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让你改!”丁兆兰一脚就照花冲的脸踹过去了,“在竹筒里放鞭炮就放鞭炮,还灌粪。。。。。。”
“哥,你快去洗洗吧,这里有我和展兄就行了。”自打丁兆兰一进屋就带着一身特冲的五谷轮回之味,丁月华此时想捏鼻子还怕丁兆兰难看,赶紧指挥着下人把丁兆兰弄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展昭才开口,“丁兄,你不觉得有点儿别扭么?”
“别扭?”丁月华知道展昭说的绝不是丁兆兰被炸满身粪的事儿,说实话,从东跨院闹腾到现在,他总觉得缺点儿什么,但又说不好是什么。
“展兄,出。。。。。。出事儿了!”颜查散扯着个小孩儿火急火燎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丁三出事了!”
丁月华知道缺什么了——丁三!一个那么好热闹的人,直到花蝴蝶和怪盗纷纷落网都不见她人,她去哪儿了?
“出什么事?”展昭眉头一皱,面容冷峻。
“铁蛋,你把刚才看见的跟大哥哥再说一遍!”跑的太快,颜查散有点儿上不来气儿,拍了拍带来小孩儿的肩膀,这小孩儿正是他今天白天所医小狗的主人——铁蛋。
“那个哥哥被一个蒙面人抗去了烟袋胡同。”小孩儿说话挺利索,也没多废话,看出事关重大简单明了的说要点。
展昭神色一冷,马上施展轻功飞出门外,一眨眼的功夫却又回来了,再一眨眼,颜查散身边儿的铁蛋不见了。
颜查散见身边铁蛋瞬间消失,先是吓了一跳,不过他马上想明白了,展昭在松江府人生地不熟,铁蛋认路,带着他去能赶紧救急。丁月华听完铁蛋说的话后脸色有些发白,他这个状态让颜查散很不安,颜查散弱弱的问了句,“烟袋胡同是什么地方?”
“那里全是伶人馆。”
。。。。。。
丁三迷迷糊糊的感觉眼前有一个人,好像穿着官服,手里提着个毛笔,刷刷的写着什么,看到她后有点儿激动,马上脸上堆笑的朝她走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张着嘴发出的确是吱哩哇啦的电波音,隐隐约约的还能蹦出几个没扭曲的字音儿。
丁三只觉得吵,抽回了手,皱着眉头堵上了耳朵,大声的喊:“闭嘴!”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表情快哭了似的,比比划划的说,声音更嘈杂了。
丁三不想理他了,转身就走,那个人猛一拍脑门,想到了什么,赶紧闭上嘴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提笔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给她看,她刚要凑近看就感觉身体被狠狠的一摔,然后梦就醒了。
“穿。。。。。。”丁三睁开眼,梦醒之际她瞄到本子上的第一个字。这个梦境很熟悉,好像之前做过。。。。。。
后脑的一阵阵剧痛让她再次清醒。“嘶。。。。。。”丁三拧着眉毛呻吟了一声,“奶奶的,怎么总打头?!”她想安抚一下总是受到连累的后脑勺,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不能动弹,仔细一看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了一张床上。
周围的布置挺浪漫,红色的床单红色的纱,就连灯罩都是红色的,整个房间都是浓浓的暧昧,她虽然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不过眼前的布景让她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这是被掳来嫁人的节奏么,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是那套男人装。那这是什么情况?
“董爷,我办事儿您放心,这是今天新进的,保证是雏儿。”门口一个谄媚的声音阴阳怪气儿的,不高不低的飘进丁三的耳朵,“*一刻值千金,董爷我先退下了。”
新进的。。。。。。*。。。。。。看着周围情趣小旅馆般的布置,丁三咽了口吐沫,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吱嘎。”房门被推开,一个沉重的脚步声,按照这个夯地基似的感觉推理——这个人的体重轻不了。来人将门栓落了锁,一步一步的往床边走,挑开床帐,映入丁三眼帘的是一张油腻的脸。
“怎么还给绑上了呢,真是的。”这个叫董爷的人看到了被绑成粽子的丁三假意的皱了皱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董爷坐在床沿儿,肥厚的大手一把捞起丁三,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丁三感觉自己像坐在一坨腐烂的肥肉上,差的没吐出来。
“小宝贝儿,皮肤真嫩啊,别害怕,爷好好疼你。”董爷一张嘴,满嘴的臭气熏的丁三马上背过脸去。
“宝贝儿”这个词让丁三的胃一阵阵的抽搐,她曾经幻想过能有个男人将她揽在怀里叫她一声“宝贝儿”,但她幻想中的男人绝对不是这种油腻的痴汉,情况也绝对不是这种情况。
见她没吵也没闹,董爷误会她是从了,还挺高兴,“小宝贝儿还害羞了。”说着要解开绑在丁三下半身的绳子。丁三心一凉,赶紧挣扎着避开董痴汉的手,强忍着胃里的酸水对董痴汉说道:“董爷您别着急,咱是不是得先培养培养感情。”
这一句话倒真好使,董痴汉马上就停了手,一脸兴奋的看着丁三,“那我听宝贝儿的。”显然他曲解了丁三此话的真意。
“呃。。。。。。”丁三看着董痴汉想把她生吞活剥似的目光一阵阵发颤,“董爷,你爱我么?”
说完这句废话后,丁三自己恶心够呛,她心里清楚,自己被打晕的这段时间应该不够出松江府,丁庄发现自己失踪一定会找的,只不过什么时候能找到,会不会找到她心里还真没底,只能先拖着再慢慢想办法。
“当然爱你,一会儿爷还会更爱你呢!”董痴汉是老油条了,说这种风花雪月的话自然要搭配着风花雪月的姿势,他将丁三搂紧,两根香肠嘴就要往丁三脸上凑。
“董爷您说谎!”丁三吓得赶紧躲开,假装娇嗔的说了句,“您这么绑着我我都不能好好的服侍您。”
“这样不是更好,更有情趣么。”董痴汉色眯眯的笑得脸都快滴油了。
“那怎么可以,情爱是要互动的,这样才能感觉到彼此的爱意呢。”丁三嘟着嘴卖萌,董痴汉心都化了,“宝贝儿说的对,爷这就给宝贝儿解开。”
松了绑,丁三活动活动了手脚,用余光瞄着门与自己的距离,冲董痴汉莞尔一笑,“爷,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服侍人,会害羞的,您能把灯熄了么?”
董痴汉一听到“服侍”俩字儿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屁颠屁颠的去吹灯了,丁三手疾眼快抄起床上的瓷枕向董爷的后脑挥去,心中默念,董痴汉对不起了!
手挥到一半,董爷迅速转过头来冷冷的一笑,一把抓住了半空中的瓷枕,连带着丁三一起扔到床上。他董大明是什么人,伶人馆的熟客,对这种面对残酷现实而无谓挣扎的手段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哭闹的,寻死的,他什么没见过,丁三的这种小把戏他怎会不知。
丁三这一下被摔的瓷实,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董爷走到床边,狠狠的给了丁三几个耳光,丁三的脸瞬间肿起老高,“爷肯哄你是怜惜你,你不识抬举还要爷的命,爷现在就把你办了!”说完将丁三欺在身下,粗暴地解她的腰带。
她真的害怕了,丁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董大明推向一旁,要往门外跑。被她这么一推,董大明更生气了,一把拽住丁三的胳膊反拧着将她压在床上。
“雅蠛蝶!”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油腻的形象。。。。。。
我好想吐槽。。。
☆、第40章 大乌龙与小月老
董大明虽然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蝴蝶;但他依然死死的按着丁三狠毒的说道;“这由不得你!”
“这也由不得你。”语调平缓却压抑不住滔天的怒火。
听到这个声音丁三悬着的心终于下来了;是展昭。
“你是谁?”这句通常都是反派作死的开场白;董大明也毫不例外的问了这么一句。
看着丁三高高肿起的脸;展昭没觉得有同他自我介绍的必要;直接一脚飞向董大明;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让董大明连喊都来不及肥硕的身躯直接在墙上开了个洞飞出了屋外,伴随着一个拖着长音的“啊。。。。。。”声是一阵阵木板断裂后惨痛的落地声。
丁三满意的看着墙上的洞原地复活;“嗖”的一声从床上弹起;叉着腰;雄赳赳气昂昂的指着楼下,底气十足的把董大明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爷现在就把你办了!”
她弹起的太猛,脑子有点儿缺氧;话说完后整个人有点儿晕,向旁边踉跄了几步;展昭一步上前扶住了她,生怕她从墙上的窟窿里掉下去。楼下的董大明连哼哼声都听不见了,丁三想称赞下展昭武艺高超,没想到展昭正盯着她后脑勺瞧,一回头儿,丁三的唇薄薄的擦过了展昭的脸,两人一愣。
展昭感觉面上好像被羽毛扫过一样,痒痒的,如此暧昧的光线下丁三的唇犹如樱桃一般红润诱人,展昭的心直翻腾。对于刚刚差点儿被痴汉滚床单一事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丁三在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儿后面烫耳朵红,使劲儿憋着不喘气儿,心里暗叹,帅哥和痴汉的格调就是不一样,真是一种微妙而难以言喻的感觉。。。。。。
“咳咳,你没事儿吧?”展昭松开扶着她的手,不自然的咳了咳将脸别过一边。
“没。。。。。。。没事儿。”丁三有些结巴,为避免两人继续尴尬,她赶紧转移话题,“抓到花蝴蝶了么?”
。。。。。。
“抓到了。”
丁庄里,花厅正中坐着的丁兆兰瞪着花冲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哪个是?”蒋平一脸暴躁的指着地上两个被绑的跟粽子似的人问丁兆兰。
“大爷我行不。。。。。。。”花冲还没横完,蒋平就一个大脚印印在了他脸上,这回好,加上丁兆兰带粪的那一个,花冲左右脸各一个脚印颇为对称。
“花蝴蝶啊花蝴蝶,你蒋爷爷今天就让你再也飞不起来!”说着又要上手,被丁月华拦下来了,白玉堂在一边高兴的不行。
蒋平也是粪桶点鞭炮的受害人,他气呼呼的抚了抚袖子,扭头问向丁兆兰,“丁兄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丁兆兰看了看花冲旁边的黑衣人,想起了今天下午展昭说过的话,叹了口气,“交给官府处置吧。”
“就这么便宜他?!不行,我今天要替天行道,让这个花蝴蝶变成死蛾子!”蒋平冲花冲阴恻恻的笑,挽起了袖子,“老五,把你剑借我用下。”
“你。。。。。。你要干嘛?”花冲见蒋平眼睛直闪绿光下意识的向后躲。
“怕你闷坏了,先给你戳出几个洞让你透透气。”
“英雄手下留情。”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这显然不是屋里人说的话,字字清晰入耳,能够隔空传音,这人一定是个内力深厚的高手。
“是哪位前辈光临敝庄,可否赏脸现身相见。”丁兆兰知道是高人,对虚空挺客气一拜。
“哈哈哈哈,丁庄主好说好说。”一阵爽朗的笑声后,一个深绛色衣衫的中年男子从空中飘飘而落,“鄙人欧阳春,不请自来还望庄主大人大量。”
花冲见到欧阳春面露惊喜,“师父!”
“师父?”他这一句师父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欧阳春是响当当的“北侠”怎么会有一个采花贼的徒弟?
“徒儿顽劣,还望诸位海涵。”欧阳春狠狠的瞪了一眼花冲,苦笑着对众人施了一礼。
顽劣?接连毁了好几个马上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只是因为顽劣?如此恶劣的行为居然被一个“顽劣”轻轻带过,还望别人能够“海涵”?丁兆兰微微皱眉。
白玉堂倒是好笑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挑了挑眉毛,翘着嘴角不吱声。
“哼,堂堂‘北侠’居然包庇恶徒到如此地步,看来这江湖道义算是完了。”和花冲反绑在一起的怪盗看不下去了,不屑的瞥了一眼欧阳春嘲讽道。
“你放屁!不许你说我师父!你说谁是恶徒?”花冲因为反绑着不能回头骂怪盗,只能用后脑勺去撞怪盗的后脑勺。
“哎呀!”怪盗吃痛,更来劲了,“就是你这个采花贼!能教出如此恶劣的徒弟,师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采花了?要不是因为你挑衅,鬼才会来!小毛贼,你敢骂我师父,我跟你没完!”
“狡辩!来啊,谁怕你!”
两个人在那儿撞后脑勺玩儿的不亦乐乎。
蒋平不太明白,欧阳春坦坦荡荡没有半点儿羞愧和恼怒之意,难道这其中还另有缘由?
“冲儿,不要闹了!”欧阳春一声喝令,花冲停下了动作,不过还是被怪盗不服气的猛撞一下。师父在上花冲也不敢发作,只能气的干瞪眼。
“师父,我没有碰过那些姑娘。”花冲气闷的开了口。
“我知道,那为何江湖上都说这几桩恶事都是你做的呢?”欧阳春走到花冲跟前不解的问。
花冲微微皱眉似乎不愿多说,白玉堂见状微微一笑,“小兄弟尽管放心道出实情原委,在场都是光明磊落之人,必不会向外多说一句。”花冲犹豫的看了欧阳春一眼,欧阳春冲他点点头。
“事情确实是我搞的,但事实并不像江湖上传言一样。”花冲知道怪盗看不见他但还是扭头白了他一眼,“我是为了那些姑娘的终生大事才这么做的。”
“毁了人家姑娘清白还说是为了人家的终生大事,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怪盗一后脑磕向了花冲。
“你以为什么姑娘都跟你一样缺心眼儿么,她们要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过更精彩的人生!”花冲躲开怪盗的攻击,一番话慷慨激昂说的跟大时代的宣传标语似的,“父母为了自己的名利权舍弃自己的亲生女儿一生的幸福去嫁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她们不愿意才主动找我帮忙的。”
“你是说她们甘愿自毁清白只为了辞了婚事?”丁兆兰有些惊讶。
“没有了利用价值,自然就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了,她们的父母也不会因为身份地位的悬殊阻止了。”花冲点点头扁了扁嘴。
“搞了半天‘采花贼’原来是个牵姻缘‘月老’。”蒋平听罢哈哈一笑,冲丁兆兰一递眼神。
丁兆兰知道蒋平的意思,人家北侠那么大的腕儿为了徒弟进屋站半天了,这会儿误会解除了,得赶紧跟人家徒儿松绑,不过他有些犹豫,这怪盗易辻是和花冲绑在一起的,这边儿松开了,易辻那边儿跑了怎么办,这可是官府要的人,在丁庄弄丢了会很麻烦的。
欧阳春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丁兆兰为难,看着地上同样被反绑着冲嘴儿的易辻,轻轻的叹了口气对丁兆兰说道:“不瞒丁庄主,在下此次不仅是为顽徒,也是为了这个小兄弟。”
众人纳闷,最纳闷的是怪盗,他疑惑的看着欧阳春,心里琢磨,自己好像没有偷过这男人东西啊。
欧阳春环视众人,有些无奈:“我才是怪盗易辻。”
“师父,你说啥呢?太师府丢月饼那会儿你不是还跟我吃饭呢么?你咋成怪盗了呢?”花冲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欧阳春,如果欧阳春说的是真话,那他只能说师父威武居然会□术,如果是假话,那地上这个小毛贼到底跟师父什么关系?难道是私生子?
“欧阳前辈,这。。。。。。”丁兆兰也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茬了。
“诸位都是磊落之人,在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怪盗易辻,是我初闯江湖时的名号,那时仗着自己无知无畏,做了许多傻事。”欧阳春目光慈祥的看着地上的人。
“你真的是。。。。。。怪盗易辻?”地上的黑衣人两眼放光,十分激动。
欧阳春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黑衣人被捆着手脚,只能用臀部和腿合力拱着向欧阳春的方向,挣扎的就要给欧阳春叩头,和他绑在一起的花冲差点儿没被他勒死。
“快松绑,松绑。”蒋平冲丁兆兰一招手,丁兆兰这回也没什么顾忌了,赶紧给两人松绑。绳子一解开,黑衣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行跪倒在欧阳春脚边不起。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欧阳春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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