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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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欢旧爱-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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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逸夫半倚在沙发上,也不过是大半日没见,此刻却是神态疲惫,领带松散,西装随意的搭在沙发靠背上。有翘二郎腿的习惯,双手环在*前。他歪着头,微皱眉,看着涂晓蒙,沉默了良久后,开始了他的谈话。
“涂秘书,这样突然把你叫到上海来,我知道有些冒昧,这里我先要道个歉”郎逸夫的声音从大厅里响起来,冷冷淡淡,一如既往的低沉而没有感情,涂晓蒙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摆着双手一脸赔笑着说:“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郎总”
“既然到了上海,以后你就不用叫我郎总。和这里人一样,叫我郎先生吧,不然就叫名字也可以,这些都不重要。”朗逸夫一脸疲惫,用力的*了*太阳穴,继续道“其实这么匆忙的叫你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他顿了顿,神色里一扫疲惫,变得严肃冷酷。他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不紧不慢的。“在完成这件事期间,你不必插手公司里的任何事务,会有人全权代理。职位暂时由他人顶替,你只须做好我交给你做的事情就可以。名义上,你是在为公司做事情,工资照常发放。并且是原来的三倍,也算做是一点点小的补偿吧!”
郎逸夫的一段话让晓蒙听得是丈二和尚*不着头脑,拿公司里的钱却不插手公司里的事情,要我做的事情又是有那么多的补偿,名义上在为公司做事,那实质上呢?要做到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她的疑问一串接着一串,不断在心里泛着泡泡。
郎逸夫停了良久,像是在等涂晓蒙消化刚刚自己说的内容。随后,他稍稍向前挪了挪身子,声音压得更低了些,缓缓地说道:“这件事只能算是我的一件私事,跟公司没有直接的关系。”他看着涂晓蒙,神情*,眼神复杂。嘴角间泛起一丝浅浅的微笑。
别墅的后花园里有很多很多的桔梗,这些都是八年前种下的。是冷淡的紫,开满整个园子的时候很美。霍彦平时一直打理着这里一切事务,也包括这一园子的桔梗花。他总是没有明白为什么郎先生独独钟爱这样冷淡甚至有些平凡的桔梗花。问题憋久了,有次就不免状着胆子问了。
“你不会明白的。”郎先生那时候只说了这样一句,他有些沉迷,冷淡中些许狂热的看着手中的桔梗花。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口*。低沉沉的嗓音里居然透着无可奈何



第三章 犹豫(1)


墙上的钟走过12点。已入深夜,周围寂静无声,只有翻身时布料子摩擦的婆娑声。涂晓蒙躺在*上,翻来覆去,无睡意。
她有认*的毛病。刚到外地读书的时候,宿舍的*很*,也是睡不习惯。几夜几夜的失眠。后来实在受不了回家去,把自己的被子枕头什么的都带了走,就是这样子,失眠的情况才一点点有所改善。那时候,父母总是要说:“你以后啊也只能家里待着了。”这类的话,晓蒙听了倒也不在意,呆在父母身边毕竟不是什么坏事。
变故的发生是在晓蒙大学毕业那年。父亲做的担保人,抵了家产,和朋友做生意。现在想来其实好多事情都是可以避免的,如果父亲没有做担保人,如果他抵的不是家产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如果他不去做生意,而是老实的做图书馆管理员。如果当初自己能够预见到事情的结果和它所带来的严重*。于是,就像被许许多多的如果纠*住了一样。那些本可以避免的东西还是猝不及防的侵袭过来。
生意出了很大的叉子,投进去的钱都没有来得及救回来。父亲的朋友又一时联系不上,所有的家产就这样都抵了出去。好好的一户人家,一夜间什么都没了,陷入到了莫大的困境之中。父亲由于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很快就垮了下来,中风瘫在*上每天需要人来服侍。中学老师的母亲白天上班晚上做家教。就是休息日,依旧奔波四处,筹钱,借钱。那年晓蒙大学毕业后没有留在外地,还是回了自己的城市。因为特殊的情况,即便是找工作也没了挑三拣四的权利。不过,也算是她学历高,运气倒是不错,进了郎氏企业。
晓蒙工作以后,家里的负担多少轻了一点。但是情况依旧是不容乐观的。房子抵押出去后,母亲一直住的是学校里安排教工宿舍。三四十平米的地方,还有中风的父亲。郎氏企业虽算是有名的大企业,收入也很可观,但是依旧杯水车薪。她每天都要考虑着比如借的钱什么时候能够还清,房子还要再买,请了一个保姆,费用又该怎么结算,还有自己的房租,水电问题等等。这些一系列焦头烂额的事情时时刻刻的折腾着晓蒙,让她彻夜难眠,无从摆*。
所以,当郎逸夫提出的所谓的补偿的时候,涂晓蒙不是不心动的。
“三倍的工资,我想也不是一笔很小的收入吧!至少,能够暂时缓解一下你们家现在这种困难的情况吧!何乐而不为呢?涂秘书”郎逸夫依旧是那种淡淡的神情,语气冷淡没有任何私人感情。晓蒙不清楚他究竟是怎样知道自己家里的这些情况的,也不清楚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但是,如果他要知道,不是没有办法的。只是,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涂晓蒙在困惑的要她做的事情,这是一件极其矛盾,又有些败坏名声的事情,至少涂晓蒙是这样认为的。
躺在被窝里的她,到现在,依旧无法从受惊讶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在*上左右翻滚,来来回回的好几次,白天里的画面却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放,日渐清晰。
“我的父亲去世了”郎逸夫的语气里闪过一丝不经意的悲伤,只是顿了一顿,很快又继续下去,他处理的很好,已经恢复到了先前淡漠的口*,不夹杂任何感情。“这个不是重点。父亲去世前立下了遗嘱。我有继承遗产的权利,也就是说,父亲把郎氏企业交到了我的手上。但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先决条件。”郎逸夫停下来,看向晓蒙。是一如既往的墨咖啡色眼眸,长久的注视着眼前人,眼神有凉意和一丝淡淡的深意。
“什,什么呢?”仿佛若是晓蒙不问,谈话就不能进行下去一般。被他看得心里发虚的晓蒙,过了好一会儿,才不自然的问了一句。她偷偷的瞄了对方一眼,然后又迅速移开了视线。
郎逸夫保持不动的状态,继续说到:“父亲要我在成家之后继承家业。也就是说,我必须以结婚为前提才能够继承这笔遗产,接管郎氏企业。但是,有些问题已经迫在眉睫。”



第四章 犹豫(2)


“什么,问题”
晓蒙没有多想便*口而出,郎逸夫的脸色旋即阴沉了下来。她意识到是自己多话了。正想着怎么去缓和弄僵的气氛,却又听到到沉沉的男低音。
“郎氏是家族企业,所谓家族企业,就是有好几位亲属在企业的最高机构里担当要职。在郎家,虽说不上人人都能进管理层,但是有头脑的人也不在少数,而且这类人大多都属于*心家。当初父亲在位的时候就处处提防着这些豺狼虎豹,如今人不在了。这群人伺机而动,怕是要雄心**的把整个郎氏吞掉。公司不可一日无主。虽说如今有祖母亲压着,大家还不敢有太大作为。但如此下去也非长久之计。唯有早日接管郎氏,才是权益之策。”
郎逸夫说的很慢,也许是怕晓蒙听不懂。语气是淡然的,但神情里有隐隐的担忧之色,疲惫在脸上笼罩的越发深厚了。
晓蒙是头一次听到郎逸夫谈及家族里的事情,感觉像TVB里的豪门恩怨剧一样。毕竟平日里不过上下属的关系。看他做事情生杀绝断不留情分,现在想来,在这样的家族斗争里,若是缺了这份魄力和胆识,怕早被洗牌出局了。也难怪他总是冷冷淡淡,和冷血动物一样。
“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我一定会为公司出一臂之力的”
晓蒙明白现在的形式对于郎逸夫是不利的,毕竟是自己的上司,倘若自己能够出得了力,有帮得到的地方,多少也是好的。于是,脑子一热,还没想周全,话就从嘴边蹦了出来。
郎逸夫听了,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薄薄的*依旧是抿着的,扬起了很*的弧度。晓蒙特别不喜欢他这个样子,感觉就像是掉到猎人的陷阱里,一副大工即将告成的嘴脸。
“涂秘书,看不出来,倒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啊!不过,请你把我要说的话听完,可以吗?”他的这番话,无疑是在晓蒙发热的脑袋上浇了一盆凉水。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只是郎逸夫没有察觉到,他继续着
“现在的解决办法无疑就是结婚,只有这样问题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得到处理,所以很需要像涂秘书这样的热心人士来帮我一把”
郎逸夫看向晓蒙,嘴角保持上扬的弧度,一个字一个字清晰不漏的说道“我需要你跟我假结婚,以此拿到那份遗产。”
此话一出,涂晓蒙的大脑瞬间空白了好几秒,随即,又以异于常人的转速发动起来。结婚?开什么玩笑,姑娘我一场正正经经的恋爱还没谈过,就要结婚?在写小说吗?还是在拍偶像剧?是My girl 还是豪杰春香,再不然就是浪漫满屋?莫非还要签订什么契约,再上演一出和某某总裁的*情深。搞什么飞机。不行,不能干,这玩笑开大了。
“你也知道,在短时间内找个老婆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也实属无奈之举。涂秘书不必这么快做决定,结婚毕竟是人生大事,虽然这婚不能当真,但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郎逸夫显然已经察觉到涂晓蒙脸上那些藏不住的神色。
“还必须说明的是,涂秘书你现在还是离职状态。你的工作由他人代职。要想马上恢复原职是不大可能的,多少需要些时间。而这段时间里,你是什么都拿不到的。无薪酬发放,想必对于家庭状况不是很乐观涂秘书来说不太容易吧?*心吗?看着母亲都这把年纪了还这样子辛苦?”郎逸夫的话无疑戳到了晓蒙的痛处,真不愧是商人啊,谈判桌上的一套如今倒是用到了自己身上,什么都一寸寸的算好了,利弊得失计较的这么清楚。的确,如果拿不到钱,有些情况就真的不好对付了。然而,要自己就这样嫁出去,又太不甘心,这跟谁交代去,别人又会怎么想。是真的以为在拍肥皂剧吗?
郎逸夫见晓蒙不吭声,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效果。于是趁热打铁,又道:“何况嫁给我也不是那么痛苦的事情吧?你好好考虑考虑,毕竟这件事情有些突然。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想想你的父母。”郎逸夫说罢,站起身,拿了搭在沙发上的西服外套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胳膊肘被拉住了。
沉默良久,他听到有些颤抖而微弱的声音,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要选我做新娘?”郎逸夫低下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细眉细眼,文文弱弱的样子。眼睛不自觉的眯了起来。



第五章 犹豫(3)


“为什么?”郎逸夫喃喃的重复了一句,疲惫的脸上有淡淡的迷离,眼是微微眯着的,始终注视着面前仰面坐着的女子,但是人却走神的厉害。有些不愿触碰的回忆正在一点点侵蚀自己,像是溺了水的人,拼命的要挣*开来,拼命的想大声呼叫,却始终挣不开,逃不*。
晓蒙迎着郎逸夫的目光,自己觉得有种大无畏的精神。因为传言里那种“看上三秒*”的神奇反应在她这里没有应验。在她看来,郎逸夫现在的神色有一些些异样,那种痛苦与迷离参杂交织的神情反倒是令她有些许不安。于是便轻轻的摇了摇他的胳膊,想说的话还未说出口,*就猝不及防的堵上了。
喂,搞什么
这是晓蒙在大脑空白前唯一想到的句子。
郎逸夫的*不是冰凉的,带着些许温热,有须后水和薄荷混在一起的味道,他不喜欢香水,只觉得脂粉气。虽然很过分的*了她,但也不过是轻轻的碰上了而已,没有什么更加荒唐的举动。晓蒙的这次大脑空白维持了很久,连到最基本的反抗都没有了。只觉得天花板转得厉害。还有近在咫尺的墨咖啡色瞳孔。冷冷的锁住她,带着点漫不经心和蓄意挑衅的意味。
“这就是为什么,明白了?”郎逸夫直起身子,习惯*的去扯自己早已松散的领带。眉头微皱,但脸上带着笑意。依旧是那种大功告成,不怀好意的神情,看得人牙痒痒。“早点休息,等你答复,有事打这个号码”郎逸夫将写有数字的纸搁在茶几一角,人便匆匆的要走。打开门的时候,有很冷的风涌进来。他心有余悸的深深的吸了口气,冷风包裹中,大脑越发的清醒了些。真的很险,幸好还是个小丫头,一个*就糊弄过去了。
要问“为什么”这样的问题,自己也很难答上来。他是一个害怕让被窥探内心的人,这么多年过来了,很多心思想法都习惯好好藏着。有些事情也许原因很简单,不过是自己失了一些直面它们的勇气罢了。
这一夜,对于晓蒙来说,无疑是漫长而难捱的。思想里不单单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而是一众又一众的小人儿,在打群架。彼此间,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喧嚣嘈杂。到最后连棍棒交接的声音都不可遏制的从大脑深处冲破出来。晓蒙知道自己现在心乱了。白天里的谈话郎逸夫是很明显的占了上风,而自己这边却连半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那样的感觉就像是在一条必经之路上挖下了很大的陷阱,总归是要掉进去的,逃都逃不掉。
虽然,还有很多复杂的问题。诸如倘若是不同意结婚的话,那这段时间做什么好呢?如果郎逸夫怀恨在心,一直不让她复职该怎么办呢?辞职以后重新找工作的话还能找到这样待遇优厚的工作吗?那要是答应结婚的话,这假要怎么个做法呢?她又要配合着干点什么呢?涂晓蒙躲在被窝里权衡了好久。她就是这样犹犹豫豫的*子,做事情优柔寡断,扭*的不行。天快亮的时候,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肥皂剧里,我这一步可是决定剧情走向的关键。无奈,晓蒙就是抱着这样的阿Q精神给郎逸夫捎去了短信。当手机屏幕上显示“信息发送成功”的字样时,窗外头已是凌晨四五点钟的光景了。
次日下午,郎逸夫并没有出现。不过,是通知了律师过来,要对相关事宜进行明确的说明。
这算是传说中的订立契约吗?涂晓蒙在心里冷笑着,感觉自己走到现在这种地步,一切都变得荒唐而不可理喻,倘若是梦,还是快快醒来为好!
“岳律师来了”管家的声音适时打断了晓蒙的胡思乱想,循声望过去,门口站着个人,是颀长身子,穿着黑色的亚麻休闲西服,扣子没有扭。里面是暗红色的长袖套头衫。茶褐色的休闲长裤。都是年轻人的装束。
“涂小姐,你好。岳郅和”声音很好听,干净而柔和。一只手伸了过来,指甲修剪的很干净,瘦,指骨嶙峋。晓蒙不自觉的握了上去,抬起头来时,遇到了熟悉的眉眼。



 谈判,改变(1)


岳郅和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晓蒙时的场景。那次有个案子,拖了很久才解决掉。因为上海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于是没有什么耽搁,走的时候很急。定了凌晨的飞机票。
习惯了头等舱,习惯了凌晨三四点的时候还在搭飞机,也不会在意身旁坐的是谁。跑案子那会儿几夜几夜的缺觉睡,如今倦意袭人,*刚碰着座椅,眼皮就沉沉的覆下来。自己是快到上海的时候醒过来的。阳光透过舷窗直射进来,外面是云海翻涌。算是漂漂亮亮的景色,但是做这行以来,全国各地的飞。看多了这样的景,便也失了兴致。只觉阳光刺眼,于是想着要倾过身去拉遮阳板。也就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身边的人。普普通通的牛仔裤和深驼色的卫衣,有些单调和学生气的打扮。接着眼神不经意的往上瞟,然后就出人意料的愣在那里了。
金灿灿的光很放肆的扑撒在她脸上,有淡淡的绒毛,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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