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掩妆,戒瘾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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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掩妆,戒瘾皇后-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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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次北国之行,他们有过两次亲密的举措。

    一次在路上的营帐里,一次在雪山的洞中,所以,今日他才能准确无误地将两人识别出来吧。

    就譬如现在,熟悉的身子入怀,那种心魂俱颤的感觉只有他自己知道。

    意识到她的紧绷,也意识到自己的身子那里正发生着变化,再这样抱着,再这样摩擦碰撞,他怕要出事,这才不得不蹙着眉心将她缓缓放开。

    终于获得了自由,夜离微微松了一口气,连忙略显尴尬地挪到霓灵的边上坐下。

    霓灵一直扭头透过不时被风吹起的窗幔看着外面。

    见两人终于分开,霓灵这才好意思将脸回过来坐正。

    三人竟一时无语。

    因为霍安要随时被传唤服侍帝王,所以他跟凤影墨的马车就紧随在帝王后面。

    来的时候,凤影墨为了研究自己身上的怪病,带了许多的医书。

    他跟霍安又没有什么话要讲,所以上车不久,就独自一人只手撩开窗幔,只手拿起医书就着外面的光线看着。

    霍安没事干,先靠在车壁上想睡一会儿又睡不着,便睁开眼睛观察着面前的男人。

    因为一直服侍帝王,而此人是帝王曾经非常信任的重臣,所以,他个他之间的交集,并不少。

    换句话说,他对他并不陌生。

    不过,如此近距离地细看他,还是第一次。

    都道后幽有两大美男,一君一臣。

    少年天子,龙章凤姿、翩翩公子,缉台台主,俊美如俦、绝世惊才。

    的确如此。

    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男人完美的侧脸。

    低垂着眉目,睫毛浓密又长。

    一直在看书。

    可是,很奇怪。

    他不知道他是在思考,还是在研究,竟然自上来到现在,一页书都没有翻过,一直停留在那一页上面。

    他生生生出一种,这个男人不是在看书,而是在凝听什么的错觉来。

    听什么呢?

    当他看到他偶尔将头探出窗外,借看外面景物或者天色之际,看向行在他们前面的龙辇时,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过来。

    这个男人在凝神听前面龙辇里面的动静?

    因为龙辇里一个女人吧?

    那个曾经是他的女人。

    作为一个太监,其实不应该生出过多感慨,特别是对于世间男女情爱方面的。

    毕竟,他不懂。

    但是,在他现在的认知里,他真是觉得情之一物,就不是

    什么好东西。

    也是这个东西,让这原本最信任、最亲密的君臣二人心生嫌隙,变成了今日这个样子。

    此次将他安排跟这个男人同车,帝王就很明确地跟他说,注意下凤影墨的一言一行。

    什么叫注意下凤影墨的一言一行?

    他心知肚明,这是说得委婉。

    其实,就是监视吧。

    几时开始,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连坐个马车都要被监视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吧。

    那日在客栈,易敏的药浴是帝王让人做的手脚,然后他们前去水榭旁捉。奸的时候,见易敏跟凤影墨在,帝王就跟他说,让人去通知那个女人,要委婉,不要说他让的。

    堂堂一个帝王都用起了这样的手段,他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凤台主,这天儿都黑了,你还能看到吗?”

    憋了好久,霍安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虽然他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在看。

    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默然放下窗幔,阖上手中书卷,丢在一边,也靠在了车壁上,闭目养神起来。

    他知道他还在听。

    只是,两辆马车虽然一前一后,可毕竟是两个密闭的空间。

    霍安自己也凝神听了许久,根本什么也听不到。

    可能就是听不到的缘故,让这个一向沉静内敛的男人简直如坐针毡。

    真的,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从未见过凤影墨如此这般。

    一直在动,虽然动作幅度很小,却就像是身上长了虱子一般不舒服地在马车里变换着不同的坐姿。

    心里的纠结和着急可见一斑。

    难怪,陌千羽要让他监视这个男人,他现在这个样子,让他觉得,似乎随时都要冲上前去拦住马车一样。

    ************请支持乐文正版阅读,谢谢**************

    在凤影墨和霍安的马车后面,便是张硕和端王的马车。

    张硕也是到这个时候才发现那株雪山紫莲的花蒂上面根本就没有毒。

    阿洁也没有中毒。

    夜离骗了大家。

    他想起方才在医馆的时候,他为了防止中毒,不敢用手直接拿,而是取了帕子,将紫莲包住才拿起来,被夜离正好看到,夜离朝他投来的那种轻视的目光。

    他忽然心里很不舒服起来。

    耳畔响起夜离说的话。

    她说:张硕,你知道吗?这是我最最生气的地方,也是我对你最失望的地方。爱与不爱是一个人的权利,你可以看不到一个女人对你的真心,你也可以爱别人,这都是你的权利,可是,你没有权利去故意伤害一个全心全意为你的女人。你的良心呢?它难道不会不安吗?

    是啊,他都做了什么?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而且,想起帝王将那个女人拥在怀里,他的心里又莫名烦躁。

    现在三个人在马车里应该没事吧?

    他知道,陌千羽喜欢的,是夜离,不是夜灵。

    不然,也不至于在雪山上,明明是端王制出的解药,陌千羽却故意让他去给夜灵解毒。

    若是陌千羽喜欢夜灵,早亲力亲为了,又怎会派他前去?

    他担心的是,毕竟在众人的眼里,陌千羽的女人叫夜灵,而不是夜离。

    为了将夜离留在身边,又能掩人耳目,陌千羽会不会干脆要了姐妹二人。

    想到这里,他又各种不安起来。

    见他搞了半天,解药还没有一点眉目,而整个人看上去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端王实在忍不住了。

    “张太医一直一副心神不宁,静不下心来的样子,要不本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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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因为,她是朕的人
    端王的声音已阴测测响起:“夜坊主那里怎么回事?”

    话落的同时,他伸手指着她身后袍角上的那一抹殷红。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连走在前面的帝王也停了脚步,扭头固。

    有人挪动位子,有人伸长脖子,有人歪头,齐刷刷的目光都落在夜离身后衣袍臀部的位置漪。

    任夜离再强自镇定,也禁不住微微热了耳根。

    一直被各种激动的情绪充斥着,她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显然,现在遮掩已是来不及。

    那么……

    众人目光如针芒一般落在身上,她快速思忖着对策。

    陌千羽眉心微拢,轻轻抿起了唇。

    骤然,有人出了声。

    “都是阿洁不好,坊主那是给阿洁寻雪山紫莲的时候受伤了。”

    是巧黛。

    她对着陌千羽恭敬颔首。

    夜离有些意外她的挺身而出。

    只是,只是这个地方受伤……

    “那得赶快看看上点药,此处不同别处,一旦感染,回程路途遥远,搞得马车都不好坐就不好了。”

    陌千羽还未做出回应,端王已经是率先出了声。

    夜离眸光微敛,也清楚地意识到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曾经太后的试探,后来端王的刺杀,无一不在说明他们早已经盯上她,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今日又岂会放过她?

    这般想着,她反而坦然了。

    “没事,我只是身体有些不方便而已。”

    她淡声说着。

    不方便?

    又不是女人会来月事,一个太监的身体有什么不方便?

    见众人面露诧异,夜离抬手,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中,一把扯掉了束在头顶公子髻上的发带。

    一头乌黑的青丝如同瀑布一般倾泻。

    啊!

    全场一片哗然,无不震惊。

    当然,不知道的人,震惊的是:他竟然是女的,戒坊坊主夜离竟然是个女人。

    而知道的几人,震惊的是:她的举措,她这种坦然暴露的举措。

    凤影墨拧眉,眸色转深,抿起了薄唇。

    陌千羽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霓灵也很是震惊。

    就连端王自己都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这般,错愕片刻之后,眸光一亮:“你竟然是女人!”

    音量很大,语气极沉。

    似是震惊,却更像是告诉所有人。

    夜离自是明白他的用意。

    无论曾经的太监身份,还是如今的戒坊坊主身份,女扮男装,都是欺君。

    而欺君,是死罪。

    “是,我是女人!”

    夜离撩袍跪于地上。

    眼角余光所及范围之内,她看到凤影墨眸色沉得厉害。

    他或许以为她受刺激下的冲动所为。

    其实,不是。

    她有她的考虑。

    端王不会放过她。

    巧黛说她受伤,更是让他有查探之名。

    有伤不让看是不可能。

    就算此次逃过,后面他也定然会有其他的手腕。

    最主要的是,她不能陷霓灵险境。

    陌千羽一旦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霓灵,一定会让她们两个换过来,到时为让事情有所交代,他牺牲掉霓灵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曾经这样的事,他不是做过一次。

    与其这样,倒不如她现在一人将所有的罪责承担下来。

    要杀要剐,是生是死,她

    tang已经无所谓。

    也就是这一刻,她才忽然惊觉,自己不是理智,而是心冷。

    是心灰意冷么。

    “奴才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她虔诚而拜,俯首地上。

    所有人都在那份震惊中缓不过神来,端王不忘在边上添油加醋。

    “你藏得还真够深的,那么多年,从皇宫到戒坊,从内务府总管,到戒坊坊主,竟无一人发觉。如此处心积虑,你到底意欲何为?”

    夜离也不想辩解。

    因为辩解也无用。

    女扮男装就是女扮男装,欺君便是欺君了,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欺君的借口。

    屋中再一次静得可怕。

    陌千羽薄削的唇边抿成了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

    霓灵秀眉轻拧,满目担忧。

    张硕和巧黛也都凝眸看着夜离。

    夜离很平静。

    忽然身边衣风一拂,夜离一怔,是凤影墨撩起袍角,作势就要跪在地上,却有人突然先他一步出了声。

    “她并非欺君!”

    一句话如重雷炸响,所有人一震。

    包括正欲跪下的凤影墨,动作便僵硬在了当场,也包括俯首地上的夜离,难以置信、错愕抬头。

    因为说话之人不是别人,而是帝王。

    陌千羽睇了夜离一眼,环视全场,声音继续。

    “夜离是女人,朕早就知道,因为,她是朕的人!当年她入宫为太监,也是朕的旨意,这些年,她一直为朕所用,为朕办事,并非欺君!”

    话音沉沉落下,笃定坚决,掷地有声。

    夜离震惊了。

    不是,是所有人震惊了。

    端王拢眉,凤影墨眸色更沉。

    夜离难以置信地看着陌千羽。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时候,当着这些人,说出这样的话。

    虽然这些话是事实,可是,她以为这个男人一辈子也不会说与人前。

    因为这些话一旦说出来,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她三年前以太监身份入宫时,陌千羽还只是一个王爷,并未登基,当时的帝王是先帝,她就算是陌千羽的人,就算是被陌千羽所派,当时的行为也还是欺君。

    后来,她也是太后的人,一直到现在,还是。

    陌千羽如此一说,等于不仅向众人表明了,他自己先帝在位时,用了不良手段,带领夜离欺君。

    还明摆着告诉太后,夜离是他派到她身边的细作,等于将两人明争暗斗的关系白日话。

    这对目前的陌千羽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但是他……

    “这些年,辛苦你了!”

    凤眸深深,同样看着她,陌千羽扶着霓灵站稳,举步走到夜离的面前,将她扶了起来。

    那动作,似君对臣,也似男人对女人。

    在他的搀扶下,夜离站了起来。

    心潮起伏,早已经滋味不明。

    这一天她曾想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想到会来得如此骤不及防。

    “多谢皇上!”

    她感激他,发自肺腑的。

    陌千羽“嗯”了一声。

    边上,凤影墨脸色变得跟眸色一样沉。

    “准备一间厢房让夜离姑娘更衣。”陌千羽沉声吩咐边上早已目瞪口呆的大夫。

    末了,又吩咐其他人,“等夜离更好衣,我们即刻启程!”

    大夫领命上前,“夜姑娘,跟我来!”

    ************

    准备启程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医馆的外面乌泱乌泱都是人。

    人马基本跟来时一致,除了几个继续留下去寻易敏的禁卫,和几个在雪崩中丧生的禁卫宫女太监。

    这些丧生的人尸体也都已经被找到,按照陌千羽的话说,全部都要带回去好好安葬,当然,也包括沈妍雪的。

    因为有几辆马车需要挪出来运尸体,而在雪山脚下一时半会儿也难以置办新车,所以陌千羽重新安排了一下马车的人员。

    因为陌千羽的马车最大,所以夜离跟霓灵姐妹二人被安排跟他同乘。

    巧黛的解药配药都已在医馆里寻到,因为要赶路,需要张硕在路上配置,陌千羽安排端王跟他一车,说是必要时可以帮忙。

    凤影墨跟霍安一车。

    巧黛单独一车。

    夜离很清楚,之所以这样的安排,陌千羽是有心思的。

    显然,他已经知道,霓灵是霓灵,她是她。

    而在大家的眼里,霓灵才是他的女人,她虽然也已恢复女儿身,但只是他的人而已,不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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