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房东撬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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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房东撬房客-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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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可以继续在大学里教书搞学术过他闲云野鹤的日子,可代价是在一年内找到个女人结婚,两年内繁殖下一代,三十出头的他似乎也必须要面临这样的问题,过去一直有各色借口而现在再说那些连自己这关也过不去了。
  沈逸悦本来只是他的一个朋友,相处十多年来对他毫无间断的依赖让他也默认了这个妹妹,这妹妹自从结婚后就变成了十足的三姑六婆,她家老公也就是汉唐的钞票大大的有,她做少奶奶做的过瘾,毕业后在家写点东西怡情怡性,闲了就给周围的朋友牵红线,本来大小也算是个硕士,可保媒拉纤的种种行为堪比怡红楼的老鸨。
  “我的要求跟你说了,长相不吓人就行,性格不吃人就行,学习工作啊家庭背景啊,都无所谓,对了,得是个女的。”
  “多新鲜啊,我给你找的哪个是男的?哪个不满足以上条件?你倒是说说,差什么啊?”
  “”
  “就差她们不是梁雅茗是吧?”想到自己一手推出的头牌姑娘居然给客官看都不看就退回来了,更别说关爱临幸了,沈逸悦恨得无力问苍天。
  “提她干嘛?”张显把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放下,一脸温润的把语气放的很淡,可旁边的沈逸悦打了个激灵,炎炎的六月上午阳光已经开始发挥它的光和热,张显的屋里没开空调,这寒气是打哪来的?
  “这不是顺带着就提一下么?”声音越来越轻直至蚊蝇,谈话攻守局势逆转,小沈同学头耷拉着,张显倒是同寻常一样,提了提自己的亚麻睡裤,盘腿坐在沙发上捡起本《吾国与吾民》,满眼的温文尔雅。
  小沈同学低头不语了一会又很快发现自己被偷换了概念,“那下次相亲的时候你上心一点吧,这次可是个不错的女孩,好多人等着呢。”
  “那就可他们先来吧。”
  “你有劲没劲?”沈逸悦粉拳轻握,瞪着张显得眼睛几近暴突。
  “你每次都说是不错的人,我可是怎么看怎么错,你别把我逼成唐婉,成天念叨着错错错。”
  “后天晚上七点,西安路的诺米奇,你认真点啊!”沈逸悦无心再与之纠缠放下话打算回家买菜做午饭。
  “不休息两天啊?是不是有点勤啊?我还没从上次的阴影里摆脱出来呢。”张显求饶似的哀号。
  “人家小姑娘都没说有阴影,你个老爷们装什么处男?”沈逸悦自结婚后越发口无遮拦,知道张显无理讲三分的人,大雅的话不管用,直接用大俗打击得张显干瞪眼。
  沈逸悦走后张显睡意已经全无,想了一遍百合的背影渐去渐远,又想了一遍相亲的队伍漫无边际,忽然感觉这天怎么这么热起来?看看外面明晃晃白花花的阳光,难道太阳快爆炸了,还是地球自燃了?索性脱掉上衣,去浴室打开冷水把自己浇个透心凉。
  许嘉也感觉到了天气的炎热,她一脚蹬开身上的被子,伸手去摸空调的遥控器,酒店的窗帘隔光效果很好,阳光被结结实实的挡在了外面;纵然挤破了头也进不来半毫,可热浪却是一阵强似一阵,最后化成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波及了许嘉的梦境导致心里也烦闷起来。
  坐起来,摇摇头告诉自己都已经过去了,自己从来就不认识什么叫吴靖的人,如何找个安身之所才是今天的必须功课。拉开窗帘,23层的房间俯视下去,有一种想跳下的冲动,许嘉缩了回来,把腿搭在窗台上,做了些伸展的活动。
  虽然已经好久没有再跳舞,可她对舞蹈的热爱还是一如当初,就像是有些人我们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在乎,有些事我们越是完不成也越是纠结。舞蹈出身的许嘉气质很好,天鹅般优雅的脖颈,笔直的腰身,走路稳中捎带风情,坐姿放松却不松垮。
  做了些伸展的许嘉神清气爽心情也好起来,打理好自己准备出门的时候回头看看行李,想了想还是拿走吧,这一晚三张红票的酒店她再住下去就要破产了。
  打车来到昆明街的好又多,把箱子寄存的服务台,想想超市怎么也要八点才能关门,到那时怎么也能找到住处了。昆明街上面就是大外,有租床位的有租房子的,满山遍野的租房小白条迎风舒展,让许嘉看到了不用露宿街头的希望。
  许嘉对住宿条件不挑,非常时期非常打算,只要室友不奸不盗,她自问还都可以忍。
  床位篇,这个许嘉看了一家就给PASS了,不足十平的小屋子里挤了四张上下铺七个人,还剩个靠门的上铺正等着她上去临幸,七双拖鞋整整齐齐摆在地上,声势浩大的十四支鞋像是蚂蚁搬家般队伍整齐让她没处落脚,想了想自己的大头娃娃拖鞋就要从此沦落风尘,许嘉把头晃得像吃了摇头丸就出来了。
  合租房间篇,价格还算公道,许嘉月薪不多,过去住在男朋友家将将够自己买衣服化妆品挥霍的,偶尔放血请吴靖吃顿大餐结帐的时候浑身酸疼。算算如果省吃俭用些兴许还能挤出个六七百,于是兴匆匆的打电话联系。
  一个家是一对情侣过来接的,房子在武昌街一片小区里,屋内有简单装修,看着挺满意,转头要讨价还价的时候见到情侣中的男生正在对女孩动手动脚,长了个心眼问隔壁屋是女孩住还是情侣住。
  女孩羞羞答答的说是情侣,估计刚被男友调戏过脸颊还飞着红,许嘉见状便退了回来,她可不想跟一对荷尔蒙分泌过剩的情侣只有一墙之隔,然后在漫漫长夜听着对面的哼哼唧唧苦捱失恋的日子。
  第二个许嘉没上楼就出来了,是气象台旁边的一栋海港楼,灰巴溜秋的看不出墙体的颜色,大片大片的斑驳都能当历史教科书用了,许嘉甚至能透过这岁月中飘摇的厚墙看到里面流窜的小强和老鼠,上帝知道她有多么怕小强。
  如此种种,眼看太阳已经往西边走了,强光下奔波一天的许嘉同学拖着沉重的步子和五厘米的高跟鞋在大外气象台的坡上爬来爬去,这坡成多少度角没人知道,不过大外女生如果在山上掉了一只苹果,她完全可以给山下的同学打电话让她帮忙捡回来,时间只要五秒。
  许嘉痛下了决心,干脆租个单独的房间,价格也就一千多点,大不了在家啃方便面,住的舒心了啃的也应该不很难过。看了房子,价钱谈妥,当晚入住,一切都顺当的有如风雨过后的美丽彩虹。
  交款的时候要一次交半年,也就是小八千,许嘉算算自己卡里的钱顿时觉得身上的肉又开始隐隐作痛,天边已经抹上了夕阳的颜色,她坐在大外的校园里脱鞋捶腿,想了想还是拿出电话翻翻有哪个朋友会大发善心帮她度过难关。
  许嘉的朋友不少,天生活泼爱玩的人一向是呼朋唤友,可这些玩伴酒友牌友也只会在你快乐的时候让你更加快乐,你不快乐的时候会恰巧他们也不快乐,所以不要指望他们会对你伸出援助之手。
  翻了翻,发现真正的朋友真的很少,缩减了范围后里面又能力施舍她一片屋檐的就更少了,再缩减下来能施舍却容易相处的也只有一个,就是沈逸悦了。

  落花无意流水无情

  许嘉拿着沈逸悦的号码想这家伙前阵子结婚,估计原来的房子还空着吧?唉,自己是最不愿意求朋友的,说是虚荣也好虚伪也好,总觉得人家从没求过你也不欠你人情,一旦被拒了老脸上挂不住。
  许嘉跟沈逸悦是在一家酒吧里认识的,那时许嘉还没现在这么胖,经济基础也不稳定,在酒吧里打点零工献段热舞以助雅兴,本来是混在领舞的后面的后面,最不惹人注意的,可沈逸悦却出现在后台,两人一来二去就熟了。
  天色将黑,气象台旁边的大排档已经拉开序幕,一阵阵的烤肉香让一天没进食的许嘉食指大动,看看已经六点,再不搞定连行李都要扣在超市了,于是一咬牙一跺脚的把电话拨出去,心随着电流一起在夏夜里荡阿荡。
  好长时间都不见沈逸悦接电话,许嘉的心越提越高,想来这可是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稻草要是飘洋过海了或者三长两短了让她情何以堪阿?
  此时小沈同学正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做化学实验,全神贯注的一边看菜谱一边翻炒着锅里的鱼香茄条,客厅里的汉唐听到了电话响,想了想沈逸悦做饭的时候最忌讳打扰,便也放下了。
  许嘉吃了个闭门羹,拍拍屁股正想求人不如求己的时候沈逸悦的电话过来了,许嘉扭扭捏捏的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问沈逸悦可否给这个失恋更无加可归的朋友安排个住处。
  听说小沈把原来的公寓卖了,许嘉呜呼哀哉了一声差点仰面绝望,不过说回来小沈还是很够朋友的,说汉唐的父母回了美国所以家里还有客房,要不先来这边将就一下吧,许嘉这才拿掉猛按自己人中的手,觉得今天命不该绝。
  沈逸悦让许嘉在原地待命,她跟汉唐一会就到,许嘉在等待中闻着烤肉的香味,于是决定在一家香火旺盛叫“燕子烧烤”的拍档边坐下,要了些串,吃的时候又觉得应该喝点小酒助兴。喝酒吃肉的许嘉不忘不时看看电话,看完就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了。
  两瓶黑狮进肚,许嘉觉得大地在呼唤她,跟老板娘说了声转身就去了卫生间,电话还在桌子上。等到回来的时候许嘉坐得安稳,压根就没发现电话已经不翼而飞,旁边桌有两个男子匆匆结账走人。
  今天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许嘉喝到第三瓶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头重脚轻,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不知什么时候迈着“登登”的小脚步款款走进她的脑海,许嘉晃晃脑袋,吴靖的脸又冒出来可怜兮兮的对她说“宝贝,我错了。”
  “说抱歉那么有用还要警察干嘛?!”许嘉惯性的又开始自言自语了,“你就说吧,我到底哪不好了?你怎么会这么对我?”许嘉说着说着眼睛红了,声音微微的变了。
  “到底为什么啊?时间长了?腻了?我真的很胖?你不是肉肉的很好么?!”
  “怎么变了啊?怎么,变了?”许嘉自恋自艾的默默念着,支吾得像是老和尚念经般琐琐碎碎的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此时沈逸悦在大外的山坡上拉着汉唐漫山遍野的地毯式搜索,打电话已经关机,怕她会想不开便更加着急。许嘉此时三瓶啤酒已经进肚,眼神越来越迷离,行动越来越迟缓,思维越来越短路,只有眼睛里流出的液体还淌的顺畅,满满的湿了整张脸。
  伸手跟老板娘要酒的时候,迎面就见到了两个人兴冲冲杀气腾腾的向她走来,男的高大帅气不过光是看着就让人发冷,那女的有些面熟,精致的眉眼和随意的打扮不是沈逸悦是谁?
  前一秒还一副怨妇腔跟撒了催泪弹一样泪眼婆娑的许嘉,一抹水迹变脸似的扯出一个阳光灿烂的大笑脸,嘻嘻哈哈的冲沈逸悦说:“这么快哇?吃点啥不?”
  见沈逸悦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眼睛,许嘉打哈哈着说:“对了!我忘了你现在忌口不能吃辣,他家的辣酱太辣了,你看我这眼泪。”边说边伸出舌头用手在旁狂扇。
  再苦再累就当自己是窝囊废,再累再苦就当自己是二百五,心里再难受,许嘉都会微笑着大条着面对眼前的生活,她用自己仅有的一点文化常识固执的认为这是一种自己疗伤的方法。
  汉唐帮她结了账,沈逸悦揪着她的耳朵把她拎到车上,别看她狼见了都哭的小身材,最近因为锻炼多长了几块肌肉再拖着烂醉如泥的许嘉像玩似的。汉唐像是故意与许嘉为难,要不就是急着回家跟老婆大人造人,总之车开得飞快,烤肉和啤酒在许嘉的胃里荡来荡去,几次都差飙出来又被生生地咽下去。
  但凡来汉唐家的人都会对这三层小楼做些感慨,许嘉没这工夫,现在她这爬在马桶上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如数还给大地母亲,出来的时候沈逸悦恨铁不成钢的看她一眼,客厅里看电视的汉唐周身散发着珍爱生命远离我的气质。
  喝了些粥,许嘉感觉好了些,潮湿的热气熏得许嘉眼中湿润喉咙发干,沈逸悦很适时地递给她张面纸,不善抒情说心事坚强的许嘉就这么在酒精的兴奋中,将吴靖的恶劣事迹从头讲到尾。
  “当初你们交往的时候我就不看好,看他妈给他起的名字,还吴靖,直接就叫无精 子算了。”沈逸悦对许嘉的抒情不感冒,还添油加醋的往她伤口上撒盐。
  “其实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在厕所里发短信,来个电话就出去买烟,对了,去年圣诞节和情人节我在外面带团,打电话他都唯唯诺诺的。”许嘉也不顾面子了,此刻先把肚子里的苦水吐净再说。
  “只是三年了啊,悦悦,想到这我就心烦。”
  “他是你初恋吧?”沈逸悦一语中的,旁边喝水的许嘉闻言立刻变成了喷壶,在空中洒下轻薄的水雾。
  “咳咳姐姐你不刺激我好不?”许嘉咳得肺都快吐出来了,关于她的初恋,许嘉一直以为会坚持下去的,虽然青涩爱恋的感觉已经没了,可那些回忆她还会收存的完好,就像是那双大头娃娃的拖鞋,是吴靖的第一份礼物,即使是穿在了红皮鞋的脚上,她还是拿了回来,不顾吴靖挽留的目光里放进行李箱,算是带走些回忆吧。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收留我!”许嘉把娇撒的相当有水准。
  “这个好办,我总不能把你扔到大街上不管吧?我是说你的个人问题。”沈逸悦每逢见到单身男女都两眼烁烁放光,好像是老鼠见到了大米,病猫见到死耗子,老鸨见到年幼无知的少女。
  “没考虑。”
  “怎么能不考虑?你要振作精神知不知道?回头找个好男人气死无 精子。”
  “估计也不会再见了吧?”许嘉有些犹豫了。
  “就算是不再见了,你也要为自己考虑啊,今天不就是个血淋林的事实么?你看你,没学历没长相,没家世没前途,好容易有个朝不保夕的男朋友还带别人回家。”沈逸悦完全投入了逼良为娼的角色,面对这些迷茫少女她决不手软。
  “厄那你说怎么办?”许嘉动摇了。
  “怎么办?赶快再找一个啊!”
  “你当我开鸭店啊?随手就能抓一把?当导游的虽然遇到的人多,但人家跟你玩一个礼拜就各奔东西了,我这么快上哪找去?!”
  沈逸悦见许嘉动了心思了,最后射出临门一脚,道:“明天你去收拾收拾自己,后天我带你去相亲!” 说完捡走了许嘉的碗筷,扔到厨房里,冲客厅里的汉唐甜腻腻的喊了声:“老公,帮我刷碗吧!”听得许嘉牙酸倒了一片,对着餐厅的地板猛吐牙床。
  在沈逸悦的强大淫威下许嘉不得不屈服,虽然心里的疙瘩还系的严严实实,嘴里还吃啥啥不香鼻子还闻啥啥没味。沈逸悦开车送她过去的时候不忘叮嘱说待会好好表现,这可是我的王牌,本来要介绍给别人的,看你可怜给你加个塞。
  许嘉连连点头,心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当是出来消遣解闷了,答应完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要不是人力不可逆转的火灾地震,绝对待满一小时以表尊重,关了车门舞蹈底子出身的许嘉挺胸抬头气质良好的走入张显的视线。
  在沈逸悦镰刀斧头的威慑下许嘉化了些淡妆,但看到张显的那一刹觉得自己就这么灰头土脸的来简直太不敬业了,沈逸悦那厮居然就这么放她出来也太不够朋友,成心拿她的终身大事当儿戏呢。
  “你好,我是张显,你是苏小姐吧?”张显淡淡的微笑,很有修养的伸出纤长的手指轻握了一下已被电波激垮还有故作镇定的许嘉。
  “厄我姓许,叫许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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