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掩妆,戒瘾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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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掩妆,戒瘾皇后-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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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不知道沈相为何要帮我,但是,刚才那句‘谢谢’我是真心的。”

    夜离清晰地看到沈孟瞳孔微微一敛。

    这一次,沈孟没有出声,反

    而轻抿了‘唇’,看着她。

    许久的沉默以后,眉心微微一皱,“我只是不想你们姐妹二人有事!太后已经明显怀疑到你了,日后得格外小心才是!”

    沈孟的声音很低,语速很快。

    夜离却是听得清楚明白。

    她浑身一震,愕然睁大眼睛。

    他说什么?

    虽然知道今日是他帮了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虽然也想了种种可能,可是,当这样的话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震惊了。

    说实在的,今日在凤府,他说她拦棺要名分的举措,是因为昨夜跟他的口舌之争的时候,她还以为他又想泼盆脏水给她。

    虽然,这盆脏水泼得好,非常适时地帮她解除了太后的怀疑。

    但是,当时,她只是觉得事情有利有弊,泼脏水是他的用意,而帮她解了困是他没有想到的事。

    直到后面那个‘女’子的出现。

    从‘女’子烧纸,到跟大班说,是自己的父母葬在那里,到随大班的男人一起来凤府现场,亲身作证了这一切,再到提到自己所住的村庄……。

    对别人来说,可能觉得一切就真的如同那个单纯‘女’子所言的那样。

    可只有她知道不是。

    因为她是当事人,她的父母才是葬在那里。

    显然,‘女’子的演技很高,显然,这是一次有计划的行动。

    她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会如此有计划地帮她?

    她不知道‘女’子是谁的人,受谁人所派?

    直到最后‘女’子离开的时候,快速掠向沈孟的那一眼正巧让她捕捉到了,她还看到,沈孟也非常快速地度了一个眼神给那个‘女’子。

    ‘女’子是沈孟的人。

    她将事情一倒推,就更加肯定了这点。

    泼脏水是表面,帮她脱太后之困,才是关键。

    可毕竟这些年对这个男人的认识,一直停留在自‘私’自利、‘奸’佞小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这样的层面上。

    毫不夸张地说,是她觉得这世上最坏,她最讨厌、也最看不起的一个男人。

    突然之间,他突然之间变成一个好人,让她一时接受不过来的同时,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所以,她才想着试他一试。

    故意跟他言谢,看他的反应。

    没想到,一切真的如她猜想的那样。

    他真的在帮她,有计划地帮她,处心积虑地帮她。

    为何?

    为何这样?

    他为何会帮她?

    “沈相知道我是谁吗?”

    夜离再度开口相问。

    既然知道那个地方葬着她的父母,既然知道太后已经怀疑到了她,她想,他,必定是知晓她真实身份的人。

    果然。

    沈孟点头,“嗯”了一声。

    夜离再次震惊了。

    一颗心更是早已滋味不明。

    原来,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

    自‘私’自利、‘奸’佞小气、冲动肤浅是他的保护‘色’。

    有这些‘性’格缺点的保护,让帝王陌千羽对他不设防,让太后从不觉得他会是个威胁,让百官同僚对他避之遥遥。

    夜离深深地觉得,自己这些年都白活了。

    一直以为,眼睛会骗人,耳朵会骗人,只有心,不会骗人。

    看人不能用眼,要用心;看事不能看表面,要看本质。

    曾经以为自己是个能用心看人和事的人,可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清楚地认识到,她,远远没有达到那种境界。

    前有巧黛。

    那是她倾心相信的阿姐,是她真心相对的亲人。

    却原来,也是欺骗她、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

    ,甚至差点害霓灵丧命。

    今有沈孟。

    曾是她最讨厌、最痛恨、最瞧不起,甚至被她认为是钟家惨案最大嫌疑人的男人。

    到头来却是全心帮她脱困的恩人。

    这是多么鲜明的对比。

    对她来说,又是多么可笑的讽刺。

    她就是一个瞎子,睁眼瞎。

    “此次沈相让我到沈府来扮作沈姑娘,一部分原因,的确是为了沈夫人的病,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沈相想保护我是吗?”

    夜离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这个问题是她刚刚想到的。

    沈孟没有立即回答。

    似是在犹豫要不要承认,或者在想该怎样回答。

    最终,也还是没有正面回她。

    “你腹中有了孩子,‘女’扮男装的身份又曝光了,感觉身边会有不少危险。”

    虽没有正面回答,她却已然明白。

    是的,他就是想要保护她。

    的确,‘女’扮男装的身份曝光,至少,太后不会放过她。

    而且,孩子还小,前几月最为关键。

    所以,他让她呆在沈府,呆在这个安全的地方。

    那一刻,夜离忽然想哭。

    眼窝一热,她强自‘逼’回了眼眶。

    “沈相,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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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若做不到身心一致,就不要再来招惹
    那一刻,夜离忽然想哭。;最新章节访问:。 ;。

    眼窝一热,她强自‘逼’回了眼眶。

    “沈相,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沈孟回头看了看天‘色’,点头,“嗯,你问。堕”

    “我们……有关系吗?”

    其实这句话夜离想了好一会儿。

    该以怎样的方式来问,既礼貌,又能很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因为,说白,或许是谨慎已在她的‘性’格里根深蒂固,又或许是沈孟的转变真的太大,她还没有完全相信。

    所以,她本想问的“沈相跟钟家有关系吗?”,出口以后就还是变成了“我们有关系吗?”

    毕竟前面他们也没有将话说透,她问他知道她是谁吗?他只是“嗯”知道,也并没有道出她真实的名字。

    所以,她这一句算问,也算是进一步试探吧?

    这世上,除了亲人,除了相爱的人,除了肝胆相照的友人,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去‘花’大力气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沈孟再次陷入了沉默。

    不知是有难言之言,不愿说,还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就在夜离准备不想强求让他算了的时候,他却又忽然开了口。

    “我跟你父亲是挚友,钟家于我,有恩。”

    夜离一怔。

    这一句,彻底打消了她心中所有的疑虑。

    他提到了钟家。

    也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是她父亲的朋友。

    她竟是不知。

    而且,她记得,她曾听他父亲跟母亲说过,沈孟是个道貌岸然、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小人。

    就是这句话从一开始就影响着她对这个男人的看法,这些年一直没有好印象。

    现在想想当时的情景,那天很多人,都是朝中大臣,在她家,大家谈到我行我素、不合群的沈孟,然后,她的父亲跟她母亲这样说的。

    在那样的场合,他的父亲其实是说给别人的听的是吗?

    看来,藏得深的人,不仅仅是沈孟,她的父亲亦是。

    当然,她也表示理解。

    特别是这些年在宫里‘混’、官场上‘混’,越发知道朝堂风云的诡谲和瞬息万变。

    ‘交’友、朋党、和谁走得近,和谁走得远,稍有不慎,都会引来灾祸。

    只不过,她的问题又来了。

    “那请问沈相一直知道是我,还是几时知道是我的?”

    夜离一边问,一边不好意思地笑,因为她方才说是最后一个问题。

    终是抵不过心中疑‘惑’太多。

    如果一直知道她是钟家后人,那前面,他可不是一次为难她,有时恨不得置她于死地。

    虽然,明面上,今日他也是在为难她,但是,这种为难跟以前的那些为难,显然不同。

    “原本只是怀疑,在你在北国‘女’扮男装的身份揭穿传回来的时候,我便产生了怀疑,无论是从年龄,还是各方面,你们姐妹二人都与钟家后人相仿。而真正确定,是昨日宫‘门’口,我拽着你的头发将你从马车上拉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头顶发间的那一枚红痣,终于肯定你就是钟霓裳。”

    沈孟说着,脸上并无过多表情。

    夜离长睫微微闪了闪。

    的确她头顶发间有个红痣,只是因为平素被头发遮住,看不出。

    曾经听她大哥说,她跟霓灵刚出世那会儿,他们都以这个标志来分辨谁是她,谁是霓灵。

    知道钟家,知道她的名字,还知道她发间的红痣,沈孟是钟家故人这点毋庸置疑。

    只是,那在这之前,他扇了霓灵一耳光是事实,他想对付她也是事实。

    算了,这个问题好像上升到了人‘性’的层面了。

    这世上的人,本就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

    如果非要将人划分为黑白两种颜

    ‘色’,她想,沈孟这种人吧,应该是属于灰‘色’的。

    是那种非常护‘私’、非常护短的人,对没有关系的外人,可以很冷血无情,但是,对待亲人和想要保护的人,一定是全心全意、不遗余力。

    从他对沈夫人的不离不弃,沈夫人都那样了,沈府就沈夫人一个‘女’主人,没有一个三妻四妾就可以看出。

    从他对沈妍雪的宠溺和维护,甚至将沈妍雪的死归罪到她的头上,想要报复她也可以看出。

    所以,这种人在外人看来,就是自‘私’。

    而在身边人看来,那是保护。

    夜离忽然有些庆幸。

    庆幸他是她父亲的挚友。

    不然的话……

    似是猜到她在想什么,沈孟忽的弯了弯‘唇’角,“世事真是无常,谁能想到你们竟是钟家后人?想当初,夜灵当众爆出妍雪吸毒,妍雪在戒坊戒毒期间,你又让妍雪坐牢,后来夜灵被皇上选进宫的那段时间,我真是恨透了你们两人。”

    夜离怔了怔,虽然心中早已知道这些,却还是不意他的如此直接。

    “所幸没有造成什么无法弥补的伤害,否则,日后我也无颜去地下见你的父母。”沈孟轻叹。

    “沈相言重了。”

    夜离不想再去计较这些过去了的事。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都有自己为人处世的方式,她也不能强求别人。

    而且,这次他帮了她、救了她是事实。

    她感‘激’他。

    发自内心的。

    “沈相怎么知道我父母葬在齐山的七棵松下?”夜离问完,又禁不住笑了:“我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

    “我本也不知,是早晨夜灵过来找你的时候,我正好从厢房外面经过,听到了。只是没有听完,一个下人刚好过来找我有事,我便走开了。但我立即安排了人去处理这件事,若知道你的方法是到凤府去闹,我肯定阻止你了。”

    说到这里,他陡然想起什么,“对了,我的人说碰到了夜灵,为了阻止她上山,给她施了‘迷’香,让她睡了会儿,估‘摸’着现在也应该要回来了,反正事情已经了结。”

    “哦,”夜离微微意外,心里禁不住有些担心起霓灵来。

    被‘迷’香‘迷’。晕睡会儿应该没事吧。

    “还有什么问题吗?若没有了,我还有点事。”

    这次,沈孟先问。

    “没有了,沈相去忙吧。”夜离笑笑。

    沈孟转身拾级而下,走了两步又停住,回头。

    “我跟你刚刚说的这些,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夜灵和凤影墨,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凶险。”

    夜离怔了怔,说:“好!”

    望着沈孟衣袍轻‘荡’的背影,夜离微微失了神。

    虽然知道作为一国之相,权势非寻常人所不能及,但是,能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将事情处理得那样完美,也绝非易事。

    说明,他的暗势力也肯定很强大。

    待沈孟上了马车,她才收回思绪,正‘欲’转身进‘门’,就蓦地看到霓灵打马而来的身影。

    夜离眸光一亮,正‘欲’拾阶迎下去,可是在下一瞬看到霓灵的样子时,又不由的心头一紧。

    发髻蓬‘乱’,衣衫不整,而且脸上的表情也空‘洞’。

    发生了什么?

    提起裙裾,她快速拾级而下。

    人马也行至相府跟前,霓灵翻身下马。

    “三儿,怎么了?”

    “姐,事情妥了吗?山上没看到大班的人。”

    姐妹二人同时急急出声。

    夜离怔了怔,“妥了,你不用担心,”伸手抓了霓灵的腕,夜离又颤声问道,“发生了什么吗?”

    沈孟说,给霓灵施了‘迷’。香,让她睡了一会儿。

    一个‘女’子荒郊野外的,睡沉过去,难保发生什么意外。

    这也是她方才就一直担心的事。

    而现在看霓灵的样子,显然,她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我没事,”霓灵牵了牵‘唇’角,微微笑道:“事情妥了就好了,若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我先回棺材铺了。”

    说完,霓灵就准备走。

    越是这个样子,越是急坏了夜离,她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她离开,一把将她拉住。

    正拉扯之际,一个抬眸,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马一人。

    街上人来人往,可他因为骑在高头大马上,所以非常醒目。

    夜离一震。

    是张硕。

    看他的样子,也比霓灵好不到哪里去。

    衣衫破碎,一身狼狈。

    夜离眸光一敛,当即明白了过来。

    “是他是吗?”夜离盯着张硕,问向面前的霓灵。

    霓灵脸‘色’微微一白,循着她的目光侧首看过去,也看到了停在马路对面不远处看着这边的男人。

    收回视线,她轻抿了‘唇’,没有吭声。

    夜离便朝张硕招手。

    张硕怔了怔,并未直接打马过来,而是翻身下马,牵着马儿横穿马路往她们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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