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丈夫胡克明也是医生,是著名的外科专家,号称“国内第一刀”享受国务院专家津贴。就是北京的一些著名医院逢到重要的大手术,也常请他去主刀。他为人正直,技术精湛,做事就像做手术一样,严谨而精细。他烧菜一定要照菜谱上来,放多少盐、多少水都严格执行,就是对菜谱上常有的计量单位“少许”把握不准。他将其换算成小塑料勺的“半勺”在一道菜上试验成功,“少许”可以等于“半勺”了。可换一道菜,照菜谱上的“少许”规定放了半勺盐,却咸了。
**也是如此。首先要有计划,每月哪几天夫妻俩都不上夜班白天不行,不是**时间,而且第二天不能有大手术,便被列入**的日程。不过,如果连续两天晚上夫妻都在家,也只能做一个晚上,否则对身体不利。一旦被列入**日程,虽然没有谁强迫,但那天晚上是一定要做的。其次,**的程序是先洗澡,再上床聊天,然后抚爱、进入,做多长时间也有规定,不能超过一个小时,其实他从来没有超过半个小时就射。夏青男科专家的身份对他一点都没有帮助,他非常固执,从来不听夏青的。
当夏青有一次**中突然来了高潮,让胡克明觉得很意外。他问夏青有没有什么情况刺激她了,比如吃药、情绪等,她说没有。
“绝不可能。肯定有原因的,任何情况出现都有原因。”
夏青知道他是反对婚外恋的,对婚外性行为更是零容忍,他认为正直而有道德的人绝不能这样。夏青不敢说实话,只是敷衍他。“国内第一把刀”、严谨认真的胡克明医生岂是能够敷衍过去的人,于是,随后的几次**气氛便不对了,夏青也没有高潮出现。此后过去几个月,夏青又来高潮了,胡克明再一次追问,夏青烦了,也觉得瞒着丈夫不是长久之计,便说了实话。
“是玉琴帮我调节心理,就来高潮了。”
“怎么调节的?给你看A片还是看真人表演?还有,你做试验了吗?和谁做的?玉琴的丈夫吗?”
夏青体会到要想瞒住专家丈夫什么事简直是不可能的。她本想只说玉琴帮忙就算了,谁知这一开口,就无法中止,你必须把所有情况都说清楚。她无奈,便毫无保留地把和志刚做的事全说了。她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结果。
“卑鄙。无耻。”
狂怒中的胡克明在说出这两个词之后,为了证明他不是在骂人,而是中肯的评价,便接着解释一番,“这么大的事你瞒着我,欺骗我,就是卑鄙。你背着我干这种事,与其他男人通奸,还美其名曰心理治疗,是无耻。”
觉得还不能平息自己的狂怒,他又接着说:“怎么能让肮脏下流的情欲左右你的行为。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医生,怎么能做这种事。”
第二天,胡克明便提出离婚,说他不能容忍妻子的不忠。
夏青不想离婚。胡克明确实是个正直的好人,恋家,对妻子也很体贴,他不厌其烦地研究“少许”和“半勺”的问题,就是想让妻子和孩子能吃好、吃得舒服一点。他们的女儿已经上小学五年级了,读书辛苦,也需要加强营养。
除了在床上让夏青不很满意,胡克明确实是无可挑剔的好男人。就是床上也不能全怪他,他还是尽职尽责的。
自己不想离,丈夫又坚持要离。夏青不知道该跟谁商量。玉琴不是好的倾诉对象,她肯定会建议离婚,不和谐的婚姻也是不道德的。和志刚说吗?这和工作的事不一样,她怕给志刚带来压力。她已经休假了,在家里实在无聊,便按志刚说的,开车到邻村会馆去坐坐。
邻村会馆的外形设计夏青很欣赏。简洁、流畅、大气,几道高高的白墙错落有致,墙顶上点缀了一些青色琉璃瓦,有点徽派建筑中马头墙的意思,却又不是马头墙,整体风格是现代时尚的,吸取了些许徽派元素,却更显其现代甚至超前。
夏青走进大门,一位男服务员背着手对她鞠躬:“请问您是本会馆会员吗?”
“不是。”
“请问您是来休闲的,还是有熟识的朋友?”
夏青问:“你们只接待会员是吧?”
“对不起,是的。”
“我找冯志刚。”
“请你先坐,喝一会茶,我去报告经理。”
小伙子把夏青引到一个位子上坐下,给她泡一杯茶,便汇报去了。
不一会,从里面走来一个美貌妇人,很有礼貌地问她:“请问是您找冯总吗?”
“是啊。他在吗?”
“请问您预约了吗?”
“没有。我是他的朋友。”
夏青有些不爽了,这冯志刚的架子还不小,想见他一面还不容易。她看看这美貌妇人,心想,玉琴说志刚的女人多,她肯定是志刚的女人,不想让我见他。
“请问您贵姓?”
“姓夏。”
“请稍等。”
那女人取出手机,打通了志刚的电话:“志刚,有一位姓夏的女士找你。”
夏青想,果然是志刚的女人,叫得多亲热,听着就像是他妈。
那女人把手机收起来,笑着说:“冯总在办公室,你跟我来吧。”
办公室在另一栋楼,属于民工之家的二楼。夏青没想到志刚的办公室这么大,说:“冯志刚,你做得不小啊。”
“一般一般。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邻村会馆总经理张贵玲,这位是男科专家夏青医生。”
“男科专家?”
贵玲握着夏青的手,有些奇怪。
“觉得奇怪吧?”
夏青说,“我可能也不干了。一个女人做男科专家确实不合适。”
“你可以来主持一次女性沙龙,让女人了解一下男性。”
“好啊。志刚也和我说过这事。”
“我还有事,先走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志刚请夏青坐下,给她泡功夫茶:“已经休假了?”
“休假了。”
“过得怎么样?”
“有一件事本来不想和你说的,看来只有和你说了。”
“什么事?”
“我丈夫要离婚。”
“为什么?”
“就是因为我来高潮了。”
夏青把前后经过告诉志刚,志刚说:“他这不是自私吗?自己老婆没有高潮他不关心,有了高潮他又要离婚。”
“他不是自私。是观念不同。他把女人的贞洁看得很重。”
“跟我说说你的丈夫吧。”
夏青把胡克明的情况向志刚介绍了一遍,志刚说:“听起来还是个不错的男人。你不愿意离婚?”
“我不想离婚。可是他很坚决。他是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人。你看我怎么办?”
“怎么办?不离。”
“可他坚持要离。”
“先拖着。坚决不要办手续,一办手续就完了。慢慢再想办法。”
“也只有这样了。我实在看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个胡克明,他就不喜欢女人?”
“就是喜欢,他也能控制住自己。”
“刚才带你进来的贵玲,你看怎么样?漂亮,又有点狐媚气,叫她去勾引胡克明,他会不会就犯?”
“我看不会。他太传统了。”
“那就算了。你今天放松一下吧。吃过饭唱歌去。”
“吃饭可以,歌就不唱了。我还是要早点回去,免得又节外生枝。”
志刚看着她的胸,说:“我想让你来几次高潮。”
“不行。今天我没兴趣。”
第12章 出现了质量问题
兰花任上海邻村酒业公司总经理后,叫小翠搬到总公司这边办公。小翠现在已经出息了,成为兰花在邻村餐饮公司最得力的助手。最近一段时间,井儿走了,兰花又兼管民工之家,现在又筹备邻村酒业,邻村餐饮基本上全由小翠管了。
她早就不需要为父亲的医疗费而烦恼了。几年前,她就把父亲接到上海治疗,病情稳定后,送回老家疗养。母亲也不需要种田了,便天天服侍父亲。小翠只是她做小姐时随便取的名字,她的真名叫周缨,红缨枪的缨。现在除了员工称她周经理,兰花他们还叫她小翠。
小翠一直住在第一家临村餐饮供应点里,办公也在那里,平时也不愿意出来。兰花叫她搬过来办公,她还不想搬,兰花说:“你现在要掌管全盘了,要有一个办公室,再说这边志刚和我也方便了解情况,也方便和你沟通。”
小翠只好般过来办公,拥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志刚已经把最早的民工之家中第一栋楼的二楼全部作为办公室,几家公司一起办公,统一行政与人事,这样节约成本。
刚把小翠的办公室安顿好,兰花就接到投诉电话,是一个安徽老乡打来的,说最近买了十箱临村酱香老酒,喝起来质量比以前差远了。兰花叫人把那十箱酒连喝完的空酒瓶都拉回来,并送一瓶到她办公室来。她把那瓶酒拿到志刚办公室,给志刚和贵玲一人一个玻璃杯,里面倒点酒。
仔细品尝后,志刚说:“这酒好像存放的时间不够长,不够醇厚。”
贵玲说:“对。还有点涩,像是刚酿出来的毛酒。”
兰花打电话给井儿,告诉她这批酒质量不好,问是什么原因。井儿说不知道,她好好调查,查清楚后再告诉兰花。
兰花问志刚:“你看怎么办?”
志刚问:“这批酒有多少?”
“3万瓶。”
“发出去多少?”
“发出去有1万瓶。”
“能查出来都发给谁了吗?”
“能。”
“我建议全部追回。如果他们愿意换,等下一批酒来了再给他们。如果他们要求退款,就全额退还。”
“那我们损失就大了,而且名声也受影响,会流失一大批顾客。”
“不这样做损失会更大。越早这样做就越主动。损失已经造成了,不可弥补,我们只能认这个损失,为以后的生意打基础。”
“这样我的酒业公司资金可周转不灵了。”
“周转不灵我这边想办法,但一定要这样做。我想这也许是好事。”
“还是好事?怎么说?”
“你说,我们邻村酱香老酒的市场知名度怎么样?”
“新品牌,和古井贡、口子窖这些老牌子比差远了。”
“我们正好利用这次招回事件,扩大知名度,打造更好的品牌信誉。你想想,我们是业内第一家实行质量招回制度的企业,其影响力能小吗?能创造行业第一,不管这是哪类第一,机会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这么说我们还不能悄悄地招回,还要大张旗鼓地招回,甚至还可以开记者招待会,声称为消费者着想,要求记者帮我们发布招回信息。”
“对呀。这样免费广告不就铺天盖地了。”
兰花捧起志刚的脸亲一口,说:“志刚,你太有才了。”
“井儿那边你怎么处理?”
志刚问。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全部退货,井儿不知道能不能承受。”
“全部退货。这是没商量的。至于后面怎么处理,等她调查清楚了,我们再商量。”
兰花生气了:“你对井儿就这么狠心?还恨她没有嫁给你?”
志刚笑了:“哪儿的话。不是我对井儿狠心,是市场在惩罚她,连我们也受了惩罚。”
兰花还是关心井儿,问道:“你估计一下,井儿会受多大损失?她能不能承受?我们能不能帮助她?”
“放心吧,三嫂。我和你一样关心井儿,我会帮她的。我们要趁这次机会,帮井儿整顿生产管理,不但要杜绝此类事件,还要把关键的点掌握在我们手里。”
“怎么掌握?”
“我们要介入管理,加强监督。”
“你要收购她?”
“不是收购,是入股。”
“那井儿愿意吗?”
“不知道。这酒厂是她家祖传的,她结婚就是为了这个厂,恐怕不容易接受我们。”
“我们入股以后,她有多大损失?”
“财富上她没有损失,只有收益。”
“那她还会不干?”
“她会失去自主权和品牌。但是凭她所拥有的股份,肯定比现在的酒厂值钱。”
井儿接到兰花电话的时候,还在遵义市里,她挂掉电话,事也不办了,便回到茅台镇。她平常主要负责对外销售和采购之类工作,生产和发货由她丈夫陈天明负责。陈天明性格内向,不适宜与外人打交道,性格也不十分外向的井儿只好负责对外了。
井儿找到办公室,只有徐厂长在,便问:“徐厂长,陈天明呢?”
“天明上午还在,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我问你,最近一次发到上海的货,质量上有没有问题?”
“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舒厂长,有一件事天明不让我说,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
“这批15年陈酿上海那边要3万瓶,我们还差1000瓶,天明就让灌装1000瓶5年陈酿,凑满3万瓶发过去了。”
井儿气坏了,瞪着眼睛却说不出话来了。好一会才说:“你把陈天明给我找来。”
徐厂长赶紧跑出去了。他知道陈天明在棋牌室打麻将,没敢跟井儿说。
陈天明这会儿输了钱,正在经营一副大牌,一条龙青一色,只要胡了前面输的钱全都能扳回。徐厂长闯进来说:“天明,井儿有急事叫你马上回去。”
“等我把这圈打了就回去。”
“不行。井儿急了,好像上海那边出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酒这东西又放不坏捂不馊。”
徐厂长见这里有外人,又不好直说那1000瓶以次充好的事,只得说:“你快去吧,井儿发火了。”
“不急。你没看见我牌都停了。”
天明说着抓了一张牌,见自己不要,便打了出去,“三条。”
“胡了。”
对家把牌一推,果然胡了。
放了冲子,天明一头恼火,冲着徐厂长说:“谁叫你来吵吵了?我这一副大牌让你给吵坏了。”
“你那副牌有酒厂大吗?”
井儿进来了,听见了天明的话。天明不说话了,面红耳赤,把面前的牌一推,站起来就走。
回到酒厂办公室,天明坐到自己位子上,气鼓鼓地不说话。
井儿是脾气很好的人,结婚以来从没有和天明高声说过话,今天她是真生气了,问天明:“你是怎么当这个厂长的?还有时间打麻将?”
天明还不说话。
“我问你,那1000瓶酒是怎么回事?”
见天明就是不说话,井儿转身对徐厂长说:“徐叔,从明天开始,酒厂的一切由你负责,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明白吗?”
徐厂长看看天明,说:“是。可是”
“没有可是。你只对我负责,任何人都无权指挥你。至于他,就让他打麻将去吧。”
天明终于忍不住,把桌子掀掉,走了。
井儿继续对徐厂长说:“徐叔,我明天就赶到上海去处理这件事。这里一切都拜托你了。”
徐厂长是老人了,知道这时候应该怎样做,便说:“井儿,你放心去吧。这几天我管起来。”
他又摇摇头,说:“天明这孩子,不懂事。”
井儿给兰花打了个电话:“三嫂,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有1000瓶5年陈以次充好。我明天一早就飞到上海,和你商量这件事。”
兰花说:“好。井儿,我去机场接你。”
井儿回到家里,天明没有回来。吃过晚饭,还没有回来。她有点担心了,便到棋牌室去找。镇上所有棋牌室都找遍了,他不在。
井儿打电话给徐厂长:“徐厂长,天明到现在还没回家,你知道他会去哪里吗?”
“井儿,天明从小在这里长大的,虽说没有父母,可熟人多着呢,你不要担心。明天你放心出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