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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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别这样-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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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转过身来,背靠了墙壁而立。她看着宋老太爷,眼内是复杂的可怜兮兮。她没说话,只拿一双水汪汪的可怜巴巴眼神看宋老太爷。
果然,宋老太爷一下子就败下阵来。
宋老太爷的拐杖拄得“咚咚——”响,“罢了罢了。这都是命啊!快过来给老爷子我瞧瞧,可有被人欺负了哪里去?”
长歌却不敢过去,她戒备地将宋老太爷望着,“你、你为么对我那么好?”宋老太爷的反应叫长歌想到了一个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宋老太爷怒,胡子抖啊抖啊抖,眼珠子也等出来了。奈何,长歌就是不买他的账,仍旧远远将他戒备着。
看着长歌的小模样,宋老太爷就心疼了。他叹出一口老年人的气,“老头子对你好,自然是有缘故的。”
长歌:我就知道!
宋老太爷面上突然就现出一抹惆怅来,那惆怅满布他的脸,宋老太爷又唉声叹气的,似在追忆。
忆着忆着,宋老太爷精光四射的眼神就射向了长歌。
长歌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做、做什么这么看我?”
长歌幽幽道:“可还记得那一日,太子送你回府,你对老头子我说的一句话?”
长歌:“当然、当然不记得了。”
宋老太爷:“”
见宋老太爷面色不善,且长歌还存着讨好他想让他帮帮她的心思,她就勉为其难接了一句,“我、我说什么了?”
宋老太爷:“看,一只乌龟在天上飞!”
长歌:“”
老爷子,您不是在讲笑话吧?
宋老太爷却一本正经道:“这是当年大哥的小女儿最喜说的一句话。大哥的小女儿调皮,每每总爱捉弄人。老头子我永远记得那一日,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对着年轻时候的老头子说的那一句话——看,一只乌龟在天上飞!老头子我再没见过比大哥的小女儿更可爱讨喜的姑娘。”
长歌嘴角抽搐,实在忍不住打断追忆往昔的宋老太爷,“这句话很多人都会说的。我前些天还听见大街上一个小男孩儿这么说呢!满大街人都会说的。”
宋老太爷却胡子一瞪,“你懂什么?!”
好吧,她什么都不懂。可是、可是,老爷子您拿那样的眼神看我是要闹哪样?!
宋老太爷幽幽看长歌,“大哥的小女儿若还活在世上,正好如你这般大了。”
长歌嘴角愈发抽搐,“所以,老太爷,您是想,说明什么?”
宋老太爷激动道:“你便是我那大哥失落多年的可怜小女儿!”
长歌的嘴角都懒得高兴抽搐了,爱咋咋地吧。
宋老太爷愈发激动地自言自语:“大哥的小女儿当年被人抱走,却也因此逃过了一劫。那可怜的女娃娃,也不知受了多大的苦巴拉巴拉巴拉拉。”
长歌:“”
宋老太爷又回来了现实的时空当中,对长歌嫌弃的眼神,老太爷视若无睹,他只是亲和道:“你不要觉着我在欺骗你。有时候,老人家的感觉是很准的。老头子我感觉到,你便是我那大哥的小女儿无疑。”
长歌:“”
宋老太爷拄着拐杖靠近长歌,眼里满满都是热切。
长歌被他热切地紧张了o(╯□╰)o
宋老太爷在离长歌不近不远的安全距离里停下,他双手拄拐杖,仿佛这样就能克制一些他胡乱颤抖的身。长歌不知道的是,于这件事上,宋老太爷所受到的冲击,比她强烈N倍。
宋老太爷慈祥看长歌:“先别急着否认,告诉老头子,你腹下三寸处,可有一块红色的星形的疤?”
长歌呆住了。
但长歌本能地垂死挣扎:“什么心?哪个心?”
宋老太爷就看了长歌一眼,好似一下子就看穿了长歌的小把戏,“天上的星辰的星。”
长歌突然没话说了,她的一只小手下意识就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处。她的小腹,那隐秘的部位,确实有一道不为人知的疤。但长歌仍旧不肯妥协,她结结巴巴道:“也、也有可能是胎记呢?长这么个胎记的人多了去了”
宋老太爷不紧不慢打断长歌的话,“到了阴雨日子里,那疤处可会隐隐作痛?”
长歌震惊了,“你、你怎么知道?”
宋老太爷比她还激动,“那便是了!那便没错了!你当真是我大哥五十岁那年得的小女儿!”激动的宋老太爷就要朝长歌扑过来。
长歌连忙语言喝止他,“先、先说说我那里为毛阴雨天会痛?”说实话,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么呢?这么隐秘的部位,又不好找师父来看。
宋老太爷闻言,面色就是一僵。
这一个把柄就被长歌抓住了,“原来你也不知道!原来你是随口乱说的!”也不知心里头是失望还是开心。唉,突然就找不到方向了的孩子。
宋老太爷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各种缘由复杂,若真要提起来,势必就要牵扯到你的母亲。”
“我的母亲?”长歌记忆中,是没母亲这种生物的存在的。此刻乍然听宋老太爷提起,她、她就又惊悚了。
宋老太爷不高兴地看了长歌一眼,“你当然有母亲。难不成你还以为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长歌呐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原来,长歌是不打算听宋老太爷的“胡言疯语的”,奈何母亲这个词的诱惑力太大了。宋老太爷有一点说对了,在无意识的深处,长歌还真觉着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因为没母亲嘛。
可宋老太爷说到这里,他、他竟然就不说了!长歌就央求他多说点再多说点!这样吊人胃口简直不要太可恶!
宋老太爷却是长长叹出一口老气,“非我卖着关子不愿告诉你,实在是你父与你母的关系复杂,绝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日后有机会,六叔定原原本本告诉你,也好让你明白自己出生的来由。”
长歌:“哦。”
宋老太爷突然又激动了,“那如今你叫什么名字?”
宋老太爷小心翼翼的样子叫长歌怪不自在的,她就业小心翼翼道:“长歌。我、我叫长歌。”
激动已经不能用来形容宋老太爷的心情了,“长歌!果然还是叫长歌!长歌长歌啊”老泪纵横。
长歌觉着宋老太爷在叫魂。
半响,宋老太爷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的老泪仍旧留在眼眶里,“长歌这个名字,是我大哥当日亲自娶的。没想到大嫂她还保留这这样一个名字。好真是太好了!”
长歌心痒难耐,“你就跟我说说我娘的事情吧,就一点,就说一点点。”
却没想,宋老太爷翻脸比翻书还快,“睡觉!”
长歌:“啊?”
宋老太爷:“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还不快睡觉!”
长歌:“”
后来,宋老太爷有劝诱长歌唤他一声六叔。
“我是大哥的六堂堂堂堂弟,你叫我一声四叔,也是不为过的。”
哦,原来这人是宋家的远房远房远房亲戚。
可是,要叫他一声六、六叔吗?
长歌表示自己叫不出来啊!
她前头有一个四叔了,而这个四叔此刻竟然要同花白胡子的宋老太爷沦为一辈,长歌突然觉着好违和。违和的同时,她又想笑。那个总是风度翩翩,满身骚包的家伙,如果有一天他知晓自己竟然是与一个老头同辈了,不知他脸上会露出怎样精彩的表情呢?
这人就是太淡定了,得刺激刺激。
长歌才幸灾乐祸了一会儿,她就有点萎靡了。如果、如果宋老太爷所言非虚,她、她真的是宋家人,那么,她在卫国所经历的一切又算什么?
在卫国,她有一个大家庭,有一个明明正正的身份。除了母亲这个角色的缺失外,长歌在卫国,是感受到家的温暖的。
可若信了宋老太爷所说,她过去的一切就要被推翻了。长歌突然觉得好混乱,觉得自己是个没有身份的人。
唉,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长歌前头还说要刺激刺激的某人,此刻,当真是不淡定了。
女皇将他留在皇宫中,他未带人马,出宫委实费了一番气力。当然,这其中,宋允帮忙了。
宋允面上有自嘲,“我可是豁出了身家性命不要才保了你出来。太子殿下可要记得这份恩情。”
他口中的太子殿下利落上马,长鞭一扬,马儿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自始至终,他理也未理宋允一下。
宋允尴尬地咳了一声,转眼就看见小悦悦正望着苏行离去的背影发呆。
见宋允看她,小悦悦别过脸去,“我在想,我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宋允面色瞬间阴沉,“你们还真是主仆情深。”
小悦悦看一眼宋允,语气不兴道:“长歌确实对我很重要。”
宋允脱口就是一句:“比我还重要?”
小悦悦敛了眸色,“是。”
对于长歌的被抓,苏行是忧心,却也并未十分忧心。在他看来,凭了他的手段,陈都纵然再大,也不愁找不出个人来。
可事实是,他确实找不到长歌。
太子府的暗卫倾巢出动,都够将陈都底朝天翻起来,顺带抖两抖了,如今,竟然还找不到一个女子。
这说明了什么?
暗夜的巷子里,陈四斗胆上前道:“主公,只要是个大活人,属下等不可能找”陈四突然消了声,因苏行突然扫过去的眼神叫他胆寒。
“你想说什么?”苏行的语气温温和和的,却令得在场的暗卫尽数变了面色。
暗卫齐齐跪倒。
苏行缓缓走到陈四身前,停步。“那*可有拦住陈烟?”
“属下未曾。”有冷汗自陈四的额上流下。
苏行冷漠的声音响在陈四耳边,“你可知自己为何一直比不上陈三?”
陈四全身猛地一震。
可陈四到底哪里及不上陈三,苏行又不说了。但所有暗卫都知道的是,陈四今后怕是担任不了暗卫统领了。
这一夜,长歌竟然做了个美梦。美梦里头,她与人洞房了,还生了个大胖儿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过着老公儿子炕头热的好日子。
可惜,她没看清那男人的长相。
长歌郁闷地挠墙。
挠着挠着,小房间的门就开了。走进来了一个宋老太爷和陈烟。
没错,宋老太爷和陈烟是一道进来的。且在长歌看来,这二人好似达成了某种协议。
一时间,长歌对宋老太爷的印象也不好了。她戒备将二人看着。
宋老太爷胡子抖动,他却是头也不回对身边的陈烟道:“请郡主暂避,老夫有话要对宋家大小姐说。”
言下之意,这宋家大小姐指的便是长歌了。
长歌诧异了一下,她没想到宋老太爷会这么执着,且把她的身份当着陈烟的面就揭了开来。虽然这个身份她长歌还没承认的说。
一袭烟紫长裙的陈烟当下就脸色一变,但她竟然妥协了。
房门“砰”地一声合上,阴暗小房间内便只剩了长歌同宋老太爷老眼睛瞪小眼睛。
秋意凉,长歌有些冷,她就紧了紧身上的衣。
对于昨日宋老太爷的一番话,长歌仍旧心存疑虑,因此,她就板起一张面瘫脸来对宋老太爷。
却没想,面对了她的面瘫脸,宋老太爷尤为激动,“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个样子!当年,大哥若有不顺心的事,摆出一张面瘫脸来就跟你一模一样,你果然就是我大哥那小女儿!”
长歌嘴角抽筋:“那你还不快救我出去!”
宋老太爷闻言,却换了一张气愤的脸。宋老太爷的拐杖拄得“咚咚”响,“你道我不想?能找到大哥的遗孤,让老头子我现在就去撞墙死我都愿意。可是,长歌啊”宋老太爷看她,眼中满满都是慈祥的爱,“老头子我死了,谁还来护着你?我答应过大哥要重振宋家,这一点我怕是做不到了,但是,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护住你的啊长歌!”

☆、陈国(15)

长歌赶紧点头。她是怕宋老太爷太激动了,然后一个不慎一拐杖就敲上她的脑门。
长歌怯怯将宋老太爷的拐杖看着。
宋老太爷调整了情绪,就对长歌道:“准备准备,咱们出发吧。”
长歌:“出发?去哪儿?回宋家吗?”
宋老太爷的目光突然变得悠远,他好似在回忆着那风云变幻的往昔,“去寻那叫天下人闻风丧胆的,地下暗庄。”
长歌:“???”
宋老太爷说,陈烟就她的身份与行踪尽数报告给了陈国的女皇知晓,女皇当下便要赐死她长歌。幸好宋老太爷闻讯及时赶到,并以地下暗庄的入口作为条件,暂时保住了长歌的一条小命。
来时是一条完全陌生的山路,马车的门与窗被封闭,长歌同宋老太爷就成了睁眼瞎。长歌自然要问地下暗庄是什么东西。
宋老太爷的目光再次变得悠长,好似在追忆过去那莫测的时光。
有虚晃的日光打进马车来,就映在了宋老太爷脸上。
宋老太爷:“地下暗庄是个地下黑色交易的神秘而庞大的组织。地下暗庄的财富无数,若被有心人善加利用,足以倾覆整个大陆。几百年来,各国网罗无数人才,都在寻找地下暗庄的下落,却都一无所获。地下暗庄存在数百年,岂是轻易能被人找见的?!”说到最后一句,宋老太爷语气中就带着不屑和嘲讽了。
长歌:“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听宋老太爷的意思,这个劳什子的地下暗庄,好像跟她挺有关系似的。
长歌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急急道:“难不成地下暗庄跟宋家有关系?然后你们宋家想把我卖了?”
宋老太爷差点一拐杖就敲过去了。
幸而,宋老太爷克制住了自己。眼前这个是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他要克制要克制。也幸而,马车颠簸,宋老太爷的拐杖施展不开手脚。
长歌怯怯望着宋老太爷的拐杖。但她仍旧不服气,顶嘴道:“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倒是告诉我到底是哪样啊?”
自从那夜宋老太爷同她说了那一番话,说了她的身世的种种,长歌初初没觉着,后来越想就越心难安。她好像突然有点迷失了自己,因为过去的一切好似都不是她所以为的那样。她所以为的过去不是真的过去,她所以为的人不是真实的那些人,那么,她所以为的自己,会不会也不是真是的自己呢?
那样的感觉好难受,就好像、就好像她只是一片秋风里遗落的枫叶,飘啊飘啊飘啊飘,却如何也飘不去实处。
在谈论长歌的事的时候,宋老太爷的语气总是幽幽。宋老太爷:“你只说对了一半。”
长歌抬头看宋老太爷。
有阴暗的影投在宋老太爷脸上,那是一种沉沉的深深的痛。
宋老太爷:“宋家确实同地下暗庄有了关系,却不是因了你的父亲,而是,因了你的母亲。”
长歌:“”
宋老太爷突然闭上了眼睛,似乎接下来的这一段追忆,于他来说,不是一段容易去面对的事。
“当年,我随大哥一道出外游学,遇到了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温柔美丽,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子。大哥一表人才,学富五车,十岁时便已名动天下。当时,大哥同你的母亲,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当时,你母亲遭人追杀,大哥救了她。他二人便相爱了。大哥将你母亲带回了宋家,顶着宋家重重阻力,她与你母亲成婚”在回忆这一段的时候,宋老太爷的表情是想往而又满足的。仿佛在追忆这一切的时候,他也回到了从前,从前那个跟着翩翩白衣贵公子身后的幼弟。
“大哥同大嫂婚后恩爱非常,纵然大嫂多年未生育,大哥待大嫂始终如一。终于,在大哥五十岁的那一年,大嫂生下了你。你的出现,于当年的宋家来说,是一种新生,更是重生。我从未见过大哥如此高兴的模样,大嫂也一样。我永远忘不了那一日,大哥搂着大嫂,大嫂怀中抱着襁褓中的你,你们一家三口于秋色中赏红枫。我只觉得,那一幕场景,比画还美。但是”
“但是好景不长。”长歌接了他的话。
宋老太爷点头,面色满满都是沉痛。“后来的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那天夜里,那些人闯进宋家来,抢走了你娘同你。那些人太过凶残,宋家人没有丝毫的招架能力。”
长歌试探:“那些都是地下暗庄的人?”
宋老太爷叹息:“大哥也是那夜才知晓,你娘竟是那臭名昭着的地下暗庄的继承人。但你娘是个有主见的好姑娘,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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