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需要志刚回去慢慢修改。
“我对这篇文章很有信心。”
于娟眼睛发亮地看着志刚说,“你通过答辩肯定没问题。然后我来把它压缩到1万字左右,投给《现代企业》杂志发表。将来我出个人专著,也把它放进去。”
志刚说:“按你的说法,你偷了周凯的成果,现在又偷我的成果了。”
“偷也是要有能力的。何况我还不是真的偷,而是发现和再创造呢。”
“我肚子饿了,你就在家里请我吗?”
“可以啊。冰箱里有配好的半成品,我炒两个菜,我们喝两杯。”
于娟穿上一件旧外套以挡油烟,到厨房烧菜去了。志刚打量着书房,很明显它不属于于娟,是她丈夫的书房。书桌上摆着一个大大的水晶烟灰缸,看来她丈夫烟瘾不小,晚上工作时或许会连续抽烟。书橱里的书很凌乱地放着,多数是历史和文学书籍,企业和经济类书籍一本都没有。志刚不知道于娟的书放在哪里,是不是还另有一个书房,或许是她的书房小了,容不下两个人,便借用了她丈夫的书房。书橱上还放了一张放大的于娟和丈夫的合影。她丈夫比她高一头,身材壮实,方脸,皮肤有些黑,像是农民出身,看不出来他现在的身份。志刚想,能娶于娟做老婆,一定不是凡角。
“志刚,出来吃饭了。”
于娟在外面叫他。
志刚走到餐厅,于娟已经脱掉外套坐在长餐桌边。桌上是三菜一汤:肉丝炒蘑菇、西红柿炒鸡蛋、炒青菜,萝卜排骨汤。于娟说:“这个汤是我丈夫昨天出差前炖的,很香,你先尝尝。”
于娟盛了一碗汤给志刚,汤看上去很清,没有什么油,志刚喝一口,果然很香,是一种醇厚爽口的浓香,没有数小时的文火慢炖,烧不出来这种味。志刚说:“难怪玉琴说你的婚姻美满,看来主要是你丈夫的功劳。”
“胡说。”
于娟说,“既然是美满婚姻,一定是两个人的事。靠一个人怎么可能美满。”
“你真的美满吗?”
志刚抬头看着于娟。
于娟打开一瓶红葡萄酒,给志刚和自己都倒上,说:“没有真美满的婚姻,关键是要知足。他是个好丈夫,这就够了。”
于娟端起酒杯和志刚碰一下,喝一口酒。志刚问:“那周凯呢?是个好情人?”
于娟眼圈微红,说:“当周凯是你的情人时,他就是个好情人。非常好的情人。”
“难道他不是你的情人了?”
于娟轻轻摇摇头,把杯里酒喝干。
志刚不好再问,也喝了一口酒。
于娟又给自己倒一杯酒,说:“你不是一个好情人。”
“为什么?”
志刚瞪大眼睛看着她。
于娟的眼圈又红了,泪水扑簌簌地掉了下来,落到了酒杯里。志刚有些心慌,他最看不得女人落泪。他抽出几张纸巾给于娟,于娟不接,他便过去给她擦眼泪。于娟抱住他说:“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我没有不理你呀。”
“还没有不理我?你占有我一次以后,就像一个玩弄女性的公子哥一样,以后就躲着我了,好像怕我缠住你似的。”
志刚不无怨言地说:“我怎么感到是被你玩弄了?你睡了我一次就不理我,一头扑到了周凯的怀里。”
“你既然知道我那么爱周凯,就不能理解我和他在一起?你是我什么人,还要我为你守贞吗?”
“正因为我不是你什么人,所以不存在不理你啊。”
“我知道那天伤了你的自尊心。是我不好,对不起。”
于娟站起来抱住志刚,志刚也紧紧抱住她。几句话一说,志刚心里的怨气早就没有了,也感到自己或许是小气了点。他以前从来没有过样过,或许是真的喜欢于娟,而不是仅把她作为一个**过客。
这样想着,志刚的小弟弟硬起来了。他隔着睡裙抚摸着于娟的后背,感觉和没穿衣服差不多。他抱起于娟走进卧室,把她放到床上,然后掀起睡裙下摆,那朵盛开的花便展现在眼前。志刚把玉柱插入花朵,于娟“啊”地叫一声,便轻轻地呻吟起来。
于娟高潮时的表情是紧闭着眼睛,头向两边摇摆着,好像摇头拒绝什么似的,嘴也是张开,露出雪白的牙齿紧咬着,又好像恨着什么人。
志刚听到了外面钥匙开锁的声音,他大惊失色。于娟也忽然睁开眼睛,脸上痛苦的表情变成了恐怖的神态,张开嘴瞪着志刚。
三进来的是于娟的丈夫王猛,穿一身军装,中校军衔。看到一个男人和妻子赤身**在床上,他面色铁青,双手攥紧拳头,跨前一步,狠狠一拳打在了志刚的脸上。志刚的眼角流出血来,在脸上成好几道往下流。于娟尖叫一声,顺手拿起刚才志刚给脱下来的睡裙挡在胸前。
王猛厉声说:“狗男女,还不把衣服穿上。”
志刚赶紧穿上衣服,恢复了镇静,走到王猛面前说:“你再动手吧,是我混蛋,勾引了你妻子。”
王猛又给了他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于娟也穿上了睡裙,跑过去扶起志刚,说:“你打我吧,是我勾引他的。”
王猛气得肺都要炸了,说:“你们还挺有感情,都护着对方?老子就连你一起打。”
说着,他给了于娟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轻,但于娟的脸上还是现出五道红色指印。
志刚站起来,把于娟拉到身后,对王猛说:“你怎么连自己的老婆都打?你打我吧。打不打?不打我打你了。”
志刚说着,给了王猛一拳。这下更惹恼了王猛,他一连给了志刚十几拳,把志刚打倒在地,还踢了他几脚。志刚感到王猛的拳头非常重,像铁锤似的,好像左边肋骨都被打断了,剧痛钻心。于娟哭着扒到志刚身上说:“你打死我吧。我不要活了。”
志刚坐起来,把于娟推开说:“你不要管。让他打吧,把气出掉再说。”
王猛已经把气出掉了,坐到床上喘着粗气,考虑怎么处理这件事。于娟拿纸巾给志刚擦掉脸上的血,扶他站起来。志刚不让她扶,说:“没事。我自己行。”
王猛指着志刚说:“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再不消失我让你在世界上消失。”
“好。我走。”
志刚说,“你要是男人,有什么事冲我来。我等着你。”
志刚强忍着左肋部的巨痛,踉踉跄跄地逃离于娟家,坐到车上闭目靠着休息,考虑事情糟糕到什么程度。他没想到于娟丈夫是军人,如果他不依不饶,可能志刚会有牢狱之灾。最糟糕的是于娟,她以后怎么办?他后悔没有听玉琴的话,破坏了这对美满的婚姻,而且这种破坏是不可弥补的。
镇静了一会,志刚打电话给玉琴:“玉琴,坏事了。”
“怎么了?”
“我和于娟在一起,被他丈夫撞见了。”
“什么?你们在哪里被撞见了?”
“就在她家。”
“你真是色胆包天。人家是军婚,高压线。我叫你不要碰人家,怎么不听我的?”
“你也没跟我说是军婚啊。不要再说我,我自己都懊恼死了。”
“你现在怎么样?挨打了吧?”
“我感觉肋骨好像断了。”
“你在哪里?”
“我还在她家小区,在我的车上。”
“你别动。我马上过来。”
志刚现在感到更疼了,知道自己真的不能乱动了,便想睡一会,可剧痛使他无法睡着。眼角的伤口又裂了,血流了下来,他抽几张纸巾擦掉血,再抽几张捂在伤口上。时间过得很慢,他看看手表,才过去10分钟,玉琴至少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到。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志刚有些昏迷了,感到时间长得像过了一辈子,终于听到玉琴的声音。
“志刚。”
玉琴找到了志刚的车子,拉开车门,“你怎么样了?”
“还没死。”
志刚对玉琴笑笑,有气无力地说。
“死了也活该。”
玉琴骂道,“那么多女人,你碰她干什么?”
吴民也来了,在后面说:“不要说了,快点送到医院吧。就是死不了也会痛死的。”
吴民把玉琴推开,过来扶志刚下车,上了他们的车后座上躺倒,玉琴也从后门上来,坐在一边扶着志刚。吴民发动车子,往医院开去。
志刚躺在车上,问玉琴:“于娟的丈夫是干什么的?”
“特种兵教官。”
志刚倒吸一口凉气。
“害怕了吧?人家要是想要你的命,一拳就解决问题。打了这么多下你还活着,只能说明人家只用了像你平时打苍蝇的力气。”
“他会不会和于娟离婚?”
“不知道。就是不离婚也回不到过去的美满了。”
玉琴伸手到志刚裆部,狠狠捏了一下他的小弟弟,气愤地说,“把你阉掉才好呢。”
吴民就近把车开到一个区中心医院,挂了急诊。医生给志刚全身都检查一遍,说道:“肋骨或许有骨折,但没有错位,不严重。其他地方没有大问题。晚上没法拍片子,先住下来,明天再拍个片子吧。”
玉琴去办住院手续,问道:“有单间病房吗?”
里面坐着的女医生在电脑上查了一会说:“骨科的单间病房没有了,不过有一间双人病房空着,你如果按单间病房交费,可以住进去。不过,要是有特殊情况,比如突然来了好多病人,病床紧张了,还得安排人住进去。”
“没问题。就要这间吧。”
吴民和玉琴把志刚扶到病房里睡倒。吴民说:“玉琴,你在这里照顾志刚吧。我先回去,明天我带些住院需要的用品来。”
“好。”
玉琴说,“你开车小心点。”
吴民和志刚打声招呼就走了。玉琴坐到志刚身边,俯身看着志刚,笑着说:“以后你要老实点了吧?”
志刚说:“不知道严重不严重,最好不要让文静知道。”
“明天拍过片子才能知道。”
“要是一时好不了,文静知道了怎么办?”
“你现在才想到文静,早干什么了?”
“玉琴,你帮我想想办法,看怎样才能瞒过文静。”
“志刚,我看你好像变了。”
“哪里变了?”
“你这么在乎文静,好像以前对井儿都没有过。”
“你不知道,文静特别在意我外面有女人。要是知道我为什么被打了,还不气死了。”
第79章 你是我的女人
吴民一早就过来了,带志刚去拍片子,结果是肋骨没有大问题。可能有点骨裂,但自己会长好,只要不剧烈运动就行。
玉琴问医生:“你看什么时候能出院?”
“再观察两三天,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回到病房,吴民说:“看来这个特种兵手上还是有轻重的,既给了志刚教训,又不让他伤太重。”
于娟在门口出现了,志刚问:“你怎么来了?”
玉琴说:“是我打电话给她的。”
吴民问于娟:“特种兵知道你来吗?”
于娟说:“他又出差了。”
志刚说:“这次是真出差了吧?”
“昨天也是真出差。”
于娟说,“不过是临时有了变化。”
吴民问玉琴:“于娟来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不用。”
玉琴说,“我昨晚在那张床上休息了。再说于娟不能呆时间长,再让特种兵看见就真不可收拾了。”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吴民走了。于娟坐到志刚身边,看着他额头缠的纱布,泪水流了出来。玉琴说:“你还玩真感情哪?要不要我回避?”
于娟拿纸巾擦去眼泪,说:“谁能像你,拿得起放得下。前面睡过的男人后面就不认识了。”
玉琴说:“就要拿得起放得下,才能玩得起。玩什么都不能玩情感,要不玩砸了你就承受不起。”
于娟说:“可我做不到。”
“做不到你就别玩啊。我看你每一次都是玩真的,而且每一次都伤了自己。这一次看你怎么收拾吧。”
志刚见于娟左脸上还依稀有五道红指印,问她:“昨晚没打你了吧?”
“没有。”
“你丈夫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昨晚我们没说话,今天一早他就走了。”
“但愿他不要和你离婚才好。”
“你个没良心的。”
玉琴说,“是怕她离婚了要嫁给你吧?”
“没有没有。”
志刚赶紧辩白,“我是为她着想。”
“谁知道你为谁想。”
玉琴又问于娟:“你是怎么想的?”
“我当然不想离婚。可他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恐怕很难再接受我了。”
“他要是真爱你,就会接受你。”
志刚说:“于娟,你先回去吧。”
“对。”
玉琴说,“你先回去吧。志刚没事了。”
于娟回去了。志刚说:“你还是帮我想想办法,这两天怎么瞒过文静吧。我自己编什么话她都不会相信。”
玉琴说:“我是女人,说什么她更不相信,而且还会怀疑我和你了。”
“编个理由,叫你家吴民和她说嘛。”
正说着,文静的电话来了,志刚看玉琴一眼,忐忑不安地接通了:“文静,什么事?”
“你在哪里?”
“我在和玉琴夫妇在一起呢。”
“我就是告诉你,我马上又要出去演出了,到广东、海南,要一个礼拜。”
“哦。马上就动身吗?”
“对,马上就要走了。下午两点的航班,飞广州。”
“好,我知道了。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
挂上电话,志刚长长松了一口气。玉琴说:“你总有这么好的运气,碰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了,突然就有人帮助你,或者不需要解决了。”
志刚的担心又回到了眼前的事:“一个人不可能总是走运的。眼前这个特种兵就让我不知道怎么办。”
“是啊。他要是告你破坏军婚,你就得有牢狱之灾。”
三天后,医生给志刚全面检查了一遍身体,确定没有问题了。左肋部的疼痛也有所缓解,估计如医生所说没有大碍。出院以后,志刚心里并没有轻松。他一直等着于娟的丈夫找自己摊牌,可一直没有音讯,他感到好像头上悬着一把宝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直到两周后,才接到玉琴的电话:“志刚,王猛要约你谈谈。”
“王猛是谁?”
志刚觉得这个名字很陌生。
“看来打你打轻了,印像还不深。就是于娟家的特种兵。”
“哦。”
宝剑终于落下来,志刚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了,“行啊,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
“今天下午两点。到我家来吧。”
王猛今天穿了一套西服,看上去像个农民企业家。他们坐在玉琴家客厅沙发上,玉琴给他们泡好茶便回避了。面对着王猛,志刚反而心里镇定了,觉得无论什么结果,马上就会出来,不会再有漫长难料的等待了。
经过两周的沉淀,王猛也显得很平静。他问志刚:“你爱于娟吗?”
“我喜欢她。”
志刚说。
“就是说,你还没到爱她的程度。仅凭喜欢,你就要和她上床。我想,你恐怕和很多女人上过床吧?”
志刚不说话,证明王猛说对了。他说:“我今天见你,不是要对你进行道德审判,你睡过多少女人我没有兴趣。但是你睡了我老婆,我就要你有个说法。如果你爱她,她也爱你,我就退出,成全你们。可是你还没有爱上她,你自己说怎样承担后果吧。”
“事已至此,”
志刚说,“我只能说愿意尽我所能承担一切后果,就看你提出什么要求了。”
“我想和于娟回到过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