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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衍哥哥亲妈其实挺待见你的o(╯□╰)o
☆、89。躁动的长歌(9)
长歌的动作却被卫衍当做心虚的默认了。他心中愈发笃定,只需再逼迫长歌一番,她定能看清自己的心意。
卫衍语声喃喃:“长歌,别拒绝我,你是喜欢我的,你是盼着同我在一起的,长歌、长歌”唇舌间念着长歌的名字,他就要向长歌的鲜嫩红唇亲去。
长歌心中大惊,急切地想要挣脱开卫衍的束缚。可卫衍早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双手撑住她背后的大树,圈住了她。
“卫衍,你别这样!你想叫我恨你吗!?”长歌恨恨着,卫衍的唇却仍旧落了下来。长歌头一偏,卫衍的亲吻就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脸颊上湿漉漉的,叫长歌很不舒服。
卫衍贴近了长歌,他甚至生出要将自己埋首去长歌温暖颈项间的冲动。他安抚着自己怀里涨红了脸的长歌,“长歌,说什么我也不会放走你,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乖乖等我些时日,待父皇”
长歌瞪大眼睛,料不到卫衍竟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长歌因吃惊而瞪圆了眼睛的模样委实可爱,卫衍忍不住又要朝她亲去
却在此时,平地里响起一声马儿的嘶鸣。
这马儿傲娇得紧,这嘶鸣声当真是魔音入耳,叫人不得不变色。
身后来了人,卫衍就不得不放过了长歌。但他的动作依旧是不紧不慢的,仿佛生怕旁人看不出他对长歌做了什么似的。
长歌又羞又气,躲开去离得卫衍远远,看也不愿意看他。
而卫衍,正同来人打着招呼。
来人正是他们的四叔。
苏行坐在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软轿上,轿上的珠帘未落下,他同卫衍的眼神便那么直直对上了。
“四叔好雅兴。”率先开口的是卫衍。他负着双手,姿态傲然,太子的威严表露无遗。
苏行的视线落去远处,又收回,他一笑,摇着手中折扇,不紧不慢道:“太子说哪里话,本王是专程来寻太子的。”
卫衍皱眉。
苏行又道:“太子殿下,皇兄有请。”
卫衍带着狐疑走了,小树林子里却还有一大拨的人。
半响,苏行终是对蹲在远处树下画圈圈的长歌说了一句:“还不快过来。”
若苏行不懒洋洋躺着,这软轿中再坐下一个长歌,倒还是绰绰有余的。
六人抬着的软轿,摇摇又晃晃,确实比坐马车来得舒服。
长歌自上轿子后关心了一些苏行的腿疾,便窝在角落里继续画圈圈,不说话了。
苏行见这孩子好似受了打击的模样,一点也不活泼了,便主动开口:“想聊聊?”
长歌诧异抬头看他。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是她的四叔,也是唯一最了解她的秘密的人。长歌突然觉着奇怪,她同四叔相处的日子明明不长,可怎么地,她的事都被他摸清了个干净呢?
隔了许久,长歌的声音方闷闷自膝间传来,“我以为我不会难过的可其实,我还是有一点难过的。”
苏行握着折扇的手紧了一紧。“说下去。”
长歌把下巴搁在膝间,和着轿子摇摇晃晃的动作,她不缓不慢说着自己埋藏在心间许久不为人道的心事。
长歌告诉苏行,卫衍真的对她很好很好,好到超出她的预期。她那时候尚年幼,不懂男女间的感情,只是觉得,哥哥对妹妹,就该是这样的。直到,那一日,卫衍亲了她。
“啪——”的一声响打断了长歌的思路,是苏行手中折扇叩在木质软轿扶手上的声音。
“四叔?”长歌诧异看他。
苏行垂下眼睑,“继续。”
长歌就继续说了。卫衍亲了她,长歌吓坏了,就躲着卫衍不见他。那时候,恰逢丞相女林氏入宫,林氏同卫衍和长歌都有些交情,卫衍就托了林氏给长歌带话。长歌不理,林氏就继续带话,久而久之,林氏就成了这宫中常客。
宫中渐渐有流言声起,说太子殿下心系丞相之女林氏,二人时时在宫中幽会。只怕这太子妃的人选,就是林氏无疑了。
初初听到这些流言的时候,长歌是会笑一笑的。恰巧就在长歌身边的林氏就问长歌笑什么。
长歌无意道:“林姐姐你入宫明明就是陪着我的,却被他们乱说成了陪太子哥哥,你说好笑不好笑。”
长歌记得当初林氏是这般道的:“确实好笑。”
然后,某一日,林氏又自卫衍那儿给长歌带了封书信。长歌接过信,却听得林氏在耳畔调笑道:“你们这兄妹二人看着好生可爱,竟也学那些小儿女鸿雁传书。倒让我做了一把鸿雁了。”
☆、90。躁动的长歌(10)
这话听得长歌一惊。她同卫衍清清白白,可保不齐旁人会如何看。林氏在宫中这事就被宫人们传得子虚乌有了,若有人知晓卫衍对她的心思,那还不掀翻了锅去?
是以,如往常一般,长歌并未去见卫衍。
“信中说了什么?”苏行突然打断长歌的思绪,问了这么一句。
长歌蹙眉做思索状:“时日久了,我有些忘了,太子哥哥好似是想让我过去,亲口同我说一下关于、关于我身世的事情。”
“身世?”苏行眯起了眼。
长歌点头,“我估摸着该是事关我母妃的那些事吧。”
苏行:“继续说。”
长歌的声音有些不易觉察的小忧伤,“那晚我没去,第二日宫中却传遍了昨夜太子临幸林氏女的消息。后来,林氏又来找我,她承认了那夜偷看了我的信,并且偷偷去赴太子约的事。她还问我怪不怪她。”
苏行挑眉:“你原谅她了?”
长歌可爱地白了他一记,“怎么可能?我没理她,此后就不跟她好了。不过,想想还是有一些难过的。”
苏行便道:“你是难过卫衍睡了别的女人,还是难过自己遭到了好友的背叛?”
长歌愣住。
苏行看她一眼,“这两者有本质的区别,长歌,你要想清楚。”
这个问题,长歌还真没想过。
不过,看苏行笃定而又高深莫测的眼神,长歌觉着自己的人生观又被刷新了。
苏行继续引导她:“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没什么好后悔的。”言毕又深深看她一眼,“你后悔吗?”
长歌想了想,摇头。
苏行:“很好。”
长歌伸长了脖子困惑问:“好什么?”
苏行的视线便落去了长歌的半边脸颊上。
长歌被他看得心里毛毛,下意识就缩了缩脖子。她的小手无意识摸上自己的那半边脸蛋,这里虽然刚刚被卫衍亲过没错,可卫衍没涂口脂呀?就算有,也被她方才擦啊擦啊擦地,擦掉了。
“四叔,你在,看什么?”长歌不放心地又擦擦自己的脸蛋。
苏行别开视线去,“无事。”
“哦。”
轿子很快抬去了高辛帝的队伍暂时歇马的营帐处。
卫衍先他们一步来到,此刻,已是进了高辛帝的营帐。
长歌自觉地爬出去站好,看侍卫将她的四叔扶下。
来扶四叔的是那个时常做一本正经脸的陈三。
长歌觉着陈三对她很有敌意,这会儿趁四叔没在意,他可不就是狠狠瞪了长歌一眼。
在外人面前,长歌惯常便会换上一张面瘫脸,然后,面无表情给他瞪回去。
苏行尚能站立,他选择借着陈三的助力,缓缓往营帐中走去。路过长歌身边的时候,长歌以为他要同她说什么。可长歌失望了,他只是一甩袖,留给她扑面而来的风。
长歌瘪瘪嘴,但看看四叔的背影,她又释然了。
纵然瘸了一条腿,四叔依旧风骚。
长歌正盯着她四叔背影发呆呢,却猛然间地,她觉着有大风骤起!
可长歌视野里、四叔的营帐后头那一棵大树却是枝叶未动呢!
此念一想,长歌顿觉那大风扑面而来!
下一瞬,风停了,而后,她面前便杵了一小坨人。
“左左!”望着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左左,长歌惊喜。
左左却板着一张面瘫脸,别过眼去不看长歌。虽然面瘫着一张脸,但这孩子眼里对自家姐姐那浓浓的情意却是如何也挡不住的。
长歌心疼了,昨夜那般混乱,也不知左左吓到了没。她才不管左左是不是面瘫着一张脸呢,她扑过去就抱住了左左。
“左左左左姐姐好想你!”
“女人,拿开你的手!”左左的一张面瘫脸毁了,因为皱成了一只包子。
长歌只是不理,把小左左搂进怀里来,把他的脑袋一番蹂躏。
左左在长歌怀里叫嚣,“女人,不要弄乱我的发型!”
长歌继续不理。
虽然嘴里说着反抗的话,可左左的小手却是抖啊抖啊抖,最后抖得忍不住了,终是抱住了长歌。
“你又扔下我。”左左声音闷闷的,是控诉。
长歌心酸又心疼,猛力揉搓左左的小脑袋,“因为有坏人来了,姐姐是被冲散的”
话音未落,左左就自长歌怀里猛地抬起了小脑袋来,眨巴着一双小红眼睛看长歌,“那、那你受伤没?”
长歌摇头。
左左犹自不放心,“那你蹦两下我看看。”
长歌:“”
最后,长歌还是蹦了两下,以示自己真的很健康。
左左脸上一瞬间荡漾开傻笑来。却同时,左左对上了宫人们见小皇子高兴,纷纷露出的长舒一口气的笑颜来。左左就变脸似的又变作面瘫状,背过身去不让宫人们看见自己的脸,又一板一眼对长歌:“女人,你要照顾好自己。你受伤了可没人会心疼你!”
☆、91。躁动的长歌(11)
没人会心疼她吗?
长歌笑了。她摸一摸左左的脑袋,“实话告诉姐姐,昨晚有没有吓到?”
左左憋了一憋,他小眼神四下一转动,对跟在他身边的宫人喊一句:“你们谁都不许跟过来!”
就将长歌拉去了无人注意的大树底下。而后,他小嘴巴一瘪,扑进了长歌怀里,“吓到了”小左左声音闷闷。
长歌只觉一瞬间心都要化了。
长歌又细细哄左左,让他在她怀里说出自己的恐惧来。恐惧一旦说出来,也就不成为恐惧了。相反,若将其压抑下去,对左左身心的成长就是不利的。
她就轻言细雨哄了这小孩儿好一会儿,这孩子方恢复笑颜。
“姐姐,我胸胸痛。”左左撒娇。
当时长歌就惊呆了。
她颤抖小指指左左,“你那一男娃,哪儿来的胸胸?”
左左跳脚,“胸口!是胸口!”
“哦哦。”
长歌就要给左左揉胸口。
左左起初扭捏不依,但终究抵不过长歌的绵绵素手。小左左就靠在姐姐身上,半推半就让姐姐蹂躏自己了。
长歌揉着揉着就问左左:“胸口怎会无端端疼起来的?”
左左小小声:“不是无端端。”
不是无端端?那就是有端端了?
莫不是左左受了人欺负?
长歌一瞬间变作护崽的女汉子,就问左左胸胸额胸口为么毛会痛。
左左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长歌心中的狐疑更甚,愈发笃定了左左是被人欺负了去的想法。
长歌心中小宇宙爆发,牵了左左,一副要去找人拼命的架势。
左左拖住长歌的手不让她走,还涨红了脸,可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远远候在一边、忠心伺候左左的老太监见小主子一副要说不说的苦逼相,硬顶着左左往外放冰刀的小眼神,苦哈哈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左左这小东西也不知从哪儿听来了个传说,跟人打架先在自己胸前猛锤几下,就能将潜能爆发出来,比平时厉害好几倍!
昨夜,左左醒来时还不知长歌已被四叔带走,小身板内就燃起了要保护好姐姐的熊熊之心。于是,那时候,人荒马乱之下,对着满地乱窜的黑衣贼人,左左先是大叫“啊”的一声,再在胸前猛锤了七八下,然后,然后就把自个给锤哭了
长歌:“”
左左憋红了一张小脸,怒气冲冲对老太监:“闭嘴!”
长歌拉住因恼羞成怒作势要去踢老太监的左左,一边儿摸着左左的头给他顺毛,一边儿对苦哈哈着一张脸的老太监道:“这孩子一到我面前就变熊孩子了。”
老太监深以为然。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害羞的别扭左左,长歌就同他手牵着手往休息的营帐里头走。按了伺候左左的老太监的说法,今日午时他们便要拔营,回宫了。
走到营帐口的时候,长歌就随口问了左左一句卫姜在哪儿。
左左说了一句话,长歌又惊呆了。
卫姜幽幽痛醒,她迷茫睁眼,却陡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在移动。
她一惊又一动,就牵扯到了胸上的伤口,痛得她呻吟一声,额上的冷汗立时落了下来。
“公主勿动,马上就到。”耳边的男声陌生中带着几分熟悉之感,叫卫姜的身子又忍不住一个哆嗦。
卫姜是个敢于直面恐惧的女人,心下纵然不可置信,她面上仍是不动声色抬头。然后,她便看见了近在咫尺的沈约的脸。
沈约的脸现在阳光下,显得年轻,朝气蓬勃,而又带了青年人特有的傲气。
“你”卫姜犹自不能相信此刻抱着她而行的竟然是沈约。
这个时候,就有随侍在侧的卫姜的贴身侍女开口道:“公主,您终于醒了!您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皇上昨夜整夜地陪着您!还有,昨夜可多亏了沈大人!皇上下令午时就回宫,沈大人这是要抱了公主先去马车上歇着呢!”小侍女言语里是止不住对卫姜的关心之情,又显然地,她对沈约的观感很不错,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沈约脚下不停,他垂首看卫姜,话语里是恭敬,“公主,得罪了。”他如是道。
阳光下,沈约的眉眼依旧俊朗如画。
卫姜看着他,有些怔怔出神,
而此刻的卫姜看在沈约眼中,却别有一番样貌来。
高辛帝的长公主身上,自然满是皇家的威仪。而有些时候,卫姜肃着一张脸,她给人的感觉,常常是冰凉不近人情的。相比较而言,高辛帝的其他两位公主要更容易亲近一些。却也只有相熟的人才知晓,卫姜冰凉的外表下,有着一颗不输于任何女子的火热的心。
谁又能得到她那一颗火热的、跳动的心呢?
“公主?”沈约微微皱了眉头,他是怕自己粗手粗脚,弄痛了她。毕竟,昨夜,卫姜身体里的血与泪,他是看在眼中的。心里存着这么一份念头,他的声音就放柔了几分,连他自己也未有所觉。
沈约的一声轻唤唤回了卫姜的神智,她扯了扯嘴角,别过眼去,“放我下来。”
此话一出,众人就惊呆了。
☆、92。躁动的长歌(12)
就有方才那个贴身宫女慌张唤了一声“公主”,又慌慌看了一眼沈约。
沈约自然也是一震,但他面上并未表现出来。他深深看一眼卫姜,就令一旁的小宫女在干净草地上铺一层绵软披风。
小宫女心说,幸好咱带了披风。
沈约小心翼翼将卫姜放去了披风上。
这个时节里,野草正清新,卫姜闭上眼睛,她仿似闻见了淡淡的草木香。闭着眼睛,卫姜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自沈约身上*,不经意间,她同他肌肤相触了。而他,似乎不着痕迹僵了一下。
卫姜无声笑。她的手臂落去了披风上,她自己的身侧。她收回手来,护着自己的胸口、自己的身子,好似这般就能护住什么。
再睁眼时,卫姜眼中只余一个公主的威仪。沈约就半跪于她的身前,同她离着极近的距离。他好似在保护着她,保护着这个舍身救皇帝的公主不再受到分毫痛楚。
卫姜扯了扯嘴角,越过沈约的肩头,她看向那恭敬垂首的公主护卫,“你,抱我过去。”
青年护卫讶然抬首,在触及公主殿下如玉的姣好面容时,年轻的脸上立时满布了红。铮铮铁血的汉子在害羞,“公主属、属下领命。”
年轻的护卫上得前来,越过天子近臣沈约的面前,在尊贵的公主殿下身前,单膝着地,做出虔诚的姿态来。
卫姜并未看沈约,她只是朝那年轻的护卫一笑,便将纤纤素手搭上了那护卫的肩膀。
年轻护卫的身子猛然就是一怔。如他这般的糙汉子,还真是显有如此不知所措的模样。他朝卫国的长公主伸出手去,眼看就要触上公主纤细的美背年轻护卫的双手在颤抖。
卫姜只觉面上一阵风过,是沈约站起身来。他高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