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一个个的也都算是中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女同志,纷纷夺门而出,挥泪撇簌~
皇甫烨来的时候,碰上的就是这么个壮观的场面。
啧啧
凌犀果然就是凌犀,失恋也一点儿都没改变他不尊重女性的天性。
“我说,你这也太直接了,你让这帮人在科室里脸往哪儿放啊?”皇甫烨穿一身儿休闲,双手插兜,一脸看戏的样儿。
“我他妈管她放哪儿呢,塞回她妈b跟我也没一毛钱关系。”凌犀一脸气儿不顺的样儿,从桌上拿起烟盒儿叼了根儿烟,点上火儿就叭叭的抽起来。
“火气这么大呢?咋了?早上上7楼了?”皇甫烨往凌犀那小病床边上一坐,就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
结果这话刚说完,皇甫烨就接收到了那个来自那个火山源头的喷发信息——
凌犀歪脖儿抽着烟就不动了,楞眼儿瞪着皇甫烨。
“行了,当我没说过。”皇甫烨不想在这当下当炮灰儿,立时英明的反口,扯了正事儿分散了就快弥漫的硝烟。
“你找我啥事儿啊?”
抽了口烟儿吐出来,凌犀把剩不少的烟蒂直接掐了,神色也正色起来。
“走,咱俩去趟拘留所。”
原本皇甫烨以为凌犀是心情不好去拘留所找捅他那人报仇,结果一路上,凌犀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泛泛的说了一遍之后,皇甫烨真的意外了。
他真的没想过捅凌犀的人会是练练姐。
他也没想过凌犀会瞒的这么严实。
他更没想过在凌犀完全不承认练习捅她想要捞她出来之后,练练姐会坚持不改口供。
谭四的案子判了之后,他也给练习打过电话,但每次都是关机,他没想那么多,以为她只是心情不好去溜达溜达,而现在——
皇甫烨真的没想过,练习这次会做的这么偏激。
是,谭四这件事儿上,凌犀是做的绝了点。
但,练练姐在那个时候捅了凌犀,对那小子来说,更绝
拘留所就在市南郊一带,从市医院一路开过去,大约一个小时后,两个人就到了。
凌犀来之前已经提前跟所长打好了招呼,所以见面的时候是在铁栏之外的会客室里,因为凌犀的满肚子刀口还没有拆线,坐下的时候会碰到伤口,索性他就靠着墙边儿站着,从打进这屋开始,就一直抽烟,一根儿接一根儿,都没断过火儿。
凌犀这个人,可能没人比他更了解了,嘴上再糙,脾气再爆,却绝对是个重情谊的朋友。
皇甫烨想,这小子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吧。
练习被带进来的时候,皇甫烨的心里一下就不得劲儿了。
蓬头垢面——
皇甫烨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个词会用来形容那个从来都把自己的什么都打理的得体大方的女人。
练习还穿着一个礼拜之前上庭的那套衣服,而那上面的零零星星的血渍,是那小子的吧?
给看管塞了几张红钞后,那看管就喜笑颜开的出去了。
一个屋儿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从小到大的朋友。
命运真是多变,想当年三个人嬉笑怒骂的一起说着将来,而那个时候谁又能想过将来的有一天,他们三个会聚在这个地方?
练习从进来起,就一直低着头,像要看穿了脚上那双刮花的高根鞋似的,一声不吱。
皇甫烨走过去拍拍她好像好久没有洗过的头发上粘着的灰渣儿,心里发酸。
“练练姐”
才开口,却又像是被人用力扼住了喉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整个屋子里,安静的诡异,许久——
“你解恨了么?”抽了口烟儿,凌犀的声音闷闷的。
然而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练习一声不吱——
“你要是觉得不解恨,我就在这儿,你随时可以过来再给我几刀,真的,就算你真给我凌犀整死,我也不带动一下的。”用手爬了下头发,凌犀一步步的走到练习跟前儿。
练习还是一声不吱,然而却多了滴滴答答什么坠在鞋尖儿的声音——
“练练姐,咱俩认识了20多年了,我一直当你是我亲姐,真的,你要心难受拿我出气,怎么弄我我都不怨你,可你不能拿自己的将来开玩笑,你自己混到今天吃了多少苦,我跟烨子都看的真亮儿的,你那些年的憋屈就这么都白受了么,就为了一个男人,你就非得他妈自毁前程在里面儿陪着么?值么?”
练习仍是一声不吱,肩膀儿却开始颤抖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我凌犀话也撂这了,我跟烨子亲眼看着你一步步走到今天,绝对不可能让你就这么毁了,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你不翻供我也一样儿能把你捞出来,你要是想求个心理舒坦,等从这儿出去了,想怎么做随便你,你愿意怎么恨我是你的事儿,我怎么做也是我的事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句,凌犀绕过早期泣不成声的练习,甩门出去。
从看守所回来的路上,凌犀一道也没咋说话,皇甫烨知道这家伙最近心里事儿太多了,怕他把自己憋死,就拉着他直接去吃了顿烧烤,结果凌犀吃了一大堆的串儿不说,还死不听劝的喝了三瓶啤酒,等皇甫烨再把他送回医院的时候,这丫的已经喝大了
皇甫烨费了老大劲儿才把比他高半个头的凌犀整到病房,等给他撇床上了,他都累喘了。
连身都没给凌犀翻,被一泡尿憋的皇甫烨连灯都没开就冲厕所里赶紧放水,等洗完手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啥时候屋里竟多了一个人,就站在凌犀床边儿,而那手里他要是没看错的是一把刀!
这厮都得罪谁了啊!咋人人都要捅他?
只见那人叫了一句,“这一刀,是替冷姐捅的!”说着就抬手往下狠狠扎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皇甫烨虽然不常打架,但动作还是挺快的,三步并做两步一窜,就窜到跟前儿,结果——
还没等他抓住,就有另一只手抢在了他的前面。
“是她让你来补刀的?”
------题外话------
有点着急,后边有点草——剧情就这样,有时间我再改改——
注:那个小孩不是炮灰。
☆、132 失恋33天
血肉横飞只是开始,魂飞魄散才是真正的好戏。——郭敬明。
世界上最好笑的事,莫过于舍不得梦境,却又总是定时清醒。
第三次闭上眼睛,几番辗转后,凌犀放弃的起了床。
睡醒了,就是睡醒了,梦里的那些过去再美好,不过也是一场梦。
冲凉,洗脸,刮胡子,每天的每天都是按部就班,这是凌犀新的每一天的开始。
挤一条2cm长的牙膏,反复刷着抽烟过度苦麻不堪的舌苔,兴许是刷的过深了,一阵恶心反胃,吃了满嘴的泡沫。
咳咳咳咳
扶着盥洗台,凌犀敲着胸腔猛的咳嗽,像嗓子装了音像一般,不绝于耳的咳嗽声来回反弹,空旷而寂静。
凌犀陡然发现,原来就像曾经那个女人说的,这个房子真的很大。
有一种东西,每天都在成长,却从来没有长大过,那就是时间,无论它走了表盘上的多少个圈,永远只有那区区24小时。
不知不觉,日子就这么过着,凌犀已经出院20多天了,掰掰手指头,如果从那天算起来,今儿应该是,1,2,3,4,
对,33,今儿是他失恋的第33天。
刮了越发爱长的胡茬子后,凌犀看着镜子里的有些狼狈的自己,越瞅越膈应。
“操,矫情。”
低咒了一声儿后,不想再看他现在最瞧不起的那个人。
从柜子里拿了几张干纱布粗鲁的沾着小腹上的那些虽然拆线却还是有些红肿的刀疤上的水,疼的凌犀自己嘶嘶哈哈的直咧嘴。
陈小生说,“你这伤死不了人,但你要不正经养着,也够你受的,这几个月,你就别让他沾水了。”
几个月不沾水?
放屁,几个月不洗澡不如让他死了。
瞅着自己肚皮上的疤,左边鲜红,右边绯红,各一堆,虽然凌乱,却巧妙的避开了以肚脐儿为中心的中轴线。
一瞬间,凌犀突然有那么个想法儿,如果那天冷暖找人补那一刀扎进来,是不是这副画就圆满了?
“操!”
抬起头,凌犀又在镜子里看见那个让他恶心的人。
凌犀,你真j8矫情。
凌犀出院那天,皇甫烨中午去接他,拉着陈小生一起,三个人吃了一顿‘洗尘饭’后,哥仨喝的满面通红的说要去凌犀家坐坐。
这个时候凌犀才想起来——
家?
回家?
回哪个家?
他把房子早就过户给了冷暖,老爷子也把大宅子留给了他哥。
他已经没有家了,他根本就无处可去。
最后,在在市里转了3圈之后,凌犀还是让烨子送他回了市郊的别墅,进门儿的那天,他跟自己说,只是暂时借住。
而这一住,就是20多天,至今都没有搬过的意思。
凌犀就这样明目张胆的鸠占雀巢,但麻雀却从来没回来过。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举手无措的时候有事可做。
作为一个企业的主席,凌犀的每一天都很忙,开会,考察,出差,做调研,偶尔在媒体前露露脸,堆砌假笑满面春风。
他的行程表,早在1个月前就已经被排到了6个月以后。
要说凌犀每天都在做什么,就不得不说说这个la集团。
早期的la集团是做塑料加工起家的,20多年前,正值青年热血的凌国仁不顾亲朋劝阻,变卖的祖产又借遍了亲戚好友,带着一笔为数并不多的细化到分毛的钱,一个人背井离乡孤注一掷的立誓要在a市这块土地上生根发芽。凭借超出常人的野心和勤劳,在那个反对投机倒把的年代,凌国仁靠偷偷摸摸的走街串巷的收破烂胼手胝足的捞到了第一桶金。还了饥荒,买了房子,接了爸妈,绝对算是乡亲们口中的出人头地了,可这日进十几块八毛儿的收入绝对满足不了凌国仁当时爆棚的野心,但资金有限又苦于在当地扎根未深也委实难有一番大作为。
有幸的是,接下来的日子天降红雨,月老怜才,机缘巧合下凌国仁认识了本地老资本望族赵家的二小姐赵桂琴,随即对其展开疯狂的攻势,于是乎,郎有目的妾有心,一来二去,两个人很快就私订了终身。婚后不久,凭借凌国仁擅长游说的三寸不烂之舌,很快赵家老爷子就拿出祖产,投资了凌国仁一早就盯准的电视开关,冰箱把手等新型配件加工,成立了‘国仁塑料加工厂’,当时200个员工的厂子在整个a市算是相当具有规模的,而在凌国仁兢兢业业跟工友们奋斗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之后,厂子的营业额竟在两年之内翻了12翻,赵家老爷子乐的合不上嘴,直夸自己找了个乘龙快婿。
然而凌国仁绝对是个野心家,作为当时知名实业家的他也开始广交朋友,听得多了,看的远了,也站的高了,渐渐的,仅仅是做这么一个没有技术核心,靠几种单一模具吃人下眼食的小厂已经满足不了他了,然而资本投入还是苦求无路。
野心一直就这样一直盘踞在他的心尖儿上,但世事讲究因缘际会,峰回路转,就在他的独子凌犀三岁生日的时候,凌国仁跟全家人宣布要正式建厂成立‘la精密仪器加工厂’,当时全家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巨额注资来自何处,然而就算好奇的时间都还来不及,就有一件更大的事儿冲刷了一切。
赵桂琴疯了。
当全家人看着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的她死瞪着眼珠子死掐着手脚乱蹬的凌犀大叫‘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个吃人的魔鬼!’的时候,所有人都懵了。
最终,医院断证她是精神分裂,原本凌国仁执意要把这个有伤害孩子倾向的老婆送到精神病院,但在赵家老爷子的百般歉意软语之后,便不了了之。
独子如惜,为了爱子凌犀,凌国仁又去孤儿院领养了一个男孩给赵桂琴抚养,以防在病发的时候可以替代伤害,然而很邪的是,赵桂琴的暴力精分似乎只是在面对凌犀的时候才有,而面对继子凌奇伟的时候,虽谈不上母爱浇灌,却也是礼待有加。再后来,随着赵桂琴的频繁袭击凌犀,就连赵家人也不拦着赵桂琴开始精神病院和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可即便经过了各种系统的治疗,赵桂琴袭击亲自的行为只是有增无减,直到她坠湖的那一刻,这一切的荒唐才正式终结。
话说回来,再说凌国仁的新厂,当他开始正式把野心转向模具技术更核心的精密仪器加工之后,凭借成熟的模具技术,迅速占领市场,来自五湖四海的订单很快就让凌国仁正式跻身了亿元企业家的俱乐部,此后数年,有了一定资本积累的凌国仁正式成立的la集团,正式开始施展拳脚,把集团的业务拓向多种经营,先后涉猎了创投,矿产新能源,旅游观光,制药等行业,就这么一步一步爬上了省企龙头的第一把交椅。
后来的几年,无论是亚洲金融风暴还是欧洲金融危机,一切都没有撼动过la集团营业额逐年翻番的铁律,如果说经营一个企业是驾驭一艘船的话,凌国仁无疑是一个上好的舵手,他这辈子乘风破浪,四处探险却从不回头看自己堆积的越发满溢的货仓,一刻都不满足的心让他的事业王国越做越大,就在长子凌奇伟留美回来从基层一步步爬到了管理核心层之后,得到帮手的凌国仁更是放心的把国内的企业运转交给他,自己又联合省政府去投资了非洲4国的光缆工程,垄断行业从来就收益可观,so就在年底凌国仁回国之前,美国证监会已经批准‘la国际’正式在纳斯达克挂牌上市。
然而世界上的事就是那么戏剧化,就在盘踞国内商界待腾飞多时的凌国仁正式冲出亚洲之时,他老人家意外的变了河漂儿。
所以,la集团未来的这一切重任,都落在了凌犀的肩膀上,责任究竟有多大,不言而喻。
当然,凌犀就算再有实力和拼劲儿,也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这么一大摊儿摆弄的顺风顺水,有幸的是凌奇伟兴风作浪的和弄了那么一系列的事儿之后,凌犀被逼求得一千里马。
作为一个集团最最重要的ceo,陈欧的加入,无疑让原本野心就如狼似虎的凌犀更是如虎添翼。
要说起当初凌犀请陈欧这尊神入庙的过程,还真有点儿刘备求诸葛亮三顾茅庐的意思。
当初委托猎头公司百般发函,各种email,无一例外,所有的都是石沉大海,这个陈欧根本就是置若罔闻,所以后期凌犀准备自己去会会这个已到知天命岁数儿的半小老头。
凌犀先后三次去上海,前两次的时候这个人的架子居然比他凌犀还大,凌犀几次约他,他连来都不来,当时如果换成别的人,肯定气的拂袖而去了,但凌犀不是一般人,他的韧性和犟劲儿不是一般人有的,于是他第三次去找他,而这一次陈欧竟主动敲了凌犀所在的宾馆的门——
“我从来没见过比我更犟的,小子,我跟你走,但有个前提,我未来的工作的常住地只能在a市。”
留在a市?
凌犀不知道陈欧为什么有种要求,但当时凌犀想这是他的私事,于他无关,欣然答应后,两个人正式签了一份聘用合同。
然而就说事事不要说的太死,后来的凌犀绝对没有想过,这所有的一切竟像是连环炸药般引爆,而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被炸的体无完肤的局中人。
凌犀委任陈欧之后,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信任,凌犀把集团执行权全部甩手给他。
陈欧也确实不负所托,上任以后大刀阔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