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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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轨-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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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对不起对不起”叶晓念听了直接跪下来,抓着母亲的手苦苦哀求道:“妈,求你原谅求你原谅我”
  “女儿大了我也管不住,你姐不听话也就算了,你也让我李真丢尽了脸你姐单身带着孩子,你怀孕的事情又闹得人尽皆知,以后你们姐妹俩的命运究竟会如何,我这个做妈的连想都不敢想”
  叶晓念望着母亲哭得声嘶力竭,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痛苦过。她知道,母亲是真的不想活了,而不是纯粹地想吓吓她。之前医生出来的时候,严肃交代她和她姐姐,说病人手腕上的伤口非常深,说病人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说病人寻死的决心非常坚定,说她们两个作为女儿的一定要好好劝她。
  叶晓念很怕,很怕母亲还会再次寻死。第一次救得回来,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眼睛狠狠一闭,再睁开的时候,叶晓念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和对未来的憧憬。“妈,我嫁,我嫁给方陌岩,求求你不要再干傻事了好吗?”
  “晓念”叶夏岚不可置信地看着妹妹,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自背后响起,叶晓念转过身,看见方陌岩手里正拎着几份盒饭走进病房。
  “方陌岩,你娶我吧娶我吧娶我吧!!!”后面六个字,叶晓念简直是撕心裂肺地吼出来的。
  
  婚约就这样大致定了下来,就差女方还没有去见男方的家人。只是原本应该幸福洋溢的准新娘,脸上却没有出现过什么笑容,至于准新郎,似乎也是心事重重。
  方陌岩想到那一天叶晓念对自己说的话,那绝望悲痛的模样,根本就像是对他说,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眉头微皱,他转过脸望着叶晓念说道:“一会儿去见我外公,你不要紧张。他这人比较严肃,看见谁都不会笑,但一定会喜欢你的。”
  今天叶晓念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一条水蓝色的及膝连衣裙,露出了那双纤细白皙的小腿,脚上还踩着一双白色的坡跟鞋。
  “嗯,我明白。”叶晓念淡淡回答。
  紧张,她自然多少都会紧张。毕竟是去见长辈,不管这男人是不是她喜欢的,也不管她期不期待这门婚事,她都会忐忑不安。说实话,她觉得方陌岩的外公未必会对她满意。比起方陌岩来,她的条件实在太过平凡,甚至可以称得上“差劲”。
  转过头,叶晓念的视线忍不住落在方陌岩身上。
  平心而论,他无论是外表还是家世,都是出类拔萃的,而且就像她母亲说的,她根本就高攀不上他。除去人品不说,方陌言真的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男人。他自信却不显得张扬,气质深沉内敛,能力应该也很强,再配上高高在上的家世,也不知会吸引多少女人。
  “和我结婚,你亏了!”叶晓念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方陌岩眉毛一挑,用一种类似调侃的口吻说道:“你很好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其实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他在心里又默默重复了一遍。
  叶晓念咂咂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望着前方仿若没有尽头的路,陷入了沉思。
  
  林家果然如叶晓念想象中那般,房子和电视里演的豪门一样豪华奢侈。
  林老爷子的亲人确实不多,来林家的亲戚也就那么几个,他的妹夫、外甥和外甥女,还有一个弟弟据说常年在寺庙里吃斋念佛。
  叶晓念也是在这时候才知道,原来部门经理王硕就是林老爷子已故的妹妹之子。
  其实如果除开方陌岩不算,外甥王硕和外甥女王颖就是林老爷子最亲最近的人了。
  曾经,王硕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将来林氏集团的继承人,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个原本被林老爷子忽视的外孙有一天竟然被接了回来,而且还以公司接班人的身份培养着。
  因此,王硕始终视方陌岩如眼中钉,在一开始,他还凭着自己的年龄及经验的优势明里暗里地刁难了方陌岩很多次。然而,令王硕万万想不到的是,方陌岩的能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只是短短几年,他就能将偌大的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并且在他的带领下,林氏集团还有愈发壮大强盛的趋势。
  业内人士常常陈赞方陌岩,说他果然是林老爷子的血脉,处事作风都非常有林老爷子当年的风范。
  林老爷子自然对这个外孙相当满意,而王硕也知道,林氏集团的继承人也必方陌岩无疑,但是他心有不甘,对方陌岩也是愈发得嫉妒怨恨起来。
  林老爷子保养得很好,虽然已经八十多岁了,但看起来精神很不错,而且身子骨也很硬朗。
  叶晓念向林老爷子恭敬地问了一声好,而林老爷子也果然如方陌岩描述的那般,不苟言笑,而且看她的那种眼神,并不单单像是看外孙媳妇儿,还多了一点探究的意味
  王硕对叶晓念没有什么好脸色,王硕的父亲王拓对她也差不多是冷眼相待。叶晓念不知道,王硕会这么对她,并不是冲着她本人,而完全冲着方陌岩来的。
  方陌岩的亲戚中,对叶晓念最热情的,是他的表姨妈王颖。王颖的母亲要比林老爷子小上很多,而她又是王家老来得女,因此虽然辈分要比方陌岩大,但其实年纪比他还要小上几岁。
  王颖看叶晓念眼神也不大对劲儿,似笑非笑地问了她一些基本情况。
  “听说你在公司的策划部工作?真巧,我过几天就要调到你的部门当主任了呢!”
  方陌岩嘴角一抽,心里已经隐隐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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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震惊

  趁着所有人午休的空隙,方陌岩疾步走到天台上,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王颖正站在围栏边惬意地吹着风,品着年代久远的法国红酒。
  “你究竟想怎样?!”方陌岩没有说明,但是王颖不会听不懂。
  “方陌岩啊方陌岩,你可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呐!”王颖转过身,一双美眸闪着诡谲的光芒。“你别忘了,当年是我陪着你,一起将你父母的尸体给埋了的”
  方陌岩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王颖一直以为是他将自己的父亲给杀了,但是他对此并不想给予任何解释。父母的真正死因,他不会和任何人提,他也永远都不想去回忆! 
  “呵,瞧你那紧张劲儿!我左瞅右看的,也没发现那丫头哪里好了,你的眼光我可真不敢恭维!”王颖又恢复了一贯冷嘲热讽的口吻,然后望着远处那片绿油油的旷野沉声说道:“你放心,我讨厌的是她姐,又不是她,能对她怎样呢?如果你真担心,最应该担心我哥会不会找她麻烦。他可一直对于你抢了他的位置耿耿于怀呢,不排除他会迁怒于你那位小娇妻的可能性哦!”
  王硕是个心胸狭隘的人,他会只能当个部门经理,其实和方陌岩其实没有直接的关系,是他自己能力不够。
  
  晚餐很丰盛。
  林家或许家风比较严谨,饭桌上至始至终都没有人开口说话。叶晓念心想,林老爷子大概是真的看不上自己,因为从她来林家到现在,他不仅没有对她笑过一次,也没有问过她一个问题,甚至连她和方陌岩的婚事他都闭口不谈。
  纵使心情不是太好,但叶晓念还是吃得津津有味。这里的饭菜味道比她以前常吃的学校食堂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让她不禁感慨,假如林家的厨师愿意到K大食堂工作的话,那她的学弟学妹们肯定就有口福了!
  饭后,方陌岩就带着叶晓念去逛了下林家的花园,却不料在他们坐到石桌旁休息的时候,佣人走了过来,说林老爷子正在书房里等方陌岩,要他立刻过去。
  除掉正在修剪枝叶的园丁,偌大的花园里就只剩下叶晓念一个人。她百无聊赖地观察着园丁工作,却陡然听到了一阵铃声。
  原来方陌岩离开的时候把手机给落下了。
  想了想,叶晓念还是决定去找方陌岩,毕竟他是林氏集团的总经理,万一这是很重要的电话可怎么办?
  根据佣人的指示,叶晓念来到书房门口,却听到到里面传出了林老爷的声音。
  “岩儿,你真的要娶她?那丫头我看着不行,听外公一句话,不要重蹈你妈妈的覆辙。”
  叶晓念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癖好,但由于他们聊的是自己,所以怎么也忍不住将耳朵贴在门上。林老爷子会对她不满意她一点也不奇怪,但是方陌岩的妈妈是怎么一回事?
  “外公,我除了她谁都不要!我爱她,爱了她很多年”
  站在门外的叶晓念,惊得手上一松,手机就这样不下心掉到了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书房里立刻传出了一阵脚步声,叶晓念大叫一声“不好”,吓得立刻抱头鼠窜,却不料在走廊的转角,脑袋狠狠地撞上了柱子,痛得她龇牙咧嘴。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撞到了?转过来,让我看看。”
  偷听被当场抓到,叶晓念羞愧不已,根本没有勇气面对方陌岩,就只想着找个洞立刻钻进去。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方陌岩走过去将叶晓念的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果不其然看到她的额头上肿起好大一个包。“幸好不是摔到了肚子,平时不要这么莽莽撞撞疼吗?我给你擦些药膏。”
  房内。
  药膏的药性还算温和,额头上传来了一阵淡淡清凉的感觉。叶晓念盯着方陌岩给她擦药膏专注的模样,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我们以前见过?”
  其实她原本是想问,他方才在书房里说爱她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但是她终究是没敢问出口,因为怕他会嘲笑她自作多情。
  方陌岩毒舌的功夫叶晓念早就领教过,在他们酒后乱性的第二天,他那用漫不经心的口气说出的话,字字锋利如刀刃,将她的自尊心割得鲜血淋漓。对此她一直心有余悸,即使在此之后,他就没有再对她冷嘲热讽过。
  方陌岩一顿,目光深沉。“别瞎想,我只是为了骗我外公。”
  “哦。”叶晓念不好意思地砸砸嘴,心道女人果然喜欢自作多情。
  就他们上床后方陌岩对她的态度,她就应该知道他不可能爱她,更不可能爱了她很多年。叶晓念可没有患上什么失忆症,她清楚地明白自己以前根本就不认识方陌岩,而他刚刚会那么说,也确实只是为了林老爷子能够答应他们俩的婚事。
  可是即使这么认为,叶晓念还是忍不住想,方陌岩曾经对她说的某些话。
  他说,晓念,嫁给我,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
  他说,你很好,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他还对他外公说,我除了她谁都不要!我爱她,爱了她很多年
  叶晓念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男子,觉得他藏得好深,似乎有着一身的秘密。
  方陌岩真的是她遇到过的最看不懂、最猜不透的人了,她甚至分不清楚,他说过的那么多句话中,究竟哪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
  
  在林家住了一夜后,叶晓念就回到了家,李真一看到她,就紧张地问道:“怎么样?方先生的外公对你还满意吗?”
  叶晓念摇摇头,心情谈不上是好是坏。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李真跑过去接,一直“嗯嗯”地应个不停,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晓念啊,方先生打电话过来说,他和他的外公商量了下,让你们在下个月末就订婚!”
  “哦。”对此,叶晓念没有多大反应。她想,林老爷子之所以会答应这门婚事,多半是看在她肚里孩子的份上。
  夜里她睡得不是太好,脑海中老是回放着方陌岩对她说过的某些话,怎么也挥之不去
  
  几天后,方陌岩就带着叶晓念去拜访他叔叔一家人。
  叶晓念知道自己待会儿要见到谁,所以心情很沉重。
  方陌岩今天的车速有些慢,叶晓念看着车窗外的行人,就恰巧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而他的女朋友接过花后,就非常幸福地笑着扑进他的怀里。
  “你怎么都不送我花?”她没忍住说出口,问完后才发觉自己刚才没有摆正位置,脸因此臊得通红。
  她怎么突然忘记了,自己和方陌岩的结合,完完全全不是因为爱情。他会想娶她,或许是由于正好想结婚,而她又正好怀了他的孩子。他会想娶她,也可能是由于被家里人逼着相亲逼烦了,最终就想找一个不讨厌的女人,结束那无穷无尽的相亲。
  是啊,她和他虽然下个月就要订婚了,可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只像是合作双方,从来没有恋人之间的亲昵和互动。
  方陌岩转过头盯着叶晓念良久,然后饶有兴致地说道:“难道你喜欢?”他用的是反问句,从语气中可以听出,他确定她不会喜欢。
  叶晓念一惊,非常错愕地望着方陌岩。她确实不喜欢花,确切地说,她是花粉过敏,有些严重,几乎对所有的花粉都会过敏。小时候,她的体质不大好,还差点为此丧了命,所以即使长大后好了很多,她也不敢离花太近。
  方陌岩是猜出来的吗?应该不是,大多数的女人都喜欢花,而她从来没有和谁说过自己花粉过敏的事。叶晓念突然有种荒唐的揣测,觉得这个男人对她的一切似乎都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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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辛酸

  方志成的家是一栋小洋楼,装修的风格比较欧式,豪华却也淡雅。
  方爸爸看起来很严肃,而方妈妈则是一个非常热情的女人,直招呼着叶晓念坐到沙发上,还给她削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
  “成儿啊,快出来,你哥带着你嫂子来啦!”
  楼上的房门立马被打开,方志成兴冲冲地跑下了楼,在看清沙发上的叶晓念时,整个人当场愣在了那里。
  “成儿啊,愣在那里干嘛?叫嫂子啊!”
  对于母亲的话,方志成置若罔闻。
  气氛顿时很尴尬,方妈妈为了缓解气氛,就笑着打圆场道:“瞧这小子,方才还一直嚷嚷着想看看他嫂子的庐山真面目,现在倒跟人害羞了呢!”
  双唇蠕动了良久,方志成才终于梗着喉咙,淡淡唤道:“晓念。”
  “哎你们认识?”方妈妈惊讶地问道。
  “嗯,晓念是我的同学。”
  叶晓念至始至终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咬着唇,眼眶也有些微的湿润。
  “哎?那可真是巧了!”方妈妈应该是个很单纯朴素的女人,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出叶晓念和方志成之间诡异的气氛。
  这时候到了饭点,方妈妈烧了好多拿手菜招待他们。
  饭桌上,叶晓念和方志成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低着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而方陌岩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似的,和方爸爸谈了很多生意上的事。
  夜晚,他们留下来住宿。方家的小洋楼房间不多,只有一间客房,所以叶晓念不得已之下,只能和方陌岩共处一室。
  这是叶晓念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第一次和方陌岩离得那么近,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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