来,眼中的平静不在,起了些微的波澜。他脸上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衬得他那张脸在光下,愈发好看得厉害。
长歌一点也不觉得脱发影响他的美貌。
高僧放开了长歌,淡淡道:“起来吧。”这话是对着黑衣男说的。
“谢主公!”
“高僧”洒然转身,留下一句,“带上她。”
“是,主公!”
长歌愣住,连面摊脸都忘记了维持,就傻傻地问了:“为、为什么?”
“高僧”的背影何其落拓,可他说出口的话却是那般叫长歌想扁他。他说:“留着可卖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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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要你们给他点赞!
☆、4。大师你好(4)
留着可卖个好价钱?
卖个好价钱?
她这是要被人贩子掳走的节奏吗?
长歌发誓从此以后要在心里叫他光头!!!!
长歌懊丧地发现,对着那样一个广袖飘飘,风流倜傥的极品男人,纵容是在心里,她也喊不出光头两个字,这是对美色的一种亵渎啊!罢了罢了,为了让自己好过点,就暂且唤他——大师吧。
长歌自然是要反抗的,奈何黑衣男利落点了她的*,动作之快、狠、准,让长歌连绝招都来不及使出。
玄衣大师在湖边绕了三两圈,又看了会儿大白鸭子,便做出了打道回府的打算。
大师在前,黑衣男在后,长歌被黑衣男夹在腋下。
这是长歌有记忆以来最悲催的一天。
那玄衣大师虽是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却脚程极快,长歌只觉一晃眼,就被扛去了山脚。
山脚下有一辆奢华的马车,马车边停着三两个同样黑衣劲装打扮的男人。
黑衣男人们都对大师极为恭敬的样子,纷纷垂头抱拳唤主公,对于被扛着的长歌,他们连看也未看一眼。
“陈三,把她仍进去。”大师突然开口道。他的语气仍旧淡淡,长歌再一次生出要扁他的念头。
“是,主公。”
虽然大师背对着她,长歌仍旧用恶毒的眼神看他。她只叹自己被点了哑穴不能说话。
大师潇洒地上了马车,他那广袖扬起的山风便生生扑在了长歌的脸上。长歌该死得竟然觉着香!
黑衣男陈三扛了她下来,作势就要“仍”。
“罢了,轻拿轻放吧。”马车内的声音突然道。
“是,主公。”
长歌:我忍!
叫长歌意外的是,马上并未立即驶离,而是留在了原处,由着眼前这个男人烹酒煮茶。
是的,就是烹酒煮茶!
长歌被他当成了空气!
长歌继续拿恶毒的眼神瞪他的背!
“闭眼。”他突然说了两个字。
长歌不明所以,他背对着她,他怎么就知道她睁没睁眼了?
大师仍旧淡淡语气,“你的眼神干扰到了我煮茶,我的茶被你的眼神污染了。”
我靠!
长歌猛地就举起了手臂,想砍他!
咦?她的身体怎么能动了?长歌惊。
男人的语气依旧是波澜不兴,“我替你解穴。你闭起你的眼睛。还是你想我找人把你的眼睛挖了?”
长歌吓死了,赶紧闭上眼睛!
她这是撞上什么人了啊?太TM流年不利了!
不行!虽然上了贼车,但她还是要想办法自救!
马车内无人,且这人背对着她,长歌也不用强求自己做面瘫状了,她面色怕怕,声音却做铿锵状:“你们,要把我带去哪里?”她不敢多说,怕这人嫌她聒噪。
玄衣男子的杯盏将将举至了他那略显得苍白的唇边,闻言,他的动作顿了一顿。那一杯清酒到底未入得他口中,可酒香却已盈满了四壁。
饶是长歌再不懂酒,也闻得出这酒的价值。她心下更乱,脑中飞快猜测着此男的身份。此男定是非富即贵,且身手不凡。观他举手投足间的动作,她还真看不出他是哪国人。
天下间不乏高手,关键是这高手能入得此山,且来去自如
马车侧边的帘子突然被这男人拉开,毫无征兆地,他把一壶显然名贵非凡的清酒都给泼了出去。
“你”长歌发誓自己没睁眼睛,她、她只是听见了声音。
“如此聒噪,影响到我煮酒心情。从此刻起,闭上你的嘴。”
长歌:“”
长歌深深觉着,这人对她的威胁,绝不是说说而已。
这人长得美,却是个如此黑心肠的!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面对美貌的东西要慎重,貌美如仙,心如蛇蝎什么的太可怕了!
被勒令不能睁眼不能说话,又有满室酒香陪衬,明知不应该,长歌还是睡了过去。
梦里,她又变作了那一个贤惠的女人,日日熬一碗茶汤,在渡口边,等待着她的某人。
如往常一般,长歌带着不能知晓某人样貌的困惑自梦中醒来。醒来之后的长歌,听见了兵器交融的声音,还有马车外“嘿咻——嘿咻——”喊打喊杀的声音。
显然,外头有人在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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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评到我碗里来!!!!!
☆、5。大师你好(5)
外头有人在打架,玄衣大师却是一副散漫的样子卧在了马车内名贵的地毯上。他一手支头,一腿曲膝,宽大的衣袍铺散开来
真是的,连睡个觉都能睡得这么落拓有姿
长歌,打住!现在逃命最紧要!
长歌猫着腰,准备偷偷爬下马车。
长歌始终信奉一个道理:物极必反,慧极必伤,一个人霉运走多了,总能撞上那么一两回狗屎,行个一回狗屎运的。
长歌真的从马上里爬下来了!
不过,在爬下来之前,她偷偷用力在那人广袖内里洁白的的衣料上印上了一个泥脚印。
外头有两拨黑衣人在喊打喊杀。
长歌没功夫去围观,黑衣人也没空闲来里她。她就这般猫着腰,疾走几步,“噌”一下扑入路边的灌木丛里,消失不见了。
几乎是长歌的青衣身影一消失在马车里,马车上原本沉睡不醒的玄衣男子就睁开了眼睛。
“主公,人走了。”
“跟上去,别丢了。”
“是!”
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里,男人的那一双眼睛,深沉似古潭。
长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进了她那位于隐秘山腰的窝里。
在此,窝等同于房子。囧。
篱笆门被她撞开,院子里,听到声音的大灰撒欢似的向她奔来。
“快,大灰,准备准备!我们要跑路!”
大灰歪了脑袋,困惑地将长歌看着。可惜,长歌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屋里,只剩门板无力地在风中摇曳。虽然不能明了长歌的心思,但大灰是一只好大灰,它便动动耳朵,甩甩尾巴,“嗯昂——嗯昂——”叫了两声,钻回它自己窝里去不知道干嘛了。
大灰是什么?
大灰是一头听话的小毛驴!
屋内。
长歌自枕头底下翻出来一个小红盒子,利落找出一根红线,串起小盒子挂在了脖子上,牢牢将它护去了胸口。
长歌又翻出早准备好的包袱,打开柜子门,将里头的装药丸的瓶瓶罐罐一股脑儿扫进包袱里。
打包迅速完成。
待长歌奔出屋子的时候,正好看见大灰从它自己窝那儿爬了出来,长长的嘴巴边沾了细碎的草料。这东西方才是猛吃填肚皮去了。
对于大灰的自动自发,长歌表示自己很满意。不愧是她养出来的毛驴啊,一看就是一脸聪明相。
一人一毛驴迅速汇合,大灰又“嗯昂——嗯昂——”叫了两声,试图拿大长耳朵在长歌身上蹭蹭,却被长歌一巴掌拍了回去。
“没时间撒娇!我们得赶紧跑路!”
大灰闻言,又“嗯昂——嗯昂——”叫了两声,却是耳朵一抖,主动矮下了毛驴身。
长歌敏捷爬上,一拍大灰的驴脑袋,喊了一声“驾——”,大灰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虽则大灰驮着主人,屁颠屁颠奋力往前跑着,但它毕竟只是一头中华好土驴,先天条件摆在那里,又会快到哪里去呢?
好在,长歌同大灰都极熟悉这山上的地形,一头小毛驴在山道上左冲右突,倒也没遇上那些阻拦的歹人。
“大灰,好样的!穿过前头那条路,我们就能下山了!加油!”长歌鼓励道。
大灰驴嘴巴一咧,露出满口驴牙。这是满足于主人表扬的模式。
突然,大灰停了下来。
“怎么了?”长歌一边摸大灰的驴耳朵,一边伸长了脖子向四处探看。一般情况下,大灰都是一只好大灰,是断不会做出忤逆主人这样的事情的,除非是
长歌凝神,果然,倏忽间就听见了“哒哒”的马蹄声。
通常情况下,大灰都是一只乐观向上的好大灰,但大灰也有缺点,那就是——在强壮的成年马儿面前会自卑。
虽然针对“大灰你是一头小毛驴,你完全没必要拿自己的劣势去和矫健马儿的优势相比较巴拉巴拉巴拉”这个问题,长歌开导过无数次,但是,显然地,大灰拿她的话当空气。
为了不让自己的劣势在马儿面前凸现出来,大灰遇见马儿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掉头跑掉。
唉,也不知这坏习惯是随了谁!
可这一回,大灰待要不同马儿正面撞上却是来不及了,顷刻间,前方那震天的马蹄声便离得越来越近,很快便有一队黑衣骑士出现在了长歌同大灰十步开外的地方。
“吁——”黑衣骑士控马,利落翻身,动作“擦擦擦”整齐划一。
当先的那个黑衣骑士面对了长歌的方向,低头,拱手,用一把粗厚的嗓音恭敬道:“小姐,我等奉公子之名,前来恭迎小姐回家。”
“恭迎小姐回家!”却是黑衣骑士身后的那十几个骑士齐声道。那声音猛烈,震落了树头的一只小松鼠。小松鼠立刻炸毛,瞬间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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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更
☆、6。大师你好(6)
长歌的视线在这些黑衣骑士身上滑过,不知怎的,她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个念头来——人跟人的差别,怎就恁大呢?同样是一身黑衣的劲装骑士,先头她遇见的那个陈三叫她有点那么哈拉;眼前这一队,却是令她倒足了胃口。
见长歌不说话,当先的那一个黑脸的黑衣骑士道一声“得罪了”,便率先向骑在小毛驴背上的长歌走了过来。这人走得并不快,许是觉得骑在小毛驴背上的长歌没有丝毫攻击力。
突然,长歌眼睛猛地瞪大,她伸出小手猛地朝天一指,“看,一只兔子在天上飞!”
当先的黑衣骑士嘴角就猛地抽搐了下,他的语气里有他自己也不能觉察的忍无可忍,“小姐,这个玩笑您已经玩过”多次了。
最后三个字却没能被说出来,因为天空当中突然就有一团毛茸茸的白色掉了下来,将将砸到了这黑衣骑士的头。
黑衣骑士没被砸痛,只是有点傻。他缓缓低头,便看见有一只白嫩的大肥兔子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