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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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仑-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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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仑和“一朵红”同时暗吃一惊,觉得今后两人说话可真要小心,是以赶紧笑一笑,同时谦逊道:“不敢当,谢谢你的赞美!”

两人说话间,跟在马后的四个武师,也正悄声私议,指指点点。

“一朵红”一看这情形,知道一时半刻还没有机会向白玉仑问清倒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只有自己多加谨慎,见机行事,千万不要坏了心上人的事情,叫他认为她“一朵红”是个无用的人。

尚未到达灯光明亮的马府门楼前,四个守门壮汉中,一个年龄较长的中年人,已当先惊喜的急步迎下阶来。

洪武一见,立即兴奋的挥手催促道:“还不快去禀报马老爷子,就说廖大侠和他的夫人俞女侠一同来了。”

守门中年人一听,立即惊喜的“噢”了一声,急上两步,向着翻身下马的白玉仑和“一朵红”,抱拳恭声道:“小的马得标,恭迎廖大侠,廖夫人!”

白玉仑和“一朵红”起紧含笑还礼道:“马管家,辛苦了!”

洪武则在旁有些羞愧的望着马得标含笑道:“请马管家代禀马老爷子一声,就说廖大侠伉俪已到,我们兄弟五人先回去了!”

说罢,又向着白玉仑和“一朵红”拱手说声“后会”,即和另四名武师,黯然走去。

看得一楞的马得标,乍然间还闹不清是怎么回事情,不由招手就待请洪武五人留步。

但是,觉得留着这些人反而碍事的白玉仑,却含笑低声道:“方才他们五位在街上拦住我,声称是替马老爷子捉贼的,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在下略动手脚就把他们五位打倒了,他们自是无颜再留下来!”

马得标一听,立即会意的哈腰笑着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呀,难怪他们那么急着离去。”

就在这时,另两个守门壮汉已急步走过来拉马。

但是,当其中一人拉动“乌云盖雪”时,宝马突然一声怒嘶,前蹄赫然人形而立。

拉马壮汉一见,惊呼一声,转身跑开了。

白玉仑一见,立即沉声吆喝道:“黑子!”

宝马一听白玉仑吆喝,立即放下前蹄,变得十分温驯。

白玉仑先亲切的抚摸了几下“黑子”,才顺手将马缰交给壮汉将马拉走。

马得标却赞声道:“廖大侠的马真是一匹宝马,除您和‘散人’外,恐怕没人敢骑它!”

白玉仑仅笑一笑,不敢多说什么,因为马得标曾提到“奇山散人”,他不知道“奇山散人”是否曾经骑着这匹“乌云盖雪”来过马府。

心念间,马得标已再度含笑肃手道:“廖大侠,廖夫人,请进内大厅上坐!”

白玉仑和“一朵红”含笑颔首,马得标则在前侧引导前进。

因为马老爷子是“奇山散人”的好友,是师执长辈,白玉仑是冒充廖天丰,当然应该进内拜会,而不必马老爷子出来欢迎。

穿过扉门天井,即是灯火明亮的大厅。

大厅上陈设富丽,却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仅有两个小僮守在厅内。

两个小僮一见白玉仑和“一朵红”,赶紧起身恭迎。

所谓艺高人胆大,白玉仑和“一朵红”虽然深入马府,依然神色自若,气定悠闲,毫无一丝忐忑不安神情。

两人一落座,两个小僮赶紧送上两杯香茗。

马得标也急忙拱揖恭声道:“大侠和夫人请稍待!小的这就去禀报我家老爷子。”

白玉仑立即含笑肃手道:“马管家请便!”

马得标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进锦屏后,一出了厅后门,立即加速步子向内宅奔去。

因为他太兴奋了,他确没想到,这位廖大侠的本领这么大,略微一动手脚就把洪武五人都打倒在地下!

马得标一直认为洪武技冠乡里,艺业超群,没想到,他们五个居然敌不过廖大侠一人,看来这一次飞贼“赛灵猴”休想得逞了,难怪老爷子特的要请廖大侠来。

他一面想着心事,一面快步疾奔,不觉已进入中门到达了穿厅上。

穿厅上只有一个中年仆妇,正在熄灭多余的纱灯。

马得标一见马老爷子不在穿厅上,立即望着仆妇,急切的问:“老爷子呢?”

中年仆妇漫不经心的说:“老爷子和小姐刚到花园书房里去了。”

马得标一听,应了一声,立即沿着一条通廊,直奔左侧花园中的书房。

花园不大,十分幽静,马得标一进花园圆门,即见灯光明亮的书房门口,正有几道人影走进房内,正是老爷子,小姐和老管家马得寿,以及小姐身边的四个心腹丫头。

马得标不敢怠慢,立即三脚并做两步走,就在马老爷子和小姐刚刚落座的同时,他也赶到了书房门口。

马老爷子须戴紫缎员外帽,身穿紫缎簇花员外袍,坐在椅上,忧形于色,手捻着花白胡子。

小姐马丽花,想是为了防贼,也穿了一身银缎劲衣,斜披镖囊,腰悬宝剑,侧坐在马老爷子的身旁大椅上,柳眉微蹙,娇靥凝重,显然也在为今夜飞贼“赛灵猴”的前来盗宝而忧心如焚。

愁容满面的老管家马得寿肃立在门门,四个丫头则静静的立在小姐马丽花身后。

马老爷子见马得标满脸兴奋之色,步履慌张,立即沉声问:“马得标,什么事这么慌张?”

马得标见问,立即深揖躬身,念声道:“启禀老爷子,廖天丰廖大侠到了!”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一听,心中大喜,精神一振,不由同时起身急声问:“你是说他的师父不能来了?”

马得标只得恭声道:“这一点小的没有问,不过他是和廖夫人一块儿来的……”

马老爷子听得一楞,不由惊异的问:“那一位廖夫人?”

马得标恭声道:“当然是廖大侠的夫人呀!”

马老爷予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喝道:“混帐,一派胡扯,廖大侠年已三十,至今未婚,他那里来的夫人?……”

话未说完,娇靥苍白,浑身微抖的马丽花姑娘已急声道:“爹请息怒,这位廖夫人会不会是廖天丰的什么亲人呢?”

马老爷子一听,立即蹙眉沉吟,深觉有理,因为廖天丰此次前来,一方面是防止飞贼“赛灵猴”前来偷盗宝盒,另一方面也是给廖天丰和爱女马丽花两人一个促进感情的接触机会。

由于有了这一层关系,廖天丰也许想让他自己的亲人一同前来代他拿个主意,所以才带来了一位廖夫人。

但是,马得标却恭声道:“那位廖夫人看来年仅十八九岁,似乎不像是廖大侠的亲人长辈!”

马老爷子一听,刚刚熄落的怒火再度升起来,不由怒声道:“好,让我去问他!”

说罢,举步就待走出房去。

马姑娘一见,脱口阻止道:“爹爹慢着!”

马老爷子立即沉声问:“你还有什么事?”

马姑娘立即道:“孩儿以为,爹还是问清楚了再去也不迟!”

马老爷子深觉有理,立即愤愤的“唔”了一声,转首望着马得标,沉声问:“他们来的时候怎么说?”

马得标这时也看出情形有些不妙了,只得有些焦急的说:“是洪武师引导他们来的……”

马老爷子听得心中一动,立即问:“洪武师他们兄弟五人呢?”

马得标恭声道:“他们兄弟五个走了!”

马老爷子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问:“为什么?”

马得标只得道:“因为他们在街上盘问廖大侠,一言不合,双方大打出手,廖大侠一下子就把他们兄弟五个给打败了,他们自觉无颜再留下来,所以走了!”

马老爷子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道:“这根本不像‘奇山散人’说的廖天丰的个性……”

话未说完,马姑娘却望着马得标,正色关切的问:“马得标,你可曾问他,‘奇山散人’为何没有来?”

马得标回声道:“小的没敢问!”

马姑娘立即望着马老爷子,凝重的说:“爹,我看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蹊跷!”

马老爷子老脸铁青,哼了一声,吐了口胸中的怒气,立即望着老管家马得寿,吩咐道:“马得寿,你快去用讯鸽通知奇山南镇的赵掌柜的,叫他星夜赶上山去请‘奇山散人’赶快来一趟,就说这边出事了!”

老管家马得寿一听,赶紧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就待走出房去。

但是,马老爷子却又招手道:“回来!”

马得寿闻声止步,立即回头望来。

马老爷子急忙继续说:“快去派人把洪武师五人追回来,千万小心不要让客厅上的两人看到!”

马得寿再度恭声应了个是,立即匆匆走去。

马老爷子一俟老管家走去,立即望着马丽花,沉声道:“孩子,走,我们马上去,看情形下手将他们两人收拾了!”

马丽花立即反对道:“不,爹,千万莽撞不得,如果来人不是廖天丰,那廖天丰一定凶多吉少了。再说,他们既然敢来,必然自恃武功高绝,如果动手,我们父女必定吃亏,倒不如将计就计,先将他们两人稳住,然后再伺机将他们拿下!”

马老爷子深觉有理,不由“唔”了一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但是,马得标却蹙眉似有所悟的说:“老爷子,您还记得“奇山散人’上次前来时骑的那匹宝马吧?”

马老爷子立即正色道:“知道呀?那是一匹千中选一的‘乌云盖雪’呀?”

说此一顿,神色一惊,突然也似有所悟的说:“怎么?那人也骑的是一匹‘乌云盖雪’呀?”

马得标正色颔首道:“不错,而且也叫‘黑子’,方才马得义上前拉马时,黑马突然昂首怒嘶,人形立起,是那位廖大侠吆喝了一声‘黑子’,它才让马得义拉去!”

如此一说,马老爷子顿时楞了,不由迷惑的“噢”了一声,同时以惊异的目光去看女儿马丽花。

马丽花却望着马得标沉声道:“现在先不要管他们骑的什么马,你先把他们引到宾馆去休息!”

马得标一听,立即面现难色的说:“可是,他们若是问起老爷子来……”

马丽花立即道:“你就说老爷子现在正在机关室内处理事情,一时片刻还不能出来,先请他们到宾馆休息,稍时设宴,再为他们洗尘!”

说此一顿,突然又转首望看身后的四个侍女,急声盼咐这:“小玉、小翠,你们两个赶快去宾馆把两个小僮换下来。还有,特别注意他们两人的表情,眼神和说些什么……”

话未说完,身穿米黄和翠绿的两个精灵侍女,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马丽花则继续正色叮嘱道:“你们两个要好好服侍他们,注意他们时,不要让他们觉得他们已受到了监视。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去。”

小玉和小翠再度会意的恭声应了两个是,急忙转身走出房去。

马老爷子却吃惊的说:“孩子,你也要去?”

马丽花立即道:“我去布置一下,暗中察看一下他们的言谈和神情!”

说此一顿,发现马得标仍神情不安的立在原地,不由沉声呵斥道:“你怎的还不快去?”

马得标急定心神,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出书房,加速步子向前走去。

他这时已没有方才来时那么高兴了,只觉得心头“怦怦”,两腿有点发抖。

因为,假设前厅来的一对少年男女,果真不是廖天丰?非但宝盒不保,连老爷子的老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马得标连走带跑的走进大厅一看,发现白玉仑和“一朵红”依然端坐在大椅上饮茶。

白王仑神色自若,俊面含笑,“一朵红”因为有两个小僮站在一旁,不时为他们两人添加香茗,害得她心中的许多话一句也不能表达,因而神色显得有些懊恼。

马得标看得神色一惊,心中更慌了!

白玉仑等了这么久才见马得标回来,断定马老爷子已经对他们起疑了,加之这时看到马得标的眼神中暗透恐惧,更加确定他判断的不错。

是以,一俟马得标走进厅门,立即含笑关切的问:“马老爷子?……”

话刚开口,马得标已急忙施礼恭声道:“回禀廖大侠,廖夫人,我家老爷子正在机关室内……”

“一朵红”听得柳眉一蹙,不由迷惑的问:“机关室?什么机关室?”

马得标也闹不清什么叫机关室,因为马府根本就没有这种设置。是以,转首望着“一朵红”,恭声回答道:“回禀廖夫人,小的也不太清楚!”

白玉仑怕“一朵红”问得太多引起马得标的怀疑,赶紧和声问:“老爷子还在忙着是不是?”

马得标赶紧恭声道:“是是,他老人家一时半刻还不能出来,要小的先请两位宾馆休息,稍时再设宴为两泣洗尘!”

白玉仑一听,立即含笑肃手,道:“那就请管家带我们前去吧!”

说罢,即和“一朵红”同时站起来。

马得标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向厅外走去。

白玉仑趁机向“一朵红”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小心”,随即跟在马得标身后。

“一朵红”当然也看出来马老爷子对他们两人已起了疑心,因而也暗气白玉仑,不知他倒底在搞什么鬼。

白玉仑却神色自若,步履从容,直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出这位马老爷子素行和为人。如果根据目前的情况看,这位马老爷子很可能是位处事稳健,沉着冷静,心地较善良的人。

心念间,业已穿过一道通廊,进入一座侧门,眼前是一片花木扶疏的昏暗花园,一座精舍独院,就建在花园东边的端头。

精舍独院里已燃上了灯,看形势显然是一座三合院,院前两株梧桐,特别高大茂盛。

一到小门楼前,马得标立即登阶叩门。

随着门环的“铮铮”声响,院中立即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闩声响,“呀”的一声门开了。

开门的正是一身绿衣的精灵侍女“小翠”。

“小翠”一开门,便闪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打量白玉仑和“一朵红’。

白玉仑和“一朵红”一看“小翠”的眼神,便知道这个侍女也接到了通知,因而两人在心中都惊觉到说话要特别小心!

尤其“一朵红”感到格外懊恼,她本来追赶白玉仑的原因,就是要诘问他为什么要逃避她“一朵红”?

如今,他又冒充廖天丰,她也急切的想知道,廖天丰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廖天丰,是怎的发生了这种事情。

在前叩门的马得标见“小翠”如此大胆的打量白玉仑和“一朵红”,完全忘了小姐马丽花的叮嘱,不由暗吃一惊,因而沉声道:“还不赶快见过廖大侠和廖夫人!”

“小翠”一听,急忙低头,万福恭声道:“小婢‘小翠’,拜见廖大侠和廖夫人!”

白玉仑谦和的肃一肃手,“一朵红”则含笑点了点头。

于是,由“小翠”在前引导,绕过迎壁,迳向灯火明亮的上房前走去。

白玉仑举目一看,发现上房阶上还立着一个同样精灵的黄衣侍女,也正以惊异的日光望着他和“一朵红”。

“小翠”一见,急上数步,立即低声道:“廖大侠和廖夫人……”

“小玉”一听,急忙万福,恭声道:“小婢‘小玉’拜见廖大侠和廖夫人!”

白玉仑和“一朵红”同时含笑点了点头。

进入上房,白玉仑觉得中央一间十分宽敞,两边内室俱都悬着绣帟,并由帘缝中透出了灯光。

白玉仑和“一朵红”方自落座,马得标已施礼恭声道:“大侠和夫人稍歇片刻,酒席备好,小的再来恭请两位前去!”

白玉仑立即含笑肃手道:“马管家请便!’

马得标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出上房,迳向院门走去。

“小翠”这时已为两人送上了香茶,但是,“一朵红”却起身道:“骑了一天的马,真的有些累了,我想先进去歇一会儿!”

说着,迳向东间内室门前走去。

白玉仑一见,也急忙起身跟在“一朵红”身后,道:“我也有点儿累了!”

“一朵红”一见,娇靥顿时通红,她觉得白玉仑在杜霸天的花园里,虽曾托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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