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龙夺嫡 作者:凤鸣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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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龙夺嫡 作者:凤鸣岐山-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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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眼,呐呐了半天,突然大叫起来:“王爷,下官一洁,王爷切莫冤枉下官。
  ”
  “冤枉?哼!到了这个时候。车大人还不从实招来,就别怪本王不讲情面了。”胤祚冷着声音道。
  “下官冤枉啊,王爷,下官真地是冤枉的啊!”车振鹤一头跪倒在地,扯着嗓子喊冤,面上满是委屈的神色。
  啧啧,娘的,这老小子还真是演技派,装得还真像回事儿,嘿。小样!胤祚冷冷一笑,高声道:“来人,将证据呈上来。”
  一个户部的账花子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个抬着一个大麻袋地善扑营军士。那名中年账花子走到堂前,一头跪倒在地,大声道:“下官户部江南清吏司笔帖式吴全见过王爷和各位大人,下官七日前奉王爷之命前往宣武道台衙门查帐,现查明宣武道台车振鹤亏空库银二十万两,有账目为据,查明宣武道台车振鹤家财折合白银三十万四千三百二十余两。现已如数封存。”
  车振鹤满头的大汗,口中哆哆嗦嗦地道:“谎言,谎言,本官清廉自守,绝无违法乱纪之事,你、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啪”胤祚猛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放肆,到了此时,你个狗才还敢嘴硬,来啊。将这狗才的顶戴花羽摘了。”
  到了这会儿,这起子官员才算明白过来。敢情胤祚生病是假。暗中派人去查帐才是真,大家伙屁股底下都是一砣屎。倒了一个,剩下的也都没有好日子过,此时不争就再也没有机会争了,只是看着胤祚那张冷脸,大伙儿都有些踌躇,谁都不愿意当那个出头鸟,大家伙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都不敢上前去。
  桑额眼瞅着形势不对,第一个跳了出来,高声道:“慢着,王爷,此时关系重大,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有人出头了,众官员立刻紧紧跟上,七嘴八舌地叫道:“王爷,慎重啊,”“王爷切莫冤枉了好人。”
  从长计议?嘿,好你个老桑头,等会儿再跟你算帐。胤祚根本不理会那起子官员的瞎嚷嚷,手一挥道:“肃静,谁再多言,本王就治他个咆哮公堂之罪。”
  那起子官员虽说被胤祚这招偷袭打了个措手不及,可毕竟都是些老官僚了,大风大浪见多了,知道这会儿绝对不能低头让步,否则一让再让,必然导致胤祚得寸进尺,最后必将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也顾不得许多了,个个跪倒在地,口里头依旧嚷个不停,大有法不责众,你能奈我等何的架势。
  靠!这起子官僚还真难缠,如果咱不是事先准备妥当,还真拿他们没办法呢。胤祚猛拍了一下惊堂木,高声道:“请圣旨!”
  刘耀双手捧着圣旨大步走上堂来,恭恭敬敬地将圣旨摆放在案桌上,这起子官员一见胤祚抬出了圣旨,立马都安静了下来——对着圣旨还敢喧闹,那就不是亏空、贪污之类撤职查办的罪过了,这可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抄灭九族的。
  闹啊,再闹啊,闹得凶一点啊,嘿,这回你们咋不闹了呢?胤祚心里头得意得很,不过脸上却是一脸子地严肃,大声道:“来人,将车振鹤的顶戴花羽摘了,押入大牢,待本王上奏请旨定罪。”
  那起子官员跪在堂下,此时是不敢喧闹了,可都拿眼看着桑额呢,这里头原本就是以桑额为首,这会儿大伙儿也就指望着桑额能撑住了。
  别人可以不说话,桑额却不得不站出来了,若是输了这一仗,吃到嘴里的银子要吐出来不说,京城里地太子也不会放过他,左右都是个死字,桑额也只好硬着头皮出列道:“王爷,光凭着账册就断言车大人贪污怕是不妥吧,下官身为漕运总督,对漕运之事还是清楚的,有时候户部拨银不及时,下面的官员挪用些银两也是常有的事儿,再说也不能因为车大人家中富裕就治人个贪污受贿的罪名吧,真要说有钱,那王爷您”
  狗东西,竟敢拿老子跟这狗官相提并论。胤祚心里头的火噌地就上来了,咬了咬牙,强自稳定住心神,暗自提醒自个儿不能因此而乱了分寸。沉默了小半会,胤祚冷静地说道:“本王是有钱,而且还是很有钱,不过本王的钱来得正,这是圣上特许地,莫非桑大人对圣上的旨意有所不满?”
  对皇上的旨意不满那就是抗旨不遵,一样是抄灭九族的大罪,再给桑额十颗胆,他也不敢说不满,苍白着脸道:“不敢,不敢,下官怎敢抗旨不遵,王爷误会了,误会了。只是车大人的家财也未必就一定来路不正吧?”
  嘿,老东西,来路正不正地,你心中会不清楚?娘的,跟老子胡搅蛮缠,呵,老子早等着你呢。胤祚呵呵一笑道:“物证有了,若是再有了人证,桑大人想必不会再误会了吧?”话音一落,也不管桑额正打算开口解释,胤祚高声道:“将证人带上堂来。”
  堂下善扑营军士中一阵涌动,两名军士搀扶着一个脸色苍白、一身小吏打扮的中年人走上堂来。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车振鹤,一见此人立刻崩溃了,哆哆嗦嗦地道:“程,本官待你不薄,你,你,你”
  “不薄?车大人太健忘了吧,车大人的不薄就是赏小地一杯毒酒吧?”来人冷笑了一声,不再理会早已瘫倒在地的车振鹤,跪倒在地大声道:“小地是宣武道衙门司库,但凡库银往来都由小地经手,小的可以作证,车大人不仅挪用库银,还以次充好倒卖漕粮。”
  待车振鹤被押下去之后,胤祚面带微笑地看着早已惶恐不安地桑额道:“桑大人,该对本王说说康熙三十五年七月,那五万石漕粮沉江的事了吧?”桑额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一片


第081章各个击破
  子是很善忘的,倘若是杀鸡儆猴,这猴子最多老实上 多久一准又是蹦跶得欢快,可鸡就不同了,胆子小,见了血就晕,吓破了胆就啥脾气都没有了。在这起子河工、漕运的官僚中,董、桑二人外加那个车振鹤就是属猴子的,只要能拿下这三只猴子,那群小鸡也就没了盼头,一准伏贴得很。胤祚这些天可是没闲着,趁着这起子官僚都集中在清江浦之机,派出了多路的人马,四处收集证据,就为了这会儿能一举摆平这起子狗才的。
  按胤祚的本心是很想一口气将这伙子贪官全都拿下的,只不过想归想,做却不能这么做——河工、漕运一大摊子事情总的有人来做,即便是拿下了这群贪官,换别人上来不过是再次培养出另外一群贪官罢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海运倒是能解决部分问题,不过这会儿海运之事还早着呢,别说康熙老爷子那儿还没通过,就算是通过了,要想完全取代漕运也不是一年半载能完成的事儿。
  车振鹤官小,胤祚凭借着手中的圣旨就能处置,但董、桑二人都是正二品的方面大员,还都是康熙特简的,没有老爷子的诏书,胤祚是动他二人不得的,不过动不得不代表敲打不得,这不,胤祚那句“五万石漕粮沉江”的事一说出,桑额立时惨白了脸,连话都说不出了。
  漕运总督管地就是南粮北调。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漕运自然是靠漕粮就吃漕粮的了,这其中偷、瞒、少报、以次充好,官商勾结的猫腻可就海了去了,油水足得很,但有一条——漕粮运输过程中出现损失是要受处分的,不仅如此,还得掏自个儿腰包来填补的,填不上那就得拿乌纱帽甚至性命来填了。
  漕运虽说是内陆水运,可也难免遇到个风灾、水灾啥的。总是难免会出现意外,每到了这个时候,漕运上的大小官吏们为逃避处罚,那可是啥招式都使上了,宗旨只有一条——绝不能让上头知道了。
  康熙三十五年七月,一支漕运船队遭了风灾,整整五万石大米全都随船沉了,漕丁也死了不少。恰逢其时,康熙正率领大军班师回朝,坐镇京师的是太子胤礽。辅政的是索额图,一帮子官员上下其手,愣是把偌大的一件案子给整没了。这事儿瞒过了康熙老爷子。却瞒不过漕粮起运地地两江总督郭琇,只不过郭老爷子没得到胤祚的指示前,也不会冒着跟太子扯破脸干仗的危险去揭开这个盖子,当然,收集一些资料,乃至找些幸存者录个供词的事儿还是做了的,就预备着啥时能派上用 场。这不,胤祚应景儿抛出了这件案子,立刻打傻了桑额。
  这案子说起来并不算大,也不过就是五万石的大米而已,可问题是康熙老爷子最恨的就是手底下人瞒着他搞小动作,尤其是漕运是京师的生命线,老爷子更是不能容忍有人拿漕运来开玩笑,更何况这里头还牵涉到太子与索额图,其间的关系非同小可。如何不令桑额心胆俱寒。
  “王爷说哪的话,下官、下官。实在不知道什么五万石地事”桑额面色惨白。呐呐地回道。
  “不知道?哦,那一定是本王记错了。”胤祚笑呵呵地说道: “唉。本王的记性向来不好,呵呵,桑大人莫怪、莫怪。啊,对了,桑大人对清欠一事有何高见啊?”
  胤祚自幼就以过目不忘而著称,桑额久任翰林院学士,又怎么会不知道胤祚的底细,一听胤祚这话就明白其中地意味——阁下要是不配合着清欠,嘿,那咱就到圣上面前打官司去。桑额明白归明白,可清欠不但他自个儿要吐出钱来,还坏了京中阿哥们对付胤祚的大计,这会儿虽然心里头害怕着,可也不敢答应下来,犹犹豫豫地回道:“王爷说笑 了,呵呵,下官、下官对此事实在、实在是不知从何谈起。主子怎么 说,下官照办就是了。”
  这个主子当然不是指胤祚,指的是太子。胤祚也心知肚明,毫不以为意,哈哈一笑就算过去了:胤祚不是不想对付太子,只是他也明白此时还不是对付太子的最好时机,这会儿可是众阿哥们联起手来对付胤 祚,眼下最要紧的是自保,要想自保就得打破那起子阿哥们的联手,这里头就有个计较了:
  阿哥们中太子暂时是动不得的,别说这会儿胤祚在朝野中还没那个实力,就算有哪个实力,老爷子那一关也过不去,但逼迫太子签订城下之盟还是可以地,具体该如何运作却不是这会儿大庭广众之下能谈得了的事儿。
  老大这会儿虽说封了王,可完全就是个靠边站的人物,手底下没啥人才,这河工、漕运上虽也有份,但只是小鱼小虾而已,不值得一打,不必特别照顾。
  老三一伙整日里搅七搅八地打黑拳,唯恐天下不乱,当然以老三一伙的能力也就只有趁乱才能得势。河工、漕运里头的收入对于老三一伙来说可是大头,因此老三是必须打掉的,否则到时提出海运的事儿,这伙子人必然跳出来搅乱子,正好趁着老爷子清欠的势头打掉老三,这也就是为何胤祚放过了桑额,而出重手打击车振鹤的根由所在。
  至于老八那儿,却也好办,老八原本在这河工、漕运上就没占多大地份额,胤祚头几日就跟老八达成了协议——胤祚放了一个省的经销权给老八,换得老八不再插手这件事儿,大家伙各有所得,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至于老董同志嘛,贪了不少不说,还没啥背景,也就是靠着资历熬出来地,纯属老官僚一个,官位也足,正是一只好杀地猴子,拿下了这只大猴子,那帮小鸡们也就差不多了。胤祚敲打完桑额,掉转枪头可就瞄上了老董了。“薰大人,本王有一事不明,还请董大人赐教。
  ”
  薰安国早被胤祚这三板斧砍得昏头转向了,这会儿听到胤祚发问,忙擦去头上的汗水,上前一步道:“王爷所问何事?”
  “大清律规定所修堤坝一年内溃决而又隐瞒不报地,该当何罪 啊?”
  “啊?”董安国立时有种不妙的感觉,整个人傻傻地站在那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说


第082章局中局
  有清一代极为重视河工,从顺治年间起对河工事务就作出了详细的规定,从工程报价、验收直到维护,包含了各种的处罚措施,其中有两条是这样规定的:
  一、一年内冲决,管河同知、通判降三级调用;分司道员降一级调用;总河降一级,留任;异常水灾冲决,专修、督修官员停俸并修复。
  二、堤防被冲毁,而隐匿不报,管河同知等官降一级,分司道员降一级调用,总河罚俸一年;
  康熙十五年再次规定凡是堤防被冲决,责任皆由修守两方共同承担。并对黄河半年、运河一年期内发生冲决,作更严厉的处分,增加了革职、戴罪修筑、停俸督修、工完开复(遣走)、降级罚俸等处罚细则,尤其提到凡隐匿不报者罪加一等。
  这些河工的规定可以说是详尽已极,只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实际施行的过程中,河工上下官员相互勾结,欺瞒隐匿之事屡有发生。康熙三十五年六月,河南祥符决堤,导致数县过水,死伤无数,不过在河道总督衙门呈报的公文里却称河南祥符漫口,水情不重,周边数县并无受灾情况。那时节,康熙正在班师回朝的路上,接到京师转来的折子也没有详查,这起子官员算是逃过了处罚,只苦了那些受灾地百姓。为此而羹儿卖女的海了去了。
  薰安国身为河道总督,对于河工管理条例自然是烂熟于心的,这会儿一听胤祚突然间问起了这么条处罚条例,心里头的震惊就可想而知了,傻呆呆地看着胤祚,瞠目结舌地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康熙三十五年七月,河南祥符究竟发生了何事?董大人不会也不知道吧?”胤祚冷冷地问了一句。
  “下官、下官、下官有罪。”薰安国眼见瞒不过去了,一头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董大人有没有罪却不是本王能下定论的,此事还需圣裁。不过董大人似乎不太合适再履行河督一职,河工一事还是请卫副总河暂代好了,薰大人就先请回吧。”
  薰安国磕了个头,黯然而去,那背影说不出的寂寥,满大堂的官员眼见堂堂河督就这么没了下场,不免有些物伤其类,各自嘘嘘不已。
  卫星亮,字希宁,山东人。
  顺治初年生人,捐官,历任巡河、河道同知、通判、济宁分司道员、副总河。先后在辅佐过十余任河道总督,算是老河工了,对河工事务极为精通,只因是捐官出身,为人又不善拍马,一向不受重用,升到副总河。这官也已经当到头了,卫星亮自个儿也不抱任何升官的希望了,这些年来得过且过,倒也没有参与到河工里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里去。
  这会儿猛然间听到让自个儿暂署理河工事务,还真让卫星亮吓了一大跳,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打得晕头转向,一时间傻傻地站在那儿发呆,直到胤祚假咳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老泪纵横地跪倒在地。哽咽着谢恩:“下官定当尽忠职守,请王爷放心。”
  “唔。如此甚好。本王将上奏保本,卫大人切莫辜负了本王地一片苦心。”望着泪流满面跪倒在地的卫星亮。心里头可是得意得很:无论是为了清欠还是将来的海运之事,都离不开河道总督的帮衬,虽说尚不能肯定老爷子必然能准了自己的保本,不过能在河道总督衙门里安下枚钉子总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河道总督回家听参了,漕运总督屈服了,闹腾着要串通起来对抗胤祚的车振鹤被抓了,剩下的这起子官员,没了主心骨,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就等着看胤祚的清欠措施了。这世界很少有不喜欢钱的,除非是傻子,哪怕表面上再清高地人,背地里还是爱钱的,更何况这起子官员个个都是钻到钱眼里的人物,要他们把吞下去地钱都吐出来简直比要他们的命还难。
  虽说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大家伙都不是傻子,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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