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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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继妃-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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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近了呀,她在沙场上的丈夫可知晓?也没有一封家书回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情是低落的

她摇摇头,她在想什么,战事危急,他要指挥调度、运筹帷帷,也许连睡眠时间都不够,她该做的是为他祈福,而不是在这里抱怨。

“小姊,腊八粥以及年货都送上马车了。”

“老太君看到小姐一定开心死了。”

小夏跟小朵的声音将她从沉思中唤醒,她回过身,“是啊,我们走吧。”

“天啊,可以想像,国公府一定又一大堆人了。”小夏边走边说。

邬曦恩听着,笑着上了马车。

毕竟已是景王妃,邬曦恩知道行为该有分寸,不好常常往娘家跑,一个月才回去国公府一次,但每一回总是带了大包小包,其中还有老太君惯吃的补身药材,若是有人身子不爽,她也会顺势看病,所以,许多老夫人们也会在得知她回府后跟着上门拜访,一天下来,没到晚膳时间是回不来的。

然而,就在马车离开后不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的传来,不一会儿,一匹高大黑马便抵达大门口,马背上的小兵急扯瘤绳,翻身下了马背,正要进门,一声娇斥声陡起--

“慢着!”

一顶轿子正好来到门口,下轿的正是朱彤,这名小兵她是识得的,毕竟为了帮杜咏双,她们可是在延安城待了好几个月。

“彤儿公主吉祥。”小兵立即拱手行礼,但她的目光落在他拿在手上的信封,他也注意到了,连忙说,“这是田副将命小的送给王妃的信。”

怯!一想到那个对她爱理不理的副将军田晋,她就一肚子火,她直接把信抽走,小兵一楞,但又不敢要回来。

朱彤给了身边丫鬟一个眼神,丫鬟立即掏出一包银两赏给他,小兵收下后,有些迟疑的问道:“呃,谢谢公主,但小的需不需要等王妃回封信给小的送回?”

“不用了,回去吧。”反正信又不是皇兄写的,而田晋那家伙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她得意的想着。

小兵无奈,只能再揖行礼后策马离去。

待人离去后,朱彤迫不及待展信一看,“皇兄受重伤?”她心思一转,立即将信揣入怀里,交代丫鬟准备行囊。

稍晚,她就乘马车去相府找杜咏双,告知信件内容,“皇兄打了胜仗却受重伤,这几日将送到延安城去养伤,你只要衣不解带的照顾皇兄,皇兄一定会很感动,愿意娶你为妻。”

“那邬曦恩呢?”说到她,杜咏双的脸就黑了一半,她不是个好应付的人。

朱彤得意一笑,“我拦截了信,她不会知道的,我们刚好可以从中作文童,让皇兄讨厌她!”

“彤儿,你真是我的好朋友,我去跟爹说说,你等我。”杜咏双笑容满面的握了握她的手,随即往父亲的书房跑去。

一进到书房,杜咏双随即开心的向父亲说明事情经过。

“很好,你去吧。”杜千德一脸鼓舞,“这一回别再弄砸了则

“我知道,爹。”

杜千德看着女儿喜形于色的离开。

他抚着山羊胡,希望这一次女儿能顺利得到朱尘劭,他的势力已在动摇,虽然调查谁在扯他后腿的事已有眉目,但如果能跟握有兵权的朱尘劭成了姻亲,那神秘组织要将他拉下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该死的,他要起身竟这么难!朱尘劭在心中低咒后,望着窗外,延安城已是一片银白世界了,雪花片片飘落,他却只能躺卧在榻上。

他抿紧了唇,黑眸里闪动着痛楚与愤怒,不管是肩上的箭伤还是腹际的刀伤,因为他这稍微起身的动作,伤口又裂开,绷带又渗血了。

他得困在这里多久?已经在边境打了几个月的战争,终于在大雪纷飞前打赢了,却也随即得到消息,他在忙着打仗时,杜千德一党也很忙碌,尤其是皇后的多名亲族更是保荐官员、积极结党,有壮大气势的野心,也有未雨绸缪防患未然之心。

如此积极,绝非国家社傻之福,但身为密使组织领袖的他却动弹不得。

伤已治了几天,却不见好转,要他天天躺在床上休养,他实在躺不住了!

他试着再起身,田晋正巧走进房间来。

“你怎么又起来了,就不能听听何老大夫的话?他一定又要叹气了”他受不了的走上前来,看似粗鲁却小心的避开他身上的伤,再将他压回榻上。

“又不碍事。”

“肩上跟腰侧都有两个大窟窿还不碍事?!而且,肩上中的那一箭还是沾了毒的,看!伤口肯定又裂了门田晋气得哇哇大叫,毫无一个副将军该有的沉稳,急呼呼的又转身出去,将大夫给抓了进来,重新替他包扎,嘴巴仍忍不住碎念,“战事已歇,你就可以这样糟踢自己的身体吗?”

田晋是官臣子弟,也是朱尘劭最好的朋友,更是他的副将,多年以来,陪着他度过了戒马生涯。

这一次大战,一群马上精兵在朱尘劭的率领下将敌兵直逼后退,这一撤可撒了千里远,本以为可以开开心心的凯旋回京,谁知道在返回扎营的一处山谷时,竟遭到敌方残兵袭击,朱尘劭为了救没有警戒心的他,及时为他挡了一箭,在两方交兵时,因右肩毒箭的毒往

血液里扩散,他视线恍惚又中了敌兵一刀,好在命大没伤及要害,要不这一回就要去见阎王了。

朱尘劭原就不是多话之人,只是沉默听着好友碎念,同时面无表情的让咳声叹气的老大夫重新包扎伤口,等到大夫退出房间,一向冷静的他才开口,“我必须回京。”

“又是为了杜千德那个笑面虎?有必要吗?”田晋撇撇嘴,再从桌上倒了两杯茶,一杯拿给他,自己则喝了一大口,“反正他培养势力,你就砍他势力。”

朱尘劭也一口干尽杯中茶,“不行,他已察觉事情不对劲,有人特意搜集证据,削减他们的势力,甚至已私下撂话,谁敢再妨碍,就对他们进行诛杀。”

“不管是皇后还是杜千德,还有他们那些党羽,都不知道你就是皇上的密使--”

田晋停顿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你担心的不是自己,是那些对你忠心耿耿的死士,还有皇太后和皇上!朱尘劭,咱们皇朝不是只有你一个将才,你也不是三头六臂,别把自己当神,你现在可是有妻子的人,想想她吧”

说到这里,田晋的眼楮闪动着点光,家书已派人送去,再过不久,他应该可以见到久仰的新嫂子了吧。

妻子?!朱尘劭脑海瞬间浮现邬曦恩那张出尘绝美的容颇。

他想她吗?太可笑了!

最多是想念与她之间的缠绵、两人间的气息交融,还有那一日,她裸着上身坐在床上,如云的丝锻长发垂落胸前那诱人的一幕,如此而己

又来了!这个硬邦邦又淡漠的男人,在骋驰沙场时可是犀利又冷酷,但每每提到他的新婚妻子时就会不自觉失神的微笑。

田晋的眼中露出一抹玩昧,这就是他想一睹嫂子庐山真面目的原因啊。

远在京城的邬曦恩此刻正在皇宫与皇太后见面,只有赫公公在一旁伺候。

“尘劭带兵打了胜仗却受伤的事,你知道吗?”皇太后开门见山的道。

邬曦恩一怔,“臣媳不知,严重吗?”她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呃有点严重。”皇太后拧紧了眉头,就她得到的消息,皇儿的好友兼下属田晋分明在事发后就派快马送信到景王府,但媳妇儿不知道,可是彤儿跟咏双却早一步前往延安城,难不成是彤儿搞的鬼?该死!那丫头真是乱来!

“母后,王爷到底伤到哪了?”她忍不住再追问。

“肩头跟腰侧各中了一箭一刀,也不知皇儿在想什么,竟然带着那样的伤就要回京,还是田晋好说歹说才让他先留在延安城养伤。”皇太后摇摇头,“即使做了这样的安排,但尘劭还是很勉强才答应留在那里,你要不要去看看?听说你的医术极好。”

她理应该过去,只是

“夫君战事告捷,不顾身上伤势却急着回京,是否还有什么未竟之事?”她尚未自恋到会认为夫君是为了她这名新婚妻子而急着返回的。

皇太后被问得语塞,表情亦见为难,外戚势力遭打压,杜千德已有所感,并有了行动,皇帝已派人在盯梢,就是希望别让他奔波,能好好养伤,遂极力隐瞒这事儿,但若是让尘劭回京,以他的敏锐度,要隐瞒可比登天还难。

“那孩子闲不下来吧,谁知道还要做什么,只是,就哀家知道的消息是,彤儿已经拉着咏双过去了。”皇太后随口带过问题。

她一楞,难怪近日都不见两人上王府找碴,但朱彤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咏双心仪皇儿的事众人皆知,就算皇儿娶了你,她也不死心,哀家知道她在想什么,要真嫁给皇儿,凭她的身份,只会与你是平妻,不会在你之下。”她话说得直白,神情慈祥的握住邬曦恩的手,“但他不需要两个妻子,那孩子心里有创伤,不想再克死第三人,

是哀家坚持他为国为家人付出么多,不该孤独一生的。”

这是一个深爱儿子的母亲,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太后,邬曦恩是感动的,她何其幸运有这么一个慈爱的婆婆。

“母后,我会陪着他、为他医治伤口,也要为他填补心里的孤寂,因为我是他的妻子,是命中注定与他一生一世的伴侣。”

皇太后松了口气,她就怕她退却啊,她眼露赞赏,“好、好!不过,皇儿冷峻难接近,如果你真心相待,他仍冷冰冰的,你派人送信回来,母后定会抽空前往,帮忙拿锤子敲一敲他的头。”

“谢谢母后,但若是如此,请先容许臣媳以温水浇个三天三夜,若真不成,再请母后施以锤子之刑。”她微笑应对,深明母后这席话只是玩笑之语。

皇太后不由得莞尔一笑,深深的看着她。

真是个好媳妇,除了沉鱼落雁的美丽容颇外,还有个聪明睿智的脑袋,尤其她整个人很鲜活,眼神透着点顽皮,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

但论气质,她又比那些大家闺秀出色几分,什么场合该是什么模样也都有分寸,虽然才进门不久,但她得知她对府里的人都很好,谦恭有礼,毫无主子架子,赏罚分明,很受奴才们敬重。

比起杜咏双和彤儿,她爱护奴才、将心比心,关照下人,耳闻有人被欺凌,会慎重其事的找来询问,若有仗势欺人的事发生,不管对象,只管是非,大家对这个新王妃可是相当喜爱。

最重要的是,心眼雪亮的她也没有让彤儿与咏双在王府撒野,不是个娇弱好欺凌的女子,应该很适合把自己的心困在心牢里的尘劭才是。

“依礼,你这新嫁娘要到皇宫来贺年,一起跟着祭祖拜神,但哀家恩准你缺席,替哀家好好的跟皇儿过个年。”

“是,母后。”她也是迫不及待想去见他。

于是,第二日,在交代管事府内过年事宜,再前往国公府向太君请安拜早年后,那曦恩即在小夏、小朵以及六名护卫随侍下,动身前往延安城。

愈近北方,天气就更冷了一分,到后来,天天都是雪花飘飘,寒风冷冽。

不过这一路上,她看着每座城市的百姓忙着采买年货、除旧布新,一日又一日,穿过一个城又一个镇,更在路程中度过除夕的团圆夜。

然而,看着家家户户围炉的笑颇,她的心情却不低落,此番舟车劳顿、跋山涉水,都是为了赶着去跟自己最亲的丈夫见面。

夜色中,鞭炮声远远的响起,她离丈夫所在的城市更近了。

离边界上百里外的延安城,东西面环山,群山下更合有丰富的金矿资源,这里也是许多商旅中途落脚的休息站,因为是贯穿国境南北的尼曼运河的最北站,码头交易就更形热络,也造就了不少的商业巨贾,放眼望去,杂货什铺、丝网店、客栈、酒家一家连着一家,好不热闹。

马车进城时,邬曦恩本以为大过年的,这里会因返乡人潮而稍微冷清些,但看来并非如此,离元宵节还有十天吧,熙来攘往的街道上,已到处看得到为了灯节到来的布置,随处都可见年味。

尤其那大红春联在这仍积了厚雪的城市里显得特别鲜艳,家家户户垂挂的元宵灯笼,让目光所及尽是喜气洋洋的欢乐氛间。

这是一个富足而没被战事波及的城市,每个人穿得厚厚的、毛茸茸的,不时搓着冰冻的手,呼吸也都呵着气儿,但脸上依然挂看笑容。

这里就是夫君长年所待的城市,她忍不住想多看看他眼里所见的景致,于是,她拉开了轿帘,冷空气虽然立即窜入,但她不觉得寒冷。

不过此举却让街头的百姓或旅人看到她美丽的容貌,纷纷骚动起来,还呼朋引伴前来观看,一时之间,街道上竟挤满了好奇的群众,还不时赞叹着--

“天啊,我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她好像仙女下几。”

驾车的侍卫一见愈来愈多民众争睹王妃的风采,急得喝斥,“不得无礼!她可是景王妃。”

“王妃,是新王妃啊!大家,景王妃来到咱们延安城了”

人群中突然有人登高一呼,每个人都兴奋的嚷着,“王妃吉祥!王妃好啊”

响彻云霄的欢呼声让邬曦恩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小夏跟小朵坐在后方的另一辆马车内,看到两旁百姓你推我挤笑着朝主子用力挥手的奇景,都瞪大了眼,看来王爷在这里很受爱戴!

“王妃,咱们可以在这里安身立命、可以在这里快乐生活,全是因为王爷这个身先士辛的大将军啊。”

“对啊,将军是我们的大恩人,不用管那些见鬼的传言,我们都很敬重他。”

老百姓一声又一声的赞颂朱尘劭,拚命挥舞着手,吸引她的目光。

她是感动的,也是激动的,更有满满的骄傲,他们称赞的可是她的丈夫!

她微笑的朝百姓们点头致意,兴奋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听闻北方的百姓比较热情,她真的感受到了。

片刻之后,马车直接进入朱尘劭所住的“俞品园”。

她来到延安城的消息显然也已传到这里,她甫踏看矮凳下了马车,还来不及看看这偌大园林院落的景致,就见朱彤跟杜咏双站在马车前方映着她。

“皇嫂是被皇上还是母后逼来的?哼,我们约你,你不肯来,那何必勉强!你再上马车回去吧,这里有我跟咏双照顾皇兄就好。”

朱彤抬起下颚,气势不小,但这一席话可是说给在一旁等着恭迎邬曦恩的管事跟奴仆们听的,她跟咏双早几天来到时,也是这样跟皇兄及田晋说的。

“没错,你可以回去了。”杜咏双就像应声虫,但一样娇童。

可邬曦恩没说什么,聪敏的她早已猜到一些事,既然她们早她一步前来,自然不会忘记搬弄是非。

她只是看了杜咏双一眼,就将目光又放回小姑身上,从袖子里拿出一封红包,“农历十五未过,就还是过年,这是皇嫂给你的压岁钱。”

“我才不要门她一脸不屑,连拿都不肯。

朱彤这样的反应其实也在邬曦恩的预期之中,她微微一笑,将红包转交给小夏,“就照我说的吧。”

“是。”小夏将红包收回袖内,事实上,除了景王府外,这里的每个奴仆,主子都很有心的准备了红包,猜到公主不会要,已交代平均放入那些红包内,还给小公主做人情,说是她添加的呢,主子人也太好了!

“看吧,皇兄身受重伤,某人还有心情过年,不像我们在大过年时守岁,为皇兄添寿呢。”朱彤又是嗤之以鼻的嘲讽。

“就是。”应声虫杜咏双也附和了。

“小姐在来这里的路上,吃得少、睡得少,一路急赶,哪有过什么节?”

“就是,小姐担心王爷的伤势,又担心这儿天气冷的”

“这里有你们说话的分儿吗,给我掌嘴”杜咏双马上叫了丫鬟要教训人。

“她们是我的人。”邬曦恩挺身站在她们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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