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围,更多的嫖客则是吆喝着,“老板,找个母的来,哈哈哈。”一屋子放浪的笑声。
等人的滋味不好受,一个人在包间瞎唱着看看表已经两个钟头了,他实在不耐烦了走出来,“她今天到底来不来?”
“说不准,应该来,平常早来了。”老板点头哈腰接过他的一百元歌钱塞进了口袋说:“来,抽棵烟,谝一会。”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老板告诉他,现在歌厅生意好的怕人,半夜两三点钟嫖客依旧哗哗的来,进了歌厅撵都撵不走,没有小姐陪着也要干吼到天亮,你不想挣他们的钱都不行,生意好的时候每个厅子能挣七八百块钱。他听着好奇地问:“能挣那么多,小姐从哪里找?”
“这年头小姐还用你去找,满世界都是小姐,只要你有梧桐树,还愁凤凰不上树?你看,连我家那四十多岁的老女人丑八怪都吃香的不得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的心动了一下:钱这么好挣,何不也开个歌厅,朋友同事熟人多,吆喝一声不愁把歌厅挤破了。他觉得虽然没有等来那小姐,但还是有收获,最起码受到了启发,确定了一个发展方向。正胡思乱想,忽听老板“哎”了一声,“彩云,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
定睛一看,厅子里进来一个小姐,头发衣服凌乱不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肿起老高,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老板说:“客人等了你两小时,进去吧。”
他一边和小姐往包间走一边忍不住好笑:真是酒喝高了品位就低了,就这摸样的小姐还曾经搂在怀里,没出息到家了。
进了包间站定,彩云说:“你等我,啥事?”
“你说啥事?”他拉下了脸。
“你昨晚吐了我一身,不道歉也不赔偿衣服就跑了,今天还有脸来找我?”一汪泪水流了下来,从坤包里掏出一沓钱说:“这是五千块,给你。”把钱塞到他的手里要走,他一把拉住她说:“这不是我的钱,我的钱是一捆五十元大票。”
“那钱没了,这是我给你凑的五千块,怎么,这钱不是钱?”声音有些哽咽。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他吐了她一身,迷迷糊糊掏出一捆没开封的五千块钱当成卫生纸要给她擦身上的污秽,她当时没注意,顺手一拨拉,那钱甩到了离电视柜不远的地上。换了干净衣服回来收拾地上的污秽时,由于歌厅灯光暗淡也没有发现钱。后来他被朋友拉上跑了,她跟着往出跑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那捆钱,当她捡起追出时已不见了他们的影子。她心想:他丢了钱,明天肯定会来找。。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04章 王八蛋暴殄天物
她的临时居所在西山北寒村,这个仅有几百户人口的村子占地不大,但是租房暂住人口却很多。尤其是近年来随着社会经济的飞速发展,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大兴土木,在自家小院里盖起了五六层楼房,每幢楼房有几十个鸽子间专门租给外来人口居住,使“城中村”变成了“村中城”。
回家后从楼下小茶炉房打了两壶开水,往一个大洗衣盆里兑了些凉水*衣服洗起了身子。
她平常不爱穿衣打扮但却讲究干净,她认为既然做了小姐就要和嫖客接触,嫖客是她的衣食父母是上帝,因此,每陪完一个嫖客就洗涮,给下一个嫖客献上干净香甜的身子。
今晚那个酒鬼嫖客吐了她一身,当时虽然恼,但也没太生气。男人么,酒喝多了呕吐是正常现象,就是没提防要往自己身上吐,否则也不会狼狈不堪了。她嘻嘻笑了:这嫖客有意思,明天一定要好好调戏调戏他,让他记住,不能随便给小姐身上吐酒水的。
“咚咚咚”,有人敲门,急忙抓过衣服遮住*喊:“哪个?”外面应了一声,她知道那人回来了。
那人是把她和乖乖宝宝从峨眉山领来做小姐的鸡头卜哼哼,和她同居一起,三个女子每人每天给他五十块钱,养着这么一个懒汉二流子。
她说:“我洗澡呐,你逛一会再回来。”
“不行,打牌没钱了,回来拿钱。”他咚咚的踢着门,她开门让进来说:“钱在包里,自己拿。”
卜哼哼嬉笑着捏了一把她的乳房,走到床边拿起坤包,“哟,这么多钱,哪来的?”举着一捆五十元大票呼扇着。
她急了,“别动,那是人家的钱,明天要还的。”
卜哼哼有些奇怪,“你拿人家的钱做什么?”
“我拣的,”脱口而出又后悔了,“不,是替人家保管的。”顾不得光着身子和他抢起来。
卜哼哼把钱举的老高得意的笑着,“不管谁的钱,见面分一半。”她不依,两个人来回争抢,抢着抢着卜哼哼火了,噼里啪啦打了她一顿,拿上钱扬长而去。
她哭了半夜,第二天起床后找乖乖宝宝等姐妹们借钱,零的整的凑够了五千块钱才匆匆赶来歌厅。
话说完了伏到他身上委屈的哭着,“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了你这个烂嫖客酒鬼,把我搞的人不人鬼不鬼,挨上鸡头打,还得受你的气,呜呜呜。”她哭得好不伤心。
听完她的诉说,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误会了怀里这个小姐,她完全可以不承认拣钱这一码事,也可以携款潜逃再找一家歌厅去做,或者躲上几天再说。这种不认账玩失踪的例子比比皆是不足为奇。然而她没那么做,而是到处凑钱来还他,这种不爱钱的小姐他还是第一次见识。
他双手托住她挂满泪珠的脸庞仔细端详,他想进入这个小姐的内心世界,看看是什么样的心思动摇着“婊子无情贼有义”那一千古传言,他不由发自内心地说:“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她破涕为笑拉着他站起来,“不说这些扫兴事了,咱们跳舞吧?”他俩在包间里搂着跳着说着,她的心情好像好起来,娓娓动听的给他讲小姐与嫖客的*韵事以及卜哼哼每天向她们讨要五十块钱的丑恶嘴脸。他静静听着,脸上挂着微笑,心情却有些沉重。他想教训鸡头卜哼哼,让他把五千块钱吐出来,不能让彩云小姐背上五千块钱的债务。
心里盘算好了试探的问:“彩云,咱们交个朋友吧,你家在哪儿,有空我去看你?”
彩云端详着他说:“我们处一处再说,好吗?”他点头答应了,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心里牵挂着彩云小姐,第二天,约上两个铁哥们又来到了丽人居歌厅,老板说彩云没来。这之后一连去了三天都没有见着彩云,有些扫兴,没有再去丽人居歌厅,而且时间也不容许他消闲乱跑了。他开始筹备买歌厅事宜,回单位广而告之,游说朋友熟人来他这儿消费,忙的一塌糊涂,寻找彩云的念头淡了下来。
晴朗的天空那些变幻莫测的云朵渐渐消失了,他收回思绪看着彩云想: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句话真是不假。
“欧阳哥,我家来客人了。”小鱼儿欢快的喊着,推进来一高一矮两个五十多岁拉里邋遢的男人口无遮拦的说:“我买盒饭回来在门口逮的。”
高个子手足无措,“不是,不是,是你家小姐硬把我们拉进来的,我们不会唱歌。”
“嘻嘻嘻,”小鱼儿顽皮的说:“谁让你俩贼头贼脑朝里面张望来,一看就是个老嫖,还抵赖。”
欧阳站起来瞪了小鱼儿一眼,“怎么说话呐,一点礼貌也没有,倒水。”然后和颜悦色的说:“既然来了,玩一会儿吧。”
矮个子谨慎的问:“一小时多少钱?”
“一小时,歌厅、小姐各五十。”
“咳,如果……”讷讷着后面的话没有问出口。
欧阳知道他的意思:“做一次给小姐一百”。
“少点行不?我没那么多钱。”
“不行。”欧阳一口咬死价钱。本来上午没生意,给小姐五十也可以,可是看到这两个老东西那德行,心里一下火大了,老牛还想吃嫩草,不能便宜了他们。继而又有些感慨:这年头真是人心不古,如花似玉的小女子叫这老逼歪歪的王八蛋糟蹋,真是暴殄天物。
“不行算了,”高个子推着同伴说:“老李,咱们走吧。”
老李不想走,犹豫的说:“咱们玩一会儿吧?”
高个子说:“我不玩,你玩吧。”
“那你等着我,”老李拉住小鱼儿的手往包间走去。
欧阳打开音响,选了一张歌碟放进去,彩云把他的手一拉低声说:“用不着放音乐,瞎浪费电,他们几分钟就完事了。”说着,把两个提包塞进了吧台底座开始收拾凌乱的客厅。
不一会儿封闭不严实的包间传出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小鱼儿的“哦也”声,高个子瞄了一眼欧阳,然后弯着腰蹑手蹑脚走到包间门口侧耳细听起来。
欧阳鄙夷的看他一眼,回过眼神问彩云:“你怎么找到这里了,不在丽人居歌厅干了?”
第05章 皮条客力荐老婆
彩云说:“丽人居歌厅是我和乖乖的秘密场子,公开的场子是西山晋虹歌城。因为五千块钱,我常常问卜哼哼讨要,两个姐妹也找他说理不给,还把我们三个打了一顿。我们躲开晋虹歌城和北寒村,偷偷在丽人居歌厅做,省下每天给他交五十块钱鸡头费,后来发生了意外,不能在丽人居呆了才满世界乱跑。”
她嘻嘻笑了,“卜哼哼肯定急的团团转到处找我们,找不着我们就得喝西北风滚回四川老家去。”
“呀,你这人真讨厌。”包间门开了,小鱼儿朝听房的高个子嚷着,手里抓着一团卫生纸走出来说:“搞定了。”
欧阳看看表,“七分钟。”
小鱼儿撇了撇嘴,“这还是多呆了两分钟呢。”顾不得手脏把欧阳、彩云揪到跟前低声说:“我*是假装的,专门给他的朋友听,他不行,用手弄出来的。他害怕丢人,让我多陪了两分钟,好像很能似的,嘻嘻嘻。”她得意的笑了。
欧阳也笑了,他是假笑,装出来的,其实他很内疚,恨自己助纣为虐,为了呼吸那点铜臭味,把她们往那肮脏的口水能够流到地上的嫖客身边推。他怕自己不笑会影响这个小女子的情绪,她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不吃不喝不说不笑的默默掉眼泪。他在替这些天真烂漫的花朵惋惜,然而生存的法则决定他和她们还得继续做下去。
他的所在歌城名字叫海纳百川,不知是省里哪个书法家的作品,笔触一勾一划很张狂,凡是路过歌城或者来唱歌的客人大多要驻足观看,仿佛那字里行间蕴藏着多少内容让人浮想联翩,让人非进来看看这海到底有多深似的。
中午一点以后这座沉寂的歌城又张开它那吃人的巨口复活了,老板、老板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打牌消磨时间,然而他们雇佣的拉客放碟后生们则没有那么悠闲那么有福气了。
这个时间是后生们大显身手挣钱的好机会,他们一般是外来的,在当地没有熟人圈子,靠拉客挣提成来增加收入。只要是他们拉进来的客人,老板付给百分之二十的提成,一笔很可观的收入。他们最恼火然而说不出口的就是老板客人多歌厅爆满,这时他们只能端茶倒水放碟找小姐应酬客人,忙的不亦乐乎还挣不到提成,只挣坐底工资。
丁勇是歌城比较优秀的皮条客,领着新婚十几天的老婆徐曼丽从湖北来到太原,在歌城采掘他们的第一桶金。有客人的时候,第一个力荐老婆,老婆很争气,每天至少给他挣三五百块钱,高兴的他屁颠屁颠。
这时间马路上的行人车辆不多。这个地区矿山工厂企业学校多,午饭后人们要休息个把小时,上街的人很少。丁勇和几个后生在歌城门外的一棵槐树下闲聊着,眼睛却东张西望的盯着路上,一个来月的拉客使他练就了一双敏锐的眼睛,行人从面前走过往往能分辨出哪个是嫖客,也能确定好拉不好拉。他认为没有心思逛歌厅的会对眼前这座歌城熟视无睹,吃不准去拉肯定挨骂。想玩的往往要盯着看一眼,有人去拉也许能拉进来,也许拉不进来,运气、失望各占一半。
远处人行道上晃晃悠悠走过来三个年轻人,丁勇眼睛一亮迎上去,“大哥,唱歌呀。”
“我们有地方。”一个壮实后生打着饱嗝,满嘴喷着酒气脚步不停,门口几个拉客后生纷纷迎上来。丁勇有些着急,抓住他的衣袖说:“大哥,到我家吧,我家小姐多,可开放了,音响也不错。”
后生站住了,“你家好?”
“好,好,小姐保你满意,走吧。”把手搭上了他的肩头朝迎上来的后生们说:“别拉,别拉,这是我的朋友。”
后生们让开了路,然而不死心,跟在后面,看这伙客人到底去哪家歌厅,如果不去丁勇家,还会一窝蜂涌上来抢的。
欧阳、彩云、小鱼儿三个人没有吃盒饭,把盒饭给了丁勇两口子,在门口望乡阁饭店吃完回到歌厅,丁勇已经把那伙客人安排进了包间。丁勇说:“欧阳哥,他们一点四十分进的包间,要了一个小姐,曼丽在里面陪着,你来放碟,我再去拉客人。”
“哦,去吧。”欧阳走进吧台,选了一首“爱一个人好难”歌碟打开音响放起来。这时,包间里传出了吆喝,“老板,老板。”欧阳叫住的丁勇说:“你去看看咋回事。”
歌城有个不成文规矩:谁拉进来的客人谁招呼,客人也认拉他的人。老板们不想把自己的客人与放碟后生的客人混肴,因为放碟后生的回头客还要继续拿提成,混肴后容易说不清楚。
丁勇走进包间问:“还需要啥,来点啤酒?”
“酒不喝了,再给找两个小姐。”
丁勇点头哈腰应着走过来对小鱼儿、彩云以及坐在沙发上玩扑克的小姐嫦娥说:“你们三个进去试一试。”
彩云没应声,看着欧阳似乎在征求意见。欧阳点了点头,“你去试一试吧。”不知怎么搞的心里突然有些痛,不想让她陪客人,他觉得他正在扬手砸碎一件自己珍爱的旷世奇宝。
小鱼儿和新来的彩云可以说是这个歌城首屈一指的靓姐,如果被人相不中,只有两种原因,一是对方瞎了眼没品味,二是根本不要小姐。果然,小鱼儿和彩云留下了。
嫦娥瞥了丁勇一眼咕哝着:“马屁精,势利眼。”又坐到沙发上玩扑克。她的声音很低,不能让老板听到。老板对她不错,从不歧视她长相难看,只要家里有客人往往先推她,曾经多少次客人不好意思驳老板的面子而留下了她,让她挣了不少钱。然而丁勇却不这样,有了客人第一推自己老婆,第二推给他买烟买酒的小姐,最后才推她们这些垃圾小姐,使她失去了很多坐台机会。
第06章 瞎诈唬老子软了
“哎,你来试一试。”隔壁如花似玉歌厅老板娘吕秀花站在门口朝嫦娥招手。
嫦娥扔下扑克朝欧阳说:“哥,我去她家了啊。”欧阳点点头,“去吧。”
这个老板娘吕秀花三十来岁,人长得不错,身材苗条,往那儿一站亭亭玉立给人好感,然而一说话就把味了,如此漂亮动人的女人竟然是男低音。她和老公离婚一年了,寂寞无聊,试着找了几次对象,人家一见她就高兴,然而和人家一说话,人家掉头就走。正值虎狼之年烦躁无奈,索性投资开歌厅。由于单身放浪,来的客人不少,只要有合适的她就上,不给钱也行,不合适没兴趣的客人才叫小姐。正因为如此,歌城众人对她不感冒,戏称狐狸精,尤其是老板娘们更是把老公看的紧紧,光害怕老公和她有故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