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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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来袭-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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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27章 真凶浮水
她悄无声息地掀开船帘,走到专心划桨的少女身后。
然后她慢慢地抬起自己玉笋牙般的手指

少女沈花霍然转身,肤色微黑的脸蛋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夫人也想划桨玩吗?”
刘清宛看着自己悬在半空的手,嫣然一笑,“自然是好的,我还从来没有划过船呢。”说着自然地伸手接过了木桨。沈花在一旁扑哧一笑,“夫人不会划船呢,要是覆了船,我们可都要落水了。”
远远的,岸边站着刘清宛的侍女,正一脸着急地等待着。

刘清宛将手中的木桨递给沈花,“我怕水,还是你来划吧。”沈花接过来,眼眸一闪一闪的,“夫人怕水怎么还敢跟着奴婢上船?您就不怕上了一艘贼船吗?”说完她就咕咕地笑起来,就像一只停在树枝上的小麻雀。
刘清宛讨厌她这种笑声,就像一种嘲笑。
尤其是在这艘乌篷船上,早有侍女偷偷告诉自己这个农户贱民勾搭上了四少爷,就在这上面极尽云雨之事。刘清宛一想到那香艳的画面心里就一股怒火上升。在家里那两个美妾已经让她很憋屈了,现在到了外面,竟然还有一条狐狸精在这里兴风作浪,她心中恶气难以平息。

“只怕不知是谁上了谁的贼船。”刘清宛冷冷一笑,等到沈花闻言抬头看她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又是一派温和。
沈花将乌篷船划出莲叶丛,“夫人接下来要去哪里?”
不远处一艘渔船正飞快地靠近,沈花视而不见。然后不等刘清宛的回答,朝着相反的方向划去。

落丘湖不大不小,但也足够展开一场追逐了。很快,沈花将乌篷船划到了湖心。四周茫茫然如大海,没有任何东西,只有水。
刘清宛抓紧一边的船身,纤细的手指开始蜷缩。

岸边,湖白她们赶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一幕。乌篷船孤零零地飘荡在湖心上,而渔船距离它还有一段距离。
如果这个时候

“天呐!”顾金绫遥望着湖心,不知道那个人打算干什么。

乌篷船上,刘清宛依靠在船帘上,随时准备躲进里面。
面前肤色微黑的少女笑得一脸明媚阳光,她那漂亮的五官微微舒展,往上斜的眉眼妩媚而狡猾,“夫人,你似乎太看得起自己了。”
刘清宛冷哼一声,努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翻涌的恐惧感。方才她就应该把她推下去的!
沈花放下船桨,仍由船只飘荡着,然后膝行靠近刘清宛,“我从小就在这片湖里长大,没有人比我更善于凫水了。如果这艘船翻了,你有把握游到岸边吗?”她又古里古怪地笑了起来。
刘清宛朝岸边望去,这么长的距离,她恐怕真的不能游到。
沈花微微一笑,笑得风情万种,“我不杀你,来,让老天来决定你的生死吧!”

那一刻,她高高在上,仿佛是主宰生命的女神,她笑得那么自然,又那么邪恶!
刘清宛惊惶地喃喃自语,“可怕的人”
说话间,沈花扑通一声落了水,刘清宛还没有反应过来,船只一侧传来一股大力,然后船翻了。
她不可避免地掉在水里,一阵扑腾,乌篷船被沈花推得远远的。

刘清宛知道自己应该赶快游走的,但是她忽然发现自己不会游泳了,她渐渐沉入水底,怎么也浮不上去了。她太紧张了!忽然沈花如一道鱼影般迅速地游过来,她一把抓住刘清宛的手臂,刘清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头就被一把按下,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她完完全全地陷入了一个水的世界。

然后刘清宛像一只木偶被一把提了上去,她模模糊糊地想这个少女的力气可真大。沈花在水里如鱼得水,脸上还在微笑,“夫人怎么不游了?走吧,再不走,你可就要死了!”
死,多么遥远的事情。刘清宛开始伸出手臂,摇摆自己的双腿。她心里感到一种难言的羞辱感。
因为此时此刻,她就像一头没有任何力量的牲畜被主人在后面驱赶着,她渐渐失去力气,又往湖底沉落。

日光闪耀在湖面,而湖里一片寂静。有水草缠绕住刘清宛散开的丝发,她那一身水红衣衫荡漾在水里,仿佛鲜红的血水在弥漫着。顶上是近乎虚无的苍白。她无望地闭上眼睛,开始认命。

突然,哗啦哗啦的水声从耳畔响起!刘清宛睁开眼睛,求生的渴望又让她开始挣扎起来,碧绿的水草此刻成了最大的障碍。她想浮上去,但沈花不知何时又游了过来,她就像一条美人鱼,游走在她旁边,然后伸出她那双常年做农活的手死死按在刘清宛的头顶上,刘清宛再次沉浸在水域里。

“沈花,你给我出来!”沈落带着焦急与惊惶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水下只有无声的压迫与反抗。划桨声渐渐消失了,然后一条人影从水上方游了过来。
沈花迅速地收手,然后改成去扶持刘清宛的姿势。

沈落跟沈花一齐将刘清宛拉到了船上。刘清宛面色苍白,已经昏迷不醒。

沈花在一旁抹泪,“哥哥,太可怕了,船到中间忽然翻了,夫人一紧张竟然忘记怎么游泳了,我想去救她,结果那些水草又伸过来,要不是,要不是哥哥及时过来”她面有忧戚,好像刚刚经历很可怕的事情。
沈落看了她一眼,他心里觉得有些古怪,但又很困惑,“妹妹不要怕了,现在我们先把夫人肚里的水挤出来。”



湖上书亭里,刘清宛悠悠醒来,她蹙着眉,因为亭里还有其他人。

气氛微微凝重。

刘清宛巡视一周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什么。顾金绫款款步上前来,“四嫂嫂现在感觉怎么样?好好的船怎么会翻了?”她说话温言软语,刘清宛听在心里却很不舒服,总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对劲。

而且,那个肤色微黑的农户女儿竟然在哭!

刘清宛坐在榻上,背靠轩窗,冷眼看着她。顾金绫见她不说话,又柔声说道,“四嫂嫂,你怎么会跟着一个下人跑到船上游湖?”说话间,她顺势坐在了榻边,乌沉沉的眼睛看着刘清宛。

“她说了什么?”刘清宛忽然问道,眼神厌恶地看着沈花,又重复了一遍,“她究竟跟你们说了什么?”

站在书架边的祝静素出声道,“四嫂莫急,左右不过是一个下人,犯不着低了自己身份。她说的话谁也没信。”话虽这么说,沈花到底还是恶人先告状了,刘清宛咬着牙,想到自己去找沈花的原因又实在难以启齿,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沈花收了眼泪,带着些许抽噎说道,“是我不好,要陪夫人去湖里赏荷花,结果”

她不说了,留下意味深长的空白,低着头小声地抽泣,无限委屈。

顾金绫看着她,眼神略微厌烦,“好了,你出去吧,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
“慢着,我想这里应该还有一些事需要确认。”祝静素出言阻止道,然后转向刘清宛,“不知四嫂嫂身体好多了没有,不如我们移步厅堂,将所有事情都理个清楚。”
刘清宛面露疑虑,但祝静素站在那里不动,有着无形的压力。她只好点头答应。

与此同时,听风阁边上,祝缎带着鲁浣纱找到了打扫阁楼的侍女布儿。
布儿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少女,只是动作有些鬼鬼祟祟,眼神带着探究与心虚。她从湖边回来,手里多了一桶水,沿着青石小道走过来的时候被祝缎拦住了。
她不安地退到一边,低着头不说话。

“刚才你为什么要跑?”鲁浣纱语气有些急躁,就差冲上去揪住布儿的衣袖了。
布儿眨了眨眼睛,然后指着自己的水桶,“我我刚才只是打水去了”
“这几天都是你在负责打扫听风阁吗?”祝缎拉住鲁浣纱,示意她让他来问。
布儿抬脸,飞快地瞄了祝缎一眼,然后低下头小声说道,“是的。”
“那你有没有发现一些怪异的事情,比如”祝缎尽量和颜悦色地问她。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布儿连忙否认,同时又退了一步,就像一只被惊扰到的小兔子。
鲁浣纱双手叉腰,身体往前倾斜,“你慌什么慌,一定是做了亏心事,你快点从实招来!”

“妹妹,你们找到了吗?”忽然一道声音传来,他们循声望去,只见湖白从一条小道上走过来,因为走得有些急,脸颊微微泛红,她见他们正在审问一个侍女,顿住脚步,“养鹦鹉的侍女,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
祝缎点点头。湖白微叹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们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她说完,看了一旁低头提着水桶的布儿,“把她也带上吧,我有些事情也想要问问她。”
布儿霍然抬头,愤懑地瞪了湖白一眼。因为湖白在鲁府的身份不高,现在她出面这样说,布儿心里自然不服。

“姐姐,莫非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鲁浣纱一脸紧张地看着她。祝缎也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更加专注。
湖白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还差一点。待会我们就去厅堂汇合,现在我们需要去查看一下养鹦鹉侍女的尸体,”她看着越来越心虚的布儿,“要知道,这个世上最不会撒谎的就是死人。”

厅堂上,被叫来的祝家四少爷祝缣一脸不耐烦地坐在座位上,“死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也要你们这些小姐在这里四处折腾个不停?连二哥都不在乎,你们在这里瞎追究什么”他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着,祝静素蹙眉瞪着他,“四哥哥说话也太不靠谱了,二嫂也是无关紧要之人吗?她好歹也是我们祝家新过门的媳妇,不到两天就没了。若是传出去,不给个说法,指不定怎么说我们祝家呢。”
祝缣斜眼看了她一眼,“哟,我们家的静妹妹当初不是一门心思袖手旁观诸事不管的吗。现在怎么来了个大转变,连金绫妹妹都不管了,你现在倒是跳出来了,我可真想不通。”
顾金绫听到他扯到自己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我可没有不管,只是以为凶手已经确定是谁了,哪想到昨夜又出了杀人事件,今早四嫂嫂又差点在湖里淹死,看来那个凶手还要再杀下去呢。”

祝缣看了看笑得温柔的顾金绫,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祝静素,这才惊觉自己被这两个妹妹联手夹击了,他怎么忘了永远不要跟女人抱怨任何事情,正懊悔着,祝静素忽然问道,“四哥哥怎么也不去关心四嫂嫂一下?自从你踏进厅堂起,你可一眼都没瞧四嫂嫂过,你让她怎能不难过?”
刘清宛因为落水身体泛寒,此时便坐在了厅堂屏风后,遮着帘幕,看不到厅堂里的情景,却能听到声音。
只听祝缣懒懒地说道,“这不是案子重要么,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快点问。”

祝静素和顾金绫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用三章来解决这桩案子的,但是
怎么越写越复杂了呢?忧伤╮(╯▽╰)╭
下章一定把它结束!





第28章 汝即真凶
真相的痕迹往往能够被人注意到,但同时也会被忽略过去。
它太不起眼了。

湖白走出安置侍女尸体的厢房,外面吹着晚春的大风,她静静地立在屋檐下,忍耐许久的眼泪终于滑落。只是一个晚上,相伴长大的女孩就这样没了,她第一次体会到世事无常的滋味,竟然是如此地不好受。她抬起手抹去眼角的泪水,现在她要去找一个人,那个人,还一无所知。

“姐姐,你要去哪里?”鲁浣纱在后面朝她追去,她刚才好像看到她哭了
祝缎在后面跟着,他一把拉住鲁浣纱,“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会。”
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宣泄。



厅堂之上,气氛逐渐凝重。

“四哥哥昨夜去哪里了?”顾金绫坐得端正,视线落在祝缣身上。

祝缣懒洋洋地一笑,“还能去哪里,自然是跟你家四嫂嫂在一起。”

“没出来过?”

“我又不像祝缎精通这些机关设置,黑灯瞎火的出来,踩到机关怎么办?”祝缎脸色微变,意识到她们是怀疑上自己了。他可真的什么都没做,除了采花

顾金绫微微一笑,“那如果是熟知地形的人带四哥哥出来呢?”然后她不等祝缣回答,转身对后面说道,“你出来吧。”屏风后走出来一个高挑的少女,肤色微黑,五官明媚,此刻脸上正带着淡淡的忧伤与委屈。

祝缣张了张嘴,随即想到沈花的性情,知道自己早就被供出来了。他郁闷地靠在椅背上生闷气。

“沈花,四少爷说没出来见你呢,你是不是跟府里的小厮鬼混被发现了,反而栽赃到四少爷?”顾金绫脸上有不加掩饰的鄙夷和厌恶。这个鲁家的农户女子看来不简单啊。

沈花朝她盈盈一拜,“顾大小姐误会了,奴婢怎么敢撒谎呢。”说话间她从袖里拿出一个钱袋,“这是四少爷随身携带的物什,奴婢没有说谎,四少爷还说”
祝缣瞪大眼睛看着她,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沈花嘴角一翘,然后无比委屈地说道,“四少爷还说改日他要下聘礼娶了我。”祝缣一听,差点起来踢她一脚,祝静素不着痕迹地走过来,站在沈花身边,“不过是一时戏言,你应当知晓自己的身份,若是还要当真,那真是不知廉耻了。”
祝静素的语气冷冷的。

沈花说道,“奴婢自然知晓自己的身份,少爷要玩,当然只有奉陪,不过是钱肉交易,我可真没有当真。”随即她眼波一转,风流缱绻,望着祝缣缓缓说道,“少爷肯砸钱玩一个侍女,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奴婢正愁没生意上门呢。”

一番话说得祝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廉耻!”真是大胆啊,就这样当众说这些话。偏偏沈花笑得风情万种,眼眸含情,祝缣说了一句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只顾直愣愣地看着她。

顾金绫低低咳嗽一声,“好了,不要说些有的没的,昨夜你们在外面可曾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人说话,她只好看着沈花,“你来说。”

沈花抬起手捂嘴一笑,“那种时候,谁会去注意旁的事?顾大小姐这不是说笑么。”
“放肆!”顾金绫忽然勃然大怒,收起了手里的扇子,指着她厉声说道,“区区一个农女,四处勾搭少爷就算了,说话也没有顾忌了,在小姐们面前也敢这样说话,我早已容忍你许久,你既然不识相,明日便把你卖到青楼里做你那不要脸的生意去!”

沈花看着忽然变脸的顾金绫,第一次看清她羽扇下的脸,这才明白她为何要常年羽扇遮面,原来她下巴处有一道疤痕,竟像是烧痕。顾金绫虽然五官端正,细眉温眼的,但平添上这道烧痕,实在古怪得很。
沈花只顾看着她的下巴,顾金绫后知后觉地打开羽扇,遮住了自己的脸,一双乌沉沉的眼睛狠狠盯着她,“不过是有几分姿色便如此嚣张,我若向姑母讨来了你,定要刮去你那厚脸皮一层不可!”

沈花心里陡然一惊。

“不用了,我会带她走。”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大家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布衣的少年站在门口,神情严肃冷漠。他身边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少女,正是湖白。她方才就是去找沈落的。

顾金绫余怒未消,“你又是什么人!”
沈落面不改色,站得笔直,“我是她的哥哥,她做错事了,自有家规处置。何况这里是鲁府,不是顾家。”顾金绫正要出言驳斥,一旁的祝静素打断她,“金绫姐姐,还是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不用跟这些小门小户的下人计较。”

沈花看到自己哥哥过来了,脸色微白,今天早上落水之事哥哥本来就开始对她产生怀疑了,她看向湖白,不知她跟沈落又说了什么。祝静素走向湖白,“你查出来了?”
湖白极慢地摇头,“我查不出来了。”祝静素讶然地看着她。湖白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沈落一把拉过妹妹,“你快跟小姐们道歉!”沈花倔强地看着他,大眼睛里有泪意涌现。
沈花想为什么自己要出生在这样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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